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順利～～～”

    自己的公寓裏, 淺井未來盤腿坐在工作室的轉椅上，巨大的椅背把她全部遮住。她的面前挂着四個屏幕，上面有一些監控的視角, 她的個人界面，還有所有人的定位。

    “波本、基爾已經撤出大樓。基安蒂正在移動，貝爾摩德，抓緊。”

    淺井未來看着屏幕，江戶川柯南在窗邊觀察了一下，很快露出驚愕的表情, 她想對方應該是認出基安蒂了。

    不過還可以再迷惑一會兒。

    江戶川柯南的身影很快跟着目暮警官他們, 進入消防樓梯，然後出現在了八樓的走廊。警局八樓主要是檔案管理處, 這個樓層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又接近午休, 很多人陸陸續續出去了。

    現場有三枚子彈，一枚在管理處的電腦上, 一枚在牆上的報警器，還有一枚觸發了消防噴淋, 江戶川柯南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水霧從天花的噴淋系統裏傾灑出來, 地面一片潮濕，而警報系統還沒有停止。

    還真是可怕啊。淺井未來點着屏幕上江戶川柯南的人影, 忍不住感嘆。

    如果說灰原哀身上有黑衣組織的雷達, 江戶川柯南簡直完全和黑衣組織綁定在一起, 哪裏有組織的計劃，他不論如何都會出現。

    原本以為把對方引到關西去可以避開江戶川柯南的參與……畢竟就跟剛才耳麥裏的沉默一樣, 淺井未來覺得恐怕當時貝爾摩德、安室透和基爾都在瘋狂思考怎麽妥善處理忽然出現的男孩。

    不是淺井未來看不起江戶川柯南，相反，她太看得起了！以至于如果不是提前跟江戶川柯南把所有的事情都串一遍，她會擔心對方的突然發揮，況且——

    想到這裏，淺井未來忽然翻了個白眼。她沒辦法和江戶川柯南直接分享劇本就算了，憑她對安室透的了解，這個人肯定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沒有跟小偵探說，這種行動對方的第一反應也肯定是把小偵探排除在外。

    可以理解啦，畢竟柯南在老練的公安眼裏，也還是個孩子。

    不過這個孩子帶來的麻煩不太可控，比起安室透的保護态度，淺井未來覺得安排給對方一個合适的角色可能會更加穩妥。比如今天，原本不應該出現的江戶川柯南愣是出現了，打得貝爾摩德一個措手不及。

    她該說幸好琴酒沒有參與這次行動麽？不然琴酒肯定覺得直接把江戶川柯南處理掉比較省事。

    淺井未來看向其中一個監控，貝爾摩德進去房間确認了賓加的身份，賓加似乎在跟對方交流什麽——

    ***

    “怎麽，今天應該沒有到送餐的點吧？”

    賓加坐在椅子上，擡了擡眼皮看着忽然進來的人。對方也是個熟面孔，通常在下午出現，來人并不說話，這讓賓加覺得有些不對。

    他這個房間除了固定的時間都不會被打開，上午的人已經走了，下午輪班的人理論上還沒有到，他只會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迎來一次開門，絕對不是現在。

    對方沉默地走向賓加，在賓加驚恐的表情中伸出手，用手摸着他的臉，随後捏起他的一根手指摁在一個透明紙片上，朝着燈光對比着指紋。

    “等等，你不會是……”

    貝爾摩德嘲弄的聲音從男人的口中響起：“真狼狽啊，賓加。”

    “搞什麽——？！”賓加激動地擡起頭，眼睛裏面布滿了血絲，異常亢奮地朝對方說道，“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那天怎麽會有人伏擊在那裏，一定有人洩露的情報。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朗姆說，他們在審訊我的時候，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你們來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怎麽發現是公安帶走我的？基安蒂……不可能，那個女人沒有這個腦子，看來是阿爾諾了，她查出來我在哪裏，是吧？能讓你親自出馬，說明組織很看中這件事情。”

