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現在擺在江戶川柯南面前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直接去問灰原哀, 另一個是等着去問安室透。

    不過想到安室透那張笑眯眯的臉，江戶川柯南想到了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立刻就把第二個選擇排除掉了。先不說安室透知不知道這回事, 灰原哀是肯定知道的，他為什麽不選擇一個确定的答案呢？

    等等？如果安室先生不知道的話，他是不是能用這個事情交換之前公安行動的內情？他真的好奇很久了。

    如果諸伏景光知道江戶川柯南在想什麽，一定會感嘆自己的好友已經把大偵探帶到溝裏去了——前者想着通過江戶川柯南套出灰原哀和阿爾諾的過去，後者想着用這件事交換公安抓捕賓加的行動。

    不過現在灰原哀已經回房間睡覺了，江戶川柯南也不能沖進對方房間把她叫醒, 何況這整個度假區人多眼雜, 不僅有同樣是放竊聽器的好手的赤井秀一，還有現在身份存疑的淺井未來, 江戶川柯南腦子冷靜了下來。

    等到去阿笠博士那裏再問？不行，隔壁住的就是赤井秀一, 重申一遍，他是放竊聽器的好手, 這件事江戶川柯南還不确定能不能讓對方知道。

    思考了幾天，江戶川柯南最終把問話的地點定在了帝丹小學。

    趁着戶外課, 他和灰原哀走到一邊，小聲地說道：“灰原，我有事情想問你。”

    “啊啦, 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開口。”栗發女孩撩了下頭發，好笑地瞥了江戶川柯南一眼, “你這幾天看起來很不對勁, 從美術館回來以後就一直是這種狀态。”

    江戶川柯南表情很嚴肅, 他目視着前方，平靜開口：“你之前說過, 你和淺井姐姐認識，我一直以為你說的認識是她知道宮野志保這個人，但不清楚你背後的身份。”

    灰原哀沒有吱聲。

    “可是在美術館的時候，我聽松田警官說了一件事情，他見過你們兩個，還提到了雪莉酒的名字。”江戶川柯南頓了一下，眼珠子轉了過來，“那麽，你說的認識就是另一個意思了。你們兩個在組織裏認識，淺井姐姐也是組織的人，對吧？”

    灰原哀答非所問，只是感嘆道：“……看到松田居然是搜查科的人，并且頻頻出現在你身邊以後，我就知道可能會因為他暴露。但沒想到他的記憶裏居然真的那麽好……”

    江戶川柯南一下擡高了音量，戶外的空間非常大，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在角落裏交談：“你怎麽能不說呢！我們已經遇到淺井姐姐好幾次了，萬一她真的對誰下手的話該怎麽辦？”

    灰原哀：“……”聲音好大。

    真是麻煩。灰原哀嘆了口氣，她和江戶川柯南之間其實還有很多秘密，不說她自己隐藏的組織情報，江戶川柯南現在掌握了多少信息，她也不清楚。

    畢竟對方現在和日本公安、FBI都有過交流，誰知道他都從那邊套到了什麽消息？

    不過灰原哀能保證的一點是，在【藥】這個方面，沒人比她知道得更多，江戶川柯南對這方面的認知都來源于她，而日本公安和FBI甚至不一定知道這方面的事情。

    沒辦法，灰原哀也不可能把她知道的東西全都托盤而出，要是其他人還好說，她親眼目睹了好幾次江戶川柯南的危險行為，覺得這些消息要是讓對方都知道，說不定哪天他就被組織抓走了。

    尤其現在組織懷疑上了毛利小五郎，接二連三有組織成員出現在他們身邊，前陣子甚至懷疑她的死活，在這種關頭，灰原哀更不可能說出組織裏的其他事情。

    至于淺井未來的情況……

    灰原哀感到一陣牙酸，這倒不是她想不想說的問題，是她不知道說什麽。她和阿爾諾說熟也算熟，說不熟也合理，何況對方還在組織裏幹活，她也擔心萬一江戶川柯南萬一哪天破壞了對方的任務，對方會不會被琴酒懷疑上。

