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42章 三更合并(捉蟲)
……
溫既琛緊盯着池奚,目不轉睛,像是時刻确認自己是在進入池奚。這種反複确認,也是一種感官上的極大刺激。
一次怎麽夠呢,他想。
一次遠遠不夠啊。
……
沈秘書回到了池琳身邊,聲音顫抖:“我看見了……看見溫既琛抱着池少。”
池琳眼皮狠狠一跳,目光逡巡全場。
的确,溫既琛不在這裏。反倒是溫桦出現了。
“然後呢?”池琳聽見自己語氣冰冷地問。
沈秘書語氣更虛:“進了房間,關了門。”
池琳壓不住脾氣,冷笑一聲:“溫既琛,溫總,溫總真是……坑到我弟弟頭上來了!”
沈秘書:“您剛才不是說,溫既琛都比溫桦好嗎……”
池琳咬牙切齒:“我現在覺得他們都該死。”
沈秘書頓時不敢再搭一句腔。
這一等就是宴會結束,池奚沒有出現,溫既琛這個主人也沒有露面。
池琳氣得都想提刀砍門。
幾個小時了?特麽的還挺能幹!
那頭溫桦站出來送賓客,嘴裏說着:“不好意思,大家也知道我那弟弟這段時間經歷了不少,現在常常體力不濟……他去休息了,就由我來送各位。”
大家紛紛表示:“沒事沒事,能理解。”
池琳卻聽見“體力不濟”那四字之後,老大不爽。
整張臉更加難看。
沈秘書忍不住問:“我們……直接和溫氏起沖突嗎?”
所謂的對頭,當然不是當面互罵,使絆子都是私底下來的。擡到臺面上,那都不叫對頭了,那容易弄成死敵,還會變成豪門八卦,供普通人當茶餘飯後的閑談。
這就是沈秘書多嘴問一句的原因。
“這叫私事,家事,不當面和他溫氏拉扯清楚……反而給了溫既琛欺負池奚的機會。”池琳說完就走向了溫桦。
“給你們溫總打電話,就說我有點事要當面問問他。”池琳直接了當地說。
這電話當然是打不通的。
池奚也并未察覺姐姐已經知道他來了,在昏暗的這方天地內,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了一個溫既琛。
經歷不知道多少的瘋狂和激烈之後,他脫力地倒在溫既琛懷裏。
他現在知道之前溫既琛為什麽想抱着他了。
原來相擁的時候,會隐隐有種從對方軀體裏汲取力量的感覺。
池奚的目光發虛,手還抵在溫既琛身上。
做完了。
就這麽做完了。
除了某個地方仍然保留有被強制打開的異物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羞恥和痛苦。
他動了動手,總覺得從指尖都在往外洩着餍足的滋味兒。
他不想承認,但的确,……是爽的。
還好溫既琛沒有問他什麽爽不爽的。
溫總只是還未滿足一般,輕撫着他的手腕,問:“還痛嗎?”
其實中間池奚已經上過一回藥了。
他自己看不見,當然是溫既琛給上的。那藥塗着塗着就不對勁兒了,溫總美曰其名幫他往深處也塗一塗,這樣就更不會疼了。
池奚:“……還好。”
他估計得下地才知道。
他有點不想動彈,但還是問了句:“幾點了?宴會是不是該結束了?”
溫既琛松開他,起身下床,從亂糟糟的衣物裏翻出了手機。
他說:“早結束了。”
池奚騰一下坐起來:“卧槽!那我姐姐回家肯定會發現我沒在,然後會給我打電話,結果發現打不通……”
溫既琛目光微動,走回到床邊安撫住池奚:“你別急,溫桦會處理。”
“他怎麽處理?”池奚疑惑。
溫既琛心說,現在應該正面對面地坐着呢。
溫既琛這才打開燈,一邊從衣櫃裏取出新的西裝,嘴裏接着說:“那我去處理,你睡會兒。”
池奚也要下床:“不行,我得回家。”他說着,往衣櫃瞅了一眼。
裏面就挂了三四套西服,顯得很空蕩。說明這裏真就是溫總專門為他準備的“捕獵”場所。
池奚撇嘴,蹦下床。
然後差點摔個跟頭。
不是吧?這也能肌肉拉傷?
