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最終淺井未來的電擊器還是被沒收了——作為證物。

    看着少女不滿地把嘴撅起來, 戀戀不舍地看着她的電擊器，宮野志保只覺得丢人。是的，非常丢人, 作為組織成員被警方請來做證言就算了，還在這裏和警方掰扯，阿爾諾是生怕自己給警方留的印象不夠深。

    不過這種想法要是讓淺井未來知道了，她只會振振有詞——她早就在警方這裏挂上名了。當時在長野的時候，她已經作為證人去做案件陳述，案件主理人還是諸伏高明, 如果對方警覺的話, 就應該知道淺井未來大概率有問題。

    她和宮野志保換了一輛一小時後出發的列車，原本下午到達池袋的機會由于這個意外, 被推遲到了晚上。

    也因此淺井未來才有功夫在這裏跟警方掰扯打發時間。等她走出房間的時候，發現宮野志保站在門口, 緊緊地握着她挎包的帶子，而松田陣平在另一頭抽煙, 下午的陽光非常熱烈，他幾乎有半張臉陷在光裏面, 但依稀可以看到對方優越的臉部輪廓。

    “……”這什麽一副帥得天地無光的場景。

    淺井未來感覺眼睛被刺痛了，趕緊轉移目光，伸手搭在宮野志保的手上, 示意她握着自己的手。

    松田陣平顯然是專門等着她的。

    他快步走了過來，也不多說廢話, 簡明扼要地表達了自己的來意之後, 直接問道：“有件事我想問下淺井小姐, 在列車的時候怎麽知道我是警察的？”

    關于案件的部分，淺井未來已經跟交接的警察解釋清楚了——她自己攜帶了強力電擊器, 所以和宮野志保配合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并讓宮野志保趁機使用電擊器，将爆炸犯擊暈。

    這個舉動雖然很冒險，但當時确實是危機關頭，她們兩個冒險的舉動反而破解了僵局，警方誇獎了淺井未來的随機應變，不過還是強調下次最好還是等警察過來。

    在這個世界，要是等警察過來的話，屍體都涼了吧。淺井未來不太禮貌地想着。

    至于更多的細節，比如松田陣平現在提問的這個，她早就想好了說辭：“感覺和形态。因為演戲的原因，我對每個人的感覺很敏感，在上車的時候就把這節車廂裏的人全都觀察了一遍，警官先生明顯和其他人不一樣，啊怎麽說……我們那節車廂其實大部分都是出差的人呢……”

    也就是說，社畜的感覺非常明顯。

    “所以在警官先生忽然出來擊倒對方，并且還要求繩狀物的時候，我就基本肯定我的猜測。”

    淺井未來的理由并不充分，但無懈可擊。

    把所有一切都歸咎于觀察和直覺就是最好的答案，松田陣平自己是警察，也知道從一些小細節去判斷人的職業，所以像淺井未來這樣的演員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力并不是什麽問題。

    “如果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跟志保就先走了。我們的列車很快就要到了。”

    看到松田陣平陷入沉思，淺井未來瞥了眼宮野志保，清楚地看到對方眼底寫滿了“想走”，順勢和松田陣平道別。

    “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松田警官？”淺井未來沒有回頭。

    “那個時候，你叫了中川大輝的名字吧？你是怎麽知道對方名字的。還有你好像完全不好奇對方的女兒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在車廂裏面明明……”

    “那是演戲啦，只是為了穩住對方的演戲。”淺井未來眨了眨眼，輕巧地回答道，“我對爆炸犯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完全不在意，反正無外乎是一些悲傷的過去，但這能抵消他的行為嗎？知道了有什麽意義嗎？他可是真的想把我們炸飛诶，如果不是運氣好帶了電擊器，現在我說不定都上新聞了，以訃告的方式。”

    松田陣平：“……”

    少女苦惱地皺着眉頭，接着說道：“至于名字……啊，我說了名字嗎？沒有印象了。就當是個秘密吧，松田警官，再見。”

    ……

    車廂裏面。

    “你是故意的。”宮野志保雙手交叉夾在胸前，認真地說。

    淺井未來：“……”

    “你就是故意的。我不相信你是因為說漏嘴才把那個男人的名字順口說了出來，就這種演技的話怎麽去當女演員，別說笑了。”