    那可就不好了，要是真的讓阿爾諾被懷疑，她肯定會朝江戶川柯南下手——起碼吓他一下是肯定的。

    “這個情況非常複雜。”灰原哀想了想，決定和江戶川柯南說清楚，“她在組織裏的代號是阿爾諾，朗姆的手下，技術情報人員，關于她的身份我就知道這麽多。畢竟我平時都呆在實驗室裏，和她也就出過一次任務，還正好被松田陣平看到了……”

    “然後呢、然後呢？”江戶川柯南追問。

    “然後？然後沒有了。”灰原哀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她算是一個，如果不是她有任務，她基本不會主動傷害誰的人，甚至看心情還能搭把手。我和她的交流都通過網絡，你要問我她的任務情況，那我可是完全不清楚。”

    “她是大明星嘛，之前的兩年還都在美國，其實她親自下場做任務的時間很短，大概是在她獲得代號的那段時間。在她淺井未來的身份火起來之後，她的重點都在藝能圈裏面，偶爾遠程支援組織這裏的任務。”

    “另外就是，她在組織裏風評不錯，脾氣很好，大家基本都喜歡和她合作。按照她的說法就是……跟她一起會很省事。”

    “至于其他的，我對組織的人僅限于知道，對于代號成員之間的關系？我沒興趣，也沒途徑知道。”灰原哀輕笑了兩聲，“你要問這個，你不如去問問其他人，你有其他人可以問的，對吧。”

    江戶川柯南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灰原哀為什麽不透露淺井未來的信息了。

    江戶川柯南目前見過的組織成員分成幾類——

    第一類是琴酒那樣純粹的瘋子。能夠随意殺人，一切以組織和任務優先。

    另一類是混進去的卧底。曾經是播報員的水無憐奈、在波洛咖啡店工作的安室透以及現在是東大在讀學生的沖矢昴。

    再有是灰原哀這類。按照灰原哀自己的說法，她算是專門的科研人員，組織有着這麽龐大的體量，金錢和科技是必不可少，有了灰原哀這種醫藥方面的科研研究，江戶川柯南私底下猜測恐怕還有別的方面。

    這類人非常的純粹，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實驗室裏替組織研究，甚至大部分人有可能都不知道雇傭他們的公司的真實面目。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和組織有牽連的底層人員，他們甚至沒有代號，平時也過着平常的生活，如果組織有需要，他們就會行動。

    淺井未來的話，聽起來像是第一類，但她的性格又和江戶川柯南遇到過的組織成員不一樣，和灰原哀有點像，也像貝爾摩得。

    像是迷霧一樣渾濁，也像迷霧一樣捉摸不定。

    “為什麽會很省事？”江戶川柯南問道。

    “她是技術情報人員，簡單來講，她是個能夠攻破公安防禦網的黑客，只要給她時間，她能把該查到的東西全都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大偵探——”灰原哀拉長了聲音，警告道，“你也別想着試探她，只要她想查，一下就能知道你是誰。”

    “哈——？”江戶川柯南倒吸一口冷氣。

    組織到底是有多看得起毛利小五郎？出現了一個安室透還不夠，又來一個淺井未來，這是紮堆往他們面前送代號成員啊？！

    淺井未來的明星身份肯定也是組織故意安排的，她通過自己的明星身份，能鋪開一張巨大的情報網，組織随時都能知道他們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不對啊？那張卡片！所以果然那張卡片是——！！

    江戶川柯南察覺到一絲古怪，他想了想，忽然說道：“不對，如果淺井未來知道你就是雪莉的話，那她難道不會去查究竟發生了什麽嗎？說不定她早就知道我是誰了！”