池奚驚呆了。
溫既琛注意到動靜,趕緊奔回來将他扶起。
池奚不自然地拉開距離:“溫總,你武器要貼我臉了。”
溫既琛輕笑一聲:“誰讓你不給我留穿衣服的時間?別亂動,等我穿好,我給你穿。”
得償所願的男人,這會兒臉色就是好看多了。
簡直如沐春風。
池奚看了看他,輕哼一聲,刻意避開了目光。
現在再看光着的溫總,他還是很難想象那東西怎麽放進去的。
沒一會兒,溫總就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樣子。他走到池奚身邊,将他抱起來給他穿衣服。
池奚陰陽怪氣他:“溫總這個要求提得真值,一抱抱了這麽久……”
溫既琛也不謙虛,颔首說:“謝謝池少給我機會,體力還可以,所以可以一直抱下去。”
池奚:。
可惡。你持久你了不起啊?
肢體都已經熟悉了彼此親近時的觸感,再加上确實年輕,正是熱血當頭,少年時如果就少于發洩欲-望,那堆積至今初嘗甜頭,就會變得更加敏感。
就溫既琛給他穿衣服這會兒……兩個人差點又擦-槍-走-火。
讓池奚震驚的是,溫總先恢複了理智說:“現在不合适再繼續。”
池奚不高興地嘟哝。
搞得好像他很想一樣!
池奚從他懷裏滑走:“滾吧滾吧。”
溫既琛聽了他這話當然不會生氣,池小少爺都忍着痛獻出自己了,想幹點兒什麽都是行的。
他起身往門口走,一邊走一邊說:“你晚上就別回池家了。”
“哈?那怎麽行?”
“直接說在朋友家睡了更好。你現在這樣,不适合回去。”
我現在什麽樣?池奚走到浴室照了照鏡子。
然後他沉默了。
就是一副……被蹂躏完的樣子。
“我不回去了。”池奚當場識趣。
溫既琛笑了笑,眼底透出點不太容易被人察覺的愛意與憐意。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麽可能會不想和他上-床呢?
上完床,也确實會立刻生出靈肉合一後,更濃烈而狂熱的喜歡。
他應了聲:“好。”走出了房間。
他走在玻璃廊道上,滿面的春風漸漸收斂,這可不能在池琳面前洩露半分。
沉重的門忽然旋轉帶起一陣風,池琳擡頭看去,終于看見了溫既琛。
男人再怎麽收斂,那股餍足的味道都是難以掩蓋的。
“溫總。”池琳面色冰寒,“我們家池奚呢?”
溫既琛走近,等坐下來才答:“他在休息。”
池琳冷笑:“溫總不問我怎麽知道池奚和你在一塊兒的?”
“溫桦帶他進門也沒有做刻意遮掩,池總會看見不奇怪。”
以前池奚覺得溫既琛那副平靜的樣子,看了很來氣。現在池琳也有一樣的感受。
眼前的男人沒有一點畏懼。
也是,他畢竟是溫既琛,他怎麽會畏懼?
池琳心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兇猛了:“還是說這本來就是溫總計劃好的,故意讓我看見?”
溫既琛看向溫桦:“去給池總倒杯溫水,這點眼力見都沒有?”
溫桦滿腹髒話。我特麽是你哥!你老婆拿我當太監使喚,你也拿我當太監使喚是吧?
但溫桦還是老老實實去了。
溫桦端了水回來,溫既琛從善如流地接過,并親自遞到了池琳面前:“讓池總動怒,不是我的本意。”
池琳捏着水杯,沒有動。
她的目光細細從溫既琛臉上掃過,嗤道:“怎麽?等我潑你吶?溫總把公關手段都用到這兒來了。”
倒不是說挨個水潑換池奚心疼,這其實就是公關手段裏最基礎的那一招。備個水杯,對方發洩一潑,氣兒能消一半。讓人家幹發火,火氣就只會越燒越旺。
池琳怎麽不懂?
心說也就她弟弟擱這兒肯定看不出來。
“沒有這個意思,就是請池總潤潤喉。”溫既琛還是表現得挺有禮貌。
平時哪能見到溫總自覺在池家面前矮一頭呢?池琳又覺得新鮮,又更覺得窩火。因為這是池奚換的。
“我弟弟呢?溫總難不成還想把他藏起來,綁在你們家?”