    貝爾摩德輕笑着，把手插在口袋裏，沒有半點動作：“是呢，你确實是搞出了大麻煩。”

    “我可以解釋的！我也可以接受懲罰！你們既然冒着危險過來的，肯定是要把我救走的是吧？快把這玩意兒幫我解開，現在正好是他們的輪班時間，外面沒有人，要走只能趁現在了。”

    “嗯，我當然知道要走只能趁現在了，時間不對。所以我們搞快一點吧？賓加，你聽到了什麽？”

    賓加的情緒冷靜了下來，他看着貝爾摩德不帶情緒的表情，不安和恐懼從他的脊椎骨竄了起來，讓他頭皮發麻，他在被公安審訊中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他幹笑着，遲疑地對貝爾摩德說：“……你們是來帶走我的，對吧？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把情報告訴你，你去告訴朗姆。”

    “組織內部有卧底！那個聲音提到了好幾個名字，琴酒、貝爾摩德、基安蒂、阿爾諾，而且基安蒂和阿爾諾都在這次任務當中，這裏肯定有問題，他們知道我們的一切情報，這太不對勁了，組織裏面肯定有卧底，而且大概率就在我們之間……”

    “我必須讓朗姆知道，但是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們先出去再說吧，貝爾摩德，我相信你應該不是……等等，你們是來帶走我的吧？”

    “當然。”

    貝爾摩德的肯定讓賓加松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對方從口袋裏掏出來的針管讓他的瞳孔驟然縮小。對方平靜地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嘲笑都快要溢出來了。

    “不過是這樣帶走你，再見了，賓加，你可以去死了。”

    貝爾摩德把針管插進賓加的胸膛，注射完毒藥之後馬上抽走了針管，沒有理會賓加的反應，朝着監控攝像頭打了個招呼。

    “我結束了，阿爾諾。把監控替換掉吧，兩分鐘之後我就會撤離。”

    【“收到～順便一提，你和賓加說話的時候沒有開耳麥哦？我看你們交流了挺久的，不分享給我聽聽嗎？放心，現在是私密頻道，只有我們兩個。”】

    貝爾摩德打開了消防樓梯，跑到了別的樓層再次觸發了警報，然後從另一邊離開。她對着耳麥輕笑了兩聲，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真的想知道嗎？阿爾諾。”

    【“我開玩笑的，那個秘密留給你自己吧。”】

    ***

    警方的反應速度很快。

    江戶川柯南跑到八層的時候，目暮警官已經把現場全都封鎖了，刑事課的人正在逐個排查現場，看是否發生了什麽。

    江戶川柯南走到佐藤美和子旁邊，擡着頭問道：“佐藤警官，這裏是做什麽的呀？”

    “柯南——？你怎麽也過來了，好吧，不要亂跑。”佐藤美和子瞪了江戶川柯南一眼，無奈只能讓他乖乖呆在視線範圍內，“這層大部分都是檔案室，還有信息安全科，現在遭到狙擊槍槍擊的時候房間裏沒有人，現在正在排查有沒有丢失什麽資料。”

    “那個……狙擊槍的方位……”

    “那個呀！”佐藤美和子指了指窗邊的一棟大樓，“柯南真敏銳。已經判斷出是從哪裏發射的子彈，白鳥警官帶着幾個同事過去了。不過狙擊手應該早就撤離，希望監控能拍到些什麽。”

    可惡，他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沒辦法說。

    江戶川柯南仔細觀察了現場，很快就看出奇怪的地方——基安蒂的行為有些太掩人耳目了，像是故意用狙擊槍發出警報，吸引他們過來一樣。但這層是檔案室……也不排除組織來這裏竊取什麽重要的文件。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組織有這種行動的話，安室先生一定會知道的吧？

    可是真的很奇怪。江戶川柯南眯起眼睛，把手支在自己的下巴上，低着頭思考，根據現有的一些情報，像這種竊取資料的任務，除非被人發現，否則一般是悄無聲息的。像安室先生或者貝爾摩德經常做的那樣，找一個身份潛入其中，拿到情報立刻消失，不留半點線索。