    栗發女孩攤開手，聳了聳肩，表情非常輕松：“所以我之前說過了，她是個聰明人。有可能她查了，也有可能她覺得查了會危險，她不會查，這點我也不清楚。”

    “組織裏面很多人都不知道【藥】的事情呢，可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有這麽旺盛的好奇心。”

    江戶川柯南幹笑了兩聲。

    灰原哀轉了轉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直地看着面前的操場。這個時候正好是上午，陽光非常充足，對于一年級的學生來說，戶外課就是瘋玩的時候，操場上都是小孩的笑聲。

    陽光……還有青草的味道，還真是和平。

    灰原哀眯起了眼睛，把腦袋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放松地蜷縮起來。比起最開始她的兵荒馬亂，現在知道得越多，身邊出現越多的人，也就越輕松。

    貝爾摩得說她是魔鬼，灰原哀覺得自己是見不得光的、早就死掉的幽靈，但是誰能想到，幽靈也能重見天日呢。

    灰原哀有一點沒有告訴江戶川柯南的是，組織裏很多人不知道藥的事情，但淺井未來知道——她的資料上沒有過去，只有冰冷的實驗數據。不幸的是，她的那組實驗沒有成功，幸運的是，她活了下來。

    “大偵探。淺井幫我過很大的忙，是一旦知道就一定會被組織追責的那種……不過以她現在對組織的重要性，組織估計也不會重罰她。我希望你知道這點。”

    “她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光是她‘淺井未來’的身份，就算不做任務，組織也不會說什麽。組織能借着她的名義背後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多到你難以想象，總之小心一些。”

    江戶川柯南嚴肅地點頭：“我知道了。”

    ***

    江戶川柯南的下一步是什麽暫且不表，結束了度假的淺井未來容光煥發，悠閑地在家裏欣賞報紙上的大版面。

    鈴木次郎吉的野望沒有實現，而淺井未來卻把他的願望承接了。

    報紙的正面印刷着怪盜基德的背影，以及耳後夾着玫瑰的她。

    報紙的背面印刷着美術館失竊案的信息，以及淺井未來和松田陣平的合照。

    報紙出來那天，休假中的小野玲子打電話過來了解具體情況，确定淺井未來什麽事情也沒有之後，風風火火地把電話挂掉。當天，LME就出了一份和警方的聯合聲明。

    聲明的內容情真意切，警民和諧，絲毫沒有提到淺井未來是被挾持的人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參與了什麽重要行動。

    少女坐在沙發上，像個老大爺一樣翹着腿，抻開報紙抖了抖，振振有詞：“哎呀，好像确實是讓別人知道有一個警察在場的情況下我還被抓去做了人質，會有不好的影響哦呵呵呵，不過我不是說松田警官有問題哈。”

    諸伏景光：“……”

    不過也幸好淺井未來沒有追究。松田陣平在回警局報道這件事的時候，目暮警官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就差大喊公關科出來幹活了。

    不是他們反應過度，而是涉及到明星的案件都很難處理，一個不小心還會被倒打一耙，像這種對方還被當做人質挾持的，報導出來輿情會對警方很不利，即使當事警察真的很無辜，也架不住記者那些嘴。

    現在這份聲明出來，估計是輪到警局要給LME和淺井未來寄錦旗了。

    “淺井小姐，關于那件事你還是不打算讓我知道嗎？”諸伏景光嘆了口氣，看着這幾天無數次岔開話題的少女，故作神傷地垂下眼皮，“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的。”

    他說的是淺井未來和松田陣平曾經見過的事情。

    少女露出半月眼，不客氣地回道：“少來，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不知道有多少。”

    諸伏景光對這種指責倒是不慌不忙，他甚至更沉重地嘆了口氣，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淺井未來，認真地說道：“其實只要淺井小姐想的話，我這裏……”

    “不，不用了，你又不是任務目标，我才不想知道別人這麽多信息。”淺井未來立馬拒絕，随後嘟囔着，“而且我知道這些要幹嘛？”