“他真的在休息。”溫既琛好聲好氣答,“我沒讓他過來,不是說要在池總面前躲藏什麽,更不是要把他扣這兒。池總肯定比我了解他的性格,他要知道池總在這裏等他,能挖個地縫當場把自己埋進去。他心理上肯定受不了……”
“但這事兒他又沒做錯,要說錯,那也是在我身上,沒必要讓他過來提心吊膽,池總說呢?”
溫既琛說話就是條理清楚,正扣在人脈門上。
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他這副不慌忙的做派讓人牙癢癢。
池琳冷冷搖頭:“溫總這做派,池奚怎麽怎麽可能是你的對手?讓溫總賣了都還得幫你數錢吧。”
“這事兒是不用讓池奚介入進來了,我也就直接告訴溫總吧,我不看好你和他。我的态度是反對的。當然我不只是單單表個态,就這麽幹看着就算完了。等回去之後……”
溫既琛坐直身軀,語氣平靜:“池總要給他介紹女朋友?”
“這麽損的事兒我幹不來,但他要真喜歡男的,給他介紹幾個男朋友太容易了。也不是家家都像姓蒙的那樣。像江城鄒家,津城紀家……都有喜歡同性的,家裏孩子多,家長也寬容,都能正兒八經去國外領證……”
溫既琛聽到這兒,臉色猛地一沉,眼底陰翳之色一閃而過。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溫既琛臉上重新浮出笑意:“池總說得不對,要做生意管理企業,池……池奚的确不是我的對手。但人怎麽可能處處得勝呢?池總怎麽能确定在愛情裏,池奚不是這個勝手?”
池琳站起身,冰冷打量他兩眼:“得益于溫總此刻還能表現出的溫和禮貌,池奚今晚可以留在這裏。別的話,我就不再說了。”
這裏是溫家的産業,她帶着沈秘書走出去,走過前庭的時候,一腳把溫家的造景羅漢松給踹倒了,這才覺得舒坦。
沈秘書:“看品相應該是幾十萬一盆。”
池琳冷笑:“沒事兒,管賠。”說完又踹了一盆。
這頭溫桦看着池琳走了,才回轉身來,啧啧心說,原來池家還真沒同意這事兒啊。
不過不要緊,因為馬上老爺子回來也要棒打鴛鴦了。
他抓住一個侍應生,問:“溫總呢?”
侍應生說:“溫總去休息了。”
溫桦咋舌。
都這時候了,還回去抱着那池少接着睡啊?他這個弟弟脾氣确實八風不動得離了譜。
門從外頭推開,略顯嘈雜的聲音鑽入溫既琛耳中。是個高亢的陌生男聲。
溫既琛表情沉郁了下,看過去發現是池奚一邊吃着小馄饨,一邊用室內投屏看游戲解說呢。
還挺有精神。
溫既琛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好笑。真是被池琳的話給掀起隐憂了?聽見個陌生男聲都覺得不快。
“溫總回來了?”池奚抽空看了他一眼,“馄饨你吃嗎?”他送出勺子。
溫既琛沒看勺子,看了一眼池奚唇上沾着的油光,然後走近,關了投屏。
池奚不爽:“幹什麽?我下飯呢。”
溫既琛掐着他的臉,俯身親了他下。
池奚震驚:“你也不嫌我沒擦嘴!”倒是把關投屏的事兒給忘了。
溫既琛沒接話,從他手裏接了碗和勺子,問:“侍應生送過來的?”
池奚點頭:“還有些點心湯什麽的,我不愛吃,你吃嗎?”
溫既琛盯着他停頓了下,溫既琛很喜歡他這樣說話。
池奚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被我迷倒了,說不出話了?”
溫既琛輕輕“啊”了一聲。
厚臉皮的池少頓時臉一紅,暗罵自己嘴賤,趕緊從溫既琛面前蹿了過去,伸手去給溫總拿點心先把他嘴堵上。
溫既琛卻在想,其實打從一開始,那個雨夜他找到池奚門前,後來他躺在沙發上,聽着一門之隔的池奚給姐姐打電話,口吻柔軟,說的是家常……那會兒他心裏就很喜歡那種由池奚營造出的氛圍了。
池奚拿了點心回來,大發慈悲喂到了溫既琛嘴邊,并短暫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洗手沒有。
溫既琛沒有吃點心。
池奚心想他嫌棄上啦?