    宮野志保把淺井未來能找到的借口都堵死，和警察的交流讓她感到不适，遠離了警察，重新坐上車，她的心情才恢複平靜，冷靜地質問淺井未來的行為。

    “也不是算是故意的。”淺井未來移開目光，小聲嗫嚅，“誰知道那個警察這麽敏銳，那個時候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我說了什麽吧？尤其是說完那句你就動手了，正常人的記憶都會被忽然的電擊和變故刷新，不會有印象我說了什麽。”

    所以你就是想測試一下有沒有人發現你的口誤，留下一個謎團是嗎？

    宮野志保都要氣笑了。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怎麽會在那個瞬間覺得阿爾諾靠譜，這個人分明除了手上的技術，剩下哪裏都不靠譜，甚至還有心情留在那裏跟警察聊天，生怕自己身上的疑點還不夠多是麽？

    “但結果是好的，別生氣嘛，雪莉。”淺井未來笑眯眯地把臉湊過來，那張臉愣是讓宮野志保生不起氣。

    她哽了一下，沒好氣地問道：“那那個警察怎麽辦？他對你有印象了。”

    “他證明不了什麽。”淺井未來笑了笑，語氣上并沒有在意這件事，“我和中川大輝完全沒有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花了五分鐘找到了對方的資料，知道他的女兒因為意外突發哮喘死在這節車廂。不管警方怎麽查，我和他就是沒有交集，就算那個警察覺得奇怪，又能怎麽樣？”

    “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過了今天，你跟他不會再見面，而我有演員的身份，也不會和他有接觸，他能怎樣呢？我不會給自己留下能查到的痕跡的，雪莉。”

    “再退一萬步說，他如果一定要理由的話。中川大輝這個事情有在網絡上報道過，只不過報道得不詳細，沒有什麽水花。我完全可以說有朋友知道這件事，然後告訴了我詳情，我才對此有印象，這種理由不是很多麽。”

    “相關的聊天記錄我也能僞造出來，完全不需要擔心。”淺井未來說到這裏，伸手捏了下宮野志保的臉，忽然嚴肅地拉長了聲音，“倒是你雪莉——你有點過激了。我們有做什麽錯事嗎？我們甚至幫警方處理了危機，不給我們發獎金就不錯了，為什麽要害怕呢。”

    “如果不是我遮住你，恐怕松田陣平已經看出你的情緒有古怪了。”

    還是太天真了。

    淺井未來保持着笑容，看着宮野志保忽然僵住的表情。對方停頓了幾秒，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把腦袋轉到一邊，生者悶氣。

    淺井未來說的不是假話，女孩的反應确實很激烈，不過這些都可以用“剛經歷了爆炸案還沒恢複過來”為理由搪塞過去，畢竟還是國中生的年齡，那些警察并不會注意到這麽多。只不過宮野志保一時沒有想到這點，而且……

    哎呀，就算想到了會更生氣吧。畢竟雪莉也不把自己當小孩看。淺井未來不負責任地想。

    另一邊。

    松田陣平在外面把煙抽完之後，回到了警局。由于是在就近的分局做的筆錄，他和這些同事也不熟悉，完成了自己那部分筆錄之後，倒也沒有其他工作。

    他的出差行程因為這場意外忽然取消，于是買了晚上的車票返回東京，臨走前他拉住做筆錄的警員，忽然問道：“下午那位淺井小姐……你們有問出什麽嗎？”

    “淺井小姐是嗎？她的部分沒有問題，如她所說的，今天的經歷完全就是一場意外，她在交涉時候說的話全都是她觀察出來的信息，觀察力還真是敏銳呢。中川大輝也交代了，他在之前和淺井小姐完全不認識，會被她的話迷惑也是因為宮野小姑娘突發的哮喘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那麽，為什麽淺井會讓宮野假裝哮喘呢？”

    “咦？是偶然吧。可能是因為需要假裝拿哮喘藥，才能光明正大地把電擊器放到小姑娘手上。”

