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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溫既琛飛快地一個反手拉門,蒙骥看出他的意圖,當然更不肯讓他帶着池奚跑了。
這要是走了,之後他倆會做什麽,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蒙骥一手死死卡着車窗,厲聲喊:“我知道溫總你不怕直接開車碾過我的腿,但是溫總一走,我會告訴池總,是誰帶走了池奚。”
溫既琛皮笑肉不笑:“父子倆真是一副德行,明明知道不讨人喜歡,卻還要糾纏不休。”
蒙骥怔了怔。賀帆?賀帆又怎麽了?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
池奚又說了那句:“都別吵了。”
兩個男人同時一僵,估摸着池奚是又要吐了,正手忙腳亂的時候,見池奚擡起手沖蒙骥勾了勾:“你也上來。”
溫既琛:“……”他一把卡住了池奚的肩,語氣溫柔:“池奚,你說什麽?”
被人叫“大名”,多多少少都會有點不祥預感的。池奚牢牢抱住他的手臂,有點慫了吧唧,但擡起頭又顯得天真無邪:“他不是想上車?他都……扒車門了。那就、就……讓他上吧。”
溫既琛氣笑了:“你以為公交車呢?”
池奚皺起眉,有點無法思考這和是不是公交車,有什麽必然聯系。
蒙骥已經在旁邊嘲諷上了:“這時候溫總又不講什麽尊重池奚的意願了?”
池奚:“閉嘴,我在思考。”
蒙骥:“……”
溫既琛頓時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他摸了摸池奚的臉,心說自己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麽呢?
現在池奚顯然處在喝醉後的興奮期,再過會兒就該進入失調期了。也就是說,再多廢話幾句,池奚該難受了。
溫既琛輕笑一聲:“我當然聽池奚的,蒙總既然這麽不放心,那就上車吧,不過你那弟弟不管了?”
蒙骥本來想說交給助理就行,但話到嘴邊,又想起來池奚對蒙天星比較特殊,醒了沒準兒要怪他連當人大哥都當不好。
“蒙天星!”蒙骥喊了一聲。
蒙天星聞聲邁着步子就過來了。
“上車。”蒙骥對他說。
蒙天星探頭一看,池奚也在,喝昏了的頭也沒多想,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蒙骥脫了弄髒的外套丢進垃圾桶,跟着也上了車。
溫既琛對後座的動靜半點目光也沒分,他彎腰給池奚系好安全帶說:“別思考了,走了。”
池奚:“哦。”
蒙骥見狀面露懷念之色。池奚上初中的時候,就這麽乖巧,現在卻只有等他喝醉了才能見到了。
念頭剛起,蒙骥就聽見溫既琛沉聲教訓池奚:“別亂摸,車已經啓動了。”
池奚:“哦。”
蒙骥表情僵了一瞬,當然知道池奚是在摸哪兒。
畢竟剛才就已經表演過一次了。
他喉嚨裏憋着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先說溫既琛不該對他那麽兇,還是出聲制止池奚。
但這壓根不是接下來最痛苦的事。
沒一會兒,池奚要開窗吹風,說悶。
溫既琛就給他開了窗。
吹兩下,他又抱着腦袋:“嗚嗚,我頭痛。”
于是溫既琛又把車窗關上。
池奚還不滿意:“嗚嗚,我屁股也痛。”
蒙骥聽見這話,簡直當場要厥過去。
蒙天星跟個傻登似的,抱着前排的頭枕,伸長脖子問:“池哥,為什麽屁股痛?”
池奚一手托着腦袋,輕聲控訴:“因為溫總他把他的……唔唔……”
溫既琛剎車一踩,捂住了池奚的嘴。
打擊情敵他是樂于見到,但問題是一旦明天池奚酒醒想起來自己幹了什麽,只會恨不得殺了他。
蒙天星還追問呢:“什麽?溫總……打你了?”
蒙骥抓住蒙天星的衣領,将他往後一拉,咬牙切齒:“別問了。”
前座上,池奚張嘴咬了溫既琛一口。
溫既琛屈指堵他嘴裏:“你是狗嗎?”
池奚“呸”一聲吐掉:“什麽東西?難吃。”
不過好歹沒接着講述他屁股是怎麽痛的過程了。
然後趕在池奚下一次喊啓動之前,溫總再次發動了車子。
蒙天星還告狀:“他不讓你說話,池哥。”
池奚想了想:“回去我……我教訓他。”
蒙天星害怕:“可是、可是他長着溫既琛的臉。”
“那、那又怎麽樣?”池奚伸手抓上溫既琛的臉,扯了兩下,并總結道:“也不可怕。”
蒙天星:“哈哈……哈哈。喝醉了,還能做夢,真好!”說完,靠在頭枕上不動了。
蒙骥胸口的情緒幾乎壓不住。
池奚的姿态很好地說明了兩個字——親密。
和蒙骥試圖在溫既琛面前表現出的那種“親密”不同,他的“親密”是力在體現自己有多了解池奚。
溫既琛不用表現,池奚渾身上下就已經表現出了熟稔,那種熟稔是吃定了與溫既琛的關系極好,才會自然而然誕生的。
熟稔到都近于黏糊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蒙骥悶聲問。
溫既琛沒想到池琳沒問,倒是從蒙骥的嘴裏先出來了。
“很早。”溫既琛用了兩個含糊的字眼。
蒙骥當然不信:“在你溫總失蹤之前,你和池奚都沒有來往,哪來的很早?”
