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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4章 京城第一敗家子上線!
    第204章 京城第一敗家子上線!

    死了人, 兩個衙役倒也不慌, 他們驅趕人用了幾成力氣自己心中有數,不過是虛張聲勢吓唬人的手段,否則光靠口頭吆喝, 誰聽你的呀。

    這人肯定不是他們失手打死, 這種情況也不是他們頭一次遇見, 這一大一小的, 不用說是大的将好不容易要來的飯食給了小的吃,自己餓死了呗。

    宋景辰扒開人群上前,就見兩名衙役之中的年長者蹲下身子, 頗為淡定地在地上躺着的漢子鼻子下探了探,吊兒郎當道:“小崽子瞎嚎什麽, 有你這小累贅拖累,你爹嗔着口氣兒不敢死呢。”

    說着他站起身來,朝旁邊年輕的衙役交代道:“你去給弄碗米湯來。”

    “王哥,你管他這多閑事, 咱們只管按照上面吩咐趕人便是了。”年輕的衙役不耐煩。

    “行了, 一碼歸一碼, 見死不救那可虧陰德,你那媳婦快要生産了, 咱這也叫給後代積德行善。

    一聽這話,年輕的衙役不含糊了, 大步朝旁邊小攤販要湯去了, 反正小攤小販的上面沒人罩着,也不用他給錢。

    景辰朝平瑞遞了個眼色, 平瑞意會,找旁邊店鋪用碎銀兌換了兩吊銅錢, 數了約莫有百文,遞給那跪在地上面黃肌瘦的小孩。

    之後,他又遞給那姓王的衙役數十文,笑道:“這位大哥仁義,我家公子請兩位喝茶的。”

    “呦,這如何好意思。”王姓衙役嘴裏說着不好意思,手卻很誠實地将銅錢喜滋滋揣進懷裏,擡頭尋摸一眼,想瞧瞧是那位公子發善心,景辰早已出了人群。

    平瑞從後面追上來,“少爺,我瞧那父子二人當是孤苦無依,若有族親幫稱着,不至淪落至此,若要給多了,怕反惹了麻煩去,枉費少爺的一番心意。”

    景辰點了點頭,道:“你辦得不錯。”

    平瑞見他情緒不高,哄道:“少爺,您還想去哪逛逛,不然陪您去大相國寺那邊瞅瞅,那邊熱鬧些。”

    景辰擺擺手,“回府。”

    ……

    翌日。

    一大早宋家商行的總管事馬良便被叫進府來,他原以為是夫人有事要找他,不成想竟是少爺,他心裏有些犯嘀咕,少爺找他能有什麽事?

    要錢?

    還是給錢……?

    要錢不好辦,給錢更不好辦,沒聽過那句話嗎,自古不怕不肖子孫敗家,只怕不肖子孫創業。

    問題是老爺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自己早晚都得落他手裏,這萬萬不能得罪。

    馬良正在外廳嘀咕着,門簾一掀,宋景辰打從屋裏走出來,瞬間馬良亂哄哄的腦子裏只剩下四個字:一表人才!

    馬良趕忙上前躬身行禮,恭恭敬敬道:“京城總管事馬良見過少東家。”

    “馬管事無需多禮,坐吧。”

    兩人賓主落座,平瑞端了茶水過來。

    “不知少東家找小人過來可是有何吩咐?”馬良拱手道。

    “嗯,咱們家下面的産業可有做蠟燭的作坊?”景辰問。

    馬良不曉得少東家問此用意,便如實答道:“咱們商行的買賣幾乎涉及大大小小各行各業,這蠟坊自然是有的。”

    “有幾家?

    占地幾何?

    雇工多少?

    日産量又有多少?”

    被景辰這麽一問,馬良心下一凜,心說莫不是這蠟坊的賬目出了問題?

    不應該呀,那小小蠟坊一年能賺幾兩銀子?若是查也該是查那些最賺錢或者虧損最多的鋪子才是。

    他狐疑着拱手道:“回少東家話,這蠟燭非是尋常百姓家所用之物,需用不高,是以咱們只開了一間蠟坊,在大相國寺鄰街租了一處門面,制蠟的作坊則是另在他處買了一進宅院,管事加上雇工不超十人,少東家若需查帳,小人這就叫那邊的人把帳本送來。”

    “這倒不必。”景辰打斷他,“非是查帳。”

    “那是……?”

    “少爺我要開一間全京城……不對,是全大夏,或者說上下五百年,有史以來最大的蠟坊。

    你現在就去給我找房子,找人,采買原料,我不管你花多少銀子,你務必給我把京城以及京城四周的蠟燭原料買斷。

    不光是蠟燭原料買斷,京城其他蠟坊的蠟燭你也要一起給我買斷,咱們就是不差銀子,你明白嗎?”

