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淺井未來坐在椅子上沉思。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她不該得意忘形，覺得自己能在江戶川柯南的眼皮底下完成不法交易，狠狠地拿一個黃金成就。她現在只想回到昨天晚上, 把發給鳥海信彥的郵件重新編輯一遍，換一個方案。
比如直接把禮盒扔進垃圾桶或者交給導演讓他幫忙轉贈吧？
她的眼神都要死掉了，淺井未來看了看不遠處的垃圾桶，又看了看摔在鳥海信彥身邊的香水禮盒，非常絕望。
看到淺井未來露骨的眼神，諸伏景光蹲在她旁邊, 小聲說道：“那個不論如何都會被當做證物。你的郵件抹除了沒有？”
“你能想想辦法違規操作嗎, 萬能的諸伏君。當然抹除了，我給他的郵件設置了自動删除, 他閱讀之後就會從記錄裏面抹掉，如果有必要的話, 還能把他整個手機系統都破壞掉……不過那應該會影響破案吧？”
不，這個已經不能算是違規操作了吧？他活動量得多大才能想辦法把證物搞過來啊？諸伏景光移開了目光。
尤其是他明面上已經是個死人了。零的話倒是有可能, 但零完全不知道這是一場交易，這就有點棘手了。
關鍵是, 淺井未來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存儲器到底重不重要，如果不重要倒還好說，重要的話……
淺井未來一臉嚴肅：“你說我大庭廣衆下把那個盒子拿走然後手速極快地把夾層裏的存儲器回收并且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可能性有多大？”
諸伏景光同樣一臉嚴肅：“你指望這個還不如指望我真的違規操作呢。”
看來這邊是指望不上了。
淺井未來保持原狀, 依舊坐在椅子上。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老練地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拉起了警戒線, 并且安撫了村上小姐, 試圖讓她講述鳥海信彥的人際關系, 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麽。
這個案件沒有毛利小五郎來攪局的話，現在能稱得上是偵探的只有安室透, 恐怕能很快破案。就差看警方派來的人是誰了？以淺井未來的（游戲）經驗，基本上就是在目暮十三、高木涉、佐藤美和子三個人當中随意抽取……
等一下？那又是誰？？
淺井未來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一個沒有意料到的面孔。
來的人穿了一身黑西裝，身材高大，走得很快，明明是在室內，臉上還挂着一副墨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也要來接受采訪的明星。相比之下，走在旁邊緊趕慢趕的的高木涉确實像個助理。
走到衆人面前，松田陣平把墨鏡一摘，先是看到了江戶川柯南，左邊的眉毛挑了起來——他在搜查一科出警的時候，經常會碰到毛利小五郎相關的人士，看來今天也不例外。
接着他轉了一下視線，看到了穿着休閑裝的安室透，右邊的眉毛也挑了起來——這不是他下落不明的警校同學麽？
好脾氣的高木涉一般承擔對外溝通的工作，他蹲下來和江戶川柯南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柯南君，毛利先生呢？”
“叔叔今天沒有過來呢。”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拽着一邊的安室透，“今天是安室哥哥帶我們過來的，因為園子姐姐收到了電視臺的參觀邀請。”
“原來是安室君。”松田陣平冷不丁開口，吓得高木涉連忙轉過頭，生怕他又說出什麽得罪人的話，沒想到松田陣平只是提了一句，便從安室透的話題上略過，朝旁邊站在鈴木園子和毛利蘭中間的村上小姐擡了擡下巴，“具體情況呢？”
村上小姐忽然被點名，原本就混亂的大腦更糟糕了，支支吾吾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為在場唯一的偵探，又是這群人的臨時監護人，安室透站了出來，條理清晰地解釋道：“我來解釋吧。”
