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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古代穿越流5
紀姜對朝堂上的事一概不怎麽管, 他就是個閑散王爺,上朝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皇帝也不過多要求他做些什麽。
柳玉修來他府上來說今天早朝的時候薛溯被罵了一頓, 不僅秋獵的事被皇帝交給薛燕朝了,薛溯還被禁足了。
紀姜微微皺眉,“秋獵的事交給了薛燕朝”
柳玉修點了點頭,“皇上把這事交給四皇子, 四皇子肯定會受到端王的針對,只是不知道端王到底怎麽惹得皇上那麽生氣。”
紀姜微微搖了搖頭, 自從知道薛溯給他下藥之後他就不太樂意知道薛溯的事了。
他說, “薛燕朝回來沒多久就接到了這麽大的差事, 還真說不準是好是壞。”
柳玉修說, “其實是榮王提出的讓四皇子接手秋獵的事。”
紀姜一愣, 輕輕蹙了蹙眉,“大哥”
“說是讓四皇子歷練一番。”柳玉修說到這裏, 看了紀姜一眼, “可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紀姜抿唇不語。
他心知肚明, 以前是薛溯和薛邵暗暗地鬥。
現在薛燕朝回來, 威脅便多了一個。
薛邵提議讓薛燕朝辦秋獵的事肯定不可能那麽簡單,可薛燕朝剛回京沒多久,至少目前看起來沒有任何動靜, 薛邵不應該那麽急才對。
“四皇子畢竟沒做過這些事。”柳玉修咬了一口糕點,“若是真出點什麽事,他還不一定應付的過來。”
紀姜把魚食丢進池塘,就算薛燕朝很聰明, 可他畢竟沒有經歷過宮裏的那些彎彎繞繞和陰謀詭計,若是薛邵真的有心設計, 薛燕朝大概就會從儲位之争退出去。
紀姜和薛邵關系好,他也覺得薛邵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哥,若是做皇帝應該也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但這不代表紀姜不知道薛邵其實也會使手段有心機,畢竟是皇室子弟,學的是帝王謀略,怎麽可能真的是個不争不搶的傻白甜。
魚兒争先恐後地鑽出水面搶魚食吃,紀姜看了片刻放下魚食坐下來,“這些跟我沒關系。”
他不過是皇帝名義上的義子,事實上為了杜絕他有任何坐上皇位的念頭,他不改姓不入皇家譜,也就是個沒什麽實權的閑散王爺,所有人都知道慕王與薛姓人沒有絲毫關系,偏偏皇帝又寵愛紀姜,落了個好名聲。
當然,紀姜也從來沒想過皇位。
柳玉修看着紀姜,他道,“無論榮王還是端王,他們上位對你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麽好事。”
紀姜不解,“跟我有什麽關系”
柳玉修輕嘆口氣沒說話,對紀姜來說,無論是薛溯還是薛邵上位,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入住宮中。
無論是以什麽身份進去,進去之後,上位者可以有無數種方式讓紀姜臣服。
但紀姜并未意識到這一點。
若是薛燕朝……憶起這個年輕的皇子對紀姜的态度,柳玉修暗忖,看起來有點輕浮,但似乎很聽紀姜的話。
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
想到這裏,柳玉修又說,“這次錦言會協助四皇子辦秋獵的事。”
紀姜嗯了聲。
柳玉修見紀姜興致缺缺的模樣,含笑道,“似乎不是很開心。”
紀姜說,“沒有。”
“要不要出去走走”柳玉修問。
紀姜搖了搖頭。
他說着不想出去,柳玉修離開後,他卻換了身衣裳出門了。
馬車一路駛入皇宮,紀姜去見了皇帝。
“芽芽來了”皇帝正在翻奏折,一見紀姜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起來,“今日怎麽想起來看父皇了”
“那自然是幾日沒見父皇,想您呢。”紀姜臉上挂上笑。
皇帝哈哈笑了兩聲,“你可別忽悠父皇了,你就直接說吧,又有什麽事想求父皇”
紀姜眨巴了下眼,“什麽都瞞不過父皇您英明睿智的眼睛。”