    貓眼青年聳聳肩，那個意思不言而喻——不坦誠相待也不是他的問題咯。

    淺井未來咬着牙，惡狠狠地瞪了諸伏景光一眼，生氣地把報紙扔給諸伏景光：“有什麽好知道的？你不是都從你的好朋友松田陣平那裏全都知道了，何必又來問我一遍？說白了還不是想問雪莉的事情。”

    少女越說越氣，甚至指着諸伏景光的鼻子，提高了音量：“況且！從人類社會交往的理論來說，你就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重複确認是一個對雙方都很失禮的舉動，你不會不知道吧？”

    啊，原來是生氣這個。

    諸伏景光恍然大悟。他一直沒想到淺井未來生氣的點，按理說這件事沒有值得讓她生氣的地方，她要是不想透露雪莉的信息可以直接拒絕，她向來如此。

    貓眼青年默默地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茶幾配套的小凳很矮，淺井未來通常拿它來擱腳，諸伏景光坐在上面，有種長腿無處安放的感覺，湊過來的時候，膝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淺井未來的膝蓋。

    “……”這是做什麽？又用蜂蜜陷阱？淺井未來如臨大敵。

    但那短暫的接觸似乎只是意外，諸伏景光自然地腿放到了另一邊。沙發的高度比矮凳高不少，淺井未來罕見地能夠微微俯視諸伏景光，連帶着他那雙标志性的貓眼都帶出了下垂般的誠懇。

    “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我想，如果不告訴淺井小姐的話，你事後自己偶然得知這件事，應該會更生氣，到那時候我就不好處理了——畢竟過了那麽久，我哪裏知道你在生氣什麽呢？”

    淺井未來的火忽然消了，她盯着諸伏景光，幹巴巴地回道：“是嗎，你這樣說得好像我很脾氣不好的樣子。”

    諸伏景光笑了：“怎麽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是再正常不過了。”他說着說着，微微抿嘴，學着淺井未來慣常的小動作，歪着腦袋看着對方，“而且會這樣生氣的淺井小姐……非常可愛。”

    “——？！”

    淺井未來倒吸一口冷氣，覺得還不夠，又繼續吸了一口，手指指着旁邊的方向，語氣已經變得不成調：“請你離我三米遠，諸伏君，你這樣有點過分了。”

    “可是我說的是實話啊。”諸伏景光笑眯眯地說道。

    “五米。”

    貓眼青年順着淺井未來指的方向回頭看了一眼：“五米的話，可能要去門外了。”

    那你就去門外啊？你在這裏說的是什麽話？是人話嗎？！這是監守自盜啊，做出這種事情應該被抓走判刑的，怎麽會有公安自己知法犯法，前幾年那個溫溫柔柔從來不說這種話的諸伏景光去哪裏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可愛沒錯啦，但這種話說出來也太露骨了，淺井未來除了故意裝腔調，一般也不會這麽說。

    諸伏景光受什麽刺激了？他對自己的态度不是一向都是溫水煮青蛙那派麽？這種說話方式是和誰學的？

    不是，這種說話方式怎麽這麽波本，她真的聽過波本在任務中這麽說話，還是說你們公安的蜂蜜陷阱都是統一培訓的？

    看到淺井未來明顯神游天外的表情，諸伏景光咳嗽兩聲，把淺井未來的注意力抓了回來：“淺井小姐，你在想什麽？”

    “……波本。”淺井未來喃喃道。

    諸伏景光保持着和善的笑容：“……？”他知道淺井未來的思維一向很跳躍，可忽然蹦出來波本兩個字，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稍稍遷怒一下他的好友。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等等，是解釋她想到了波本，還是解釋諸伏景光的話讓她覺得公安有統一培訓蜂蜜陷阱的話術？好像都不是什麽很好的解釋。

    淺井未來卡殼了幾秒，在沉默之後，重新開口：“好吧，我們來說說那件事。”