    “……”

    馬良頭頂上一群烏鴉嘎嘎嘎狂叫着飛過,簡直是烏雲罩頂。

    這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創業二世祖,想一出是一出,幹就要幹最成最大的,上下五百年無人能出我其右。

    外加不差錢!

    他就聽少東家又道:“你怎麽不吭聲,你不覺得少爺我這個主意絕妙嗎?”

    馬良欲哭無淚,

    絕,您可真絕,生意都像您這麽做,這世上就沒生意人了。

    馬良昧着良心道:“少爺想要通過買斷京城的蠟燭,使得買家只得從咱家來買,這主意自然是極好的。

    只是這蠟燭原料以及蠟燭的價格必然會在短時間內被破壞,屆時原料與蠟燭價格齊漲,咱們收購的價格自然亦是水漲船高。

    收購價高,若要盈利,咱們就要提價,且不是提一星半點的價,如此一來買家必然怨道,不止是怨道,一些原本買得起的人家亦會暫時不買。

    少爺需知這蠟燭并非食鹽,不吃是要死人的。

    買家最多貴就不買,或者少買,可咱們卻投入了大量銀錢,積壓的蠟燭買不出去短時間內還好,若是時間一長,洛京蠟貴,外地的商人必然聞風而動,朝着京城大批量運送蠟燭,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慘賠?”

    宋景辰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那便聽你的。”

    馬良心中一喜,心說少東家雖說異想天開四五不着六,但卻是個聽勸的,如此甚好。

    他嘴角的笑意不及展開,就聽少東家輕描淡寫道:“那你就把外地的蠟燭也一齊買斷好了。”

    馬良簡直是五雷轟頂——這簡直是天下第一敗家子!

    老子有多能幹,小的就有多坑爹。

    當真是,當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老天爺賦予的靈氣全都滋養到這張臉上了,腦子愣是一點沒給留。

    我的老天爺呀。

    老爺他可是這只有這麽一個獨子呀,夫人現在趕緊生個小的還能來得及麽。

    宋景辰瞅馬良一臉苦大仇深,笑道:“馬管事也不必這般激動,人活一世總是要幹些驚天動地的偉業,不在彼時,就在此時,能與少爺我共事是你的榮幸。”

    馬良死機中……

    宋景辰:“這事就不必支會老爺夫人了,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馬良苦喪着臉:“少爺,您所需銀兩過于龐大,小人不敢做主。”

    宋景辰挑眉:“沒讓你做主啊,這事我做主。”

    “可是少東家……”

    “你也知道我是少東家,怎麽我作為宋家的少東家不配做主嗎?

    爹是我的,娘是我的,我爹打下的基業早晚也是我的,就連你早晚也要落到我手裏,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馬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景辰把人逗得差不多了,這才道:“你要實在為難呢,你可以把這事報給我爹,但絕不可以讓我娘知道,我怕我娘受不住這潑天的刺激。”

    聞言馬良終于是死去活來。

    宋景辰又兇巴巴道:“不過少爺我是急性子,想做什麽,半刻不能等,誰讓我等急了,我便扒他的皮!”

    馬良毫不懷疑眼前這瘋癫說話的真實性。

    宋景辰:“你出了門就給我找房子招工去,雖然少東家我不差錢,但亦不可鋪張浪費,萬事以節約為本,該省則省。”

    馬良不想說一句話:您可真能省。

    宋景辰繼續:“所以,不要給我招些個正經匠人來。”

    馬良:“???”

    宋景辰:“我聽說眼下一些在酒樓瓦舍做事、還有一些街頭賣藝搞吹拉彈唱的人眼下正急着找活計,你就趁火打劫把這些人給我便宜招進來。

    包一日三餐,表現好有工錢,表現不好沒工錢,表現好不好看少爺我心情。”

    馬良:呵呵。

    無法評價,不知道該說您心善還是說您心狠,您大概不知道他們賺一天的工錢都未必吃得上一日三餐。

    馬良被宋景辰氣得有點逆反,他懶得給宋景辰提醒,反正又不是糟蹋自己家的銀錢,這點銀子就當是為老爺積德行善,下輩子別給這樣的寶貝兒子當爹了。

    宋景辰:“另外少爺我還想到一個妙計。”

    馬良洗耳恭聽。

    內心:求您快收了自己的神通。

    宋景辰:“若有人想提前支取工錢,你便借他,不過借一天便扣他一成工錢,借十天,他就十天白幹,我們就賺了。”

    馬良:你牛,大帳糊塗,小帳算得門兒清。”

    “行了,你就照我剛才說的去辦吧。”

    馬良如蒙大赦。

    宋景辰加一句:“每日要過來同我彙報進度。”

    馬良:我的老天爺,我的親祖奶奶,——原來這只是苦難的開始。”

    ……

    雖然宋景辰要做的事情不着調,但馬良還是決定先按照他說的辦,也好讓老爺早點認清自己家這個中看不中用的朽木。

    雖痛苦,但好歹可以及時止損,亦可趁着老爺尚有能力,趕緊生個替補繼承家業。

    幾日後。

    老王又一次與同伴在街上巡邏,“二蛋,恭喜啊,你家婆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添丁進口,母子平安。”

    二蛋笑得合不攏嘴,“王哥你別說,這人家燒香拜佛還真有用,說不得這世上還真有什麽神仙佛祖。”

    天兒有點冷,老王搓着手,“那是,不然咋那麽多人喜歡捐香火錢呢,誰家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咱這平頭老百姓沒錢買香火,就只能積德行善了。”

    “說的也是,那日我聽了你的話,給那老的讨了碗米粥喝,你猜回去後咋着?”

