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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草根流龍傲天(16
“尊者, 你囚在寝內那個修士,日日練劍真的不用管嗎”
“他想練劍那便練,管這麽多做什麽”
“尊者, 紀公子已經要把你的宮殿都拆了!”
“尊者,紀公子一言不合就揍我們,我們打不過就算了,還不能還手, 真的不能管管嗎”
“尊者!”
紀姜并不知道自己在魔修中有了個兇殘美人的稱號。
他感慨這些魔修們還挺适合來做練劍的對象的,就是有點慫, 打不過就跑。
倒是沈長決被那些告狀的魔修煩得不行, 回房間的時候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的魔修小聲, “尊者生氣了, 這下那個修士要倒黴了。”
“不知道會不會被尊者罵哭, 我還有點心疼。”
“他揍你的時候你覺得心疼嗎”
魔修:“……”
沈長決進了房間才長舒了口氣,他看向坐在床邊的紀姜。
他的師兄穿着一件薄紗, 那張臉如皎月, 雪□□致, 單薄的衣裳遮不住身上斑駁的痕跡, 雪白的足踩在地上的虎皮上,足背繃出一點淡青色的血管。
只看一眼,沈長決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紀姜擡眸看着他, “你今日火氣挺大。”
“師兄。”沈長決喉結滾動了一下,在紀姜面前蹲下,“當魔尊一點都不好玩。”
“活該。”紀姜冷笑,“誰讓你逞英雄”
沈長決腦袋埋在紀姜膝蓋上, 喃喃着,“因為想和師兄一直在一起, 我可以做這些……”
紀姜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低下頭道,“那麽快些解決了,我們走吧。”
沈長決擡起眼,看着面前的紀姜,“我已經在準備了。”
紀姜手指撫過沈長決英俊的眉眼,“有事需要幫忙可以叫我。”
“師兄什麽都不必做。”沈長決握着紀姜的手指輕吻,“師兄等着我。”
紀姜輕輕彎了彎唇角。
沈長決擡頭親了一下紀姜的唇,手指從紀姜後頸拂過,“師兄,想要……”
“滾!”紀姜毫不留情地踹過去,“你太沒節制了。”
他來了之後這幾日做得不少,他覺得自己都要虛了。
沈長決順勢握住紀姜的腳,低下頭去親吻紀姜光滑流暢的腳背。
他的呼吸落在紀姜的肌膚上,讓紀姜身體發軟。
紀姜呼吸都快了不少,他縮了縮腳,茫然了片刻,他好像……格外敏感。
單薄的衣衫被沈長決的手指捏住,紀姜一把攏住衣襟,偏了偏頭,咬牙,“不行,節制。”
再舒服的事情,做得多了也會膩的,沈長決是什麽魔鬼
沈長決遺憾至極,他握住紀姜的手,“師兄,不做。”
紀姜語重心長,“我是為了你好,你還年輕,這麽不知節制早晚會廢掉的。”
沈長決:“……師兄,我不會廢。”
“到時候身體虛。”紀姜拍了拍沈長決的肩,“你還是出去吧。”
沈長決:“……”
他有些不确定問,“師兄不與我做,可是我不能讓你滿意了”
紀姜:“……”
“師兄,我很厲害的,你喜歡什麽樣的姿勢我就能做什麽樣的姿勢。”沈長決委委屈屈地湊過來,“我很聽話的。”
紀姜:“……”
“師兄說想在上面,我也讓你在上面了。”沈長決又道,“這麽乖巧聽話的道侶,師兄不喜歡嗎”
紀姜氣笑了,“上面”
這王八蛋還好意思說。
“師兄那個時候明明很喜歡的。”沈長決說,“那個時候,吃得很快樂”
紀姜眉心跳了跳,“閉嘴!”
紀姜深深地吐氣,他并不想回憶。
“是太深了嗎”沈長決湊到紀姜耳邊,小聲嘀咕着,“躺在床上看師兄那個時候沉迷其中的表情,真的很美,也很淫Ⅱ蕩。”
紀姜:“……”
床上的時候聽見這種話和平時聽見這種話是完全不同的,紀姜羞恥得耳朵都紅了。
他咬牙切齒,“沈、長、決!”