    是嗎。聽起來又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

    松田陣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頭離開了警局。

    ……

    當天晚上，池袋的高級酒店內，宮野志保和淺井未來在惡補關于矢霧制藥的信息。

    任務目标的基本信息一般都是由淺井未來這邊去調查，她也通宵調查了，只不過突發的意外讓她不能在列車上跟宮野志保交談，推遲的行程又導致她們接近晚上十點才到達預定的酒店。

    “感覺比跟琴酒出來都累。”宮野志保精神不振地靠在床上，眼裏失去了高光。

    “相信我，琴酒只會比這更累。他的話可沒有豪華酒店寬松行程，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會當天往返，你就知足吧。快點，其他的先不說了，矢霧制藥這塊信息要記牢，別被襲擊了認不出兇手是誰。”

    “我還會被襲擊嗎？！”女孩提高了嗓音。

    淺井未來把資料又翻了一頁，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我可不好說，誰知道矢霧制藥有沒有暗地裏得罪什麽勢力，想要攪黃這次合作。池袋的局勢太複雜了，我是認識池袋的情報商人啦……但是……”

    “但是？”

    “那是個賤人。”淺井未來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看戲坑了我一把，當然我也還了回去，算是扯平了。在網絡上也有交談，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找他的。”

    “我們明天去的矢霧制藥，明面上的董事還是矢霧清太郎，不過基本權利已經過渡到了矢霧波江，喏，就是照片那個，是個美人，不過不好惹。”提到這個，淺井未來啧了一聲，想到了對方電腦裏那堆東西，“她的癖好非常、非常特殊，非常愛她的弟弟。愛（重音），愛到了扭曲的那種，反正不太正常。”

    宮野志保：“……”

    “你應該知道明天我們要看的是什麽吧？”

    “知道。”宮野志保抿了下嘴，小聲地說道，“傳說中愛爾蘭的妖精、無頭騎士的腦袋。”

    ***

    人對于永生的追尋，究竟有沒有盡頭。

    淺井未來不清楚，宮野志保也不清楚。

    她們看到無頭妖精美麗的頭顱浸泡在灌滿營養液的罐頭裏的時候，宮野志保的臉上明顯地皺起眉頭。

    而對于淺井未來來說，她的腦子裏只有——黑衣組織的坑終于填上了！

    衆所周知，關于黑衣組織的設定，其實有很多細節是不完善的。比如黑衣組織背後究竟還有沒有其他勢力，類似于國家的支持？否則但靠烏丸蓮耶個人，怎麽支撐得起這麽龐大的組織以及這麽可怕的課題。

    另一個大坑就是雪莉一直在研制的APTX4869，究竟怎麽返老還童，如何停滞時間，這真的是人類所能達到的領域嗎？淺井未來之前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考慮到加入了池袋篇的DLC，她的猜測終于到達了巅峰。

    她不相信這樣的産物是人類能夠達到的，那麽——如果有非人的設定呢？

    既然組織甚至相信人魚島的傳說，讓琴酒和伏特加帶着雪莉前往人魚島一探究竟，那麽像池袋這樣真的具有非人生物設定的情況，組織知道并參與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據她所知，池袋的奇異現象不止有無頭騎士，還有下落不明的妖刀以及貨真價實的吸血鬼。考慮到這些因素，淺井未來才認為組織想要的返老還童并不是無稽之談，原本解釋不清的漏洞也因為這些非日常而補全了，那麽現在的重點是——

    淺井未來瞥了一眼宮野志保。年僅十四歲的天才少女繼承了父母的才智以及研究資料，她對這樣場景又厭惡又好奇，但同時她也知道自己除了研究，沒有別的選擇。

    宮野志保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朝矢霧波江問道：“其他資料呢？關于這個腦袋的研究資料，我想你們這裏有準備吧？我需要一個研究員跟我介紹。”

    “研究員的話我就是，這些資料我全都背下來了。”矢霧波江冷淡地掃了一眼頭顱，從她匮乏的表情裏可以讀出幾分厭惡，她認真地看着宮野志保，又轉頭看了一眼淺井未來，“我可以帶雪莉小姐進實驗室，阿爾諾小姐的話也請……”

    “啊，我就不需要了。”淺井未來笑着搖搖頭，拒絕了矢霧波江的邀請，“反正我也看不懂那些資料，正好我在池袋有事要做，我相信矢霧小姐能照顧好雪莉的，對吧？”

