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因為提前說好了需要拍攝, 渡邊有栖特意給矢嶋重信需要的幾個取景地提前空了出來，并且通知了其他的客人最好不要靠近那幾個地方。

    一大早，淺井未來就打着哈欠去和矢嶋重信彙合。

    今天早上拍攝的大部分都是聖邊琉璃的獨角戲——在她發現女仆是吸血鬼之後, 她自己也陸續展開了調查。

    對她來說，查到這些東西并不難，雖然住在偏僻的莊園，但聖邊琉璃能動用的人脈非常多，很快，她的桌上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和資料,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都一并接收。

    淺井未來依舊我行我素地當着女仆，這對她來說更像是某種自娛自樂, 又或者是她漫長生活中打發時間的方式。

    而聖邊琉璃的資料停在了某一頁。

    【如果被吸血鬼吸食血液的人正好愛上了吸血鬼，那麽那個人将會變成吸血鬼的眷屬, 這是吸血鬼繁衍的準則。而如果吸血鬼恰好也愛着那個人類，并吸食了他的血, 她将會化成灰燼。】

    “所以說——最後小姐想要女仆去吸自己的血，到底抱着怎樣的目的呢？我的劇本裏可是什麽也沒有。”淺井未來咬着東西, 含糊不清地問道。

    “聖邊小姐的劇本裏也什麽也沒有。” 矢嶋重信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小聲解釋，“動機和目的當然是讓觀衆自行理解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把劇本原有的畫面呈現出來。至于裏面的人物怎麽想……你覺得女仆是怎麽想的。”

    少女坐在小馬紮上，身上還穿着昨天那件女仆裝, 用自己的手撐着腦袋, 看起來俏皮又滑稽。

    “好玩啊。”淺井未來立馬回答, “小姐對她來說是她人生中一些比較好玩的部分，所以對于臨死前的請求, 她肯定會答應，她才不在乎結果是什麽。小姐最後變成她的眷屬，她可能猜到也可能沒猜到，但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少女聳聳肩，環顧着這座莊園，感嘆道：“原本病重并且瀕臨死亡的小姐忽然活蹦亂跳，怎麽想都有古怪，起碼這座莊園對女仆來說肯定是不能再呆了，估計那天之後，女仆就會離開。”

    矢嶋重信也學着少女的樣子聳聳肩，想到她補拍的最後幾幕：“你這不是理解得很到位麽？”

    淺井未來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作為女仆，我是理解得很到位。但作為淺井未來，我不太理解小姐……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答案，或許琉璃的想法和你寫劇本時的想法不一樣，沒有答案的感覺真難受。”

    “難受就對了，難受等着看成片吧。” 矢嶋重信點點頭，對少女的困擾幸災樂禍。

    不到中午，她們的鏡頭基本上都拍完了。矢嶋重信和帶來的場務商量了一會兒，決定讓道具組的人先帶着道具今天就離開，剩下的人這兩天也可以陸續收拾東西返回東京，而他自己要在這裏多待幾天。

    淺井未來見狀，覺得自己不需要關心四十代的成熟男人的安危，擺擺手帶着諸伏景光和聖邊琉璃離開。

    今天的光線其實很不好，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天氣預報顯示是雷雨天氣。今早看到這忽然的天氣變化的時候，矢嶋重信還感嘆幸好昨天晚上把外景拍完了，否則恐怕全部的工作人員都還要多待好幾天。

    也是因為天氣看起來不好，道具組才打算趁着落雨前趕緊離開。

    這座莊園安全是安全，但看上去可不怎麽牢靠。整體的建築非常古老，即使經過多次修繕，也處處看得到時間的痕跡。尤其是采光——烏雲一多，陰面的很多房間昏暗得和晚上一樣，必須開燈才行。

