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真的非常抱歉——！””

    服部平次、遠山和葉、江戶川柯南三個人聽完解釋之後, 齊刷刷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他們三個人是這次巴特勒莊園開放的部分客人，渡邊先生有和服部平次說過拍攝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影響到拍攝, 今天放下行李之後，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打算在附近閑逛，正好繞着圍牆走一圈。

    結果沒想到在天黑之後遇上了外景拍攝的淺井未來。

    現在一想，他們之所以往這個方向走，也是因為江戶川柯南忽然提到“這個方向有奇怪的光”，所以幾個人才循着光過來的。不過光源還沒找到, 先看到了地上一具鹿的屍體, 和穿着女仆裝背對着他們的奇怪女人。

    這怎麽看都很不妙啊！

    沒等他們思考要前進還是趕緊扭頭逃跑，那個女人轉頭了, 臉上帶着鮮血，手裏還捧着像心髒一樣的東西。

    “還以為碰到了傳說中的吸血鬼, 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呢。”遠山和葉心有餘悸，右手還緊緊拽着服部平次的衣角, 忍不住在心裏抱怨。

    嗚嗚，她最·讨·厭這種有奇怪傳說的地方了, 要不是服部平次興致勃勃地說了一通什麽“這個莊園這幾年很少開放預約”“機會難得”“這些傳說都是無稽之談”，她才同意一起過來的，誰知道才來第一天都被吓得夠嗆。

    察覺到遠山和葉埋怨的眼神, 以及毫無察覺的服部平次，江戶川柯南冷笑兩聲, 心想服部平次就憑這種表現、這種情商, 還想挑戰名偵探？早得很呢！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要靠他。

    江戶川柯南拉着遠山和葉的袖口, 擡起頭聲情并茂地說道：“但是和葉姐姐～有明星在拍攝不是更難得嗎～～那可是大明星诶！如果不是正好服部哥哥想要過來，也碰不上哦？難道和葉姐姐不喜歡明星嗎？”

    服部平次插嘴：“哪裏, 她買了好多海報，我想想……我記得她們兩個人的你都有買過吧？”

    “平次——！”

    遠山和葉氣不打一出來，狠狠地拍了一下青梅竹馬的背部，随後也反應過來，羞赧地看着那邊正在讨論什麽的淺井未來和聖邊琉璃，忍不住感嘆——真人看起來真的比照片還精致，如果說淺井小姐是演技吓到她了，聖邊琉璃完全是那種難以言喻的人偶的精致感，讓她在夜色裏也透着幾分詭異。

    而被圍觀的淺井未來和聖邊琉璃正在讨論拍攝的問題——

    淺井未來揣着手，臉上重新化了妝，認真地說道：“雖然這是我個人的主觀請求啦，我想在今天把外景拍完，這場拍完之後就只剩下最後一場了，明天很快就能收工。”

    矢嶋重信古怪地瞥着淺井未來，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敬業：“不用這麽着急吧？”

    少女嘆了口氣，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過後，非常篤定：“夜長夢多。看到那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孩子嗎？他借住在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家裏，實不相瞞，我每一次看到他——是每一次，都有意外發生，這次一定要趁着發生什麽之前把工作解決掉。”

    矢嶋重信：“……”這是迷信吧？

    不信邪的導演把目光投向諸伏景光，他對淺井未來的這個助理略有耳聞，知道對方非常能幹，沒想到對方居然也認真地朝他點頭同意淺井未來的說法。

    喂喂，稍微反駁一下你負責的明星啊？這種說法聽上去是會被警察抓走教育的。

    矢嶋重信扭頭，又把目光看向聖邊琉璃。

    他早就看出來聖邊小姐非常喜歡淺井未來，連聽到淺井未來這種瞎話，對方的眼神中都滿是信賴，同樣朝着他點頭，小聲補充道：“我可以的，我今天狀态很好。”

    你們就順着她吧！

    覺得自己作為導演的全然掃地，矢嶋重信嘆了口氣，确認時間之後，豎起一根手指：“再拍一次。如果一次沒有處理好，就等到明天，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這裏的晝夜溫差很大，再拍一次我們就收拾。”

    “各就各位——！那邊的三位，不介意的話可以來這邊旁觀，等下跟我們一起回莊園。”

