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辛苦了波本, 有發現什麽嗎?”
淺井未來上了車,熟稔地和安室透打了個招呼。
發現安室透沒有馬上回答,她側過腦袋詢問, 金發青年指了指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她湊過去一看,居然是琴酒。
安室透朝她做了口型,淺井未來轉了下眼珠,不去理會安室透的提醒,而是直接對着他的手機喊道:“哇琴酒, 你在偷聽?”
安室透保持着笑容, 默默地踩緊了油門:“……”阿爾諾這個家夥。
“波本告訴你的?”琴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淺井未來默默地系緊安全帶,拉住窗戶上面的把手, 不滿地沖着電話那頭說:“哈?需要波本告訴我嗎?這不是很好發現的嘛,通訊中的電流音很明顯, 如果要下次的話,記得用竊聽器……咦, 但我會随時開屏蔽儀的,那就……”
安室透的手機屏幕暗了下去, 淺井未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把手機拿給安室透,朝他眨眨眼:“搞定, 琴酒挂電話了。”
“你最好是等下有足夠理由能說服琴酒。”安室透不帶感情地扯了扯嘴角,透露出了一點消息, “賓加在那個房間自己安了東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 如果裏面有什麽不該存在的資料,琴酒又讓別人去查那個東西, 你就自己祈禱吧。”
少女的表情忽然凝固了:“……哎呀。他居然有這種腦子。”
安室透沉默地轉過頭,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底都看到了辱罵賓加的話。淺井未來甚至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我覺得,琴酒可能會當場讓我看這裏面的資料是什麽,你覺得呢?”
安室透頓了頓,痛苦地閉上眼睛:“我覺得對,所以你今天帶槍了嗎?先說好我不太可能無傷把你帶出來。”
已經考慮到這裏了嗎?!
這麽悲觀麽波本?還是情況就有這麽糟?
淺井未來倒是沒有安室透這麽悲觀,理由挺簡單的——确實賓加藏了一手把她背刺到了,但是以賓加的智商,她覺得對方的這一手應該沒有安室透想得那麽高明。
起碼在她的應付範圍之內,只能見機行事了。最差的情況不過是暴露蘇格蘭沒死的事實,但當時作為處理人的赤井秀一都已經叛逃追殺又假死了,蘇格蘭沒死其實回過頭來想想,也挺有道理的嘛!
他們兩個都是卧底,又關系好,赤井秀一從中做了一些布局造成了蘇格蘭的假死!合情合理!這個劇本淺井未來只用提一個開頭,琴酒自己都能把它編完。
“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嘛,波本,放輕松。”
***
某棟廢棄大樓的一層倉庫。
琴酒正在抽煙。他站在倉庫的正中央,精幹有力的身材把他的黑風衣撐得非常利落,從他剛才把和波本的通話挂斷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有嘴裏的香煙在夜裏一閃一閃的火光。
貝爾摩得站在房間的角落,手指卷着自己的金色長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她的旁邊幾步,基爾靠在自己的摩托車上,也默不作聲。
基安蒂自己靠在另一面牆上,她的身上受了傷,傷口處還在微微滲血,一看就是剛剛受到了懲罰。比起其他人的冷漠,她更多了幾分惱怒,不停地在心裏咒罵着什麽。
汽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之後兩個腳步聲出現,在淺井未來推開大門的同時,琴酒的手槍上膛,槍口直直地對準了淺井未來的腦袋。
“哇哦。”淺井未來換了衣服,但是頭上的裝飾沒有拆掉,歪頭看着琴酒,一步步朝着槍口的方向走進,停在了離槍口只有十公分的距離,“真是毫不意外的歡迎儀式。”
琴酒沒有說話。
淺井未來眯起眼睛,看了眼角落的基安蒂,忽然笑了:“開槍嗎?不能開槍對吧?和我完全沒有關系。”
“你的任務失敗了。”琴酒冷冷地說道。
“那是賓加倒黴呀。”淺井未來晃了晃腦袋,攤着手嘆氣,“本來就是那個家夥想要自己出風頭,我基本上一點活都沒有幹,他成功了報告上不一定會寫我,他失敗了當然自己負責咯?希望賓加能夠自己逃出來。”
少女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時候,樂不可支地說話,毫不掩飾對賓加的惡意:“不過不可能吧?他看起來很蠢诶。”
基安蒂在角落默默點頭,淺井未來和她對賓加的态度幾乎一樣,只不過她在琴酒面前罵得更狠。
另一邊,貝爾摩得看戲看夠了,才出聲:“琴酒,重點不是這個。”
“是的,重點不是這個。”少女煞有介事地點頭。
微微別開手槍,琴酒順着她的力把手槍收了起來,盯着淺井未來,“先說怎麽解決吧?成員被抓了,肯定要解決,是要把賓加救回來,還是更簡單的……把他殺掉?”