“昨天鈴木小姐邀請我們一起參觀電視臺，正好今天淺井未來小姐有預定的采訪活動，所以作為淺井小姐的粉絲，想要來碰碰運氣。毛利先生不感興趣，所以我就作為他們的臨時監護人一起過來了。”
“淺井小姐的采訪工作是在上午九點開始的，我們在九點半到達電視臺，在底下确認個人信息的時候花了點時間，剛來的時候正好趕上淺井小姐采訪結束，我記得大概是十點左右？是吧村上小姐？”
“啊！是的！”村上小姐說起這個倒是不含糊，“原本淺井小姐的采訪預計就是一個小時，今天沒有什麽意外，所以很順利地完成了。”
“之後我們和淺井小姐搭話，并一起參觀電視臺，村上小姐是節目導演臨時叫過來帶路的。死者我們并不認識，他是廣播室的員工，會走出來是因為電視臺的人知道淺井小姐今天要過來，有很多人給她準備了禮物。”
禮物？松田陣平和高木涉同時把目光放到了地上的香水禮盒。
“是的，這個就是死者準備的禮物。他是在遞給淺井小姐禮物的時候忽然倒地死掉的，如果我們的判斷沒有出錯的話，應該是中毒，他的嘴唇和舌頭都變色了，口腔裏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安室透的陳述基本上把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高木涉簡單地記錄了一下案情。轉頭朝安室透提到的兩個人詢問更多的細節。
“首先是淺井小姐……”
一直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的淺井未來把頭側過來，一雙水綠色的眼睛注視着高木涉。
沒想到能在案發現場看到明星，高木涉不争氣地停頓了兩秒，然後在松田陣平幽幽的目光中硬着頭皮繼續問道：“安室先生話您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順便問一句您和死者存在關系嗎？還有跟在您身邊這位先生也請您介紹一下。”
“诶——”淺井未來嘆了口氣，非常苦惱地皺起眉頭，“這位安室先生說的話都是對的，我和死者也不認識，甚至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至于旁邊這位是我的助理，諸伏景光，今天陪我一起過來的。對了，我只是好奇哦……地上的香水禮盒算是證物嗎？畢竟是粉絲送我的禮物，感覺有點可惜。”
松田陣平：“……”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女明星助理諸伏景光，哈？
他瞥了眼注意力放在死者身上的偵探安室透，又瞥了眼站在淺井未來旁邊狀若關懷的諸伏景光，臉上的表情有點繃不住。
他的兩個警校同學在畢業之後忽然銷聲匿跡，他也猜到了他們兩個可能被調去做了危險的工作。現在忽然兩個都蹦出來，還真是吓了他一跳。
還有淺井未來……這也是個熟人。
雖然只見過了短短幾小時，淺井未來給松田陣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起爆炸案他申請要了事後的報告，确實沒有提到淺井未來的任何消息，犯罪者的人際關系也調查得很清楚，他在工廠上班，交際非常有限，根本不可能接觸到淺井未來。
不行，得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否則他真的會笑出來。
松田陣平注意到淺井未來的話，沒好氣地說道：“當然算是證物了，這裏的所有東西都會被送去鑒定科檢查，說不定香水裏面會有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是有線索，有要你命的線索。
淺井未來咬着牙，剛想找個說辭，沒想到卻被江戶川柯南打斷了，他借着小孩身份湊近看了眼禮盒，裝作不注意地大聲說道：“咦？但是這個禮盒的封口标簽還沒有撕掉哦？我記得打開這種禮盒的話，都需要撕掉一次性封口貼的。”
雖然江戶川柯南在案發現場的演技真的很差，不過淺井未來還是感動了。
聽到這話的高木涉也蹲下去确認了一下，并從死者的口袋裏翻出了購買香水的小票，推測道：“柯南君說的是對的，這個禮盒是昨天才買的，所有的包裝都是全新，應該只是一個正常禮盒。不過淺井小姐，這個禮盒還是要被警方收走，沒辦法送給你。”
“是嘛，真可惜。”
淺井未來遺憾地看了一眼禮盒，然後和安室透的目光對上，朝對方無聲地做了個口型【波本】。
安室透：“——？”