    ***

    森林裏面非常安靜，安靜到她能聽到聲音。

    聖邊琉璃覺得自己沒有迷路，朝着聲音走去。穿過小徑，輕輕的踏着腳下的草地，沿着這些巨大的樹木，她把自己瘦弱的身影隐藏在黑夜裏面，然後，她發現了淺井未來的身影。

    對方的頭發放了下來，嘴裏還哼着歌。

    聖邊琉璃問過那是什麽歌，對方似乎很認真地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只能說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久到她有點記不清楚，只記得零星的幾句她很喜歡的小調。

    少女坐在草地上，紅色的瑪麗珍輕輕地點着，随着小調打着節拍。少女面前躺着一頭鹿——聖邊琉璃忽然想到，管家曾經彙報過，這段時間森林裏偶爾會有鹿的屍體，但他們沒有發現狼或者其他猛獸的痕跡。

    所以——淺井未來發現了一頭受傷的小鹿嗎？

    聖邊琉璃忍不住露出笑容，她想要呼喚對方的名字，整個人從樹木背後走了出來，她的呼喊聲只發出第一個音節，剩下的聲音消失在了她的腦海裏，所有構成音節的指令從她的腦袋中抹去，一瞬間她停止了思考。

    淺井未來的臉上帶着血跡，露出獠牙朝她微笑。

    她的笑容甚至和她在窗臺上看到的一模一樣，白色床單簇擁着她時，她的笑也是這樣，開心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好像她是如此喜歡她的生活一樣。

    【“一號機位放大聖邊小姐的表情，二號機位全景，重點放在淺井小姐身上。”】

    “你怎麽過來了？現在的溫度很冷，你會着涼。”淺井未來看着聖邊琉璃的穿着，皺起眉頭，低頭瞥了一眼手裏的東西，随口嘀咕着，“稍等一下，等我處理完這個。”

    聖邊琉璃表情一片空白：“……處理？”

    “嗯，處理。”淺井未來舉起心髒，放在自己的臉頰旁邊，神态自然無比，“我餓了，需要進食，你不是一直對我很好奇嗎？

    對方在等待她的回答。

    【“一號機再推進一些。”】

    聖邊琉璃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但是說些什麽呢——

    她有些驚訝，可又覺得理應如此，淺井未來是吸血鬼這個事實讓很多她的困惑都有了答案。她對淺井未來的探究不僅僅是因為奇怪，她知道還有更特別的理由，特別到讓她可以無視其他東西，特別到讓她的心在看到淺井未來笑容的那一刻跳漏了一拍。

    特別到，她會這樣說，

    聖邊琉璃的眼神恢複了平靜，在這一刻，她和淺井未來的表情重疊了，同樣無比自然地，她慢吞吞回答：“嗯，我現在知道了。”

    淺井未來默不作聲地盯着她好一會兒，忽然笑了出來。

    這個場景應該非常詭異——死鹿，吸血的少女，面無表情的大小姐，以及淺井未來肆無忌憚的笑聲。她笑得幾乎眼淚都快流出來，不是癫狂的笑聲，而是真心發現好笑的事情那樣。

    等她緩過了勁，少女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聖邊琉璃的旁邊，輕輕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上了聖邊琉璃的臉。淺井未來的臉頰還帶着醉酒一樣的紅暈，眼神閃亮着，好奇地追問：“機會很難得诶，沒有別的問題了嗎？我為什麽吸血？為什麽來這裏？有什麽目的？會不會傷害誰？都不問嗎？”

    “有一個問題。”

    “你問，你問。”

    看着淺井未來無比期待的表情，聖邊琉璃微微擡頭：“你會吸人類的血嗎？”

    淺井未來又迸發出了一陣爆笑，她彎下了腰，擦着眼角的淚水，感嘆着：“果然，你是個奇怪的人。”

    她很好奇，聖邊琉璃是知道吸血的含義才說出這種話，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呢？

    ……

    “CUT——！”

    矢嶋重信拍拍手，滿意地看着攝像機裏面的畫面，比了個手勢示意工作人員可以開始收拾道具。

    在他喊CUT的同時，淺井未來站直了身子，雙手高高舉過頭頂，使勁抻着自己的腰，順便輪流地活動了一下腳腕，朝着現場鞠了個躬，甜甜地說道：“辛苦各位了。”