皇帝挑眉,“嗯”
“好吧,那兒臣就直說了。”紀姜小聲說,“兒臣就是聽說您讓薛——四弟他接手了二哥秋獵的事。”
“你想替你二哥求情”皇帝臉色一下子難看下來,“他幹出那種事你還替他求情”
紀姜一愣,他試探性道,“二哥……”
“芽芽你不用說了。”皇帝拍了拍紀姜的手,滿眼疼惜,“你受苦了,你二哥竟然幹出對你下藥的事,只是讓他禁足而已。”
紀姜腦子轟的一聲炸開,皇帝知道了……知道了,那知道薛燕朝和他那天晚上的事嗎
“還好你沒事。”皇帝上下看了看紀姜的臉蛋,“朕一直知道你讨人喜歡,也知道薛溯對你有點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大膽。”
看起來,皇帝不知道薛燕朝和他的事,他在心底松了口氣又笑了一下,“父皇您想多了,兒臣也有點脾氣的,不是來求情的。”
皇帝道,“你既然不是來替薛溯求情的,那朕倒是有些好奇了,難道你想接手秋獵的事”
“不是不是。”紀姜連連擺手,“我就是想着,四弟他剛回宮,什麽都不太懂,秋獵嘛我以為也和大哥一起準備過,所以我可以協助他。”
皇帝似笑非笑:“朕記得你很不喜歡燕朝,宮宴的時候還不接他的酒呢。”
紀姜摸了摸鼻尖,有點尴尬,“這個嘛……”
“不用找借口了。”皇帝揉了一把紀姜的腦袋,“你跟他去吧,等會兒朕讓人給他說一聲。”
紀姜摟了一把皇帝的脖子,笑嘻嘻道,“兒臣就知道,父皇對兒臣最好了!”
乖巧懂事的兒子撒嬌讓皇帝渾身舒暢,他道,“既然都已經入宮了,中午就陪朕用膳,晚點朕讓燕朝送你回府。”
紀姜回道,“好,都聽父皇的。”
皇帝沒忍住又笑了一陣,他回到桌前道,“最近催你大哥和二哥成婚的折子多了不少,他們年紀也不小了,的确該成婚了。”
薛邵二十四,薛溯二十三,以前從未有過年紀這般大還沒成婚的皇子王爺,相比起來,皇帝已經比以往的帝王都通情達理許多。
不過到底身在皇室……
紀姜跟過去,“父皇有人選了嗎”
“朕記得,左相家有個女兒。”皇帝道,“性子溫柔,知書達理,正好待嫁的年齡,與你大哥的性子倒是相配。”
“玉修的妹妹”
“對,玉修的妹妹,你時常與玉修往來,應該認識。”皇帝颔首,“你覺得怎麽樣”
一個當左相的爹,一個當戶部侍郎前途光明的哥哥……紀姜暗忖,若是真成親了,柳家就不得不站在大哥那一邊了。
私心上,紀姜并不想自己朋友陷入奪嫡的漩渦之中,但想要獨身其外,除了他只怕沒有人能做到。
他保持着笑容,“柳小姐的确知書達禮,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皇帝笑道,“你眼光一向高,既然你都說好那肯定不錯,這次秋獵把柳家小姐也拟上名單,若是不錯,回來之後就拟旨讓二人完婚。”
紀姜笑了一下。
“那麽你呢”皇帝忽然問,“芽芽有沒有什麽意中人”
“我”紀姜愣了一下,連自稱都忘了,他連忙擺手,結結巴巴道,“我沒有,父皇您可別給我指婚,我沒做好照顧另一半的準備。”
皇帝敲了敲紀姜的額頭,“這麽緊張做什麽更何況,哪裏需要你照顧她”
紀姜尬笑,“總之父皇您以前可是說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的,不能擅自給我指個王妃回來。”
皇帝無奈道,“朕知道了,你出去吧,別打擾朕看折子了。”
“是!”紀姜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皇帝無語:“跑那麽快做什麽怕朕催他成婚”
李德順在一旁笑道,“這說明殿下與陛下親近呢。”
“不過看起來他和燕朝之間的關系融洽了不少。”皇帝笑了笑看向李德順,“你讓個宮人去請四皇子陪慕王去,省得他無聊跑了後不陪朕用午膳。”
“是。”李德順領命而去。
薛燕朝來時,紀姜坐在亭下撐着臉發呆。
他往前走了幾步彎腰靠近紀姜,壓低了聲音,“哥哥。”
紀姜倏地回頭,一頭撞在薛燕朝等的下巴,疼得他咬牙切齒,“薛燕朝!”
“哥哥哥,哥哥,疼不疼”薛燕朝被吓了一跳,完全沒想到紀姜忽然轉過頭來,他連忙捧着紀姜的臉去看下巴,“讓我看看,嘶……都撞紅了。”
紀姜瞪着薛燕朝,“你瘋了是不是靠我那麽近做什麽”
“我就是想給哥哥一個驚喜。”薛燕朝小聲說,“哪裏知道變成驚吓了。”
紀姜:“……”他要氣死了!