說實話，淺井未來的行程是早就預定好的，他也是突然被邀請才跟着鈴木園子她們過來電視臺，畢竟好久沒見淺井未來，他肯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也因此，安室透根本沒覺得這有組織的任務。
中途他因為見到了淺井未來的“助理”，一瞬間頭腦風暴了很久，從諸伏景光死亡那天一直到現在，他在走廊的那短短十分鐘把這段記憶翻來覆去地找，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很遺憾的是，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出乎意料，安室透其實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生氣。諸伏景光沒有死對他來說是個意外之喜，沒有告訴他的理由細想之下他自己也能猜到。
無非就是“難以解釋獲救理由”“和公安上線的商讨結果”“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警局內部可能還存在卧底”以及……“保護還在黑衣組織的波本和未知的協助者”。
有一點是可以确定的！就是淺井未來這家夥肯定知情！
安室透已經從淺井未來被策反想到了其實淺井未來從一開始就是個卧底，但這又和淺井未來的經歷搭不上，就當他要想破腦袋的時候，一場兇殺案出現在他面前，打斷了他的思考。
那個瞬間，安室透的想法是，終于來了。
沒辦法，自從僞裝成了波洛咖啡店的店員兼偵探，他發現只要跟着他的協助者，就一定會發生案件。
然而他沒想到的第二件事來了，松田陣平居然作為搜查一科的警員出現，很好，他、松田陣平、諸伏景光三個人形成三個情報量不同的圈，并且互相沒有通氣過，他只希望不會在淺井未來面前出現什麽問題。
不對啊，從諸伏景光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淺井未來就已經都是問題了。
難道是組織在試探他？也不至于吧？
蘇格蘭的死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何況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沒理由現在才來反手試探他。
接着，他今天的第三個沖擊來了。
在淺井未來一反常态地問着香水禮盒的時候，安室透感覺不妙，在得到高木涉否定的回答之後，他聽着淺井未來那聲【真可惜】，看了她一眼。
淺井未來給他的口型讓他眼前一黑。
好的，今天是他降谷零的大挑戰。
……
降谷零是個擅長多線操作的男人。
他有着降谷零、安室透和波本的身份，同時還能打好幾份工，對此還非常游刃有餘。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幾個事情。
首先是要偵破這起兇殺案，不管是作為偵探還是作為公安，他都必須配合警方把這起兇殺案解決了。
其次是作為波本幫助淺井未來完成任務。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恐怕交易內容就在那個香水禮盒裏面，他已經和淺井未來打了個照面，如果不幫她完成任務，淺井未來彙報的時候可以不做人地把他也拉下水。
倒也不是不能用公安的權限把證物拿到，但這就很難解釋自己怎麽在警局裏把證物偷出來，事後哪天被琴酒翻舊賬的時候，降谷零害怕因為這個細節暴露。
也就是說，總結下來，他需要幫助淺井未來，當着他的協助者和警察好友的面，隐瞞淺井未來的身份，同時對證物下手，把裏面的東西弄出來。
哇，聽起來充滿了他不想擁有的挑戰。對比起來追究諸伏景光身份和應付松田陣平調侃的眼神都已經不重要了，降谷零發誓自己是第一次這麽讨厭兇手，哪怕再晚幾分鐘，讓淺井未來把香水收到都可以啊？
真是倒黴透了。
***
經過初步排查，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犯罪嫌疑。
村上小姐和死者鳥海信彥只是點頭之交，鈴木園子一行人是偶然才來到電視臺，更別提淺井未來了，她根本沒有動機去毒殺一個廣播員，根據入境信息顯示，她甚至是前天淩晨才入境的。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監控，松田陣平調取了監控，鳥海信彥毒發的過程和安室透描述的一樣，是在給淺井未來遞禮物的時候忽然倒地的，于是調查方向就變成了鳥海信彥的人際圈，作為目擊者和偵探的鈴木園子一行人自然是要在這裏呆到破案。
