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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2章
    第232章

    施國公不信邪, 又接連找京城內有名的卦師占蔔,占蔔的結果卻是大同小異,皆言從生辰八字上來看确實如此。

    一時間施國公如臨大敵,除掉宋景辰之心猶勝除掉宋景茂。

    怪只怪施國公太過迷信風水占蔔之術, 以致一葉障目鑽了牛角尖兒, 卻不想卦師也是人, 也得要吃飯過日子, 越是高明的卦師越會玩心術。

    上次他問施樓風水,既然他有此一問,必然是心有芥蒂, 那風水師便只能順應他的意思,堅定他的賣樓之心, 如此方能皆大歡喜。

    若是尋常人家,或許還會說些實話,可遇到施家這般權貴,若說這樓的風水沒問題, 到時施家卻有了問題, 那便是他這風水師的問題了, 所以唯有說這樓有問題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次他問生辰八字,誰又能猜到他費盡心思偷了人家孩子的生辰八字來問?

    都以為是他自己的子孫後輩, 自然是挑好的說,施家都已經這般富貴了, 再說大富大貴就沒意思了, 可不就說貴不可言呗。

    說到底,無非是他想聽什麽人家就替他說出來罷了。

    都給你□□了, 還不許人家圖你錢?

    施國公将卦象之事說與女婿楊志聽,楊志聽後大感無語, 凡事都要占上一卦,那還要自己幹什麽?

    當做之事卦相顯示不可行那就不做了?

    楊志發現自從打敗靖王一黨,太子順利登基之後,自己這位岳丈就變得越發患得患失起來,既想要更進一步,又不想承擔任何失敗的風險。

    世上哪有這等好事?

    楊志壓下心中不快,問施國公:“岳父,如今我們的對手是皇帝,宋家是我們必要掃除的障礙,宋景辰小兒是什麽命并不妨礙我們的計劃,我等眼下最緊要是解決宋文遠與宋景茂叔侄。

    沒有了他爹同他哥罩着,宋景辰不過一黃毛小兒,岳父想要收拾他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施國公聽楊志如此一說,心思從宋景辰身上收回來一些,沉吟片刻道:“這宋景茂為人極其謹慎,尋他把柄卻是不易。”

    楊志點頭:“但凡世間男人所好者,不外乎錢、權、色。宋家既然不缺錢,剩下的無非權、色二字。”

    施國公搖頭道:“宋景茂此人亦不好色,我曾找容色身段,才藝一流的絕代佳人誘他,結果卻是铩羽而歸,另坊間傳聞他似乎是有難言之瘾,卻不知是真是假。”

    楊志擺手,“岳丈此言差矣,但凡是人,無論男女,哪有不好色之人,便是那宮裏的太監亦不能例外,只不過他宋景茂所好與岳父您所好不同而已。”

    楊志繼續道:“依我拙見,所謂美人計亦要投其所好,對症下藥。”

    施國公:“如何對症下藥?”

    楊志冷笑道:“我在找人調查宋景茂的過程中倒是了解到一樁趣事,說是十多年前宋景茂為救一女子不惜傷了當時鎮國公府二公子的愛馬……”

    施國公捋着胡須道:“啧啧啧,沖冠一怒為紅顏,果然都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想那十多年前宋家尚未發跡,宋景茂敢同鎮國公府對上,确實真愛,老夫不及,老夫不及啊,哈哈哈。”

    楊志也笑,“正是十多年前年輕氣盛才可能做出那般蠢事,若放如今,怕是不會了。

    不過也正因這等摯烈的情感一生之中只能有一次,才可成為男人心中的朱砂痣與意難平。”

    施國公眼珠子一轉,似笑非笑地瞅着楊志,道:“賢婿說得如此頭頭是道,莫非年輕時也有這麽一段兒?”

    楊志哈哈大笑,“岳父說笑了。”

    施國公亦哈哈大笑,拍拍女婿肩膀,“別掩飾,掩飾賢婿就是有。”

    “岳父說有那便有吧,即便是有什麽意難平也不抵我與睿哥兒娘多年的夫妻之情。”

    施國公對楊志的回答頗滿意。

    楊志正色道:“控制這女子成為我們的內應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要這宋家亂起來,最好是讓宋景茂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施國公揚眉:“你的意思是——”

    “宋景茂為人謹慎不假,可不代表他們宋家人人都如宋景茂這般,這其中任何一個出點問題,宋景茂都得管不是?”