這念頭剛動,溫既琛将他壓住了。
池奚已經洗過澡了,沐浴露怎麽沖也沖不掉那個滑膩膩的手感。溫總的手就這麽輕易地滑進了衣擺裏。
好麽,點心這下也撞地上去了。
“溫總?”池奚覺得他有點奇怪,并拒絕了溫總的求-歡,“我不想要了。”
出門前說“現在不合适再繼續”,現在想繼續就繼續?池奚眉尾輕輕挑起,往沙發深處猛地一縮,然後一腳蹬在了溫既琛肩上,把溫總定在了那裏。
池奚瞬間心情無比的好。
哈,閉門羹還回去了!
溫既琛的呼吸粗了粗,擡手環住池奚的足腕。
池奚突然意識到這個姿勢很危險,正想往回抽,卻聽溫既琛笑了下說:“好。”
這就……忍回去了?
池奚看着溫既琛将他的腿拉下來,挨住沙發放好,還真沒別的動作。
溫既琛最終還是沒把和池琳的對話,透露半個字給池奚聽。
其實要是說池琳要給他介紹什麽別的男朋友,池少肯定是第一反應先得意對啊對啊我随時拍拍屁股走了,然後第二反應又要心虛,覺得他可憐,掉頭來哄他。
但沒必要,沒必要這樣。
池奚會卡在他和池琳之間,睡着睡着某個時刻突然就想起來了這種為難。
他相信他能抓住池奚。
溫既琛問:“還有哪兒疼?我給你按按。按完就睡覺。”
池奚像只小貓蜷坐在那裏,咂咂嘴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只要給睡就變得這麽溫柔?包容度這麽高?”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他自己也是男人。
要不改成你們1號?
也挺奇怪的。
溫既琛笑着說:“哪兒是這樣?那騙-炮的,不是睡完就變臉無情了?”
池奚也笑:“這麽說溫總你還是好男人了?”
溫既琛點頭反問:“那池少呢?”
池奚嘿嘿:“那我得想想。”
溫既琛眉尾一挑,把池奚抓起來丢床上,襯衣一撩,大掌就按在了他後腰上。他用力按了下,池奚頓時怪叫一聲,語氣兇惡:“怎麽,我想無情一下,你就要把我腰斬嗎?”
溫既琛抽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後按住腰,放輕了點力度說:“給你按腰,小少爺。”
池奚被他抽得臉紅,扭頭罵:“你他媽還挺會給自己謀福利。”
溫既琛還是笑,十分坦蕩,說:“對。”
這麽一通操作下來,池奚确實睡得挺不錯。第二天起床說要回家,溫既琛披着睡衣就送他出門。
池奚走到前庭,指着說:“怎麽還倒了倆盆景?昨天你那些客人挺不講究啊,記得讓人賠錢。”
溫既琛:“……”
池奚回到家發現池琳還沒去公司,一臉傻白甜地問:“今天公司不忙了?”
池琳經過一晚的自我心理輔導,至少沒那麽狂暴了,只是語氣還複雜了點:“還行。”
她池奚的嘴巴看兩秒。
池奚立馬做賊心虛,說:“今天好熱我去吃個雪糕。”然後就沖進了廚房。
再出來,就真叼了根牛奶冰。
池琳痛心疾首。
是真的可愛!
溫既琛那種狗東西會喜歡也不奇怪!
“最近對你關心少了,想問問你,你和你那個對象怎麽樣了?上次保镖說你去見家長了……”池琳想了想,當時池奚去的應該就是溫家,好家夥,還擱人家家裏當了幾天主人。當時帶去的保镖CPU也燒了吧。
池奚卡了殼:“呃,那個……挺好,挺順利。”
do愛是順利的,沒想象中那麽恐怖,所以總結為“順利”沒錯吧?
“什麽時候我能見他?”池琳問。
池奚一愣:“不知道,我想想,商量一下,嗯。”他這會兒才想起來,他和溫總現在算什麽關系?