出了這樣的事情，村上小姐也通過內部八卦了解到了一些訊息，他們電視臺別的不說，在八卦這一方面非常優秀，她只輕輕一問，關于鳥海信彥的生平信息幾乎都要全了。
村上小姐大概看了一下資料，露出微妙的表情：“我不是在說同事壞話哦？鳥海信彥的個人行為也不要上升到你們對電視臺的評價，各行各業都會有人渣嘛，大家應該都理解的。”
她把資料分享給了在場所有人。
鈴木園子率先讀了出來：“【疑似和女同事有不軌的事實？來自同事A的爆料】。鳥海那家夥已經結婚了對吧？妻子是個大美人來着，但最近經常看到他對小谷野仁子小姐動手動腳。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小谷小姐是自願的，結果有同事聽到小谷小姐在女廁所裏面哭泣的聲音，我想裏面一定有問題！”
“完全是個人渣啊！”鈴木園子瞪大了眼睛，和毛利蘭抱怨道，“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仗着自己的性別就在職場動手動腳是嗎？人渣！敗類！”
松田陣平皺着眉頭，緊接着鈴木園子，把後面的資料也讀了出來：“【疑似下手損害男同事嗓子？來自同事B的爆料】。之前不是有個廣播員比賽麽？鳥取和藤兼一直是競争對手，我記得那陣子藤兼的嗓子有點小毛病，需要好好保養，平時都喝自己保溫杯裏的水。”
“有一天忽然他喝了口水吐了出來，然後當天下午就去了醫院，最後沒有參加比賽。我記得那場比賽的勝利者是鳥取，有次喝酒之後鳥海那家夥說【誰讓那家夥不注意呢】，聽起來有些古怪。”
“還陷害同事嗎？”安室透滿臉的不認同。
如鈴木園子所說的，鳥海信彥完全就是個人渣，光從這兩件事，已經不奇怪他會變成一具屍體倒在那裏了。不過案件還是要破的，不能因為私欲就無視法律。
接着是淺井未來幽幽的聲音，她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旁邊是她的助理，兩個人正一起看淺井未來的屏幕。這位當紅女演員的朗讀中還帶着個人解說。
“【疑似家暴相戀七年的妻子？來自同事C的爆料】。你們電視臺一個個做情報可真厲害，都能查得這麽細。”都快抵得上她昨天熬夜收集到的資料了。
“之前有次聚會的時候，鳥海把他的妻子帶過來了。在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他妻子的手上有淤青，仔細一想，當時明明是夏天，卻穿着嚴實的長袖，不太對勁吧？鳥海說是妻子的身體不好，我看不見得。”
“不見得就報警啊！”淺井未來翻了個白眼，振振有詞，“八卦資料做得這麽好，收集資料一鍵內部告發啊！匿名誰知道是誰告發的，到時候鳥海只會疲于自證，畢竟在這個社會，體面是很重要的，越是自證問題越多，這個時候再拱一把火……”
淺井未來的聲音忽然停了，她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捂住嘴笑眯眯地說道：“人家只是太生氣了，大家可以理解的吧？我只是覺得這種人疲于奔命自證清白對他來說才更折磨呢。”
“……”高木涉。這位明星小姐和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樣。
“不過這麽做是不對的。”高木涉咳了咳，制止了淺井未來的假設，“這會涉及到侵犯隐私和名譽。畢竟這種事情沒有實際上的證據，造成不好的流言的話，會對鳥海産生很惡劣的後果。萬一這些事情都是假的呢？”
“大概率是真的哦。”
江戶川柯南借着安室透的手機查看情報，精準地揪出了一條：“【勾搭未成年并收取錢財，來自同事D】。這條應該是真的，說是親戚家的妹妹因為喜歡鳥海信彥，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聯系上了對方，對方不僅沒有拒絕，還在約會的時候索要錢財。”
高木涉立馬閉嘴，陷入沉思。
倒是一邊的松田陣平把這些收集到的八卦全都看了一遍之後，輕描淡寫地說道：“确實，看來死了有些可惜了，如果能活着被抓的話，肯定要狠狠揍他兩拳。”
親眼目睹上個案件，松田陣平真的趁機揍了犯罪者的江戶川柯南：“……”
還是收斂一些吧松田警官！你這樣真的哪天會被投訴的！