    “那是當然。”矢霧波江颔首。

    “你要去做什麽？”宮野志保挑起眉毛，不滿地插着手，控訴淺井未來的不負責任。

    “哎呀，我有個老熟人在池袋，我要去找她。矢霧小姐可能聽過她的名字。”淺井未來勾着嘴角，和矢霧波江對視了一眼，甜蜜地說道，“她叫做賽爾提。”

    “——？！”矢霧波江無機質的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所以，你會照顧好雪莉的對吧。”淺井未來的眼裏沒有笑意，把她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比起前來對接的黑衣組織幹部成員“阿爾諾”居然是當紅演員淺井未來，對方提到的名字更讓矢霧波江震驚。少女臉上的表情沒有說謊，她也沒有必要在這個場合說謊，也就是說，她确确實實認識池袋正在尋找頭顱的無頭騎士，同時，現在她也知道了頭顱的下落。

    “我明白了，我會照顧好雪莉小姐，确保我們的交易能夠順利進行。”

    矢霧波江在交易兩個字下了重音，同樣認真地看着淺井未來。

    少女淺綠色的眼珠子轉了兩圈，似乎在評判着什麽，然後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盈的哼氣，轉頭擺了擺手，輕飄飄地回道：“當然，交易最重要，不是麽？”

    宮野志保：“……”

    這種被人夾在中間說謎語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宮野志保覺得自從跟了淺井未來出門，白眼翻得越來越流暢，甚至到了現在她已經不想問淺井未來到底在跟矢霧波江夾槍帶棍什麽，只想快點把實驗數據看完，然後去購物中心厮殺。

    “走吧。快點把資料看完，你們對這個腦袋研究出了什麽……我看了才知道有沒有用。”

    栗發女孩把手插進口袋，擡頭看着矢霧波江，示意對方在前面帶路。

    矢霧制藥慘白的實驗室大門朝她打開，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令女孩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她面無表情地走進實驗室，像是走進某種動物的巢穴，然後腳步卻不自覺地輕快起來。

    貝爾摩德罵她似乎沒有錯呢。宮野志保心想，制造怪物的人，或許比怪物更讓人惡心。

    ……

    淺井未來出了矢霧制藥的大門，坐上門口停着的出租車。

    沒有說目的地，司機也一言不發，然而出租車開始平緩地運行，仿佛城市中的幽靈一樣。淺井未來掏出手機，确認宮野志保身上的監聽設備正常工作，然後打開了聊天室，點擊一個女性剪影的頭像。

    【阿爾諾：确實在矢霧制藥那裏，看到實物了。】

    【阿爾諾：……你要這東西幹嘛？拿去沉海嗎？】

    不怪淺井未來用最壞的惡意揣測對方，實在是因為這家夥完全沒有信用可言，而且非常不湊巧的是，“無頭騎士的腦袋”完全不在這家夥的喜好範圍內，她甚至擔心對方如果把賽爾提的腦袋當球踢的話，她要不要報警。

    畢竟看到認識的人的腦袋被壞家夥這樣糟踏，她的良心隐隐作痛啊。

    【甘樂：人家才沒有那種惡趣味呢】

    【甘樂：只是這個東西好礙眼，偏偏又很重要，人家要把它親自保管起來~】

    【甘樂：你能理解的吧~~~】

    【阿爾諾：……】

    【阿爾諾：有點惡心了。】

    【阿爾諾：你要怎麽把賽爾提的腦袋拿走？別跟我的任務沖突。】

    【甘樂：哎呀，才不會，人家是優秀的情報商呢。】

    【甘樂：阿爾諾你玩棋類運動嗎？軍棋、圍棋、西洋棋。有時候玩着玩着，會覺得你的周圍也完全能夠跟棋盤對應得上，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想要十步、二十步或者終局之後的結果如你所願，現在的一步非常重要。】

    【甘樂：也~就~是~說~~有人會自己把腦袋送給我w】

    池袋某座公寓裏，折原臨也坐在皮質的轉椅上，抱着手機輕巧地轉了一圈。他的房間裏面放着一個空白的棋盤，上面沒有亂七八糟的旗子，只擺上了一枚軍棋、一枚圍棋和一枚西洋棋。