“沒事沒事,我給你吹吹。”薛燕朝說着沖撞紅的下巴輕輕吹氣。
這姿勢古怪極了,紀姜沒忍住偏了偏腦袋,“行了,別吹了,你怎麽來了”
“我那皇帝老爹讓我來陪你解悶。”薛燕朝掏出一個瓶子來,“我給你擦點藥,一會兒就不疼了。”
紀姜無語,“還擦藥,又沒多嚴重。”
“怎麽不嚴重都紅了。”薛燕朝說,“看着就疼。”
見紀姜還要說話,薛燕朝說,“哥哥再動我就親你了。”
紀姜瞪大眼,“你敢!”
薛燕朝哼笑兩聲,把藥抹到紀姜下巴,“哥哥猜猜我敢不敢,反正我臉皮厚。”
臉皮厚紀姜是看出來了。
藥膏抹在下巴冰冰涼涼的,還有一股香味,紀姜等着薛燕朝抹完藥,忍不住想去碰碰下巴,被薛燕朝一把按住,“別摸,等藥效吸收了很快就好了,我的藥可是很有用的。”
紀姜看向薛燕朝手中的瓷瓶,“莫非是你自己做的”
“自然。”薛燕朝很得意,“還好帶身上了。”
紀姜有些好奇,“釀酒、制作藥膏,你還會做些什麽”
“我會的不少,哥哥多和我相處就什麽都知道了。”薛燕朝把藥瓶塞到紀姜手中,“哥哥拿着,這藥效果還不錯。”
豈止不錯,紀姜的下巴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他把泛着涼意的瓷瓶握在手中,不客氣地收下來了。
薛燕朝看在眼裏,嘴角上揚,“哥哥,走吧。”
“去哪”紀姜問。
“當然是吃完飯我送你回家。”薛燕朝說。
陪皇帝用完午膳後回去的路上,薛燕朝樂滋滋的,“哥哥主動說要和我一起準備秋獵,哥哥一定是不想我太辛苦了。”
紀姜不願看薛燕朝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說,“你想得太多了,我只是怕你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哥哥還是擔心我搞砸了事情受罰,哥哥這麽擔心我,我肯定也會好好努力的!”
紀姜:“……”算了,随便薛燕朝怎麽想吧。
馬車從皇宮一路回到慕王府,下馬車的時候紀姜忽然問,“薛溯下藥的事是你說的”
“不是。”薛燕朝否認,“哥哥,我有的是辦法懲罰他,而不是透露給皇帝老爹,透露給皇帝老爹的後果你也看到了,那根本不算什麽懲罰嘛,就禁足”
紀姜頗有幾分無語。
“不過我知道是誰說的。”薛燕朝道。
紀姜看向薛燕朝。
“哥哥也猜到了吧他在利用你打擊薛溯而已。”薛燕朝說,“你看哥哥,他也沒有那麽心疼你,至少和他想要的皇位比起來你在他心裏排第二。”
紀姜恨不得捂住薛燕朝的嘴巴,“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話也敢随意說出口”
薛燕朝哼了兩聲,“他敢做我就敢說。”
紀姜:“……”
“不過我發誓,我是真心實意對哥哥的。”薛燕朝道。
“大哥他把秋獵的事給了你……”
“哥哥不會信他是真心實意給我的吧”薛燕朝有點委屈地垂下眼,“我知道在哥哥心裏,薛邵是貼心又愛護你的好哥哥,哥哥肯定幫他說話。”
紀姜:“……”
要、要不然呢
“哥哥。”薛邵湊近紀姜,“今天晚上我住你府上吧,我們對酒當歌。”
紀姜面無表情推開薛邵的臉,“做夢呢,我到了之後你就滾回宮裏,我府上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住。”
“我不挑,我可以和哥哥一起住,打地鋪也行。”薛燕朝說,“我連山洞也住過,打個地鋪也不礙事。”
紀姜:“……”
他還想說什麽,馬車忽然颠簸了一下,這讓他身體不受控制地歪到薛燕朝懷裏,薛燕朝按住紀姜的腰笑道,“哥哥投懷送抱。”
僅有的一分尴尬都被薛燕朝這張嘴抹去了,他沒好氣地推了一把薛燕朝的胸膛,“放開!”