“師兄。”沈長決的手覆蓋上來,“師兄真的好敏感。”
紀姜一僵。
他去推沈長決的手。
“濕了。”沈長決咬着紀姜的耳垂,“我發現了,師兄很喜歡聽這些話,越聽越激動。”
紀姜慶幸于快穿局有保密機制,這種東西都是會被和諧掉的,也不能窺探任務者的感情生活,否則他的臉丢到太平洋了。
他自暴自棄般摟緊了沈長決的脖子。
這王八蛋,慣會撩撥他。
沈長決低聲道,“師兄放心。”
未來至少半個月,紀姜尚存理智的腦子還想着,半個月內,他絕不會和沈長決做這種事了。
屋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沈長決的手指留戀地滑過紀姜的唇,他喃喃,“師兄。”
紀姜睜了下眼,啞聲問,“怎麽了”
“師兄,我送你去桃源谷等我吧。”沈長決似下定決心一般開口。
紀姜眯了眯眼,“為何你把我支開是想做什麽”
沈長決遲疑片刻道,“的确有件事,師兄在這裏,我不敢做。”
紀姜眯了眯眼看着沈長決,他倒是很想問問沈長決到底是什麽事,不過最終他還是決定給沈長決一點秘密。
他道,“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必須得我送師兄去,我才安心。”沈長決道,“師兄,你讓我送你去。”
紀姜困得厲害,含糊地哦了聲。
沈長決低頭,聲音溫柔,“師兄等我幾日就好。”
紀姜握着清霄離開房間的時候,門外的魔修們都不由直起了身體,緊張的看着紀姜。
紀姜不明所以,“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我很可怕嗎”
“不,不可怕,紀公子,只是我們實在沒有力氣陪你打了。”魔修苦笑,“你放過我們吧。”
紀姜的指尖滑過閃着寒光的劍身,輕笑,“我有說要和你們打了”
魔修的視線忍不住落在紀姜手指上,又擡眼去看紀姜的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呼吸微頓,“不,沒有。”
“過來。”紀姜朝剛剛接話那個魔修勾了勾指尖。
那魔修不自覺地走到紀姜身邊,臉上堆滿了笑容,“紀公子,你叫我”
紀姜瞥了他一眼,“對,我要出去,你跟我去吧。”
魔修眼皮一跳,有些欣喜于紀姜在這麽多人裏選了他,但想起紀姜打架時毫不留情的手法,又覺得身體疼。
他問,“紀公子要去哪裏”
“走走。”紀姜道,“沒問題吧”
“沒、沒……您是尊者的愛侶,當然沒有問題。”魔修似乎還有點害羞。
魔修駐紮的地方有巨大的結界,輕易進不來。
紀姜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麽進來的,這結界,應當是沈長決布下的,所以是沒對他設防
他蹲下身在荒蕪的地上撿起一塊黑岩,看了半晌往前方洶湧的黑河丢下去,一塊石頭對滾滾的河只激起了半點的水花。
紀姜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餘光落在魔修的身上,指了指旁邊另一塊石頭道,“坐。”
魔修乖乖坐下來。
紀姜安靜了片刻才問,“你們做魔修,應該是不想被人管着吧為什麽想要魔尊歸來”
魔修道,“因為尊者實力強大,可以帶領我們踏平正道門派。”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才意識到旁邊的人也是正道門派中的一份子,不由小心翼翼地看了紀姜一眼。
紀姜只當沒看見魔修目光,只問,“為什麽想要踏平正道門派”
“因為他們都是虛僞的僞君子。”魔修說到這裏有些不屑,“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保護九州人,只是享受被別人捧在天上的感覺而已。”
紀姜笑了一下,“僅僅是因為這樣”
“我們魔修遵從本心,最厭惡虛僞之人。”
“那麽你們魔修,踏平九州門派之後,可會選擇庇佑九州人”
魔修卡了一下,“魔修是自由自在的,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怎麽能被普通人絆住腳步。”
紀姜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既然你們不能庇佑九州人,那麽無論正道門派是否是所謂的虛僞之人,是否只是為了被普通人供起來,至少他們的确為普通人提供了庇佑。”
“哼。”魔修冷笑一聲,“他們的存在,就是對我們的不利,我們想做的事,那些僞君子總是不允許的,這九州不是他們的九州,是所有人的九州,自然也包括我們魔修。”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損害了你們的利益。”紀姜淡淡笑了笑。
“是這樣,但你不覺得他們很可笑嗎”魔修問,“在尊者毫無威脅力的時候怕尊者成為魔尊而想斬草除根,結果反而是這樣把尊者逼到了我們這邊。”