“對了,我急着去上班,我先走了。”
池琳知道他最近找了個班上。這年頭,富二代搞投資禍害家裏一禍害一個準,反過來如果是幹個三千一月的工作,不搞別的,那都算是給家裏積德了。
但池琳看着他健步如飛,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是溫既琛不行?還是他弟弟身體素質太強悍?
而池奚這頭等溜出去老遠了,才開始捂屁股。肌肉拉傷,還有點輕微撕裂,跑太快還是有點難受。
池奚找的工作,還是比三千一月強點。
叫旅游策劃師。
客戶報價,他出旅游方案。國內國外無數景點,包括各種高端又冷門的玩法,鮮少有他不知道的。簡直是十分對口的工作嘛!
但今天他進了門,經理說:“那個單子吹了。”
池奚微微傻眼:“吹了?為什麽?”他覺得自己表現非常好,策劃完美,那對情侶裏的女方還挺滿意,反複誇他讓他們見識了不一樣的玩法呢。
經理:“人家投訴你表達欲太旺盛,好像很瞧不起人家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池奚:“……”
同事拍拍他的肩說:“可能你讓人家在女朋友面前被比下去了。”
池奚:“這也是我的錯?”
經理又說:“下次別把方案出那麽細,人家看完自己就能照着玩兒了。還有,跟你說的,多把我們合作的酒店和旅游區放進去,你這單就算不吹,我這兒也過不了。”
池奚:“……”可惡,工作好難!
他坐到工位上,心情很不好,就摸出手機罵溫既琛:【狗比,我屁股痛】
溫既琛這會兒也剛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一下就站起來,走到窗前給他回電話:“你在池家?我接你去醫院看看。”
池奚震撼:“你神經病嗎?讓那麽多人知道我……”被上了嗎!
溫既琛挨了罵當然不會生氣。
他立即又說:“你別住池家老宅了,住市中心,我每天過來給你上藥。”
“不要。反正我就只是來罵罵你。”池奚無情地挂斷了電話。
溫既琛哭笑不得,但這事兒還是記在了心上。
晚些時候,眼看着下班了,蒙天星跟着幾個富二代一塊兒找了過來。他們都知道池奚找了個工作,實在閑着沒事過來湊湊熱鬧。
他們大搖大擺慣了,進門就說找“池奚”。
同事們在怔愣中給指了路。
“池少,池哥,走吧,咱們坐游艇出海去。”
“你知道今年特別紅那兩個小花嗎?她們跟着一塊兒出海。還有幾個模特,腿都特別長……”
一個說着騎坐在池奚的辦公桌上,伸手就去勾他的肩。
池奚一個後仰,躲開。
對方都愣了。
池奚說:“幹嘛呢,我還沒下班。”
對方臉色恢複如常:“這破工作有什麽好幹的?對了,跟你說,有個小花對你還特有好感,人家說想跟你喝酒……”
池奚腦中驀地湧現了溫既琛冰冷的面孔。
他咂嘴心想,讓溫總知道,臉會不會綠?
“請我吃飯還行,滾外頭去等着。”池奚斜睨。
話剛說完,他手機響了,他手比腦子快,一下接了起來,聽見那頭傳出溫既琛的聲音:“出來,我在門外接你。”
池奚懵了懵:“你在哪兒?”
溫既琛:“你公司樓下。”
池奚:“我沒告訴過你在哪裏你怎麽知道?”他反應過來:“你查了還是派人跟蹤了我?”
溫既琛也意識到自己這掌控的習慣不妥,正要道歉。
池奚嘟哝:“哎你來接我,怪怪的……”
倒壓根沒把那些放心上。
畢竟作為富二代,被家裏人掌握行蹤是常事。這不掌握,太容易被綁架。
而且……池奚擡頭一看那些被他趕走的富二代們,心說這兒還有幾尊神呢。
他們中間,正有人回頭看,似乎很好奇池奚在和誰通電話。
“哪裏怪?”電話裏溫既琛問。
像……談戀愛。但壓根又不是。
池奚按腦袋:“反正你不用接我,蒙天星他們來找我了,我一會兒得跟他們吃飯。”
他們比我重要?話到溫既琛嘴邊,溫總又覺得這話太酸,且不符合他一貫作風,于是生生咽了回去。
溫既琛還是态度極好地輕笑着問:“那我怎麽辦?我已經在這裏了。”
池奚心想,你前一天說我心軟,就把我給上了。現在可不心軟上你當!