    是夜,施國公找來小兒子施志平吩咐一番,不管楊志怎麽想,他都必須得先教訓教訓宋景辰這小崽子,以解他心頭之恨,否則堵着這口氣他吃不下飯去。

    ……

    宋景辰想要将上善樓建成大型娛樂休閑購物中心,将四層高的主樓作為餐飲中心,另在主樓周邊四個方向建三層高的副樓,四座副樓各有不同功用,分別為購物、玩樂、住宿、文化交流。

    主樓與副樓之間有飛橋連接,另引玉帶河水入園,打造樓與樓之間空白地帶的人工景觀。

    一千兩銀子不白花,吸引來的都是京城裏的頂級人才,這麽大個工程,敢來報名的哪個沒有兩把刷子,其中不少人更是有着皇家園林的修建經驗。

    宋景辰成立“上善樓工程指揮中心”,他自己任總指揮,馬良任副手,負責整個上善樓的統籌安排工作。

    另在指揮中心下設技術、施工、質量、采購、財務、招商等部門。

    宋景茂見弟弟小小年紀,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就能運籌帷幄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除了說弟弟妖孽,他亦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宋景辰搞出來的這套構架讓宋景睿大感興趣,他認為修繕京城的各處排水河道亦是同樣的道理,完全可借鑒弟弟的這套法子,使衆人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便找哪個環節負責之人,可事半功倍。

    傍晚時分,西窗餘晖收盡,房間裏光線暗淡下來,不知不覺中宋景辰已經寫寫畫畫忙乎一下午,飯都沒顧得上吃。

    知夏見他神情專注,不好上前打擾,便故意沒有把燈點上。

    屋內逐漸朦胧的光線終于讓宋景辰擡起頭來,他看了眼外面天色,放下手中紙筆,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道:“餓了,知夏姐姐叫她們擺飯吧。”

    知夏吩咐人端飯進來,宋景辰站在洗漱架前淨手,知夏一面遞上松軟幹爽的巾帕,一面笑道:

    “少爺您一忙起來便什麽都顧不得了,若是老爺在這兒定要心疼的,說不得知夏也要跟着您挨罵。”

    “你說我爹麽?他那人的性子忙起來比我還過分,起碼我還知道餓,我爹忙起來可以一天不用飯。”

    似是想起什麽,他又道:“對了,最近怎地沒見我爹給我來信?”

    知夏抿着嘴兒笑。

    宋景辰瞅她,“你笑什麽?”

    知夏笑道:“少爺您只有要銀子的時間才會想起給老爺寫封信,知夏想便是老爺再好的脾氣也是會着惱的。”

    “我有嗎?”宋景辰撓撓頭笑道,“你說得我都有點替我爹鳴不平了,他怎地養了我這般一個大孝子。啧啧啧,我爹真是好福氣。”

    他正笑着,平瑞挑門簾進來了,神色焦急,“少爺,不好了,上善樓出事了。”

    宋景辰眉尖輕挑,“上善樓出了什麽事,怎麽個不好了,說清楚。”

    平瑞:“馬管事派來送信的人說,樓裏的廚子們鬧事不肯做飯,整個樓裏的客人們都被晾着呢,馬管事想要免了各桌的飯錢,請人改日再來,那些人卻是不依不饒,說是不能白讓他們餓着肚子等半天。

    馬管事與他們妥協,說是雙倍賠償,可那些人仍舊不依。”

    宋景辰冷冷一笑,“不依不饒,那便是來者不善了。”

    宋景辰又道:“現下看熱鬧得人多嗎?”

    平瑞:“???”

    宋景辰:“你讓人去告訴馬管事,就說少爺我用完飯,小睡一會兒便過去處理。”

    平瑞:“!!!”

    宋景辰:“找人去告訴馬良,叫他将事情鬧大。另外,你再叫人安排一臺戲班子在咱們上善樓免費唱戲,你給我請京城最有排面的角兒來唱,就叫他們唱《鍘潘仁》”

    《鍘潘仁》是大夏朝的民間故事,講的是青天大老爺不畏強權,鍘下當朝國丈腦袋的故事,施國公亦是國丈,要說映射的是誰不言自明。

    平瑞再傻也聽出宋景辰的意思來了,喏喏道:“少,少爺,這,這合适麽?”

    宋景辰:“不能再合适,你現在就去給我安排,天塌了有你家少爺頂着呢。”

    平瑞咬了咬牙,決定先去報告宋景茂再做定奪,不想他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宋景辰幽幽的聲音:

    “平瑞,我允許你說的,你才能告訴我大哥。眼下這事我自己能處理,你就不必去勞煩我哥了。“

    平瑞腳下一個踉跄,慢慢回過頭來,哭喪着臉道:“少爺您都知道了。”

    “我大哥不放心我,放你在我身邊是他的一片苦心,不過如今你是我的人卻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便是我的問題了。”

    宋景辰身長如玉,站在背光處負手而立,眼角微微往上一揚,他道:“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嗎?”

    熟悉的聲音如往常般不高不低,少爺的眼角眉梢也如往常般氤氲着溫和的貴氣,但善于察言觀色的平瑞看到少爺的嘴角向下壓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

    平瑞果斷背叛宋景茂,反正大少爺也是個被三少爺拿捏的,他道:“我都聽少爺吩咐。”

    “那你便速速去安排。——知夏你叫人去将井裏的冰鎮西瓜給我撈上來,少爺我要消消火氣。”

    上善樓,馬良正等得着急,派去送信的人終于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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