貝爾摩德從角落裏走出來,挽着淺井未來的手,側頭看着她,臉上浮現出笑意:“阿爾諾,你還真是讨厭賓加啊?難道不是被他抓住了什麽把柄。”
“還是先從頭到尾解釋一遍吧,我和基爾都不清楚情況,波本去現場看了一下,應該有什麽新發現。你來說吧,基安蒂。”
整件事情對基安蒂來說其實非常簡單——
“賓加在那次會議之後一直對阿爾諾不滿,他覺得自己是主要執行人,計劃應該自己制定。我和阿爾諾沒意見,就讓他自己來了。他跟我說的是,他會在七點十五約升田充在三號備用房間的窗邊交易,我在旁邊大樓用狙擊槍确認交易情況。”
“地點是他自己踩點的,升田充和他前後進入了房間,并且在窗邊完成了交易,他為了威脅升田充,還讓我開了一槍,那個房間的地板上應該有我的彈痕。”
安室透點了點頭,肯定基安蒂的說法。
“問題就出在交易結束之後……”基安蒂深吸一口氣,盡量把這件事說得有條理,“他已經出了我的視線範圍,我也在耳麥中對他說我準備撤離了,然後忽然有兩聲槍聲。賓加中彈了,也朝對方開槍,應該沒打中,然後又被開了一槍,之後聲音消失,賓加的耳麥被毀。”
“而我因為已經暴露了,趕緊離開了那棟大樓。整個過程阿爾諾也有聽到。”
貝爾摩德皺着眉頭聽完了全部,嘲諷地說道:“所以……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忽然襲擊的人是誰,屬于什麽勢力,為什麽帶走賓加和升田充,也不知道他們被帶到哪裏去,對吧?”
基安蒂咬着牙:“……”真是火大。
“基安蒂說的是實話。”琴酒低沉地說着,把話頭指向淺井未來,“阿爾諾,你怎麽解釋?執行這個任務的只有你們三個人。”
倉庫的氣氛一下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也是安室透在制定這個計劃時候一直擔心的問題,賓加被抓,洩露信息的嫌疑就落到了基安蒂和淺井未來身上,現在基安蒂無疑已經被琴酒審問,而琴酒也相信了基安蒂的說辭,就只剩下淺井未來。
安室透不禁在思考如果是自己的話,應該怎麽解釋。
能夠拖延時間但不那麽有效的辦法,就是和基安蒂互相指責,最後由于沒有實質性證據,在接受懲罰之後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但組織內部對于這兩個人的評價可能會下滑。
那麽只能編一套有理有據的理由,編什麽呢?是因為賓加的計劃存在漏洞才造成的?反正賓加占據了主導權,失誤也應該由他承擔。
安室透想到了在升田充衣物上發現的某件東西,忽然明白淺井未來的計劃。
“任務是只有三個……但是知道任務的不止三個吧?”淺井未來眨了眨眼,把問題還了回去,“你是覺得如果基安蒂不洩露的話,就只能是我嗎?琴酒,你不是吧,我這次任務幾乎沒有出力诶,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按照賓加的要求把一層西側走廊的監控系統弄壞掉。也多虧了他的計劃,現在連誰帶走了他我自己都查不到。”
她搖了搖手指,比了個叉:“那個監控被我弄得不可複原了,是賓加的原話哦,我自己也沒有辦法。”
基安蒂忍不住罵了出來:“……那個傻逼。”
淺井未來朝基安蒂點點頭,繼續說道:“我一直在會場,沒有離開過,這次任務原本我就可有可無,完全不通知我,我也非常歡迎,怎麽能現在出了事情要找我麻煩呢?你說是吧?”