    轉移話題了。諸伏景光眯起眼睛。

    “那件事的話，時間其實你應該知道。我和雪莉是在前往池袋的列車上碰到的松田警官，你還躺在新羅醫生的床上呢。”看到諸伏景光微微皺起眉毛，淺井未來知道對方的注意力被轉移走了，放心地繼續說道，“不過路上碰到了爆炸犯浪費了一點時間，我記得原本是計劃下午到達池袋的，實際上辦理入住已經接近淩晨。”

    “我也就跟雪莉出過一次任務而已，還正好被松田警官看到，也不知道他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如果陪雪莉出門的不是我，恐怕松田警官早就……”

    少女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伸開，剩下的三根手指蜷縮起來，比出了手槍的形狀，把食指抵在諸伏景光的腦袋上，輕輕地“biu～”了一聲。

    “……”确實是這樣。

    諸伏景光聽到這裏也是一陣後怕，松田陣平對這件事記不太清，提起來也輕描淡寫，但從淺井未來這裏來看，松田陣平的處境确實很危險，尤其是他看到了雪莉——

    “別看雪莉那家夥沒什麽威脅的樣子，她的保密等級可不低，不信你問問波本。我記得前陣子有針對雪莉的追查活動對吧？他應該在那之前，都不知道雪莉是誰，在組織裏擔任什麽工作。”

    淺井未來沉默了一會兒，仔細觀察諸伏景光的表情，問道：“在這之前，你們應該知道，組織裏有醫藥方面的研究對吧？”

    諸伏景光點點頭，這點他和降谷零曾經讨論過：“之前任務的時候有涉及到，組織的架構很龐大，恐怕不止是醫藥方面，其他方面也有涉及，波本他曾經做過商業和運輸的任務，組織的角色更像是一個投資者，需要這些業務來提供大量的金錢。”

    唔……看來波本這幾年收集的情報确實不少，難怪有在考慮收網。最近波本努力的方向一直都是朗姆，如果真的如他所願成為朗姆的心腹，恐怕他就要準備行動了。

    “雪莉和我們不一樣，她是醫藥方面的科學家。”

    諸伏景光更加困惑了：“那為什麽會有那樣的保密等級？照理說分明是琴酒這些人保密等級更高吧？”

    “剩下的就你們自己去查咯？”

    淺井未來把手收了回來，靠在沙發上無賴地朝貓眼青年眨巴了兩下眼睛：“公安先生，想要不勞而獲是不可以的。而且現在你們也知道雪莉是誰，想知道直接去問她好吧？她畢竟下定決心逃離組織也被組織追殺過，怎麽看都是站在你們那一邊的，與其在我這裏使勁兒挖，不如去試探她讓她漏一點東西出來。”

    看見少女這副模樣，諸伏景光知道今天的談話只能到這邊，淺井未來不會再透露半點信息。說到底——諸伏景光在心裏嘆了口氣，在她這裏使勁挖還不是因為她知道得多麽？明明淺井小姐才是那個惡劣的人，偶爾說出兩句情報，把節奏都把握在她自己的手裏。

    是信賴不夠的原因，還是天性如此呢？

    諸伏景光盯着淺井未來，陷入了沉思。

    ***

    毛利偵探事務所，在寫作業的江戶川柯南忽然打了個好大的噴嚏。

    毛利蘭擔心地看了一眼：“柯南？你感冒了嗎？”

    “沒有啦小蘭姐姐，就是忽然打了個噴嚏而已。”江戶川柯南奶聲奶氣地回答。

    坐在沙發上的毛利小五郎冷笑兩聲：“恐怕是誰在罵這個小鬼吧。”

    “才沒有！”

    江戶川柯南嘴上嘟囔着，心裏卻想着今天淩晨赤井秀一給他發的郵件，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淺井未來是組織成員，要小心】。

    大人真讨厭。他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一個兩個秘密都這麽多，讓名偵探很難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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