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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8 章
    第 48 章

    所以這是怎麽回事呢?

    諸伏景光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的公寓, 這裏不知不覺變成了奇怪的組織據點,常駐人口有三個,分別是他、波本和阿爾諾。

    其中這裏面兩個都是卧底, 剩下一個貨真價實的組織成員看起來也沒有組織成員的樣子,而是慵懶地占着沙發,指揮安室透把買上來的飲料放進冰箱裏。

    “淺井小姐,需不需要我送到你嘴邊啊?”安室透站在玄關門口,陰陽怪氣地看着淺井未來。

    “可以的話請——”

    淺井未來話還沒說完,便手忙腳亂地接過安室透抛來的飲料。确認沒有砸在自己腦袋上後, 才呼了口氣, 不滿地瞪了一眼金發青年,赤裸着腳跑到冰箱前面蹲着, 朝他伸出手:

    “喏,其他的東西呢?我一起放進去。”

    金發青年換了鞋, 提着袋子走到淺井未來旁邊,将一件件東西往外面拿:“雞蛋……是明天的早餐, 新買的蔥姜蒜、脫脂牛奶、葡萄酒、調味品、番茄……好了,打開下面的門, 這裏是肉類……”

    “…………”

    喂、喂,太熟練了吧,這是誰的家啊?

    諸伏景光靠在牆邊, 有些失語地沉思着——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自從淺井未來把安室透叫進他家一起吃了頓飯之後,情況就朝着奇怪的方向不可控制地奔馳着。

    對于淺井未來來說, 反正他們三個人現在是搭檔, 把兩個大男人叫去她家并不方面, 就只能委屈自己呆在諸伏景光的公寓。

    對于安室透來說,這是防止幼馴染走向歧途的第一步, 也是為了近距離監控并觀察淺井未來,甚至能在她房間安個竊聽器什麽的就再好不過了。

    對于房間的主人諸伏景光來說,這是兩個麻煩。

    他和安室透在組織裏面的人設不太相同——

    蘇格蘭有狙擊手一貫沉默寡言的作風(基安蒂是個例外),可總體上是個技術好、配合度高、頭腦活絡的人,如果能排一個指名率的話,相信他的排名會蹭蹭往上漲。

    波本是個非常符合神秘主義的陰暗逼,喜歡獨來獨往,基本上合作對象都會被他或多或少的陰陽過,但由于對方精湛又高超的業務能力,也只能咬着牙合作。畢竟按照波本的說法,他情願自己一個人把合作任務完成,也不想在別人身上浪費時間。

    這樣的兩個人組成搭檔聽起來沒什麽問題,雙方又知根知底,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暴露出來過于熟稔的态度以及……萬一任務失敗,被一起懷疑的風險。

    而往裏面再塞一個在組織裏面評價是“情緒态度就如同正常人”一樣的阿爾諾,又是另一回事了,起碼他們這個奇奇怪怪的三人組合目前還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只是在任務之外,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

    “你什麽時候往裏面偷偷帶了一瓶啤酒?”金發青年黑着臉從袋子底下找出了一瓶易拉罐裝的啤酒,謹慎地打量着淺井未來,“你是什麽在超市偷偷帶零食的小孩麽?到飲酒年齡了嗎阿爾諾?”

    “……啰嗦!任務的晚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加班是社畜的浪漫你懂嗎?”淺井未來一把把那瓶易拉罐抓來,沒想到安室透的手忽然向上擡,她抓了個空,右腳踹向安室透,“需不需要把身份證拿給你?你又是哪裏來的酒吧保安,波本?”

    “哈——?”安室透眉毛一跳,心裏想着不要跟淺井未來計較,但還是忍不住穿過她亂晃的手,重重地敲擊了對方的腦袋。

    諸伏景光:“…………”

    小學生嗎你們兩個?

    貓眼青年終于看不過去了,上前把他們兩個分開,沒收那瓶充滿酒精的贓物,親自收進冰箱裏,對着淺井未來說道:“淺井,西尾部長說過在課程期間需要怎麽進行自我管理吧?酒類是絕對禁止的。”

    淺井未來不滿地撇着嘴:“……啧。”

    沒等安室透勾起嘴角,諸伏景光便朝右看,目光裏滿是調侃和無奈:“至于波本,欺負剛成年的小朋友沒什麽值得高興的,接下來任務還要靠淺井,你也別逗弄太過。”

    金發青年聳聳肩,拉長語調回答:“知道了。”

    對于他們來說,夜晚才剛剛開始,從西海利広家裏出來甚至還不到午夜,淺井未來一邊清理着他家附近的監控,一邊随口說道:“聽那種故事,簡直有當場報警的沖動,一時間我都說不好到底誰是壞人。”

    安室透:“……”

    他們三個人當中居然是淺井未來這個貨真價實的組織成員有這種感嘆,真的沒問題嗎?

    金發青年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一系列任務,也只是擺擺手,坐在少女旁邊看她工作,老神在在地譏諷:“任務目标不是清白的情況太正常了,不過反倒是這樣,威脅起來才有力。比起威脅普通人,這種有污點的人才更識趣、更會保守秘密,你說……對吧?”

