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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4 章
    第 64 章

    淩晨一點。

    淺井未來沒有回家, 她剛從劇組出來,一輛車靜靜地停在她面前。她把手插在黑色風衣的口袋裏,看到副駕駛的車窗慢慢落下。

    一張臉融在夜色當中。

    “……”

    本來波本的皮膚就黑, 現在狀态不好就顯得更黑了,看起來還有點吓人。是這種波本的話,三選一無條件選他啊!

    淺井未來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怎麽會有空讓我來接?我可是剛從國外回來。”波本面無表情地說着,用餘光瞥了一眼淺井未來,她臉上的妝很精致, 但看得出來人是疲憊的。

    “你肯定也要去今晚的聚會, 別告訴我琴酒沒有邀請你。”淺井未來淡淡地說道,然後飛快地補充了一句, “我得拉個墊背的。”

    “什麽意思?”波本把眼睛眯了起來。

    “別傻了,你心裏清楚。”淺井未來意有所指。

    确實, 安室透完全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蘇格蘭一死,琴酒忽然召開聚會, 他才不相信那個所謂的“慶祝”,琴酒說慶祝的時候語氣別提有多陰陽怪氣了, 讓電話這頭的安室透恨不得捏碎手機,連同屏幕那邊的琴酒一起捏碎。

    一方面組織确實很久沒有聚會過,這是一個機會, 另一方面……恐怕是為了警告吧。

    查出了一個卧底,不代表剩下的人當中沒有卧底, 召集起來讓大家公衆讨論這件事, 其他卧底未免不會有兔死狐悲的心情, 稍有不慎就很容易暴露出來。

    至于像安室透和淺井未來,他們還有第三點理由。他們是和蘇格蘭接觸較多的組織成員, 蘇格蘭是卧底,勢必會影響他們,如果沒想好應付的說辭,恐怕今天得在聚會上脫一層皮。

    琴酒的消息來得實在是突然,還沒來得及為蘇格蘭悲傷,甚至自己的憤怒還難以平息,就要參加今晚的聚會,淺井未來的電話對安室透來說是場及時雨,看到少女面無表情的臉,金發男人在心裏暗自做着籌劃。

    連阿爾諾都要這麽警惕,看來琴酒來者不善。

    安室透默默踩着油門,朝着目的地飛馳。

    ……

    阿爾諾和波本一前一後走進酒吧的時候,确實引起不小的注目。

    他們兩個是踩點到的,其他成員已經都在裏面喝酒了。淺井未來掃了一眼裏面的成員,基本上都她都見過,唯一沒見過的是那邊看起來比較溫和的美女,她又仔細看了一眼,是水無憐奈。

    那沒事了,她還不打算跟水無憐奈接觸。

    淺井未來沒有跟安室透一起,而是徑直走到吧臺面前,琴酒早就已經坐在這裏,而伏特加站在旁邊,看到淺井未來過來的時候,還給她拉開了椅子。

    “謝啦,伏特加哥。”淺井未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在琴酒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點了杯酒精飲料,然後問道,“貝爾摩德呢?”

    聽到這個名字,琴酒發出一聲冷哼:“那個女人?她說今天有事就不來看戲了,還說不想看到這麽多人,啧。”

    “什麽——?!”淺井未來把音調提高,忍不住說道,“那我也應該——好吧,我得來,收收你的目光,琴酒,它要殺人了。”

    “你知道我叫你的原因吧,阿爾諾。”琴酒冷冷地看了眼在場的人,今天過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和蘇格蘭有過接觸,除了坐在不遠的基安蒂和科恩,剩下的人都離琴酒保持組織社交距離。

    除了淺井未來。

    她臉上還帶着本鄉操的妝,比起之前琴酒看到的模樣,成熟了很多,再穿上一件黑風衣,走進來的時候讓琴酒愣了兩秒。她像是沒有察覺場內奇怪的氛圍,徑直走到琴酒旁邊坐下。

    然後點了一杯酒精飲料,美名其曰明天還要拍戲。要不是感覺點牛奶真的會被琴酒殺掉的話,看起來少女是打算這麽幹的。

    伏特加:“……”阿爾諾這熟悉的味道,感覺大哥又要開始頭痛了。

    “原因?”淺井未來順着琴酒的視線環顧一圈,淡定地哦了一聲,大聲說道,“不就是把這些跟蘇格蘭都合作過的人叫過來施加壓力麽?這種戲有什麽好看的,怪不得貝爾摩德不來。怎麽?你找到別的老鼠的證據了?”