紀姜看了一眼魔修的表情,又看向翻滾的黑河。
魔修站起來,“紀公子這些日子在這裏待着,我以為你和那些虛僞的正道之人是不一樣的。”
“我與他們沒什麽不同。”紀姜很平靜。
“可是為了追随尊者,你背叛了他們。”魔修道。
紀姜道,“你可以有任何解讀,我并不在意。”
魔修閉了嘴,只是餘光打量着紀姜。
可惜是他們打不過的人,更可惜是尊者的愛侶……否則這副面孔應當成為魔修采補的對象。
他看了許久,忽然轉頭看過去。
沈長決沒什麽表情地站在那裏,示意魔修走。
那魔修走遠了,沈長決才把紀姜抱進懷裏,啞着聲音道,“師兄。”
紀姜微微偏頭,貼上沈長決的臉,“怎麽了”
“舍不得師兄。”
“舍不得我就留下來陪你。”
“我不能讓正道的人看見師兄在這裏。”沈長決輕聲說,“師兄絕對不能因為我而背上背叛者的名聲。”
紀姜眨了眨眼,沒說話。
其實這是沈長決應該要走的劇情,雖然和原本的歪了十萬八千裏,但他現在還是走了。
至于其他的……
紀姜拆開了快穿局發來的消息。
快穿局一般不會主動聯系任務者的,除非是要讓任務者回去述職。
他看着消息上的文字,垂眸。
就算真的要走也沒關系,反正自己和沈長決肯定還能再見的。
可是下一個他不是沈長決了。
“師兄,怎麽突然不開心了”沈長決敏銳察覺到紀姜情緒不對。
“沒有不開心。”紀姜搖頭笑了笑。
沈長決問,“那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也沒有。”紀姜擡起頭來看着沈長決,神色認真,“你要快些解決這裏的問題。”
沈長決心頭一跳,“師兄,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了。”
“好。”沈長決喉嚨有些幹澀,“明日我就安排師兄離開這裏,最多不過三日,我就會去找你。”
“不能受傷。”紀姜說。
“好。”沈長決彎起嘴角,“不會受傷。”
“一直沒問你。”紀姜忽然又說,“你的心魔……”
“師兄來找我那一刻,就沒有什麽心魔了。”沈長決含笑道。
因為師兄,如此愛他也信任他。
紀姜輕輕地哦了聲,靠在沈長決懷裏,閉上眼。
或許是沈長決的懷抱太溫暖了,又或許是這幾天累了點,紀姜很快就睡了過去。
沈長決把人小心翼翼地抱進懷裏,然後回去。
他抱着紀姜回去的時候停了停,吩咐身後的人道,“安排好獸車,我要送師兄出去。”
“尊者,為何”
“該找正道之人複仇了不是嗎”沈長決垂眸看着懷裏的紀姜,語氣格外冷淡,如同對正道之人充滿了怨憤,“我不能讓他知道我要去幹什麽。”
兩個魔修對視了一眼,眼底閃過喜色,連忙道,“是,尊者,我們這就去安排。”
高興嗎
沈長決想,為了師兄,他自然是什麽都願意做的。
他自然也讨厭正道之人把沒影的事加諸于他身上,讓他不得不來當這個什麽鬼魔尊,還與師兄分開幾日。
不過這些比起師兄來,什麽都不是。
……
紀姜揉了揉眼睛翻了身,喃喃,“沈長決。”
不對。
觸感不對。
紀姜猛地睜開眼。
屋外敲門聲響起,“紀公子,醒了嗎”
是,是香娜的聲音。
紀姜慌亂地把衣服穿上,然後打開門,看向外面的少女,“香娜姑娘,我怎麽在這裏”
“是沈公子送你來的。”香娜說,“他走時讓我告訴你,他不過三日就會回來。”
沈長決這混蛋,紀姜咬了咬牙,不是說明日嗎怎麽在他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這人就送他來了
“紀公子。”香娜又道,“沈公子讓我和你說,他怕你一醒來他就舍不得走了,所以……”
紀姜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謝謝香娜姑娘。”
香娜搖了搖頭,有些好奇,“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紀姜道,“沒有。”
沈長決也和他說了三日來。
既然如此,他就暫且等待三日吧。
至于別的……
紀姜又把快穿局發的消息看了一遍。
沈長決成為魔尊讓這個世界數據大亂,快穿局那邊要求他引導沈長決撥亂反正,卻又不讓他參與其中……
算了。
他能做的也不多,原本的劇情線裏,魔修之事他也沒有參與,是沈長決一個人的高光。
第二日日中的時候,桃源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竟然是蘇雲鶴。
紀姜有些詫異,“蘇師兄怎麽會到這裏來”
“或許芽芽并不知道,我是桃源島出去的。”蘇雲鶴淡淡地笑了笑,“我的母親是桃源島的人,和我父親成親之後便離開桃源島,我有桃源島的血脈,可以來去自如。”
紀姜看着蘇雲鶴,“那師兄這次來……”
“沈長決昨日夜半的時候帶領魔修與正道宣戰。”蘇雲鶴說,“芽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紀姜問。
