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聖邊琉璃的mv劇本不算複雜, 淺井未來仔細讀了讀，想明白羅利寶田的超現代吸血鬼故事是怎麽回事了——
這裏面的元素也太多了吧！
表面上看，這是小姐和女仆的故事。聖邊琉璃飾演的是體弱多病的莊園小姐, 從來沒有出過莊園，能活到成年已經是萬幸，三天兩頭生病是常态，父母擔心外界的病毒會惡化對方的身體，連他們都很少踏足這裏，可以說, 這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莊園。
淺井未來扮演的女仆是新來的仆人, 這個莊園的工作雖然清閑，報酬也不低, 但由于實在太過偏僻，最後呆着的基本上都是家族的老人。
前半段劇本都還很正常, 面無表情的病弱大小姐和天真活潑的女仆，女仆似乎有些缺乏常識, 時不時會鬧出一些錯誤，對大小姐的病情也不以為然, 似乎沒有辦法理解。
唔……可能正是因為沒辦法理解，所以才會這麽吸引大小姐吧。淺井未來猜測。
後半段劇情就開始進入主題。大小姐發現女仆時不時會消失，有一次尾随女仆, 發現女仆在莊園附近的森林裏，吸食着鹿的心髒。被大小姐撞見這一幕的女仆完全不在意, 反而對大小姐笑了起來, 朝她招手。
女仆是吸血鬼, 而大小姐是病重的人類。吸血鬼不能理解人類的災病，因為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而大小姐喜歡這種随意的感覺，她被當做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奔跑，甚至在莊園的最高處看着星空。
劇本最後是女仆吸食了病重大小姐的鮮血。
“哦等一下，前面是不是有什麽設定我看漏了？”淺井未來嘀咕着，往前翻了翻，終于在犄角旮旯裏面翻到了關于吸血鬼的某個設定，臉上的表情皺成一團。
“怎麽這個表情？看完劇本了？”
諸伏景光從房間裏走出來，正好看到淺井未來皺巴巴的小臉，以及放在桌上的劇本，走到淺井未來的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把那本小說也帶了出來。
“什麽劇本？分明是誇物種愛情故事。”淺井未來想了想，更正道，“甚至不能叫做愛情，是單相思。這麽一想吸血鬼的設定還不錯，羅利社長到底是從哪裏挖出來這個設定的……不對，以他的愛好，他知道這種才是最正常的。”
諸伏景光扶額：“……社長在你心裏已經是小衆文化愛好者了嗎？”
淺井未來斬釘截鐵：“他是。”
少女伸出手指，把劇本往遠處推了推，指着諸伏景光帶來的那本小說，顯然這邊對淺井未來更有吸引力：“看完了嗎？看完了吧！所以榮耀是什麽？”
“ 在這之前，我想請淺井小姐先回答一個問題。”諸伏景光正正好對着淺井未來，雙手的手肘抵着桌面，認真地發問，“為什麽朗姆會對這個感興趣？”
“你是在審問我嗎？諸伏君。”淺井未來挑着半邊眉毛，輕輕哼了一聲，身體往旁邊挪了挪，挪出諸伏景光探照燈一樣的範圍，“需不需要提供給你嚴刑逼供的場所？”
諸伏景光啞然失笑：“怎麽會，只是好奇而已。那可是朗姆，而且這個莊園也不是特意挑選的，怎麽會正好撞上組織的興趣呢？這沒什麽不能說的吧？”
“……因為是我說的。”
“哈？”
少女的下巴放在手上，整個人傾斜靠在桌子上，懶散地說道：“我去問了朗姆呀，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一看組織就感興趣，之前琴酒還去過人魚島呢。想不到吧，組織對【長生不老】這種傳聞一直都很上心，我提起這個莊園，都不用解釋，朗姆就知道是哪個莊園。”
長生不老？
諸伏景光臉上連皺眉的反應都消失了，這種仿佛天方夜譚的詞在嚴肅的對話裏忽然出現，奇怪的錯位感沖擊得他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