    老王好奇:“咋着?”

    “當天晚上我那婆娘就發動了,可就趕巧了,正好那天我是白日當值,趕緊地去請穩婆,有我在家守着,我那婆娘有了主心骨,可不就順順當當生了下來。”

    老王哈哈一笑,“你小子有福,頭一胎就是個男娃,先說這頂門立戶的人有了,不像我家三個丫頭片子。”

    “小子有小子的愁,這不是得賣命賺銀子,蓋房娶媳婦,發愁的在後頭呢——

    咦,怎的這幾日街上行乞的人少了這多,尋摸半天也找不見一個。”

    “哈哈哈,找不見好呀,省得昧着良心幹活,咱哥倆心裏也痛快,走,咱吃包子去,那日貴人賞的錢還沒花完呢。”

    “唉,要是天天出門遇貴人就好了。”

    “別不知足了,你咋不說天天出門撿錢呢。”

    ……

    宋府。

    最近一直忙碌,今日宋景茂難得休沐,便想着到景辰院子裏坐坐,走到景辰院子時,趕巧睿哥兒也在,正站在景辰屋門前不知道正瞧什麽。

    宋景茂舉步上前,就見弟弟屋門口貼了一張顯眼的大字:除非閣下仙女下凡,凡人止步。

    景茂撲哧樂了,朝裏面擡擡下巴,問旁邊睿哥兒:“他這是整那出?”

    睿哥兒搖搖頭:“聽瑞平說大早上一起來就開始寫字呢。”

    聽睿哥這麽一說,景茂更是好奇,不過同睿哥兒一樣,再大的好奇心,也不好意思頂着仙女的名頭進去看個究竟。

    無奈搖頭,同睿哥兒一道出了院。

    “睿哥兒最近學業如何?”

    “還好,大哥。”

    “我那邊考進士時做了許多注解筆記,前幾日整理出來了,若你用得着,回頭叫人給送過去。”

    “那敢情好,多謝大哥。”

    “自家兄弟,睿哥兒何需如此見外。”

    宋景睿腼腆的撓了撓頭,“大哥,你不能厚此薄彼,把你當年考秀才時的資料也給辰哥兒送一份。”

    景茂:“他啊——”

    景睿:“???”

    景茂嘴角勾起,“光大哥的那一份怎麽夠,連同你考秀才時的那一份,還有三叔當年考秀才的那一份,一份也不能少!”

    宋景睿嘿嘿笑,“原來大哥也壞着呢。”

    景茂亦笑:“都是為辰哥兒好。”

    宋景睿深表贊同。

    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夜裏用飯時,宋景茂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等到旁邊小丫鬟用細簽子去挑燈芯,以使火苗更亮些時,他終于明白哪裏不對勁了——今日的燈光有些暗沉。

    何氏見他盯着油燈瞧,解釋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蠟燭的價錢是一天一個價,一天更比一天貴。

    原來一支蠟燭最貴不過三百文,眼下竟是賣到了一千二百文。”

    宋景茂皺眉:“他們怎麽不幹脆去搶銀子。”

    何氏嘆氣:“誰說不是呢,不過就這還買不着呢,我想着怎麽也不能虧了三嬸娘同辰哥兒那邊,今日叫兩個丫頭去外面買,不管多少錢都要。

    誰知道兩個丫頭空手而歸,你當是為何?”

    宋景茂:“是為何?”

    何氏:“就如同當年的蕭樓,也就是現在的範樓……哦,如今變成施樓了。”

    說到這兒何氏不由感慨一句:“說也奇怪,這樓可真透着邪性,似乎是落到誰家手裏誰倒黴。”

    她又嘟囔:“以後可千萬別落到咱們家手裏。”

    宋景茂接話,“就如同當年蕭樓研究出了什麽稀罕菜式,有人便會排隊代買賺取銀錢?”

    何氏點頭:“正是如此,後來我又找人去聯系這些排隊代買中相熟之人,才算弄到了些。

    以後不定會更難弄到呢,所以除了老太太同三房,還有睿哥兒讀書不能虧了,其他房都不敢再用。”

    宋景茂點頭:“夫人如此安排甚好,只是這蠟燭怎會短短幾日內漲了如此多的價錢?

    莫非這蠟燭也能玩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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