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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冒名頂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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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名頂替

    距離去報道還有小一個月, 白清霖和陸向陽商量,先去看看自己的房子。

    姥姥姥爺人脈就是廣,在燕北附近還真找到了一套房子。而且這套房子很大, 竟然有二進!

    燕北這個大學離市區還是比較遠的, 後世處在燕城四環, 挨着頤和園圓明園, 風景是相當的好。這裏未來的地理位置是相當不錯的,但是在這個年代,處于郊區範圍。

    雖然附近的房子也有很多, 但和二環內的不能比。二環內一個院子能賣一萬塊左右, 這裏兩個院子也就一萬塊左右。

    按照白清霖內心的激動形容,那就跟路上撿的一樣!!

    不過這裏的院子可不像四合院似的有歷史,郊區的院子能有什麽歷史呢?這裏以前就是村子,當然現在也算是村子, 不過因為大學重新招生,才熱鬧起來。

    “多買點兒這裏的房子院子, 以後老值錢了!”白清霖興奮的臉都漲紅了,“堂姐夫你有多少錢?趕緊下手,手快有手慢無啊!”

    堂姐夫捏着兜裏心酸的兩百六十八塊錢,尴尬的笑了笑。這個錢還是他的工資跟媳婦幫人勾毛衣攢出來的呢,在村裏已經算很多了, 但跟動不動就買房子的白清霖比, 真算不上什麽。

    陸向陽腦子轉得快,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篤定道:“可以買, 那邊有幾個臨街的小房子, 我問了一個院子三間房的那種,兩千多。那房子原本是家裏老人住的, 孩子們想要起新房子,就打算把這一套破房子賣掉。”

    堂姐夫更尴尬了,小聲道:“我沒那麽多錢,得攢攢……”兩千多啊,他就算拿了學校補助不吃不喝也得攢個十年!

    陸向陽道:“我借給你,但是有個條件。”

    堂姐夫不解的看着他。

    陸向陽笑道:“這房子得寫我姐的名字,萬一你大學上完了不想要我姐了咋整?”

    “那不能啊!”堂姐夫沒想到這個小舅子想的這麽離譜,“我跟你姐感情多深,這麽多年多虧你姐和陸家,否則我早就沒了。”

    堂姐夫幹農活是真不行,但是腦子好使,長得也板正,否則當初也不會被陸家堂姐看上。

    “不過寫你姐名兒挺好的,到時候還能把你姐跟你倆侄子接過來住。”堂姐夫知道這個三房爺爺的大孫子特別會賺錢,他們陸家都知道,這個三房爺爺家得了貴人的眼,幫忙斂落各種零碎活兒幹,沒少賺錢。之前還跟縣裏買了套房,專門給陸家幾個孩子上高中過去休息用的。

    就連其他幾房上了高中的孩子也沾了光,幾家大人輪流過去照顧,孩子們能安心讀書,周六日也不用着急忙慌往回趕。

    燕北大學旁邊房子便宜成這樣,白清霖也是不敢想的。不過那個院子确實破,房子還是土坯房呢。但是院子很大,這時候加蓋算不上違章,幾根木頭加個頂子就能算面積。

    陸向陽掏了錢,那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讓大隊部開了證明,又去房管局開了個贈與的證明。

    這個時候房子還不能買賣,房管局的房子都是以前收上來的無主房子,可以廉價出租,也是不能賣的。但是有人拿着地契過來轉贈沒有問題,雖然這個房子屬于村裏,但目前還沒有村裏房子不能轉贈的要求,所以購買十分順利。

    這個地方距離大學也就三四公裏遠,但是有公交車,上下學也挺方便的。

    農村裏都住土坯房,堂姐夫也不覺得有啥,開開心心的開始收拾房子,置辦東西。房子裏的家具特別少,就一個炕櫃。但說是炕很結實,家裏老人走之前重新砌的。

    而且老人也是七十多歲走的,是喜喪,不會影響房子。

    白清霖他們這個二進大院子也是土坯房,之所以貴是因為房子多,占地大,而且有挂面。所謂挂面就是沖着街的那一面是紅磚的,看着特別的幹淨大氣。

    如今在村裏買房子轉讓的都是地契,但是再過個幾年,村裏房就不讓對外買賣了,只能村裏自己購買。而且地契這個都要轉換成正式房本,土地沒有個人專屬權,只有房産的産權。

    不過白清霖也無所謂,到時候這邊一開發,巴掌大的地方都能換套樓。四環的樓房啊,後世都是四五萬一平的,砸鍋賣鐵都買不起!

