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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0章
    第270章

    宋景辰缺錢。

    他的錢去哪兒了?

    大手一揮投資趙敬淵了。

    大把的銀子給了趙敬淵, 然後再伸手管自家爹要大把的銀子,宋景辰心虛是肯定的。

    所以這事能事話實說嗎?他傻了才會說實話,他得跟宋三郎談願望談夢想。他的夢想在別人眼中或許一文不值,但在他爹這裏一定能換來銀子。

    哪怕他胡說八道, 他爹也一定會給他試錯的機會。

    宋景辰在三郎對面坐下, 醞釀了一下情緒, 他道:“爹, 在外人眼裏兒子什麽都有了,金錢、地位、名聲——”

    頓了一下,他清澈誠懇的目光看向三郎:“當然, 兒子還有一個人人都羨慕的好爹。”

    宋三郎:“說重點。”

    宋景辰:“爹,我說的就是重點。兒子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拼爹的基礎之上。我想學什麽, 您給兒子找來最好的老師教授;我想做什麽,您出錢出人全力支持;便是兒子将事情搞砸,也有爹幫着兜底。

    世上如兒子這般有才氣之人千千萬,可千千萬萬個父親當中只有一個“宋三郎”。

    亦只有獨一無二的宋三郎才能養出天下無雙的宋景辰。”

    宋三郎人間清醒, 見過的套路千千萬, 唯獨走不出宋景辰的套路, 明知是臭小子給他灌迷魂湯,他還喝着香。

    一句“只有獨一無二的宋三郎才能養出天下無雙的宋景辰。”證明做宋三郎十六年的辛苦全被自家兒子看見并深深理解。

    這能不戳他心麽?

    宋三郎心裏欣慰, 面上不顯,他清了清喉嚨道:“有話直說!”

    宋景辰神色認真:“爹, 雖然兒子看似什麽都有了, 可金錢,名利、地位這些東西沒有一樣是可以讓兒子願意為之奮鬥終生并樂此不疲的。

    倒并非是兒子不在乎這些東西, 相反,若沒有這些東西兒子至少一半的快樂都沒有了。

    只是這些東西帶給兒子的快樂終究是有限的, 年幼時爹買一個松果糖給我吃,我能開心一整天,覺得天下再沒有比這更美味的糖果,更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後來爹的官越做越大,銀子也越賺越多,便是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就那麽回事了。

    一度兒子覺得自己的人生很虛無,兒子的今天、明天、後天,似乎都只是簡單地重複,并無什麽不同。

    直到……”

    宋景辰同宋三郎說了很多,大概意思其實就是“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簡單粗暴來理解就是——他想改變世界。

    宋三郎很高興景辰願意同他敞開心扉,但對兒子天真的發言完全不看好。

    不看好歸不看好,可不經歷生活的毒打,孩子永遠長不大,該交的學費早晚得交,早交總比晚交強。

    答應給兒子出銀子之後,宋三郎忽然想到一件事,問景辰:“你那香水生意不是挺賺錢嗎,皇帝從你這兒都得了不少好處,你自己手裏沒銀子?”

    宋景辰欺負宋三郎不懂科技,他苦着小臉兒訴苦道:“爹,您也不想想,兒子前期的投入有多大,神仙水是那麽好搗鼓出來的麽?再者兒子擴建上善樓可沒花您一兩銀子,還不都是賣香水的錢貼補進去的。”

    宋三郎點頭。

    挺好,自家崽子敗家的本事同賺錢的本事一樣大。

    其實宋景辰每次都能同宋三郎要到銀子,除了宋三郎是真寵他,更因為宋三郎是真沒把銀子放眼裏。

    畢竟,當今世上再沒人對待錢財的态度比他更通透了,人家最有資格說“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手裏有銀子,做事不慌張,手裏有大把的銀子,做事不止不慌張,還敢幹!

    若是又有銀子又不怕賠錢,就能敢為天下先,一句話:公子我就是敢玩,我行我就上!

    宋景辰繼續開大!

    “什麽?你說你要買下南城城郊那一整片窪地?”

    趙鴻煊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景辰,“不是,景辰,此處偏僻無人居住不說,又常年遭水淹,既不适合居住,更無法做生意,你要它幹什麽?”

    宋景辰笑了笑,道:“陛下,臣看中它地方大。”

    “地方大?”

    “是的陛下,南城城郊這片窪地占地足有六千七百二十一畝,全京城再也找不出如此大的一塊地了。”

    趙鴻煊不解:“你想用它來做什麽?”

    吃一塹長一智,宋景辰現在學聰明了,不該給趙鴻煊畫餅的時候,堅決不能畫,簡單透露給他一些獲得支持就行了。

    朝着趙鴻煊拱手一揖,景辰道:“陛下,雖同為天子腳下,可因着各種原因影響,南城一直不太行,臣想着買下這塊地為陛下分憂。”

    “為朕分憂?”