    而他的電腦屏幕上，放着的是一張淺井未來非常有印象的臉——矢霧波江。

    【阿爾諾：哦？矢霧波江嗎？】

    【阿爾諾：……算了，不關我事。我過兩天就會離開池袋，不會打擾你。】

    【甘樂：不順便留一會兒嘛，人家可以準備好劇本給你？】

    【甘樂：對了的小寵物記得帶走

    什麽劇本？是九險一生的劇本嗎？淺井未來無語地看着屏幕，想通過網線把對面跟她聊天的跳蚤摁死，在退出聊天室前，她想了想，義正嚴詞地更正了一句：

    【他可不是我的寵物！】

    出租車緩緩在路邊停止，淺井未來看了眼導航，發現已經到了她的目的地。

    池袋是座繁華的城市，雖然暴動、異常、混亂充斥着人們的生活，但在繁華程度上确實實打實的現代都市。淺井未來進入的這座公寓在池袋裏并不突出，勝在私密度高，它的附近同樣有幾座公寓，這一片合起來成為一個不小的居住區。

    也因此，這片區域在池袋算是比較安靜的地方。

    淺井未來之前來過一次，只不過方式不怎麽正常。在熟悉的公寓門前站定，淺井未來摁了下門鈴，對着攝像頭拉下自己的口罩，咔噠一聲，門鎖被解除了，她趁着周圍沒有人進出，趕緊開門竄了進去。

    這是池袋密醫岸谷新羅和無頭騎士賽爾提的公寓。

    [歡迎——！]

    由于沒有腦袋，賽爾提不能說話，平時溝通都通過手上的pad打字在屏幕。比起岸谷新羅、折原臨也或者矢霧波江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說，賽爾提确實算是不折不扣的可愛女性，連打給淺井未來的字後面都帶上一串小花。

    “賽爾提！”淺井未來給了對方一個擁抱，“真是太感謝了！幫大忙了！不愧是優秀的搬運工，因為你完全不願意收報酬……”

    “畢竟賽爾提是淺井小姐的粉

    絲嘛。”岸谷新羅穿着白大褂，拿着兩杯咖啡悠閑地從廚房走到卧室，笑眯眯地補充。

    “所以！我給你帶了這個！”

    淺井未來從随身的包裏掏出兩張用保護袋包裝得好好的照片，上面分別有敦賀蓮和羽川幽平的簽名。

    [！！！！]

    賽爾提的屏幕打出了一片亂碼，她手忙腳亂地把那兩張照片捧着，小心翼翼地護送着這兩張照片進去書房，鄭重其事地放在書房架子上的最中間。

    岸谷新羅：“……”真可愛。

    淺井未來：“……真可愛。別看我了，你就是想這麽說的對吧，快收收你臉上的表情，怪惡心的。”

    “畢竟賽爾提親親就是這麽可愛，我最喜歡賽爾提了。”岸谷新羅笑眯眯地捧着臉，完全不在意自己那張臉做出這種少女姿态會是什麽模樣，“這樣說起來倒是很感激你呢淺井小姐，沒想到準備了這麽精心的禮物。”

    “我也是知道社交禮儀的好嗎。”淺井未來沒好氣地說。

    “關鍵是——！很久沒看到這麽可愛的賽爾提了，本來還想收你高額的醫療費，現在看來要給你打折了。我是說實話，他的傷口很難處理，如果不是馬上處理又送到池袋治療，恐怕就一命嗚呼了，即使沒正中心髒，也是結結實實地挨了一發子彈呢。”

    “生命力倒是挺頑強的，本來還以為要觀察一星期，沒想到第二天就脫離危險了。雖然我是用了一些小手段，但恢複力這麽驚人也很可怕呢。嘛嘛，不過更驚人的我也見過，你知道的吧？小靜的恢複力才叫吓人，完全是怪物級別了。”

    啊……平和島靜雄嗎，他确實是。

    “總之——你進吧，他應該醒了。”

    岸谷新羅把那扇門打開，淺井未來沒有關上門，而是靠着門框，看着支起身子正在看書的男人，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蘇格蘭。”

    “啊，或者應該稱呼你，諸伏景光？”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