即使鳥海信彥只能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了，也不能直接這麽說啊！
淺井未來倒是在一邊默默地點頭，很贊同松田陣平的話。
她昨天在查資料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命運的召喚——就鳥海信彥這個配置，不被人殺掉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有犯罪能力的人集中在了小谷野仁子（女同事）、藤兼敦則（男同事）和鳥海麻理（妻子）身上，多麽完美的三選一。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要怎麽推理她不知道，估計待會兒等嫌疑人都被叫過來了，會一個個談話暴露動機和作案手法。
但很不好意思的是……淺井未來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
一想到昨天她在床上垂頭頓足查到的東西，淺井未來移開了目光，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她吧？誰讓那幾個嫌疑人的資料真是太好查了，雖然搜索記錄和購買記錄已經删除了，可這東西對淺井未來來說順手就恢複了啊！
只能說這些偵探非要現場破案，否則網絡痕跡的話，要多少有多少。
當然，如果兇手能全程做到不需要網絡，那當淺井未來沒說過這回事。不過這在現代社會是不可能的……
否則她也不會因為這個技能在黑衣組織有這麽多優待呀。
今天毛利小五郎不在，淺井未來沒辦法近距離觀看【沉睡的小五郎】這個名場面，安室透的破案能力是四平八穩的，又有一個和他差不多智商的松田陣平，再加上江戶川柯南這個證據催化劑——怎麽想都是輕松搞定！
那麽更緊急的還是她自己的任務。
淺井未來本來是想着借任務沒有成功試探一下黑衣組織這個存儲器到底重不重要。如果重要的話，她就借着諸伏景光來一場公安的違規操作，把證物拿到手，這個事情不經手任何人，也不會被查到。
如果不重要的話，那自然皆大歡喜，她也不需要多費工夫。甚至組織那邊可能還有後手，能通過在警局的卧底把存儲器拿走，運氣好的話還能送給公安們一點業績。
但是安室透的到來，把一切都毀了！
想到這裏，淺井未來咬着牙，用眼神狠狠地剮了一眼金發青年。安室透肯定能反應過來她有任務，一旦她裝作不知道，那麽對方就會借公安的違規操作把存儲器占為己有，然後再拿複制過的存儲器給她。
這可不行！她能把裏面的內容複制一份給公安！但她不能接受安室透自己複制了再交給她！
不僅是擔心裏面的資料可能有陷阱，關鍵是她知道安室透不知道她和諸伏景光的情況，萬一在這個時候坑了她一把，事後阿爾諾和波本都會喜提琴酒的審訊室之旅的。
所以她只能拉安室透下水，讓他一定要在這次任務裏面協助他。這樣他也不能事後再通過公安的手段把證物強行征收。沒錯！她就是要讓安室透在松田陣平和江戶川柯南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以安室透的聰明才智，一定知道怎麽配合她吧？
接下來只用等着她拜托別人的事情了……
短短十幾分鐘，淺井未來已經做好了備選方案，緊急叫了場外支援。她看着自己的手機，計算着最佳時間——
嫌疑人被叫過來之後，初步看完屍體，會被叫去臨時征用的小房間讨論。屍體留在走廊，被拉了警戒線，由于只有一牆之隔，沒有別的警察特意看着屍體，而香水禮盒就在屍體的附近。
她的手機已經收到了消息提醒，現在就等着……
高木涉忽然站了起來，說了聲“嫌疑人都被叫過來了”，往外走去。淺井未來同時也站了起來，在大家的目光中鎮定自若地說道：“我需要去趟洗手間。”
“……”是他們有點一驚一乍了。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把目光收了回來。
“諸伏君，陪我去一趟吧。”淺井未來接着說道。
安室透猛地轉頭：“……？”
松田陣平也跟着擡頭：“……？”
在兩個好友灼熱的目光中，諸伏景光頓了頓，鎮定自若地微笑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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