    “是的陛下,不說兩個多月前的水災,便只是前幾日的一場大雪南城便凍死了許多百姓,南城的問題一直不解決,便會一直存在。

    臣想着帶頭在此處建立工坊,吸引更多商戶前來,說不定可以讓南城慢慢發展起來。”

    趙鴻煊:“這……”

    為朕分憂的心是好的,若朕在位期間能解決困擾多年的南城問題也是功德一件,可怎麽感覺聽你說起來這般容易,這般不靠譜?

    趙鴻煊皺眉道:“工坊的事情先不說,先說說你要如何解決南城因地勢低窪,一遇大雨便容易被淹的問題?”

    宋景辰顯然是有備而來,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自己繪制的圖紙來,将圖紙呈給趙鴻煊,他道:“陛下,洛京在建城之初其實亦是遵循城裏高而城外低的原則,如此才可排水通暢不致遭雨水倒灌。

    而南城其實是後面我朝為抵抗外敵入侵才将城牆外擴,目的并非是為了住人。後面随着洛京城的人口規模越來越大,不少城裏城外的窮人便遷居到南城來了。

    直到現在,洛京城總共二十五萬戶左右,而南城住戶已達九萬三千二百一十五戶。”

    趙鴻煊不由點頭:“看來,你确實是下功夫研究過的。”

    宋景辰:“所以陛下,南城的問題不是解決不了,而是洛京城大多數年份雨量造不成今年這般大的傷害,否則也沒人敢在南城居住了。

    再加上無人肯牽頭肯做這件事,所以問題就這麽一直遺留下來了。”

    宋景辰說得委婉,趙鴻煊明白他的意思,主要還是京城富戶沒有住南城的,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宋景辰上前一步,指着圖紙道:“陛下,你看這裏、這裏、還要這裏,這三處是今年臣與父親在南城抗洪救災時,積水最嚴重地區,可将這三處連接起來,挖通一條內河引至城外。

    城外新挖一條洩水河引至外運河,另外……”

    景辰将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談,趙鴻煊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那麽,你認為要解決南城因地勢低窪而遭水淹的問題需要花多少銀子?”

    宋景辰一笑:“陛下将這片地給我,再免我三年的稅收,銀子的問題臣來解決。”

    景辰回得毫不拖泥帶水,趙鴻煊欣賞他小小年紀,卻有這份自信與魄力,哈哈笑道:“既是如此,朕便依你。”

    甭管景辰所說靠譜不靠譜,他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何樂而不為。

    趙鴻煊對南城的事情其實并不很上心,他更關心之前宋景辰同他所說的“要想富先修路”以及通過與邊關各國做生意,将大夏的銅錢作為邊關各國的通用貨幣的事情。

    宋景辰趁機同他灌輸發展手工制造業的重要性,那意思是你要想通過貿易控制對方,前提是大夏朝的商品經濟得足夠發達。

    而若要大夏朝的商品經濟得到發展,就需要各種朝廷政令的引導鼓勵,比如減少稅收負擔等等。

    趙鴻煊一聽到要減少稅收,不由微微皺眉。

    宋景辰替他找了個臺階下:“陛下,此事急不得,不如讓臣以南城為試點,先替陛下趟趟水,若能有所成,再推廣開來不遲。”

    全國的稅收趙鴻煊舍不得,區區一個南城的稅收趙鴻煊還沒看在眼裏,況且南城本來也沒什麽稅收,痛快答應下來。

    君臣聊了近一個多時辰,趙鴻煊發現景辰比之前沉穩乖覺了許多,笑道:“朕怎麽覺得你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

    宋景辰道:“陛下,轉過年臣就十七了。”

    “好吧,你十七了。”趙鴻煊呵呵笑,轉而自語道:“嗯,十七,是該到訂親的年紀了。”

    趙鴻煊擡眼看來,“京中可有你心儀的女子?”

    宋景辰忙道:“陛下您快饒了我吧,臣都已經十七了,像現在這般自由單身的日子本來就不多了,萬萬不想提早自投羅網。”

    趙鴻煊被他言語逗樂,想了想,暫時歇了為景辰指婚的心思,不過卻是提醒道:“既是不想,那朕便也不急着為你做媒,若是哪日想了,便來告訴朕,朕親自為你指婚。”

    趙鴻煊不想強迫宋景辰,卻也不能讓宋景辰失去控制,不能讓宋家想和誰聯姻就和誰聯姻。

    這次韓家與宋景睿聯姻讓他極為不喜,所以幹脆直接斷了宋家先斬後奏的可能。

    宋景辰除了感激謝恩還能說什麽?

    誰坐皇帝誰是老大。

    趙鴻煊又問了景辰幾句趙敬淵的事,宋景辰實話實說,說自己前些日子下雪時同忠親王幾人聚過一次,後來一直忙着上善樓裝修之事,不清楚趙敬淵最近在忙什麽。

    趙鴻煊笑道:“朕聽說你們倆關系便如親兄弟也差不多。”

    宋景辰嘻嘻笑道:“是啊陛下,自己好兄弟做了親王殿下,臣哪能放過他,必須得高攀沾光呀。”

    趙鴻煊似笑非笑地看他,“怎麽,你父親的官不夠罩着你,還是朕罩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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