溫既琛反問他:“我失蹤之後,池總被請去配合調查的事蒙總應該知道?”
說到這事,蒙骥面色微僵:“事後我才知道,當時池總被人算計了,沒幫上什麽忙。”蒙骥說到這裏一頓,懷疑地看着溫既琛:“當時池奚就沒覺得是溫總的錯?”
反正池奚都喝醉了,溫總毫不客氣地說:“他十分信任我,怎麽會覺得是我的錯?事實上,他也正是借溫家的手,才洗清了池總身上的嫌疑。”
難怪。
蒙骥面色微微難看:“那時候你們就好上了?”
溫既琛沒有回答。
池奚探頭:“誰和誰……好上了?”
溫既琛按了按他不安分的腦袋,一邊開車,一邊低聲哄:“睡會兒?”
池奚興奮期正在漸漸過去,他懶懶打了個呵欠,輕聲說:“我要你給我當墊子,我要墊着睡。”
之前去錄節目的時候,他覺得那床睡着不舒坦,就說過想讓溫既琛給他當人肉墊子的話。只不過那時候溫總還是縮小版。池奚多“記仇”,一記記到現在又想起了。
這話落在蒙骥耳中,那當然是更親密的佐證。
溫既琛溫聲哄池奚:“回去就給你當墊子。”
蒙骥看不下去這樣的氣氛,又插聲:“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麽是你?池奚怎麽會……他最護短,不可能跟你好……而且他從來沒表現過喜歡男人!”
他沉默片刻,得出了結論:“你勾引的?”
溫既琛輕嗤:“蒙總還想從我這裏學經驗嗎?”
蒙骥竟然沒否認。
緊跟着蒙骥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池總什麽态度?”
溫既琛和面對池奚時俨然兩幅面孔,他口吻微寒:“蒙總,池奚讓你上車,不代表我就真寬厚到允許你在這裏問東問西。請問蒙總算池奚的什麽人?還是我們溫家的親戚?我怎麽不知道老爺子有你這麽個私生子?”
蒙骥臉色難看,但還是說:“溫總也不用動怒,聽起來池總沒同意這事兒吧?”
溫既琛心下嗤笑。
所以說蒙骥沒本事呢。
池奚喜歡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他要是以為靠這一點能翻盤,那就太滑稽了。是池琳聽見都會覺得滑稽的地步。
于是溫既琛只淡淡反問:“蒙總不打算帶着弟弟下車?”
蒙骥剛說了個“不”。
溫既琛就點點頭:“那随意。”
他将車開進了溫家度假用的小別墅,車一停,讓人端來了茶。
池奚整個人挂他身上,雙眼迷瞪地喝了兩口茶再吐出來。
沒一會兒,家庭醫生過來看了看池奚的狀況,給喝了醒酒藥之後,說:“沒什麽事。”
溫既琛這才放心,讓別墅裏的人招待下客人。說完将池奚打橫一抱就上了樓。
蒙骥這下知道為什麽溫既琛後面不在意他跟不跟車了。
他就算執意一路跟上去,也就是再多看兩眼他們怎麽親密而已。
除了對自己造成打擊,對情敵不僅沒有半點傷害,溫既琛這種人,說不定還覺得更有趣味了。
蒙骥罵了句髒話,總算是頓住了腳步,轉過身正對上傭人驚奇的目光。
他們這裏居然也會有客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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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雖然路上一通摸來摸去,但溫既琛還沒禽-獸到那份兒上,人都喝醉了還要上。
他給池奚洗了澡。
用浴袍将人一裹丢床上去的時候,溫既琛盯着他看了兩秒。池奚這會兒清醒了點兒,迷迷糊糊掙紮着還要坐起來,嘴裏還在嘟哝:“要去見溫既琛……”
溫既琛坐在床邊,壓着他亂動的腿,湊近,并扳正池奚的臉,輕笑着說:“溫既琛在這兒呢。”
他說完,低頭親了親池奚。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池小少爺。
否則這會兒也沒更大的甜頭嘗,又怎麽會連給喝醉的小少爺洗澡都甘之如饴?
當然,小少爺這麽可愛,怎麽不值得人喜歡呢?