    土坯房好收拾,裏面打掃幹淨了,花錢做個洋灰地面。炕推了重新壘,四面牆也都塗上新的白灰,再把頂子上的稻草都清理了,換了新的,鋪上瓦片就成了。

    家具可以買二手的,廢品回收站有不少的舊家具,挑着好的往回搬就成。這種老家具購買也不算難,而且廢品回收站還會給寫單據,證明這個家具是從這裏買的,不是什麽除四舊黑五類藏的家具。

    燕城這個地方以前有錢人就是多,廢品回收站裏面老實家具一堆一堆的,不光木頭好,價格還相當便宜。

    白清霖就跟掉米缸裏的耗子似的,看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去了好幾個回收站,一堆堆家具往家裏拉,愣是把幾個屋子都填滿了。

    這個院子他們要住四年呢,或許陸家以後還會有孩子過來住,得收拾幹淨些。

    至于二環內買的院子,家具早就置備齊全了。

    可能是知道白清霖喜歡老式的東西,裏面家具也是四人倒臺之後,白家老兩口和宋爺爺去各個回收站精心挑回來的好東西,還都能配上套。

    不像是白清霖,一看是紅木的,管它能不能配套都拉回去。就算壞了也沒事。

    “大不了以後車珠子。”白清霖呲着個大牙,笑的滿臉開花。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這些老物品還都被人所忌諱,輕易不敢放在家裏。但是再過幾年徹底開放,就都知道是好東西了,那時候有專門識貨的去各回收站和村裏搜羅,轉手就能賣高價。

    等開始報道,這邊房子也都收拾好了。

    堂姐夫表示家裏陸向陽的堂叔堂嬸和堂姐加倆孩子,年後可能過來住上一段時間。回頭堂叔堂嬸回村,堂姐就留下來照顧孩子,也能照顧他。

    這倒是個喜事,陸向陽确實希望堂姐過來盯着,畢竟大學裏都是女才子,指不定他堂姐夫就動搖了呢。這種事村裏又不是沒有,高考一開,好多嫁娶知青的人家都在吵架。知青們想去讀大學,村裏不讓,就是怕他們跑了。

    白清霖心說這也擋不住啊,等知青開始回城,那些沒有領結婚證的知青拼了命都要跑回來。

    當年有個連續劇就是講的這個事兒,叫啥孔雀東南飛。城裏一個家,村裏一個家,小孩沒爸爸。

    因為陸金柱一直沒有領到通知書,白清霖跟陸向陽都覺得應該是寄丢了。這個年代通訊沒有那麽發達,信件寄丢也是常見的事。有的時候是郵包泡了水,一整包的信都看不清地址,也就成了廢棄信件。

    可是幾個人站在師範大學招生處一問,就傻眼了。

    “啥玩意?陸新陽已經報道了?”

    招生處老師給他們看手裏登記的資料,“你們看,陸新陽,78界新生,數學專業的。昨天人家長就把人送來了。”

    昨天是報道第一天,人特別多,幾個人就都沒去報道。今天打算先送陸金柱,反正報道時間有一個月那麽長的,其他人也就不着急了。

    沒想到,這個名額竟然被人占了。

    “老師,我是陸新陽哥哥,我叫陸向陽,燕北大學新生。”陸向陽先對老師表明了身份,“這是我弟弟陸新陽,這是我們大隊和鎮上公社開的證明。之前因為一直收不到通知書,我家裏人打電話問了好幾遍,這邊說是那介紹信開證明就能入學,到時候再補通知書的。”

    “喲,你是燕北大學的?”原本招生辦老師還有些不耐煩呢,一聽是燕北的學生,頓時來了興趣,“行啊,哥倆都上大學了。”

    陸向陽笑道,“我和我堂姐夫,還有我朋友我們三個,都是燕北大學的新生,因為我弟弟通知書一直沒收到,所以就先來給我弟弟報名了。沒想到竟然有人報上這個名了,老師能幫忙查查嗎?這到底是咋回事?”

    招生辦老師一聽,也覺得詫異,“稍等啊,我去問問。”

    這邊郵寄通知書都是有記錄的,登記也會有記錄。報上名的陸新陽是登記的通知書,但是他們值班老師也證明接到過陸新陽家裏人電話,說通知書沒收到。

    這些記錄都能找到,招生辦的老師臉刷的就黑了。

    明擺着,有人冒名頂替!