    安室透側過腦袋,發現淺井未來震驚地看着他,似乎是沒想到這種話居然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她回過神,盯着金發青年清淺的眼眸,猶豫地吞吐着:“我可沒有覺得威脅人很有趣,波本,你真的很惡毒啊。不愧是波本,難怪貝爾摩得一直說你很危險,百聞不如一見。”

    安室透:“……”

    安室透:“……是的,我就是這麽惡毒。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被真正的組織成員評價惡毒而百感交雜的金發青年感覺手又癢了,忍不住遵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又彈了一下淺井未來的腦袋。

    黑發少女摸着腦袋,朝諸伏景光的方向問道:“不過——好像波本在說戶水陵介有問題的時候,蘇格蘭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是因為和波本一樣發現了話裏的漏洞麽?”

    “……不,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簡單的、只有兩個人的故事引出了如此複雜的現狀,另一個人一定有問題。”

    諸伏景光搖搖頭,比起淺井未來從對方計算機裏發現的端倪,以及安室透發現的、關于對方陳述中與現實推理不符的漏洞,他只是近乎直覺般地認為,不論戶水陵介是死是活,都不奇怪。

    話雖如此,其實戶水陵介的死活還是對事情的狀況有一些區別的,金發青年和諸伏景光交換了眼神,有些凝重地開口:

    “如果戶水陵介真的如同他所說的,已經死亡的話,那應該是戶水陵介在某種情況下,拿到了最初的樣品,并且謊稱是自己的研究方向,對樣品進行了開發。而這一成果機緣巧合地被西海拿到了。”

    “但事實上,他沒有死亡,就變成了另一種情況……”

    “也就是說,存在戶水陵介是故意的可能性。”諸伏景光點點頭,明白安室透的意思,鎮定自若地和他探讨起來,“他在某種情況下拿到了樣品,但他察覺到這個樣品的危險性,于是借着機會把樣品甩了出去,而西海則是那個毫不知情的替罪羊,還沾沾自喜得到了人生的鑰匙。”

    好一個全員惡人的走向。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彼此的表情都有些複雜,原本對西海燃起的憤怒此時此刻微妙地吊在半空不上不下。明明是做了錯事,卻好像一切都在別人的算計中,不知道該不該替他感到悲哀,估計西海現在也正在經歷世界觀的崩塌吧。

    總不能是戶水陵介僥幸沒有死亡,而下河制藥的處理方式恰恰是讓他隐姓埋名去了別的地方——如果是那樣的話,戶水陵介不應該還在日本,也不應該看起來那麽落魄。

    不對。

    諸伏景光回想淺井未來展示的照片畫面,上面的戶水陵介絕非可以單純用落魄可以形容,他更像是融入了某個環境、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全身上下都充滿陰霾,和西海描述中的完全是兩個人。

    “唉……最簡單的方法難道不是直接去問朗姆,戶水陵介所在的那個、前幾年因為破産已經廢棄,最近剛剛被碾為平地打算建商品房的那個制藥廠,和組織有沒有關系麽?”

    淺井未來幽幽地嘆了口氣,話裏滿是對朗姆布置任務的不滿。

    “讓前輩教教你們如何正确做任務,跟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教的一樣,不懂就問啊!不要亂猜,誰下的任務問誰,琴酒下的任務就問琴酒,順便罵他一頓,朗姆下的任務就稍微客氣點去問,懂了嗎?”

    不是解決某個事件,也不是解決某個人,而是意義不明的“扼殺源頭”,查到現在,淺井未來也不清楚朗姆究竟想要怎麽樣的答案,在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驚愕的目光中,淺井未來直接撥通了朗姆的電話——

    “是淺井……阿爾諾嗎?什麽事?”

    朗姆的聲音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他的背景有些嘈雜,聽起來像是在外邊,又像是在某些喧嘩的店裏。

    同屬于情報組,淺井未來有朗姆的聯系方式不奇怪,安室透也有,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去聯系朗姆,畢竟從他的視角來看,能和這些人越少接觸越好。

    但淺井未來就不一樣了,只要能完成任務,什麽途徑都可以嘗試,畢竟……上司布置的任務模糊不清,不就應該找上司二次确認麽?

    少女三言兩語把前情提要講明,在最後淡淡地問着對方:“……所以,我們只要把戶水陵介解決掉就可以嗎?還是你需要更多的情報。”

    “你的判斷是什麽?”朗姆倒是不意外淺井未來會打來這通電話,饒有興致地反問。

    “我的判斷是——”淺井未來看了眼電腦屏幕的定位,又朝後瞥着湊在她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安室透和諸伏景光,頓了兩秒,“從戶水陵介身上得到情報并且解決掉他,這個任務就可以中止了。如果他已經洩露

    ,洩露的對象應該對我們沒有威脅,何況那裏實在是太複雜了……”

    “哪裏?”

    “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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