    狙擊手？那是為了殺人才有的後招，情報官的行動中不需要其他人，除非是有特殊的安排需要組織的其他成員幫忙掩護……

    對啊！幫忙掩護！現在不就是這種情況嗎？

    這裏的檔案這麽多，排查是否有丢失需要花上很多時間，加上他看到的狙擊手是基安蒂，并且沒有造成傷亡，江戶川柯南心裏已經有了把握。大概率這裏查不出來什麽東西，組織真正的任務在別的地方，甚至有可能，他們已經完成任務并撤離了。

    “對了柯南，差點忘了一件事情。”佐藤和美子低着頭，忽然對着江戶川柯南低聲說道，“你怎麽會從電梯裏出來？你又亂跑了對吧？”

    “……”完蛋，果然逃不過被興師問罪。

    想着自己是拿佐藤警官為借口的，江戶川柯南幹笑兩聲，掐着嗓子笑眯眯地朝對方撒嬌：“對不起嘛佐藤警官，人家只是好奇而已，這裏都是警察，哪裏有什麽危險。不過麻煩佐藤警官讓福室姐姐把我帶下來……”

    “福室姐姐？”佐藤美和子眉頭皺了起來，“那是誰？”

    江戶川柯南也意識到了不對：“咦？她說是信息科的警察，佐藤警官的朋友。”

    “我是認識幾個信息科的同事，你說的福室……哦，我大概知道是哪個人了。但是我根本不認識她呀，是不是柯南你聽錯名字了？等等？柯南你去哪裏？！”

    是組織的人！那個人是組織的人!

    組織的目标在十二層！所以才會把他帶下來！她可能還沒有走遠，必須找到她!

    江戶川柯南咬着牙，從消防電梯下樓，往刑事課所在的樓層跑去。

    ***

    沒有，全都沒有。

    帶他下來的那名自稱是信息科的女警已經消失不見，而十二層也被封鎖，他沒辦法上去。

    江戶川柯南失魂落魄地回到目暮警官這邊，面對佐藤美和子的詢問，他只能尴尬地打了個哈哈，強行把這個話題結束掉。在身邊的人經過幾次組織的針對之後，涉及到組織的消息他都非常謹慎，尤其是今天組織的任務大概率和公安們有關……

    江戶川柯南并沒有證據，只是沒來由的直覺，他并不覺得在檔案室能查出什麽。不過在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似乎問題更嚴重了，警局的網絡被外部入侵，系統癱瘓正在搶修，目暮警官忙得焦頭爛額，甚至來不及交代毛利小五郎。

    “看來現在不适合聊天，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

    當過刑警的毛利小五郎知道目前情況的緊急性，不用被別人提醒，自覺地抓着江戶川柯南，趕緊離開了警部大樓，并叮囑他不要亂說話。

    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江戶川柯南冷靜了下來，開始仔細思考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跟毛利小五郎是因為在關西的案子有些內情，所以今天才去警局的。他們并不是提前計劃了一個特殊的日期，而是毛利小五郎早上不知道怎麽回事醒來很早，想着今天沒有其他工作，趁着還記得這件事趕緊聯絡了目暮警官。

    也就是說，他和叔叔今天早上出現在警部大樓完全是意外。

    但組織的計劃一定是提前計劃好的，尤其是這種潛入警部大樓的任務，肯定需要提前摸好警察們的行程安排以及警局的內部構造，估計派人潛入了兩三天。同時，公安疑似有什麽重要事件，也是早就發生的，佐藤美和子才會這麽跟他特意交代。

    直觀的感覺上，很容易把【組織的任務】和【公安的重要事件】聯系起來，尤其是那個不存在的信息科女警特意去公安那裏把江戶川柯南帶下來，更讓他覺得這二者是有關聯的。

    而基安蒂的狙擊更像是掩護，分散警察們的注意力，讓做任務的同伴趕緊逃跑，包括後續的網絡攻擊也是，他偷聽了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的通話，警方估計網絡沒有兩三天是恢複不了的。