    “這些人咋想的?現在上大學不都登報紙了嗎?怎麽還有人敢冒名頂替!”

    一開始這些老師還覺得報社找事兒,考個大學至于都登報嗎?這是要炫耀?以前上大學可都沒有登報的,人家就不能上了?

    可是後來報社的說是怕冒名頂替的,這樣登出來大家心裏都有點數,老師們還覺得好笑,大學有什麽好冒名頂替的?假的來了能比真的學得好?

    其實這個年代,對這種事并沒有什麽太深的感觸,總覺得既然能考上大學,那就是國家幹部,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誰敢頂替啊。

    沒想到,這就查出來了一個。

    “我找人去看看,那個假的在不在宿舍裏。在的話喊過來。”招生老師全程黑着臉,他找了個校職工讓人騎自行車去宿舍裏找那個叫陸新陽的新生,然後安排這邊幾個人去會議室稍微等一下。

    很快,那個假陸新陽來了,長得白白淨淨,衣兜裏還插了跟鋼筆,很有學生範兒。他身後還跟着兩位家長,因為剛開始報名,宿舍住不滿,會有一些接送孩子的家長在裏面住幾天。

    “這是誰啊?”陸金柱完全不認識,“不是縣裏高中的。”

    高中就那麽幾個人,幾年下來他連看大門大爺幾個孫子長什麽樣都能認出來,但是壓根不認識這個人。

    招生老師看着假陸新陽,問:“你是陸新陽?當時我只看了你的通知書,介紹信什麽的沒看。介紹信呢?”

    假陸新陽一愣,轉頭看他爹。

    他爹連忙從兜裏拿出介紹信,“老師您看,這是縣裏開的介紹信。”

    “陸新陽不是什麽紅星公社第五大隊的嗎?怎麽縣裏開的介紹信?”招生老師看出不對勁兒了。

    “是這樣的,考試之前我兒子找了個工作,糧食關系就轉到縣裏了,所以就是縣裏開的介紹信。”那個假陸新陽爸爸穿的筆挺的幹部服,瞅着也文質彬彬的。

    招生老師笑了,道:“可真湊巧了,今天又來了個陸新陽報道,我介紹你倆認識認識?”

    假陸新陽臉色立馬變了,看着自己爸爸的眼神有些着急。

    “什麽?難道有人冒名頂替?”這個幹部服一臉嚴肅,“必須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我兒子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怎麽能讓人頂替了呢!”

    招生老師眯起眼,看着面前這兩位,有點搞不清了。主要是這個家長太過于理直氣壯,似乎并不心虛。

    “那你說說,你家還有什麽人。我這邊得對上號才成。”招生老師問。

    假陸新陽松了口氣,道:“我家還有爺爺奶奶,我還有大伯大娘,我爸我媽,我二伯和二大娘早前上學出國,不過家裏跟他們斷絕關系了。我家還有個大哥叫陸向陽,跟鎮上車隊上班,也考上大學了,是燕北的。”

    這些話他早就背熟了,反正燕北大學和師範大學離得遠,那個陸向陽也不可能會過來。至于陸新陽……通知書都沒有,他來幹嘛?

    其實當時也不想拿陸新陽的通知書,畢竟陸新陽有個叫陸向陽的哥哥,這個哥哥聽說不太好惹。但是家裏都說燕城好,他姨姥姥就嫁到燕城了,每年沒少往家裏寄好東西。他自己做夢都想來燕城享福,最終決定把那個通知書扣下了。

    若是沒有了這次機會,他可能一輩子都來不到燕城這樣的大城市。畢竟他初中畢業就沒有讀書了,雖然也去考了高中,但是就考了一百多不到兩百分。

    幸虧家裏有點兒關系門路,否則還真來不了呢。

    這個招生老師帶假陸向陽他們問話的地方挨着會議室,又開着門,說話都能聽見。

    陸向陽一聽就樂了,他蔫不答答的走了過去,站門口問,“老師,您之前說讓我打熱水,我來拿暖瓶。”

    招生老師:……

    “啊,暖瓶啊,就跟那邊呢,拿去吧。”

    陸向陽跟這屋繞了一圈兒,還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假弟弟,然後站在門口不走了。

    招生老師嗤的笑出聲,“陸向陽,這是你弟弟,怎麽跟不認識似的?”

    陸向陽笑道:“老師別開玩笑了,我弟弟隔壁屋呢,這是誰啊,我壓根不認識!”

    假陸新陽的臉刷的白了。

    “你,你,陸向陽,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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