    矢嶋重信朝聖邊琉璃揮了揮手，單獨跟她講解一些畫面。

    淺井未來大部分的戲份在今天已經拍攝完成，明天剩餘的主要是一些聖邊琉璃的獨角戲和部分場景拍攝，以及她們之間的最後一場對手戲。

    輕松、輕松！

    淺井未來悠閑地走着，也不急着換衣服，微笑着和江戶川柯南打了個招呼之後，走到諸伏景光旁邊小聲地說道：“有沒有覺得最近柯南出現的頻率好高，居然在這種深山老林都能碰到，實在是太湊巧了。”

    諸伏景光揣着手，同樣一臉古怪地贊同淺井未來的說法：“可能真的是巧合吧。你想，前幾次是受邀去參加鈴木小姐的活動，她肯定會邀請毛利偵探一家，所以柯南會出現是理所應當的，這麽說來，其實今天才是第一次湊巧碰上柯南吧？”

    淺井未來：“……是哦。嘛，不過他一個小孩子四處亂跑是挺特別的。”

    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嗯，挺特別的小孩子。”

    兩個心懷鬼胎的大人正在交流，另一邊，趁着遠山和葉還在感嘆能夠現場看到拍攝場景，江戶川柯南拽着服部平次，把他拽到了一邊的樹後面，湊到對方耳朵旁邊警告道：

    “服部，不要接近那兩個人。”

    服部平次一頭霧水。

    江戶川柯南一臉嚴肅地重複：“淺井未來，和她的助理諸伏景光，這兩個人身份很可疑，不要太靠近他們，帶着和葉離他們遠一點。”

    服部平次瞪大了眼睛，立刻捂着嘴，探出頭瞥了那對男女一眼，眼睛裏滿是驚駭：“等一下？難道他們兩個人是——？！”

    男孩露出了半月眼，就知道這家夥反應這麽大。

    “噓、噓——！”江戶川柯南搖搖頭，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不是啦，他們兩個應該被組織盯上了，所以……”

    服部平次反應更大了，不過比起剛才的緊張，他現在完全鎮定下來，順着江戶川柯南還沒說完的話繼續猜測：“我知道了，你跟他們之前遇過幾次，知道組織盯上了他們對吧？他們作為公衆人物，組織盯上他們也不會下狠手，但如果不小心牽連到我們就危險了，尤其是你……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遠一點觀察！對吧！”

    江戶川柯南露出燦爛的笑容：“——很對！”

    ***

    江戶川柯南是怎麽跟着一起過來莊園的呢？這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上次他和毛利小五郎去了關西，和服部平次一起接了案件的委托。不出他所料，毛利小五郎根本沒有幫上什麽忙，全程都是服部平次忙前忙後，最後報導出來的時候還被搶了版面，這讓服部平次非常惱火，勒令江戶川柯南必須還他一個人情。

    江戶川柯南自然是無所謂，他猜測服部平次大概率又要帶他去哪個鬼宅——

    來自關西的偵探對這類話題真的非常感興趣，探索這種有靈異題材的地方就和打假一樣，一去一個準，總能抓出點案件出來。江戶川柯南本來以為這次也不例外，結果這次好像還真的哪裏不對。

    怎麽會真的這麽正好碰到淺井未來？

    江戶川柯南怎麽想，都是巧合。

    服部平次最近沉迷于網絡論壇，關于這個莊園開放的消息也是從論壇知道的，而論壇的主人還發起了一個【尋找巴特勒男爵的榮耀】的委托。他們的論壇經常舉辦這種奇奇怪怪的活動，服部平次倒是沒有懷疑委托的真假。

    反正大概率是哪個不能自己去的靈異題材發燒友想知道真相吧？

    總之，服部平次就這樣踏上了前往巴特勒莊園的行程，帶着雖然害怕但還是一定要跟過來的遠山和葉，以及欠了人情說不定有點用的江戶川柯南。

    而另一邊，淺井未來的拍攝肯定也不是提前計劃好的。拍攝的地點一般都是由公司和主題決定，淺井未來沒有理由特意安排某個地點拍攝，而且這次拍攝還不單單只是她一個人，是有聖邊琉璃作為搭檔的。