    這些都只是江戶川柯南的猜測，其實要證實也非常簡單。他拿起手機，想了想，還是撥通了電話。

    “喂？安室先生嗎？”

    “啊，是柯南。怎麽了嗎？”對面那頭有嘈雜的背景音，聽起來安室透像是坐在車裏，不過他能接這個電話，證明現在還有空閑。

    “我今天在警局，看到基安蒂朝這裏開槍了。”江戶川柯南決定單刀直入，把安室透能想到的借口全都堵死，“那絕對是基安蒂，我認得她的臉，同時還有人僞裝易容把我從十二層帶下來，就算真的和公安無關，安室先生也一定知道組織的任務是什麽吧？他們是不會無緣無故跑去警局的。”

    見安室透那邊沒有說話，江戶川柯南話鋒一轉，故意朝着電話哀怨地說話，語氣裏帶着一些若有似無的指責：“我們不是合作關系嗎，安室先生？就算不想要我插手破壞組織的計劃，是不是也應該提前說一下呢……像今天這樣多危險啊。”

    安室透：“……”最不危險的人就是你了吧？

    金發青年的車停在路邊。組織那裏的彙報交給貝爾摩德，他和基爾在各自的任務完成後就離開了，從耳麥裏聽到的反饋來看，貝爾摩德的任務很順利，和他們幾乎是前後腳離開的。

    他同樣回想着發生的所有事情，江戶川柯南的忽然出現打亂了他們的所有計劃，他聽着男孩裝模作樣的指責，忍不住說道：“柯南……你也沒說你會忽然出現在那邊吧？”

    “哎呀，這個真的是意外啦！”江戶川柯南認真抗議道，見安室透開口，立馬纏了上去，“安室先生這麽說的話，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對吧？我們是同伴對吧？所以可以和我說的對吧？”

    真是難纏啊。

    安室透在今天看到江戶川柯南之後，就知道他一定會給自己打電話，不過這個事情也不是完全不能透露，以他的經驗，給對方透露一點消息，能讓對方消停很久。

    “兩件事。公安在前幾天的行動中，抓到了一名組織的代號成員。”

    江戶川柯南那頭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沒等他的問題問出來，安室透又接着說道：“今天的行動，是組織要來警局把那個代號成員處理掉。”

    江戶川柯南一瞬間迸發的震驚和激動被安室透口中的第二件事潑了一盆冷水，他快速冷靜了下來，小聲地确認道：“……處理掉是指……”

    “嗯，殺掉。已經被公安審訊過了，安全帶離的難度太大，直接處理最方便。”

    “公安沒有對這個做應急措施嗎？！如果安室先生也在任務中的話，完全可以像赤井先生假死那樣處理吧？”

    江戶川柯南急了，他不知道公安是怎麽部署才能抓到一名組織成員的，聽安室透的語氣，這個行動和FBI那邊沒有關系，單純是日本警察自己的功勞……關于這件事的細節，安室透肯定不會透露，他只可能在之後慢慢磨出一些信息來。

    ……或者刺激赤井先生一下，FBI那邊肯定也很好奇日本公安是怎麽做到的吧？

    江戶川柯南沒有察覺到自己逐漸學會了利用大人，不過在這個念頭剛起的同時，他想到了安室透那張笑得陽光燦爛的臉，把他這個突然的想法摁了回去。

    關鍵是組織的任務。江戶川柯南後悔自己沒有在公安那層多賴一會兒了，好不容易抓到的成員如果就這樣被組織自己人滅口，不是太可惜了嗎？

    “他的假死不算高超吧。”安室透涼涼地諷刺道，要不是目前和FBI促成合作，他還想着拿赤井秀一做自己升職的踏板呢。

    “要讓你失望了，沒有應急措施。組織這次是親自派了貝爾摩得過來，我們可沒有把握能混過千面魔女，她确認了臉部結構和指紋，柯南，你清楚吧？這是不能失敗的任務。”