邀請蒙骥上車,卻把蒙骥的心紮成了篩子。溫既琛很是滿足。
“睡吧。”溫既琛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後頸。
池奚大概是很喜歡這樣與人緊貼,四肢交纏的感覺。他反手将溫既琛抱得更緊。
這讓溫既琛恍惚中又生出一個念頭——如果這都不算相愛那什麽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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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醒來的第一感覺,是沒有像上次生日宴喝醉那麽難受。
他的四肢溫暖舒适,沒有一點黏膩的汗意,嘴裏遺留着橙味漱口水的味道,胸不悶,頭不痛,整個人很清爽。
但他應該是喝醉了。池奚對這點還是較為肯定的。
所以他應該只是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他環顧一圈兒,房間裏就他一個人。
還是很陌生的環境。
池奚穿上拖鞋,隐約記得好像有人抱着他睡的,自己好像還喊了不知道多少聲溫既琛的名字。
他舔唇,不自覺地笑了下。那肯定是溫既琛抱着他睡的了。
溫總人挺好,喝醉了也管。
他沒洗漱,就這麽開門下樓,客廳裏的人轉了個身,臉色難看。
下一刻,池奚的臉色比他還難看,脫口而出:“蒙骥?”
我靠!我靠!不會吧?蒙骥給他洗的澡換的衣服還抱了他?
池奚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如遭雷擊。
然後哆哆嗦嗦去摸兜想找手機,那、那溫既琛豈不是等了他一晚上?完了……
摸半天又想起來自己換了衣服。他頓時更如鲠在喉。
冷汗和惡心的感覺同時爬上了他的背脊。
“怎麽下樓了?”溫既琛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對池奚來說,簡直宛如天籁!
池奚一高興,轉身噠噠噠踩着樓梯往回奔,拖鞋甩飛一只他也顧不上,就這樣徑直紮到了溫既琛懷裏。
“你去哪裏了?”池奚問。
但聲音裏并沒有責怪,只有驚喜。
溫既琛怔了片刻,抱住了他的腰。
這一刻的池奚簡直不要太甜,是溫既琛都沒想到的意外之喜。
蒙骥将這一幕收入眼底,心徹底被擊碎了。
無論喝醉也好,清醒也好,池奚奔向溫既琛的腳步都太堅定。
正如溫既琛所說,池奚是全身心地信任甚至是依賴着他。
“處理了個文件,沒想到你這麽快就醒了,廚房早飯準備好了。”溫既琛低頭和池奚說話。
池奚舒了口氣:“我還沒洗臉刷牙,還得先換衣服。”
溫既琛盯着他身上的真絲睡衣。那是溫既琛親手給他穿上的。昨晚溫總是沒有提槍就上,但少扣了兩顆扣子,眼睛該享受的春光是享受過了。
他問:“怎麽這樣就出來了?”
池奚也沒什麽心眼兒,據實說:“找你啊。”
這話聽得蒙骥更難受了。
……池奚喜歡溫既琛,而且是非常喜歡。
溫既琛只覺得動聽,他親了下池奚的額頭,說:“嗯,我陪你回去洗漱。”
池奚驚了一跳。卧槽,這麽肉麻?
但想想讓蒙骥看看也好,還不死心!趕緊死心吧!
但池奚沒想到,蒙骥現在已經麻木了。
反倒是另一個剛醒酒的人被吓傻了。
“卧槽?我看見了什麽?”蒙天星剛摸到客廳,他就忍不住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我酒還沒醒?嘶——好痛!我醒着啊!那我怎麽好像看見池奚和溫總抱一起了!”
“哥,你怎麽也在?”
池奚其實也在看見蒙骥的時候,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還沒醒酒。
他捏了捏自己的臉,痛的,于是小聲問溫既琛:“蒙骥怎麽在這兒?”
溫既琛嘴角一勾:“你說呢?池少。你邀請他上了我的車。”
池奚大為驚恐:“怎麽可能?我有那麽缺心眼兒?”
溫既琛輕輕抿唇,一切盡在不言中。
池奚憤怒:“你是不是想說我就是那麽缺心眼兒?”
溫既琛立刻又低頭親他:“誰說的?你最聰明了。”
池奚:“你特麽……”
溫既琛堵他嘴:“……但真是你邀請他上的車,我當時差點就讓你氣死。”他沒說但後面池奚實在太可愛,又讓他心情大好。
池奚心虛,将他推開,擺爛式地先往房間跑。
蒙天星:“為什麽沒人理我?”
“哥,哥,我好像眼睛有點問題!我還看見池奚和溫總親嘴了。”
蒙骥差點腦溢血,艱難擠出三個字:“別說了。”
這頭溫既琛緩步跟上池奚。池奚進了浴室要關門,被他一手抵住。
溫既琛低聲說:“現在大概很多人都知道我和你的事了。”
池奚僵着臉,因為心虛又不好讓溫總滾,就幹巴巴地接聲:“什、什麽事?”
“我和你姿态親密的事。”
池奚舔唇:“哦,哦,他們肯定要猜測我們的關系了……”他目光一閃,瞥向溫既琛:“那我們,算什麽關系?鄭子航已經解決了,我和溫總……”
溫既琛低聲說:“你之前說也許睡過就沒有興趣了,但我還很有興趣,怎麽辦,池少?”
池奚繃着臉:“我怎麽知道怎麽辦?”難道他要說,好吧,那我倆接着睡吧?
溫既琛:“從一次到長期,那算戀愛關系。”
池奚馬上抓住機會,當先把握主動權,得意洋洋:“哦,溫總直接說想和我談戀愛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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