    坐在她對面的基安蒂笑了出來,不過看到琴酒的臉色不善,猛地又閉嘴。

    “倒沒有。我只是覺得……你沒查出老鼠的痕跡,是不是有問題呢?阿爾諾。”

    琴酒不喜歡接觸別人,一年四季都帶着手套。他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着,一邊用戴着手套的手摸着淺井未來的臉,拇指正好抵在她的眼眶旁邊。

    淺井未來:“……”哇哦,這種久違的殺人狂的臉,還有些懷念。

    酒吧裏的氣氛忽然凝固住了。本來琴酒和阿爾諾的交談就沒有刻意壓低,現在琴酒有了動作,更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關于琴酒的傳聞,組織裏倒沒有非常多,主要是由于琴酒冷酷無情的手段和不近人情的作風,除了常年跟在他旁邊的伏特加以及和他态度暧昧的貝爾摩德,似乎沒有和人有更多的交集。而琴酒的情況也很好打聽,他很早就進了組織,早早就拿到了代號,一直是行動組的勞模。

    而阿爾諾就是另一種情況了。組織裏少見的技術人員,配合度又高,雖然一手出神入化的黑客技術确實讓人毛骨悚然,但想讓阿爾諾支援的不在少數。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阿爾諾就是當紅的淺井未來!

    但是!更少有人知道阿爾諾和琴酒認識,甚至看起來關系不錯!

    是有貓膩吧?不遠處,成熟的、完全不缺戀愛經歷的赤井秀一忍不住挑起眉毛,更新了一些組織裏的情報信息和關系網。

    琴酒和……沒見過的阿爾諾。同樣不遠處,水無憐奈默默地評估着這一幕。

    一片沉默中,淺井未來眯起眼睛,不爽地開口:“對我的臉放尊重一點,它現在是價值百萬的臉。”

    琴酒的手忍不住用力:“……”

    “痛痛痛痛!”淺井未來猛地後仰掙脫了琴酒的手,倒吸了一口冷氣摸着自己的臉,義正嚴詞地控訴道,“我查了啊!我還跟朗姆彙報了!沒查出不對勁是我的問題麽?蘇格蘭又不是我的任務目标,我為什麽要鉚足了勁兒查他?你問問其他人,要是跟我合作就要被我把履歷翻個底朝天,他們樂意麽?”

    對面的基安蒂和科恩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确實是這麽一回事,他們和阿爾諾能合作愉快,甚至印象很好的原因就是阿爾諾很識時務,從來不暴露組織成員的隐私,也不會多談任務之外的信息,任務完成掃尾完就消失,非常利索。

    “而且這些卧底明面上的資料肯定做得滴水不漏,除非發現端倪,否則不可能通過資料察覺到。”說到這裏,淺井未來來勁了,她貼近琴酒,忽然壓低聲音,“蘇格蘭是怎麽暴露的?組織在警方的卧底發來的消息?”

    “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收起你的好奇心。”琴酒警告道。

    “好吧、好吧。”淺井未來不以為然,斜睨了琴酒一眼,又問道,“那麽我問你,怎麽能确定蘇格蘭死了?他的屍體在哪裏?有化驗麽?黑麥說蘇格蘭死了就真的死了?我說——不把蘇格蘭的屍體給我看看,順便讓我确認麽?而且要我說,這種死法聽起來太假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演戲呢。”

    “哈,我還以為你和蘇格蘭搭檔久了,會有無謂的心軟呢。”

    “他人是很可愛啦,比你可愛多了琴酒,呀,這麽說如果是公安的話,聽起來就更可愛了,真是可惜……”淺井未來笑眯眯的評價着,無視了琴酒忽然變得很可怕的眼神。

    “現場沒有完整的屍體,只有殘肢。可憐的老鼠,慌不擇路地從屋頂跳下去的時候,把自己的身體切成了幾半,又正好栽進了汽車裏,引起報警和火災。附近巡邏的警察到得很快,黑麥收拾好屋頂的痕跡之後就離開了,屍體我們派了正好在附近的基爾去确認,由于沒辦法帶走,只采集了指紋。”

    “指紋啊……”

    “附近應該有拍攝得到的監控,我們第一時間派人去調查了,監控能拍攝到的畫面符合黑麥的說法。”伏特加補充道。

    哦?找別人去查監控麽?看來是防止她監控作假了。

    揣測了一下琴酒的表情,淺井未來估計自己差不多過關了,她盯着琴酒的臭臉挑了下眉毛,決定再多說一句,一把抓住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後的波本,說道:

    “就憑這個懷疑我的話,也太沒有道理了。我猜你還想說我跟蘇格蘭搭檔了一陣子,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懷疑這個家夥呢?波本也在哦?”