薛燕朝按住紀姜的手,他眸光閃爍,“哥哥摸到了嗎”
“什麽”紀姜問。
“我的腹肌。”薛燕朝說,“你那天晚上摸過一直摸呢,還誇我身材好。”
紀姜腦門一跳一跳的,“你真是——”
“登徒子,流氓,狂徒,狗東西。”薛燕朝目光明亮,“哥哥想罵哪個”
紀姜一哽,這人怎麽好像還挺期待的
“那天晚上哥哥罵得狠了,怎麽後面不這麽罵我了”薛燕朝有點可惜。
紀姜:“……”
薛燕朝就是個變态,他罵得越狠薛燕朝越使勁。
最終紀姜只恨恨地說了三個字,“不要臉!”
薛燕朝手指掐着紀姜的腰,“哥哥知道的,我一向臉皮厚。”
紀姜說,“你真是半點皇子樣都沒有。”
“哥哥不知道我就是個獵戶出身的,就一個莽夫。”薛燕朝說,“肯定沒什麽皇子樣……皇子樣哥哥也不喜歡吧”
“床上循規蹈矩的肯定不能滿足哥哥。”薛燕朝的聲音暧昧至極,“哥哥更喜歡我粗魯一點的對待你。”
紀姜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腳把薛燕朝踹出馬車。
趕車的侍衛被滾出來的人吓了一跳,連忙停車,“四、四皇子!”
薛燕朝頂着旁邊那些八卦的目光站起來,絲毫不覺得尴尬,他看向馬車。
紀姜撥開簾子,冷冷一笑,“自己滾回宮裏去!”
說罷,放下簾子道,“青竹,走。”
侍衛看了一眼薛燕朝,不敢過多停留,驅車繼續走。
慕王府的馬車一走,旁邊的八卦聲毫不掩飾音量地傳入薛燕朝的耳中。
“此人是誰竟敢招惹慕王爺,難道不知道慕王出了名的脾氣暴嗎”
“剛才王爺的侍衛叫他四皇子呢……”
“既然是兄弟,怎麽還惹得慕王爺這樣不快我還從未見過其他兩位王爺半路被慕王從馬車上趕——請下來過。”
薛燕朝耳朵一動,靠近那人,“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那人下意識問,“為什麽”
薛燕朝淡淡一笑,十分驕傲,“當然是因為哥哥喜歡我啊對喜歡的人才會暴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我們那是關系好。”
旁邊的人:“……”
相對無言之後,八卦的人散了。
薛燕朝看着慕王府的馬車消失在眼前,幽幽地嘆了口氣,是他說得過分了。
但……哥哥發怒踹他的時候也好美,差點就讓他把持不住了。
他也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把折扇,做作且憂郁地走了。
茶樓上目睹一切的薛邵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他唇畔的笑容消失,臉色格外難看。
“王爺臉色怎麽這般難看”長相異域的男人在薛邵面前坐下,往外看了一眼,“莫非是你那情弟弟有了別的狗”
薛邵目光陰郁地看向對面的男人,“阿吉泰,這不是在你的草原,奉勸你不要太嚣張了。”
“哦。”阿吉泰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沒錯,那麽王爺有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嗎”
“不考慮。”薛邵握着茶杯,趁喝水的時候恢複了平時的模樣,他淡淡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小王爺應該知道吧”
“看來談判破裂了。”阿吉泰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明日我就離開盛京,不過王爺別後悔才對。”
薛邵放下一錠銀子起身,“雖然不知道小王爺習不習慣盛京的茶,不過入鄉随俗……可別喝壞肚子了。”
阿吉泰微微挑眉,看向身後戴着面具的男人,“你說他會後悔嗎”
“榮王在百姓中頗有賢王的美稱,我一開始就提醒過小王爺,若是真的要結盟,端王是最好的選擇。”
阿吉泰喃喃,“好吧,一開始應該去找薛溯的,可惜他腦子不如薛邵好使。”
“那小王爺現在打算怎麽做”面具男問。
“只能去會會慕王了。”阿吉泰嘴角勾起,“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男人,我倒是頗為好奇他有什麽過人之處。”
……
紀姜回到書房,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書桌上的兔子燈,他盯着那只蠢兮兮的兔子看了半晌還是沒把氣發在一只燈籠上。
紀姜翻找書的時間手一頓,他抽出一張折疊整齊的宣紙,實在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放了張紙上書架了。
看起來,好像還是被揉搓過的……
紀姜眼皮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慢慢地展開手中的紙,果然看見了熟悉的坐蓮圖。
紀姜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一字一頓,“薛、燕、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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