“說實話,我和基安蒂都是配角。基安蒂在賓加的計劃裏只有開槍威脅的作用,而我就是幫他把監控銷毀,他自己掌控了所有事情,和任務目标聯系,确認地點,約定時間,如何讓我們配合,我們巴不得什麽都不幹呢。”
“而且——”淺井未來話鋒一轉,原本輕快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把角落裏的基爾吓了一跳,“如果我想這麽做的話,為什麽要是現在?我完全可以趁着賓加自己出任務的時候,把他的信息洩露出去,我也可以洩露任何一個人的,只要我想,但我為什麽要做?為什麽要做得這麽狼狽,把我自己也牽扯進來了。”
“你們知道我的能力。”
淺井未來朝面前的人揚起笑容。貝爾摩德從頭到尾挽着對方的手腕,這個時候已經笑得不行,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甚至想要開支香槟慢慢聊天。
阿爾諾的話很傲慢,但偏偏她說得如此傲慢,讓琴酒和她都知道,對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漏洞百出的事情。
“知道的任務不止三個,所以你在懷疑誰?”琴酒冷冷地裂開嘴。
跟在他旁邊的伏特加想了想,忍不住說道:“大哥,除了他們三個的話,不就只有你和我了嗎?阿爾諾,難道你……不會的,我和大哥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個人。”
淺井未來搖了搖頭,和安室透異口同聲地說道:“還有升田充。”
***
她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對方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先說。
“你們算漏了一個人,升田充作為任務目标,他同樣知道交易的情報。甚至他比我和基安蒂更清楚時間、地點、方式,如果他透露了誰過來提前埋伏,突然襲擊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基安蒂想了想,覺得淺井未來說得不太準确:“因為升田充一直在窗邊,我可以看到他的反應,他确實是被忽然的情況給吓了一跳。”
“這樣就對得上了。”安室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裝置,朝他們晃了晃,“這是我從升田充的外套裏面翻到的,現場遺留了升田充和賓加的衣物,我從任務目标的那裏找到了這個,竊聽器。”
他扔給琴酒,淺井未來湊到琴酒邊上看了一眼,快速說道:“非常常見的型號,不好判斷是誰用的,但是能夠證明被盯上的是升田充。”
淺井未來提出的假設是有道理的。
升田充能夠和組織合作,并且暗中收集到組織想要的情報,或者是以組織的名義向別的人抛出橄榄枝,都說明他有一定的活動量,私底下幹淨不到哪裏去。
組織想趁着下次選舉把升田充的哥哥送上正式議員的席位,自然其他的候選人也在蠢蠢欲動,升田充在這個時間被人盯上并不奇怪,他能想辦法和組織合作,自然也有人能想辦法盯上他。
淺井未來攤着手,表情非常無辜:“所以我說是賓加倒黴呀,或者說,這次任務運氣不好。”
“說實話,如果不是升田充的嫌疑實在是大——你看,他也被帶走了不是麽,我會願意相信是賓加自導自演。總比懷疑我或者基安蒂靠譜吧,我們兩個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琴酒死死看着淺井未來。少女臉上的表情無懈可擊,從進來時的表現,到中途對賓加的不滿,以及對這整個任務的不以為然,最後還有幾分她和基安蒂居然會被懷疑的無語,都非常阿爾諾。
如果哪天阿爾諾會戰戰兢兢地和他解釋任務是怎麽失敗的,那才有問題吧?
阿爾諾的邏輯非常簡單,這次任務的主導權被賓加攬走了,出了問題一切由賓加負責,只不過倒黴的正好是賓加,她不落井下石已經很不錯了,不能指望她對此多上心。
這種随便的态度……琴酒在心裏冷笑了兩聲,有些懷念還會緊張地和他們出任務的淺井未來,現在的阿爾諾看起來這麽游刃有餘,琴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在這幾年的組織生活中沒少摸魚。
琴酒轉頭看向安室透:“波本,我聽你的意思,你還找到了其他東西?”
安室透點了點頭,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表情平靜地解釋道:“三號備用房間的事情我來說吧,我的判斷是,現場的情況和基安蒂的說法吻合。地上有兩道彈痕,一道是基安蒂狙擊槍的彈痕,另一道應該是賓加,不過沒有打中任何東西。耳麥中聽到的對方開出的三槍應該确确實實地都打在了賓加身上。”
“另外,我在門縫找到了這個,應該是賓加安裝的——” 金發青年從口袋裏掏出了另一個小匣子一樣的設備。
貝爾摩德觀察到基安蒂和淺井未來的表情,忽然笑道:“怎麽?看來賓加比你們想象中的要有腦子。”
“有也多不到哪裏去。”
淺井未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朝安室透伸出手,金發青年在琴酒的默許下,把小匣子遞給了淺井未來。倉庫裏面很暗,也沒有燈可以打開,淺井未來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手電筒,仔細看了一圈這個匣子。
“應該是某種傳感器……”少女嘀咕着,又轉了一遍,“安在門縫的話,可能是檢測進入房間的波動,需要我現場确認嗎,琴酒?我有帶電腦。”
“當然。”琴酒低沉又絲滑地聲音像是蛇一樣繞過了淺井未來的腳踝,“省得我專門找人确認裏面的內容了,你也想洗清嫌疑吧,那就直接讓我們看看裏面有什麽內容。”