    看到阿爾諾把波本拉了進來,在場關注的人都忍不住點點頭——

    這很符合黑衣組織的作風,被落井下石一定還要拽着人一起掉下去,何況波本、蘇格蘭、阿爾諾三個人一起做過一陣子搭檔的事情并不是什麽秘密,只要稍微打探就能打探到消息。

    就連琴酒自己都覺得阿爾諾肯定會把波本扯進來,倒不如說就是因為她想把波本扯進來,才會專門讓波本去接她。

    “……”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安室透要被氣笑了,他頂着琴酒的審視,用不想沾邊的表情看着淺井未來,涼涼地說道:“真要這麽說,我只是後面加入的,最開始只有你和蘇格蘭是搭檔吧?”

    “你都加入了還想擺脫嫌疑嗎?”淺井未來呵呵兩聲,拍了下桌子,朝琴酒說道,“我看分明就是波本和蘇格蘭兩個人都是卧底,波本不放心蘇格蘭跟我搭檔,所以才硬要插進來。否則——以波本的性格,怎麽可能和人合作呢?”

    那可是和貝爾摩德一樣奉行獨行主義和神秘主義的波本啊!

    “——!”

    安室透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不知道這是阿爾諾的胡言亂語還是意有所指,當對方提出“波本和蘇格蘭”都是卧底的時候,琴酒冰冷的目光像是刀劍上的冷光一樣掃了過來,他一瞬間想起來卧底訓練教他們如何保持面容的那些課,讓自己的呼吸頻率調整在正常狀态。

    暴露在大衆面前,讓他沒有辦法做出其他舉動,他甚至不能夠靠制造疼痛來緩和自己的情緒,只能盯着淺井未來,控制自己心跳的速度。

    冷靜點。

    阿爾諾沒有證據,她甚至沒有景光是公安的證據,又怎麽會有自己的呢?退一萬步說,如果她真的知道,完全沒有必要讓他來劇組接她。從阿爾諾通知他來接自己去聚會的那個時候起,就表明在這個事件裏,她和波本是統一戰線。

    ……是這樣吧。即使阿爾諾的話完全說中了真實情況,但……

    不、不會的。他必須活下去,為了景光。

    已經沒有退路了,憤怒凍結在他的血管裏面,化成冰冷的血液,讓他過熱的頭腦迅速冷卻,他的餘光中有一直在關注這裏的黑麥——據說殺了卧底的黑麥,他必須把這夥人全都抓起來,在此之前……

    “哦?阿爾諾說的是真的嗎?波本。”琴酒像蛇一樣的提問圍繞着他。

    他必須借着阿爾諾,把琴酒這關過了。

    ***

    “你也信這種話嗎?阿爾諾可會編劇本了。”

    目光的中央,金發的青年抱着手臂,朝淺井未來翻了個白眼,然後反問着琴酒。他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大家想象中的激烈,似乎并不意外阿爾諾的語出驚人。

    “……”等等。忽然想到什麽的琴酒。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同樣忽然想到什麽的伏特加。

    “是嗎?”淺井未來歪着腦袋,朝安室透擡了擡下巴,“我倒

    是覺得很合情合理。別說假話了,我看你插入我跟蘇格蘭的時候,非常的殷勤,而且隐隐針對我……”

    “那是你先針對我的。”安室透就事論事。

    “你還搶着幹活,把原本屬于我的任務拿走了,我基本上都沒有插手……”

    “那不是因為你借着拍戲的理由,光明正大不幹活嗎?”安室透握緊拳頭,朝淺井未來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勸你再好好想想,阿爾諾。不要拍戲拍得自己的腦袋壞掉了。”

    淺井未來張口,淺井未來閉口,她轉了下身子,不出所料地看到琴酒又露出熟悉的頭疼的表情,用眼神示意琴酒,讓他質疑波本。

    讓淺井未來過來就沒有什麽好事。

    琴酒很想拿槍指着淺井未來的腦袋讓她閉嘴,但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掉價了,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麽做。他算是看出來了,淺井未來就是故意的——她清楚地知道蘇格蘭的暴露和所有人都沒有關系,也不想摻和這場聚會,由于必須出席,只能變着花樣惡心他。