    也就是說，确實是巧合。

    但真的太湊巧了！他都還沒有和安室先生進一步确認淺井未來的信息诶？！

    這個話題實在是太重要，江戶川柯南不敢在電話裏溝通，而是想着單獨約安室透出來聊聊，可惜最近正好有學期考試，他的空閑時間都被那幾個孩子纏上了，完全沒辦法脫身。

    灰原哀也沒有幫他的想法，而是興味在一邊看好戲，偶爾還點兩句火，讓江戶川柯南分身乏術。

    讀小學就算了！還要輔導小學生的功課是怎麽回事啊？！他不記得他上小學的時候讀書有什麽困難的，這種程度都覺得苦難他要怎麽教啊？他又不是真的小學生，他不會啊！！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機會，安室先生聽到他在電話裏提到的“阿爾諾”這個詞，沉默了幾秒之後，同意和他單獨溝通一下目前的信息。

    時間就定在這次莊園旅行之後，所以江戶川柯南一路上情緒還是很輕松的，一想到回東京之後就能知道重要消息，連服部平次那張讨人厭的臉都變得順眼起來。

    直到他看到了淺井未來——

    可千萬不要發生什麽事情啊！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的是，淺井未來看到他的第一眼，腦子裏想的也是這句話。

    和遠山和葉聊了幾句，淺井未來就知道服部平次他們和她的目的是一樣的。不過【尋找巴特勒男爵的榮耀】對她來說只是順便的，以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兩個人的光環，她的方針一下改變了——

    她決定了！她要跟在這兩個人背後蹭線索！

    江戶川柯南的死神光環把她的任務複雜化了好幾次，好歹讓她蹭一下推理光環，免費把真相送給她吧！你可以做到吧！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

    ……

    “所以……和你們一樣接了論壇委托的，應該還有其他人？”

    諸伏景光在聽了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的聊天之後，好奇地問道。

    服部平次想了想，猜測道：“應該是吧。不過那種論壇的委托其實有開玩笑的性質，大家與其說是為了完成委托，更多人是為了來莊園探秘，抱着【說不定正好可以完成委托】的想法罷了。”

    “而且這兩年莊園确實開放次數少了很多，這次開放，肯定有很多人趁着這個機會想要進來。不過我想渡邊先生應該有篩選過，他有提過客人并不多。”

    諸伏景光眨着眼睛，了然地說道：“原來是這樣，渡邊先生肯定是看中了你關西偵探的名號，才同意服部君過來的吧？”

    “哈、哈哈哈哈對！就是這個樣子！”服部平次挺起胸膛，大笑出來，“什麽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已經是過去式了，工藤那小子不知道多久沒有出現，很快我服部平次的名字就是壓過工藤……啊！柯南你這個臭小子！”

    江戶川柯南狠狠地踹了服部平次一腳，擡頭甜甜地說道：“抱～歉～啦～服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當然。”服部平次咬牙切齒，兩個人眼神對視裏有電光噼裏啪啦閃過。

    諸伏景光：“……”

    哦，所以服部平次也知道工藤新一變成小孩了。怎麽有這麽多人知道工藤新一變成小孩了，黑衣組織到底在做什麽？

    他側頭看向淺井未來，對方在和聖邊琉璃、遠山和葉談話。注意到他的眼神，淺井未來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對準自己眼睛，閉上眼皮，手指狠狠地戳上去，最後停在眼皮上，然後少女重新睜開眼睛，淡定地看着諸伏景光，眼神裏都是——明白了沒？

    明白了，裝瞎。

    諸伏景光閉上眼睛，有些明白為什麽在阿爾諾、蘇格蘭、波本這三個人一起出任務的那段時間，淺井未來臉上總是會浮出異樣的表情。

    是裝瞎都快裝不下去了對吧？聽到他們兩個嘴裏說出“該死的條子”這種話很好笑對吧？看到他們兩個一個比一個狠戾，效率超高地完成任務，實在是繃不住了對吧？

    原來看着知道的人演戲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古怪了。

    諸伏景光按捺着笑容，盡量自然地和服部平次搭話。作為靠譜的成年人，和高中生搭話真的很好套話，即使服部平次有作為偵探的警惕性，但在聊天的過程中也時不時會漏一些信息出來——