組織的愛好也太廣泛了吧？從最開始他接到卧底組織的任務，得到的消息就是這個黑衣組織是一個核心成員以酒名為代號的跨國違法組織，成功打入組織內部後，他也證實了其中确實有很多黑色交易，甚至還有殺人行為。
但随着假死并脫離組織，在和淺井未來生活的這段時間裏面，諸伏景光對組織的認知和思考方式變得有些偏移——如果說降谷零滿腦子想的都是組織的犯罪手段以及該如果收集犯罪證據，諸伏景光看到淺井未來這裏來來去去的任務，以及對方隔三差五的抱怨，偶爾會想，說不定組織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呢？
這很正常對吧？什麽事情都有他們的目的，黑衣組織發展成跨國違法組織，最開始……或者最核心的目的是什麽？
當然，很可能這只是他的多想，其實組織的目的就如其他紅方卧底想的那樣，只是為了斂財和集中權力，糾結組織的背後目的也沒有其他意義，畢竟他們都是為了鏟除組織在努力。
這種如同忽然冒出了一茬毛線一樣的線索在諸伏景光面前晃了又晃，讓他真的很難受。
不過長生不老其實也并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有了金錢和權力之後，肯定想要長久地擁有這些東西，自然人們就會把目光放在壽命上面，這個定理幾乎适用于所有人。
從黑衣組織存在的歷史來推斷，現在的boss應該年紀已經很大了，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也是很正常的，何況他又擁有這麽龐大的組織，有的是人幫忙調查這些涉及到【長生不老】的傳聞到底是真是假。
而且比起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還不如吸血鬼現實吧。”諸伏景光暴言。
淺井未來瞪大眼睛：“……什麽？”
諸伏景光搖搖頭，覺得這種話從自己嘴巴裏說出來确實很有趣：“我是說，吸血鬼有可能是真的吧？畢竟在池袋都見過無頭騎士了，那不是傳說中的愛爾蘭妖精麽？那吸血鬼照理說也有可能存在，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這倒沒錯。”淺井未來恍惚地打量貓眼青年，喃喃道，“感覺你說出這種超現實主義的話非常ooc呢。”
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淺井未來的腦袋：“別管什麽ooc不ooc了，說實話，追求這種幻想生物還不如研究醫藥科學來得靠譜，組織有想法去研究這種傳說，不如去研究一下藥物……你這是什麽表情？”
淺井未來不僅瞪大眼睛，嘴巴也張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諸伏景光，看起來也不是驚吓過度的樣子，更像是……諸伏景光仔細想了想，更像是震驚過度。
“不，我只是覺得你彎道超車的技術太高超了。”淺井未來恍惚。
這怎麽回事？
諸伏景光的推理技術居然這麽高超，已經說出了組織的最大秘密——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麽大秘密，但偏偏好多人不知道這個秘密。
淺井未來想到這裏就覺得一陣牙酸，如果說紅方沒有接觸到藥物這一塊信息，也沒有灰原哀的透底，不清楚組織的核心目的一直是為了長生不老就算了，反正他們想的也是鏟除組織，不需要知道這麽多事情。
但黑衣組織的自己人——對！她說的就是琴酒！兢兢業業幹了這麽多年，抓了不知道多少老鼠的琴酒！甚至都不知道組織的這個秘密！
而今天，諸伏景光三言兩句基本上就把這件事說清楚，這讓淺井未來怎麽不驚訝。
但是……
恍惚間，淺井未來冷不丁開口：“諸伏君，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如果組織真的在【長生不老】這個方面有産生一些研究結果，你要怎麽做？要上報嗎？”
諸伏景光呼吸一滞，一下明白對方的意思。