    哦,順便還惡心波本。看起來他們兩個關系并不是非常好。

    琴酒懷疑淺井未來嗎?說實話,這些人裏面,琴酒很難懷疑的只有伏特加、貝爾摩德以及阿爾諾,伏特加跟了他很多年,貝爾摩德的情況比較特殊,阿爾諾和貝爾摩德半斤八兩……除了在組織裏面,她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至于波本……起碼淺井未來提出的“波本主動和蘇格蘭、阿爾諾搭檔”确實有點問題。

    不放過一切可能性,琴酒開口問道:“波本,解釋。”

    “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只是為了收集情報而已。”金發青年倒退一步,看起來比同齡人更稚氣的臉上帶着可愛的笑容,假笑道,“作為同批的代號成員,想要探查彼此底細也很正常吧?何況其中還有資料很少的阿爾諾,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放過這種機會。”

    他在傻子上加了重音。淺井未來抽了抽嘴角。

    “作為情報官,本來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能收集情報的機會,同為情報組,你不會不清楚吧?話又說回來阿爾諾,你怎麽不提我還和黑麥搭檔呢?”

    “哦~忘了這回事。”淺井未來挺直腰板,開始她另一個版本的胡編亂造,“我知道了,黑麥其實也是卧底。三瓶威士忌裏面,三個人都是卧底,但由于彼此之間互相不知道卧底的身份,接到組織任務也必須殘酷的執行——啊~多麽痛苦又悲傷的經歷,強忍着黑暗的沉重,獨自在組織裏前行……”

    “午夜夢回的時候,不知道黑麥會不會記得自己開的那一槍,他在噩夢驚醒的時候,想的究竟是……”

    伏特加聽到一半,察覺到了不對:“不是啊,阿爾諾,你剛才不是還說波本和蘇格蘭認識麽?”

    淺井未來:“……”

    少女停頓了兩秒,露出了一個“沒編好”的表情,朝琴酒尴尬地笑了笑。琴酒的表情越發恐怖,簡直想把她丢出去曝屍街頭,少女眼神漂移了兩秒,默不作聲地把琴酒面前的酒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自己拿起屬于她的酒精飲料,研究起了牆上的壁畫。

    安室透沉默地看了眼淺井未來,然後撇頭看向琴酒,眼神裏充滿了“你還需要聽我解釋”的質疑。

    要不是實在是不合時宜,赤井秀一真的要笑出聲來。他自诩是琴酒的宿敵,也清楚琴酒的性格和實力,看到波本和琴酒接二連三地被阿爾諾搞得有火發不出,只覺得暢快。

    要不是阿爾諾随口亂說的話裏把他也說成了卧底,他應該會輕松地加入話題——不對,就因為他不是卧底,他才應該加入話題,不是麽?

    思考了兩個回合的赤井秀一放下酒杯,冷不丁開口:“按照阿爾諾小姐的說法,我們三個都是卧底,組織的審核會疏忽到這個程度,讓三個卧底獲得代號嗎?你說呢,琴酒。”

    不愧是赤井秀一!接得漂亮!

    正在裝作雕塑看壁畫的淺井未來都要給這名兢兢業業的FBI鼓掌了,他接了淺井未來堪稱離譜的猜測,把話頭甩給了琴酒。

    如果琴酒回答【是】,那麽不管他和波本是不是卧底,蘇格蘭的事情要歸咎到組織審核的錯誤上,而如果琴酒回答【不是】,那證明在這樣嚴密冷酷的組織架構下,還能混進三只老鼠,無疑是琴酒自己的失職。

    這就是是原著認證的難纏的男人嗎?就是因為知道赤井秀一這麽難纏,他家的關系又非常複雜,淺井未來才一直避免和對方接觸,不過現在聽赤井秀一這麽暗諷琴酒,她對對方刮目相看了!

    不過琴酒想避開這個話題,也很簡單——

    “你居然信阿爾諾的話嗎?她一看就是在亂說的。”琴酒用“難道你是傻子”的語氣回敬了赤井秀一,直接從根源上推翻了這個可怕的猜測,把這些都當成是阿爾諾的胡話。

    “我倒覺得我編得不錯呢。”淺井未來小聲嘀咕。

    沒有理會淺井未來的嘀咕,赤井秀一笑了笑。他在這種場合并不是話多的類型,這跟他本身的性格有關,也跟他塑造的形象有關,“黑麥”是個冷酷的狙擊手,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共識,但今天這場聚會,赤井秀一覺得,他應該算是半個主角吧?