    金發青年握着手機，淡淡地看向車窗裏自己的影子，他的臉上非常平靜，這幾天的行動全都在他的計劃當中，要說心情？比起江戶川柯南的百感交雜，他更多的是感嘆終于完美收尾了。

    他所說的“不能失敗”倒不是江戶川柯南腦子裏複雜的想法，單純是因為牽扯到了淺井未來，對方這次出了不少力，還受到了任務失敗的影響，第二次任務如果還失敗，恐怕那家夥哪天一個不開心就會直接把波本拉下水。

    至于賓加？安室透嘆了口氣。

    賓加那裏得到的情報并沒有他想象中得多，不得不說，安室透自己已經算是爬到比較高的位置了，賓加說出來的那些有七成他都知道，剩下的三成也沒有那麽重要。值得一提的是對方說出了幾個組織的接洽勢力，可以派公安進行搜查。

    如果真的想要情報的話，以安室透個人的判斷，恐怕只有抓到琴酒或者朗姆這個層面的才比較有用。

    行動組的人大部分都一心做任務，基安蒂也算組織的老人了，安室透猜測她知道的情報不一定有波本多。

    不是所有人都想着打探組織消息，組織這個龐然大物運作到了今天，很多加入組織的人并不在意它是怎麽運作的。即使獲得了代號，大部分人的精力也只集中在完成任務，除此之外都不過問其他事情。

    還不如讓諸伏景光去淺井未來那邊想些辦法，對方看起來随便漏一些都很有分量。

    不過這次行動對于安室透來說，有一個額外的好處，他的一些情報終于有安全出口的理由了——畢竟組織內部也不清楚賓加究竟知道多少情報，現在死無對證，只會懷疑賓加把消息抖給了警方。

    把升田充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和組織有瓜葛的幾個人都會被陸續抓走調查，賓加透露出來的一些勢力也會被查封，應該能給組織造成不小的影響，趁機再做些小動作的話……

    接下來一陣公安都有得忙了。

    ***

    “貝爾摩得，怎麽樣？”

    高級公寓裏面，貝爾摩得對着鏡子正在卸妝，她的手機開着揚聲器，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在基爾和波本離開三分鐘後，她也趁亂離開了警部大樓，基安蒂那邊自己早就跑得遠遠的，問詢趕來的警察根本抓不住她。

    給朗姆發消息之後，對方果然打了電話過來。

    “沒什麽，就和郵件說的那樣，任務完成了。”

    “你知道我想問什麽。”朗姆毫不客氣地說道。

    貝爾摩得停下手上的工作，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語氣仍然是不慌不忙：“問什麽？阿爾諾和基安蒂沒有嫌疑，我想你也不會懷疑她們，阿爾諾這幾天查了些資料，她們的任務目标前陣子和公安的另一條線有接觸，早就被公安盯上了，公安想着抓他交易現行呢，沒想到抓到賓加頭上了。”

    “至于賓加……哼，他說他沒跟警方透露半點信息，你信嗎？不過不管信不信，也無所謂了。他知道多少組織的情報，我們可沒人清楚，接下來一陣子要小心行動。”

    “他？他倒是很有野心，比起那些只想完成任務的成員，似乎想要更進一步，說不定知道得挺多。不過也就兩天，恐怕他還想着組織派人去救他，應該不會透露太多東西。除此之外呢？”

    【“組織裏面肯定有卧底，而且大概率就在我們之間……”】

    想起賓加的話，貝爾摩得笑了笑，鏡子裏的女人也朝她笑得妩媚，輕輕開口：“其他沒了。我也沒空呆在那裏，要不是想要問些事情，連話都不會跟他講。”

    滴的一聲，朗姆挂斷了電話。

    “真是沒禮貌。”貝爾摩得咂舌，繼續自己的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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