他硬氣道:“溫總這麽聰明,自己想辦法。”
池奚到點跟同事打了招呼,富二代們迫不及待簇擁着他就走。
“怎麽好像有車跟着我們?”這是稍微有點心眼的富二代。
“哪兒哪兒?不會是有綁匪盯上咱們了吧?”這是沒腦子的。
“跟着的是勞斯萊斯,什麽綁匪開得起這車?”這是稍顯聰慧的蒙天星。
池奚回頭。
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但車……他在溫家車庫裏見過。不用想,肯定是溫既琛。
溫總怎麽還幹這樣幼稚的事呢?池奚一邊腹诽,但一邊又繃不住笑出了聲。
他啪嗒啪嗒打字:【吃完飯就來見你】
車果然停住,還吃了張罰單。
不過緊跟着池奚還是收到了溫既琛的消息:【去哪兒吃?】
池奚擡頭問:“去哪兒吃飯?”
蒙天星報了個名字。
池奚就原模原樣發給溫既琛。
過一會兒再看,車沒跟着了,富二代說:“看來不是跟我們的。”
蒙天星吐了口氣,聳聳肩:“那車跟着還挺有壓迫感的。”
他們進了一家私房菜餐廳,蒙天星說起自己最近事業運相當好:“一定是池哥給我開了光,感謝池哥陪我上節目,還差點出事。”
“池哥,我敬你。”
池奚稍微有點心不在焉,接過來咣咣就喝了。
其他人見狀呆了下,随後氣氛更加熱烈:“好好,我也幹了!”
“池少什麽時候給我也開開光?”
池奚翻白眼:“屁股撅起來我給你開。”
後面喝了多少杯酒,池奚也不記得了,他心情很好,走路都打飄。
蒙天星掏手機,打着嗝:“我、我叫我哥派人,來、來接……”
旁邊人說:“你哥……不罵你?”
“有、有池奚呢,不罵。”
池奚一激靈,醉眼朦胧地想起來:“不讓蒙骥送,我、我得去見溫既琛。”
蒙天星:?
其他人也:?
然後他們笑了:“你見誰?你幹嘛見溫既琛?你要趁酒壯膽,去給溫總套麻袋嗎?”
池奚認真地說:“一個麻袋裝不下,不套。”
他又問他們:“你們沒聽……八卦?我和溫既琛……有一腿。”
他們摟在一塊兒哈哈笑:“那不是假的,一看就是假的。”
池奚擡起手指,搖了搖:“不是,真的,剛變真的。”他說我走了,然後搖搖晃晃地先走出了電梯,然後摸出手機打電話。
“你在哪裏?”池奚問。
溫既琛乍然聽見他的聲音,軟綿綿的,又黏黏糊糊的,還有種乖巧又認真的感覺。
……這是醉了。
溫既琛:“地下車庫,你站着別動。”
富二代們落後幾步走出來,拍拍腦袋:“我怎麽好像……又看見那輛綁匪車了?”
蒙天星:“不是綁匪,是勞斯萊斯。”
富二代:“哇,車門開了,下來了個……溫、溫既琛?”說話的人更用力地敲了敲腦袋。
溫既琛連朝他們的方向斜一眼的動作都沒有,他目的明确,大步走到池奚面前,将人攔腰一抓就帶走了。
池奚還在嘀嘀咕咕:“我得見個人,不讓蒙骥送,我要見溫既琛。”
溫既琛聞聲改了主意,沒有立刻載着他走,而是抽出濕巾先給池奚擦了擦臉。
池奚覺得癢,睫毛不停顫動。
他叫溫既琛:“幫我按住。”
溫既琛目光幽深,擡起大掌捧住他的臉,用吻幫他按住了顫動的睫毛。
池奚一下抵住他:“你誰?”
“……溫既琛。”
池奚“哦”了一聲,舒舒服服紮進他懷裏,蜷起胳膊蜷起腿兒。
溫既琛被他的反應大大取悅到了,于是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那頭蒙骥一聽池奚和蒙天星他們一塊兒喝酒,還喝醉了,真就開着車過來了。
富二代們說:“車,裝,裝不下。”
一個又說:“傻逼。”擡手一指勞斯萊斯:“那輛,也裝幾個。”
蒙骥心裏很瞧不上纨绔,也就池奚一個特別點。他懶得摻和他們的對話,一會兒給他們家裏說一聲自然有人會來接。他只皺眉冷臉問蒙天星:“池奚呢?”