    “我當然不信。”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畢竟是我殺了蘇格蘭啊。”

    “擊殺了卧底,怎麽也算是大功勞。”黑麥露出了笑容。

    ……

    聲音好像離安室透遠去了。

    他的手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讓自己裝作對這個話題沒興趣一樣,完全不往那個方向看。也因為他素來獨來獨往的作風,和剛才被阿爾諾戲耍的那一通行為,讓波本此時的低氣壓顯得無比真實。

    黑麥的那句話讓今天的宴會又回到了琴酒想要的主題上,尋找卧底是他永遠的捕鼠游戲,琴酒不說喜歡,起碼——這能讓組織幹淨一點,不是麽?

    由阿爾諾引發的鬧劇,通過黑麥告一段落,琴酒沒有試探出任何事情,和蘇格蘭有過較長接觸的阿爾諾和波本都沒有異樣,黑麥了擊殺蘇格蘭,暫時懷疑不到他頭上,順便也把之前和波本任務失敗的那次嫌疑洗掉了。

    如果黑麥也是卧底……哈。

    琴酒內心發出一聲譏笑,那阿爾諾胡編亂造的劇本倒還有點意思,卧底朝着卧底開槍,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情嗎?

    “啊——哈。”

    淺井未來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多,通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回家睡覺。于是她從吧臺前的高腳椅跳下來,拿起放在椅背後面的外套,又打了個哈欠,緩緩往外走。

    “阿爾諾。”琴酒在原地瞥了淺井未來一眼。

    “好無聊。”淺井未來側過頭,恹恹地看着銀發男人,脫離了剛才胡編亂造時的精神,淺井未來現在沒什麽表情,看起來确實是累了,“陪你玩了這麽久,已經夠了吧,我明天還得去劇組,先走了。可以的話下次就不要叫我了,一點高興的事情都沒有,我可不像你有這種惡趣味。”

    又往外走了兩步,少女忽然頓住,轉過頭走了回來,看着吧臺旁的安室透,揚了揚下巴:“波本,捎我一程,我沒有車。”

    基安蒂一直坐在吧臺對面看了全過程,忍不住開口:“……你還好意思讓波本捎你啊?不怕波本半路給你扔下去。你不如再等等,喝完這杯我跟科恩捎你吧。”

    “不要,除了波本你們幾個都酒駕。”淺井未來沒好氣地穿上外套,戴上了自己随身戴的墨鏡,“我可不想真的被交通警察拍到什麽。而且,你們也不想哪天有人偷拍我順便讓你們入鏡了吧?”

    “大明星還真是麻煩。”基安蒂聽了,也沒生氣,轉頭讓酒保又給她倒了一杯酒,打算不醉不歸。

    “走吧。”

    安室透也把外套穿了起來,在這裏的組織成員裏面,比起其他人,确實他更适合接送淺井未來。他和淺井未來都有明面上的身份,比起這些完全沉浸在黑暗中的組織

    成員,安室透這張臉并沒有見不得光的地方。

    何況他也不想在這裏呆着了,要不是淺井未來忽然回頭,他也會找個借口離開。

    坐在安室透的車裏,淺井未來把車窗打開,朝着窗外嘆了口氣。夜晚的涼風讓她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過來,酒吧昏暗的環境容易讓人陰沉,加上為了隔音,房間密不透風,淺井未來光是呆久,就感到不适。

    她和安室透都沒有再說話,一直到安室透到達淺井未來的臨時公寓,對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組織郵件的通知聲,他才轉頭看向淺井未來。

    車內是沒有燈光的,唯一的光源就是淺井未來的手機屏幕,少女打開手機,快速翻閱了一遍郵件,然後把屏幕鎖定,側頭問道:“你很好奇嗎?波本。”

    “當然。”安室透坦然地點頭,給出的理由很合理,“剛從琴酒組織的聚會出來,就接到了任務,怎麽想都值得注意。組織是不是還在懷疑……”

    “你太警惕了,波本。和蘇格蘭的死亡沒關系。今天完全是因為琴酒的個人愛好,朗姆可沒有随便懷疑什麽。”淺井未來打斷了安室透的試探,晃了晃手機,“是新任務。”

    “我要去一趟池袋……和雪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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