    比如“工藤那家夥好久沒出現了，但是偶爾會聯系”。

    比如“那個論壇其實魚龍混雜，裏面好像有賞金獵人”。

    比如“其實他自己也不确定【巴特勒男爵的榮耀】到底是不是真的”。

    比如“他們知道【巴特勒男爵的榮耀】是通過論壇的只言片語拼湊出來的”。

    “拼湊出來的？”

    服部平次皺着眉頭，其實對這個委托也沒有什麽把握：“其實我個人對吸血鬼的傳說比較感興趣，至于巴特勒男爵的榮耀……好像是在這個傳說中順帶提到的，發布委托的人很确定一定有這個東西，怎麽說……這種東西只能調查看看喽！”

    聽到實情的江戶川柯南露出無語的表情：“……”

    他就知道服部平次這個家夥只是沖着吸血鬼傳聞來的，恐怕對于委托內容，服部平次自己都半信半疑，不過以他對服部平次的了解，應該關于這個東西沒有什麽現存的資料，所以對方才這麽不确定。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和抽空把注意力放在這裏的淺井未來交換眼神，确認了一件事——

    淺井未來：服部平次知道得比他們還少！

    諸伏景光：那個論壇有問題！

    淺井未來，乃至朗姆，都是通過那本 《吸血》知道巴特勒男爵的榮耀，而且在小說原文裏面，這個東西也描述得非常模糊，只提到了榮耀裏面有男爵所有的秘密，以及榮耀被女兒奪走，永遠遺失了。

    而服部平次沒有他們查詢信息的渠道，在他接受委托的論壇上，卻有人故意把這個信息夾在莊園的各種奇怪傳聞中投放出去……怎麽想都是來把情況弄得更複雜的。

    這次莊園開放恐怕吸引了很多人。

    腦子裏高速運轉着勢力布局和可能發生的情況，淺井未來有些扼腕自己百戰不利的電擊器沒有帶過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莊園的餐廳。

    與其說是餐廳，可能用宴會廳來形容會比較合适。導演和場務他們不打算來餐廳吃飯，準備讓莊園的工作人員把晚餐送到他們房間，跟着渡邊先生來到餐廳的，就只有服部平次一行人以及淺井未來、諸伏景光、聖邊琉璃，加起來一共六個人。

    餐廳裏已經有了其他人。

    渡邊有栖掃視了一圈，對了下人數之後，轉頭跟他們介紹道：“正好，這次莊園開放接納的客人都在這邊，我跟你們簡單介紹一下——”

    “那邊是一對探險家情侶。兩個人在國內外很多地方都有探險過，當然，主要是鬼宅探險，他們也是唯一一對堅持兩年都申請要來莊園參觀的客人，所以這次開放特意通知了他們。”

    順着渡邊有栖指着的方向，是一對金發碧眼的情侶，兩個人都不是亞裔，穿着非常簡便，看起來确實很有擅長探險的感覺。兩個人正坐在一起親密地交談着什麽，時不時發出笑聲。

    “另一邊是一群大學生。他們研究的方向是民俗方面，對這些傳聞非常好奇，加上有他們教授的推薦信和說明函，這次也同意他們以研究參觀為目的在這裏留宿幾天。”

    渡邊有栖說的是兩女三男，幾個人聊天的時候很自然，乍一眼看互相都認識，不過觀察久了，也可以看出來這五個人關系應該不簡單。

    見多識廣的淺井未來在看到這個配置的時候，腦子裏已經閃過了至少五個版本，雖然這麽說實在是抱歉，但這五個人作為死者的概率是同等的……不，還是等他們稍微接觸再說吧，萬一有那種特別突出的死者預備役呢？

    “再有就是服部先生一行人了，加上淺井小姐這些LME相關的團隊客人，這次莊園開放一共就接納了這些人。”

    淺井未來：“……”

    不知道身份的可疑情侶，看起來會死一個人的大學生五人組，死神偵探光環疊加的服部三人，以及只是來拍戲的LME工作人員。

    還是勸他們早點拍完早就走人吧，淺井未來心想，怕是再晚一點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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