淺井未來眯起眼睛:“……當然,我可不覺得自己有嫌疑。”
***
公安審訊室。
賓加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面,隔壁是升田充。
升田充是清醒地被公安帶過來的,當他知道自己是在什麽地方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被盯上了——
賓加被襲擊可能只是被他牽連的,公安的最終目的是要中止這場交易,并且從他手裏拿到交易資料。
該死,他是什麽時候被盯上的?升田充一時間想不到頭緒,他最近暗中做的事情太多了,究竟是哪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那個u盤已經被警察收走,不用對方怎麽詢問,升田充很識時務地就把這次交易和u盤的內容說得七七八八。至于他之前做的事情?他很聰明地一個字都沒有透露,他并不清楚警察掌握了他多少情況,又有多少事情是有證據的,而且……
他總覺得警察的态度不是非常急迫,似乎想要晾着他一段時間。
為什麽呢?升田充想不到的是,警方的重點在隔壁的賓加身上。
成功抓捕組織成員對他們來說是意外之喜,這次的計劃聽說是津木警部的線人提供的,出于保護條例,他們沒有人見過那名線人的臉,代號為“賓加”的組織成員也是通過津木的車送到他們警局的。
按照那位線人的說法,他們能夠審訊賓加的時間并不多,組織有可能會派出其他的成員解救……或者直接暗殺賓加,公安必須在那之前問出更多的情報。
首先是讓賓加動搖。
賓加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房間四周密不透風,門在他身後,而他的面前是一面單面鏡,能看到自己的模樣。他身上受傷的地方被簡單地包紮,疼痛感依然存在。
冷靜下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冷靜下來。總之先搞清楚這裏是哪裏,然後找機會和外面取得聯系。
他的耳麥是最後才被摘掉的,基安蒂聽到了全過程,一定會跟琴酒彙報。組織成員被抓不是小事,最優先的做法是把代號成員救回來,賓加一直對這條規則嗤之以鼻,沒想到現在居然被他用在了這裏,還有些諷刺。
不過情況恐怕比他想象中的要複雜,他不知道襲擊他的人是誰,來自哪個勢力?是條子,還是同樣盯上他們任務目标的其他人?基安蒂也只能通過耳麥猜測情況,備用房間沒有監控,走廊……走廊應該有吧?
【“賓加。”】
他的名字忽然從旁邊的牆壁挂着的廣播中響起,賓加愣了愣,側頭看着那個廣播。裏面傳來的話讓他毛骨悚然。
【“你說,琴酒會來救你嗎?啊,或者是貝爾摩德?還是說……和你一起任務的基安蒂和阿爾諾,他們會因為需要将功贖罪,來救你呢?”】
——組織裏有卧底!而且絕對地位不低,不然不可能知道得這麽詳細!
賓加瞳孔縮小,直直地盯着一個點,咬着牙在心裏念着。不行,他必須要出去,這個消息必須告訴組織,怎麽會同時聽到這麽多代號成員的名字?他們內部的消息究竟洩露了多少……對方又知道多少?
……
淺井未來用數據線連接了那個匣子,把數據導入進電腦裏面。安室透就在她身後看淺井未來操作,少女指尖噼裏啪啦的聲音在倉庫裏響起,很快有個彈窗彈了出來,讓安室透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并沒有看到任何的拍攝畫面。
出現在窗口裏的,是幾條帶有波折的線,很像是心電圖,底下有造成波峰的時間,兩次比較明顯的是在七點十分和七點十四。
“唔……我猜的是對的。”淺井未來把電腦屏幕轉了過來讓琴酒和貝爾摩德看,指着那兩個波峰解釋,“這兩個應該是升田充和賓加進入的時間,對方能夠偷襲成功也是因為賓加放松了警惕,他安裝了這個傳感器,上面顯示直到升田充進入這個房間,今天都沒有人進入,自然也不存在埋伏。”
“至于後面的幾次波動……”
淺井未來數了數,酒店的人封鎖現場一次,她自己抽空去看了一次,波本去了一次,一共三次,而電腦屏幕顯示的也只有三次。
基爾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說道:“不是從門走的?那難道是從窗戶?”
因為是酒店一層,窗戶又沒有防盜設施,從窗戶翻到後面的花園,再從酒店的後門出去,是一個很好的撤退方式。
安室透搖搖頭,翻了一下手機裏的照片,指着窗戶的細節說道:“窗戶沒有攀爬過的痕跡,不明人員就算了,他還要帶着昏迷的賓加,以及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升田充,如果是走窗戶的話,不可能沒有半點痕跡。”
貝爾摩德挑起眉毛,微妙地笑道:“難道真的憑空不見了?就那麽一個房間,不從門也不從窗,從牆壁麽?”
“……從牆壁……”
淺井未來把電腦屏幕重新翻了回來,開始搜索關于新米花大酒店的資料,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嘟囔着:“說不定真的從牆壁呢,這個酒店因為有過幾次爆炸案,翻新過好幾次,一層也在翻新的範圍裏面,酒店的功能區是有重新分配過的。”
“找到了!房間的布局圖。”
這個圖對淺井未來來說非常熟悉,畢竟她前幾天已經看過了好幾次,也知道諸伏景光到底是怎麽進入那個房間的——
三號備用房間和四號備用房間原本就是一個合并的大房間,只是由于功能分區的改變,做了一道可拆卸的隔牆,上面有一道暗門可以打開。
“确實是從牆壁進來的,從四號房間。”淺井未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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