淺井未來的提醒有更深層的含義，最基礎的想法就是，組織确實有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可在這之上，更可怕的事情是，組織産生了……或者說産生過一些研究結果。
貓眼青年和淺井未來對視着，少女臉上的表情早就沒有笑意。她臉上的五官其實很柔和，但配上那雙水綠色的眼珠之後，多了幾分冷調。只要像現在這種，連眼中的情緒都消失，就會變成阿爾諾。
什麽也看不出來。
諸伏景光見過淺井未來很多樣子，哭泣的、困惑的、嬉笑的、苦悶的、調侃的、平靜的……也知道對方一旦做出這種表情，就如同結冰的湖水一樣，不會讓其他人讀出來她在想什麽。
“你有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嗎……我沒聽清。”諸伏景光眨眨眼，把桌上的小說拿起來，若無其事地問道，“而且，不是在說這本書裏面提及的巴特勒男爵的榮耀麽？怎麽話題忽然轉到了別的地方去，重回正題吧。”
淺井未來：“……”
淺井未來：“……好生硬的轉移話題。”
諸伏景光保持笑容：“到底聽不聽。”
少女朝貓眼青年做出了一個攤手的動作，示意道——您請。
“巴特勒男爵的榮耀，裏面唯一提到這個的，是在結尾部分。之前你是不是提到，從歐洲遷居日本的是巴特勒男爵的女兒，這本小說裏，女兒奪走了巴特勒男爵的榮耀，而榮耀裏面有着男爵所有的秘密。”
“其實說到底，也沒有明說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但由于整部小說都在寫巴特勒男爵的吸血鬼生活，基本上看到結尾，都會把秘密和吸血鬼扯上聯系。給人的感覺大概是——得到巴特勒男爵的榮耀，你就能知道怎麽變成吸血鬼。”
“假的。”淺井未來忽然說道。
她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本劇本，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要變成吸血鬼，肯定要另一只吸血鬼。榮耀能維持這麽久，聽起來更像是財寶，怎麽和吸血鬼扯上關系？說是得到巴特勒男爵的斂財秘密還差不多。”
諸伏景光點點頭，同意道：“這個想法倒是賞金獵人那邊的想法，他們一直覺得這個秘密涉及到財富，所以才會一直尋找這個秘密。”
不過還真是微妙……
諸伏景光看着桌面并排的兩本本子，一本淺井未來的小說，一本巴特勒男爵的《吸血》，總覺得這次的莊園拍攝不會這麽順利。
***
“很高興見到您，淺井小姐。”
車輛在經過莊園大門之後足足又蜿蜒行駛了五分鐘才到達門口，淺井未來等在後備箱旁邊，看諸伏景光輕巧地把三個巨大的行李箱搬出來，扭頭一瞥，發現站在莊園門口等待的聖邊琉璃和另一名年輕男性。
聖邊琉璃正揮手朝她打招呼。
這是淺井未來第一次見到聖邊琉璃真人，比照片和視頻裏看到的還要精致。精致得如同人偶一樣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比起羽川幽平實打實的演技，聖邊琉璃目前的吸引人的地方是她自己的【特質】。
雪白的肌膚，有些陰沉的美麗臉龐，很有不食煙火的感覺，以至于她表演的大部分都是有着陰沉個性的柔弱角色。
之前隸屬的事務所是池袋的“澱切Shining”，後來被引薦到LME，羅利寶田拍板讓她留下，不過聖邊琉璃也和最上京子一開始一樣，在LME的“love部”活動了一段時間。
一想到那個部門，淺井未來就一陣惡寒——說直白一點，love部就是特殊藝人行為矯正部門，被羅利社長打上問題藝人标簽的都要被丢去那個部門歷練。
由于涉及到池袋，關于聖邊琉璃的資料淺井未來也提前調查過，當然是花錢拜托了池袋某個不良情報販，對方賣聖邊琉璃的信息賣得很幹脆，甚至有點甩賣的意味。淺井未來看了資料就明白是怎麽回事——