蒙天星也呆呆指着勞斯萊斯:“那兒。”
蒙骥覺得車有點眼熟,好像見過,但見的次數不多,他問:“池總派沈秘書來接的?”
“不、不是。池奚說他要見……溫總。剛才,溫總,從上頭走下來,然後……抱着池奚走了。”蒙天星磕磕絆絆描述完,又問了句,“是夢嗎?”
蒙骥沒喝酒,剎那間卻像是喝了很多酒一樣,頭昏,腦脹。
據賀帆說,池奚有個男友。
池奚自己也承認了。
但……溫既琛?
蒙骥快步走過去,擡手敲車窗。
池奚擡手堵耳朵,不高興地抱怨:“好吵。”
溫既琛将自己的掌心加蓋在他的手背上。
池奚一下舒服了,拿腦袋在他胸前又拱了拱。
車外蒙骥眼看着怎麽敲都沒反應,他沉聲問:“是溫總嗎?”
溫既琛應聲:“是。”他明知故問:“你是誰?”
是他!是他!真是溫既琛!
蒙骥腦中嗡嗡一片,勉強找回聲音:“我是蒙骥,池奚在車上嗎?我想不勞煩溫總了吧。溫總不知道,他喝醉酒會耍酒瘋。”
溫既琛低頭,收手回來勾了下池奚的下巴,輕聲說:“他污蔑你,我們池小少爺喝醉酒多乖。”
池奚腦子是糊的,但隐約知道那是誇他的話,他晃晃腦袋說:“對。”
“溫總。”
“溫總?”蒙骥還在敲車窗,而且臉色已經異常難看了。
他和池琳想的一樣,溫既琛手段太多,他真喜歡池奚?那不是笑話嗎。不把池奚玩死不錯了。
“溫總始終不下車,我只好報警了。畢竟醉酒的人,容易出事,希望溫總也體諒我的擔憂。”蒙骥話到說這裏。
溫既琛才終于調下了車窗。
蒙骥一眼就看見了池奚,整個上半身都倚倒在溫既琛懷裏。
別管之前流言傳得多瘋,但要讓他們真的想象一下,其實誰都難以想象池奚真和溫既琛抱在一塊兒。
這一刻的蒙骥,比宴會上的沈秘書受到的沖擊還要大。
“池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蒙骥伸手從車窗進去飛快地打開了門
溫既琛扶了池奚一把,将他扶坐好,一只手卻依舊捧住池奚的臉。他低頭,與池奚的臉湊在一塊兒,親密難掩。
他問池奚:“你要跟蒙骥走?還是跟我走?”
池奚茫然擡眼,給人以多情而缱绻的錯覺,他問:“你是誰?”
“剛才說過,又忘了?我是溫既琛。”
池奚:“嗯嗯,沒忘,沒忘。我要見你,當然,跟你走。”
可愛,想艹。
溫既琛不動聲色地吸了口氣,将攢動的念頭按下去,問蒙骥:“聽見了?”
蒙骥電光石火間倒想了個新辦法,他說:“我給池總打電話,還是池總來接最好。”
溫既琛語氣微涼:“你為池奚想過嗎?”
蒙骥冷笑:“溫總要是為他着想,這會兒就不該抱着他。”
“都別吵了。”池奚默默舉手,“我要……”
蒙骥心一提:“你要什麽?”
池奚:“我要……吐了。”
他一把扒拉開溫既琛,身子往前一栽,溫既琛趕緊拎住他免得他腦袋着地,然後池奚全吐蒙骥身上了。
溫既琛臉色一青,簡直跟吐他身上了一樣。
蒙骥面色反而緩和下來,出聲:“我就說了,他會耍酒瘋的。”這種篤定的口吻令人厭煩。
池奚縮回去,撅着屁股趴在溫既琛腿上,拍着他的雞說:“啓動。”
溫既琛:“……”
蒙骥:“……”
這下好了,在場除了池奚,沒有一個人臉色是好看的。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