“你的娘親師叔師兄弟們。”蘇雲鶴定定地看着紀姜,“芽芽,半點也不擔心嗎”
紀姜把面前的藥材分類擺放,神色平靜,“我相信沈長決。”
“芽芽還是這句話。”蘇雲鶴苦笑起來,“芽芽,我真是嫉妒他,明明我才是和你認識最早的人。”
紀姜說,“師兄現在站在這裏不就說明了沈長決值得我信任嗎”
“是啊。”蘇雲鶴低聲喃喃,“沈長決他原來從未真正被驅逐過,只是一個瓦解魔修的計謀而已。”
紀姜握着一朵風幹了的芍藥,“他們的目的也不是要把魔修趕盡殺絕。”
魔修本來也不能趕盡殺絕,如同正道人一樣,普通人一樣,魔修有好的也有壞的,并非所有魔修都是惡人。
蘇雲鶴淡淡笑了一下,“是啊,是我輸了,一早就輸了,從你遇到沈長決那一刻起。”
紀姜張了張口,“師兄,其實……”
這種事情哪裏有什麽輸贏呢。
“其實芽芽下山那一夜,我就在你的屋外。”蘇雲鶴打斷了紀姜的話。
下山那一夜
紀姜愣了一下,“你說的是,我與沈長決下山那一次”
“是那一次。”蘇雲鶴沒看紀姜,看向不遠處的桃花林,“本來那個時候,如果沈長決不在,我會沖進去保護芽芽。”
想到那窩蛇,紀姜腦子懵了一下,唇都白了些,“那些……是你”
“抱歉。”
蘇雲鶴低下頭來,紀姜這才發現,一向意氣風發的大師兄,頭發上竟然有了絲絲白發。
“師兄明明知道我怕蛇。”紀姜的聲音有些顫抖,“為什麽”
“因為我無法放下芽芽,想着若是在芽芽最害怕的時候出現……我知道芽芽怕,那些蛇并沒有毒性,也不會傷害芽芽。”蘇雲鶴攥緊了拳頭,“我知道我做錯了,卻還是那樣做了。”
蘇雲鶴的話沒說完,紀姜臉上的蒼白卻漸漸地褪去,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他看着蘇雲鶴,許久才道,“師兄來找我,是專門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嗎”
“芽芽。”蘇雲鶴輕聲說,“對不起。”
他是來道歉的。
紀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師兄用我最恐懼的東西來吓我,我實在無法輕易原諒。”
這是蘇雲鶴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師兄曾經對我很好,也曾在蛇信下救過我。”紀姜說,“我一直把師兄當做兄長來看待,兄長只是偶爾用錯了方式而已,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并非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那麽身為弟弟的我不會再放在心上。”
蘇雲鶴怔怔地看着紀姜。
你看,這樣的芽芽,他怎麽能不愛呢
“所以,師兄也不必再放在心上。”紀姜揚起唇角。
“芽芽。”蘇雲鶴喃喃這。
“如今我不會再回劍宗了。”紀姜又道。
蘇雲鶴呼吸一窒,“你不會再回劍宗了,為了沈長決”
“差不多吧。”紀姜說,“更重要的是……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麽時間不多了”蘇雲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就是字面意思。”紀姜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時間不多了是什麽意思明明紀姜看起來好好的。
蘇雲鶴渾渾噩噩地站起來,他忽然問紀姜,“你知道蕭師叔為何拒了那位丹修姑娘嗎”
紀姜疑惑地看着蘇雲鶴。
“因為他……”
蘇雲鶴的聲音一頓,他看見紀姜看着他的身後,眼底亮起光芒來。
蘇雲鶴慢慢回過頭去,看見了一身灰色長袍的沈長決。
“師兄!”沈長決沒看蘇雲鶴,或者說他沒在意蘇雲鶴,快步來到紀姜面前,輕聲說,“我來了。”
蘇雲鶴後退一步轉身。
沒必要說了。
蕭青垣對紀姜是什麽樣的感情,已經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如今紀姜心裏眼裏都是沈長決。
他們陪了紀姜最久,卻似乎還不如沈長決了解紀姜想要什麽。
離開桃源島的時候,蘇雲鶴沒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紀姜摟着沈長決的脖子,臉上是在劍宗時從未露出過的笑容。
蘇雲鶴怔怔地想,沈長決知道紀姜說的,時間不多了這件事嗎
應該不知道吧,若是知道的話,現在又怎麽可能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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