對折原臨也這個人類love患者，聖邊琉璃不算是純種的人類，她的身上有貨真價實的吸血鬼血統。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淺井未來對聖邊琉璃最大的判斷還是來源于羽川幽平，對方說自己女朋友性格很好，她反正是當真了。
親眼看到聖邊琉璃在和她聊天的時候，會熟練的帶出一連串顏文字和貓咪表情包，淺井未來現在盯着聖邊琉璃面無表情的臉，腦子裏浮現出來的都是她們聊天記錄裏的最後一句話。
【聖邊琉璃：期待明天見到淺井前輩～（貓咪打滾）（貓咪打滾）诶嘿！(ω<)★】
“初次見面，琉璃，希望合作愉快。”
淺井未來和聖邊琉璃握了下手，指了指身後的諸伏景光，介紹道：“這是我的助理諸伏景光，這幾天都和我一起活動。請問這位是……？”
她指的是站在聖邊琉璃旁邊的年輕男性，對方朝她點了點頭，自我介紹：“我是這座莊園的管理人渡邊有栖，答應了羅利社長要安排你們的行程。請跟我一起，我簡單介紹一下莊園的情況。”
巴特勒莊園很大，他們拍攝的地點集中在莊園的前半部分，而後半部分是住宿的地方，LME的人都安排在了一起，集中在底下兩層，上面幾層是其他的客人。
根據渡邊有栖的介紹，莊園并不是經常開放，時不時會接到游客的詢問，這次正好趁着把莊園開放給LME做拍攝地點的機會，也同意近期有來申請的游客參觀并住宿一段時間。具體情況渡邊有栖已經提前和客人們說過了，不會打擾淺井未來他們的拍攝。
莊園除了他們活動及住宿的區域，後面還有一片不小的樹林，一直延伸到後山，淺井未來他們有一部分拍攝會在樹林進行。
“不過不要走太遠。” 渡邊有栖好心地提醒，“圍牆內部我們平時有在打理，圍牆之外的部分外圍是安全的，深處的話，只有老練的獵人才知道情況，莊園裏的工作人員自己也沒有走過那麽深。倒沒有什麽大型的危險動物，但迷路了話，會很難定位到位置。”
“為了防止意外，每個人的房間裏面都準備了應急背包，裏面有幹糧和水，去森林建議把背包帶上，如果不小心走丢，也能撐到救援。”
“好周全的安全措施，渡邊先生真是細心的人。”諸伏景光感嘆道。
“不。”渡邊有栖搖搖頭，嘆了口氣，“是因為太多人在森林裏面失蹤了，警察和搜尋隊都沒有辦法，所以現在莊園對外開放的頻率才大大減少，也有了這樣的安全措施。”
淺井未來幹笑：“……原來是這樣。”
“你們也知道，大部分人來莊園的目的就兩個，要嘛是知道一些內情，想要來尋找所謂的巴特勒男爵的榮耀，要嘛是吸血鬼傳說的狂熱粉絲。麻煩的是那些狂熱粉絲，好多人半夜偷偷跑進森林裏面想要邂逅吸血鬼，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
聽到這裏，淺井未來好奇地問道：“渡邊先生相信吸血鬼的傳說嗎？”
渡邊有栖停頓了幾秒，微妙地回答：“作為莊園的管理人，我不太好表達自己的個人觀點吧，
說相信或者不相信都不合适。哎呀，警察可是對我三令五申要做思想教育來着，對我做沒用，對這些客人做呀。”
諸伏景光：“……哈哈。”
唔，也是。
淺井未來點點頭，不再問更多的問題，轉而觀察起渡邊有栖——和羅利社長說的一樣，他作為管理人确實過分年輕，樣貌也不是沉穩那類，相反，還挺清秀的。他的皮膚很白，大概是莊園的建築很難曬到陽光造成的，臉上的表情也很稀少。
雖然是在笑，淺井未來默默眨了下眼睛，心想，但是笑容很淺也很營業，看來平時是不喜歡做表情的人。
有點像哦。
淺井未來看了看左邊的聖邊琉璃，又看了看右邊的渡邊有栖，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相似——難道是氣質嗎？诶，因為陰冷的氣質覺得兩個人相似會不會太失禮了？明明這兩個人對她來說都是初次見面。
在心裏小小地譴責了一下自己，淺井未來把這個想法抛到腦袋後面。
走過一條長廊，淺井未來迎面看到一個熟人朝她擺擺手，叫她的名字。看到對方熟悉的樣子，淺井未來脫口而出：“矢嶋導演——？怎麽是您？難道您就是羅利社長說的驚喜嗎？！”
矢嶋重信哈哈大笑，走過來用力拍了拍淺井未來的肩膀，滿意地看到對方臉上呆滞的表情，側過頭親切地和聖邊琉璃握手：“這次多謝你了聖邊小姐，地點非常合适，難怪羅利社長說這個莊園我一定會喜歡，我已經把取景地都想好了。”
淺井未來回過神，驚訝地看着聖邊琉璃：“咦？！這個莊園是琉璃介紹的嗎？”
人偶一樣的少女默默颔首，小聲解釋：“只是把這個莊園作為備選推薦給了羅利社長而已，不過社長很喜歡，尤其是這裏還有傳聞，特別像鬼宅，他覺得沒有比這更合适的了。”
淺井未來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那個人的标準到底是什麽啊？”
知道這次的導演是合作過的矢嶋重信之後，淺井未來放松了很多。雖然上次的pv拍攝被他折騰得不清，但矢嶋重信的效率很高，加上整體劇情很簡單，淺井未來估計明天就能把所有的場景都拍完。
“啊！所以這次的劇本也是單方向的嗎？我就感覺少了很多細節。”淺井未來猛地拍手。
矢嶋重信得意地點頭：“那是肯定的，不過女仆的劇本占了主導，其實你能得到的劇情已經是大部分了，有一些細節留在聖邊小姐的劇本裏，等到mv出來才會知道。”
明明她是來幫忙的，怎麽就變成占了主導？淺井未來露出半月眼，涼涼地看着矢嶋重信。
由她主導也很正常，淺井未來畢竟在演戲方面的天賦有目共睹，聖邊琉璃并非專業的演員，飾演的角色一直都是本色出演，包括這次的莊園大小姐的身份，和她本人非常貼合。矢嶋重信的想法無非是讓淺井未來來引導聖邊琉璃，只要能完整地呈現出劇本就好。
噫！少女忽然把眉毛皺起來，眼神帶了兩分嫌棄——矢嶋導演老是搞這套，最開始的pv拍攝讓羽川幽平來引導他，這次的mv讓她來引導聖邊琉璃，自己從來不下場，真是打的好算盤。
“我明白了，我會加油的！”
淺井未來和矢嶋重信兩個老狐貍在互相假笑，站在他們中間的聖邊琉璃忽然開口。她似乎沒有察覺到旁邊這兩個人暗搓搓的眼神交鋒，臉上的表情開朗起來，眼神亮晶晶地，側頭看着淺井未來，嘴巴不好意思地抿着。
淺井未來：“……”
淺井未來扭頭：“來吧！我們什麽時候拍攝！我已經準備好了！做好一條過的準備了嗎各位！”
矢嶋重信挑起眉毛，指了指盡頭的房間：“首先，去把衣服換了，今天能拍多少拍多少，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拍完。”
***
渡邊有栖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就在充當化妝室和更衣室的房間上面，諸伏景光把那三個超大行李箱推進淺井未來房間之後，匆忙下來，聽到更衣室裏面淺井未來大驚小怪的驚呼。
“——咦？我要穿這個嗎？？？啊？！對哦！！”
“嘶……這麽穿對嗎？讓我看看，應該是這麽穿……”
“哎呀，有那個味兒了。這邊的綁帶幫我系一下。”
“好了！！”
铛铛——！
淺井未來走出房間，在諸伏景光面前轉了個圈，朝他眨了眨眼：“合适吧～主人～～要拍一張萌萌的照片嗎～～～～”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
少女的身上穿着特意準備的女仆裝，和出現在秋葉原的那些女仆不一樣，淺井未來的裙擺長到腳踝，正好露出一小截絲襪和精致的腳踝，腳上穿着帶跟的瑪麗珍鞋。上半身腰部的位置被緊緊系住，領口的扣子一直扣到了最頂上，優美的脖頸上面，淺井未來的部分頭發被盤起，留下了幾簇碎發在耳邊。
脖子上挂了個綠色的項鏈，如同星點一樣和少女盈盈的綠色眼睛互相襯着，淺井未來的指甲被塗成了黑色，算是這副正經女仆裝扮裏面唯一一項出格的點綴。
“淺井——！別玩了，過來讓我看看。”
遠處矢嶋重信在呼喚，淺井未來忙不疊送了諸伏景光最後一個wink，踏着清脆的腳步小跑到矢嶋重信那邊。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
他還是出去冷靜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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