    淺井未來的房間也是這樣。

    早上起得太早了，回到房間以後，淺井未來原本只是打算在床上眯一會兒，希望在夢裏得到一點關于【榮耀】的啓示。結果一沾枕頭就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房間都是黑的，淺井未來仔細一聽，發現外面在下雨。

    糟糕，不會睡到了晚上吧？

    淺井未來打開手機，現在是下午三點多，午餐的時間已經過了。諸伏景光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後面應該是來房間确認過她的情況，未接的通話記錄停在那個時候。

    怎麽進別人房間進得這麽熟練啊？

    淺井未來随手回了消息，見消息一直處在未讀狀态，下床伸了個懶腰，穿着她那身還沒換的女仆裝走了出去。因為下雨，走廊變得潮濕，外面倒是會比房間裏稍微亮一些，淺井未來踩着皮鞋往餐廳的方向走，空蕩蕩的走廊裏只有她的腳步聲。

    整座莊園大得吓人，淺井未來倒是能理解這裏為什麽平時沒有人住。莊園實在是太大了，住在這裏感覺不是享受，完全是負擔，再加上這種陰森的氣氛，被當成鬼宅倒也不奇怪。

    有些過于安靜了。

    少女感到不太對勁，忍不住放緩腳步。餐廳的大門在她面前虛掩着，裏面有燈光和人影，不過那些人影都僵在原地不動，裏面隐隐約約還傳來抽泣的聲音。

    “發生……”

    轟隆——！一聲驚雷。

    淺井未來打開門說話的同時，一道閃電從天而降，落雷聲如果爆炸一樣在餐廳衆人的耳裏炸開，他們往身後看，發現餐廳的門忽然開了，一個黑黝黝的人影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們。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麽後面有人？！！”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裏！聽過了嗎？我要離開這裏！”

    “哇哦……淺井，看鏡頭。”

    淺井未來：“……”

    她無語地看了一眼拿着随身攝像機的矢嶋重信，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麽，無視了那幾個吓成一團的大學生們，走到諸伏景光旁邊往餐廳的地上瞥了一眼，然後猛地轉頭——

    “這你也拍？”積點德吧你！

    矢嶋重信眨了眨眼，非常淡定：“怎麽可能不拍？能不能用另說，後面警察來了這可是一手資料，這個莊園一看就沒有監控設備，我就勉為其難充當下臨時攝像頭吧。”

    “……”別騙人了，你肯定是覺得現場太詭異了必須拍一下對吧？

    餐廳裏的地上，索菲亞的屍體倒在血泊當中。

    維克多就在她旁邊，看起來已經接觸過現場了，屍體有被輕微移動的痕跡，服部平次蹲在另一邊，用手搭了一下索菲亞的手腕，朝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在索菲亞的身下，有個巨大的标志，是巴特勒家族的家徽，紅色的家徽痕跡混在血液裏面，有一半已經模糊不清，剩下的另一半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難怪那幾個大學生被吓得不清，他們本來就這種傳聞就是半信半疑，現在出了命案，屍體的狀态還這麽詭異，不信也被吓得信了。

    “報警了嗎？”淺井未來直接提問。

    渡邊有栖點點頭，不過表情并不樂觀：“莊園的信號接駁器被切斷了，現在外面暴雨，這裏又是郊區，警察來得不會有這麽快。只倚靠附近的信號塔的話，手機信號會很不穩定，莊園的很多地方會接收不到信號。”

    “？”暴風雪山莊模式啊？

    淺井未來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正在思考的江戶川柯南，心想對方的這個移動死神光環還真的是很猛，加上地點加成，直接變成了暴風雪山莊模式。雖然沒有暴雪吧，暴雨也差不多了，現在外面電閃雷鳴的，跟莊園氛圍非常搭。

    這種詭異的場景倒是沒有吓到淺井未來，和正在思考發生了什麽的江戶川柯南、服部平次不一樣，淺井未來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問題——

    為什麽會是索菲亞？

    這不科學啊？！從昨天那五個人的表現來看，真的有死亡情況的話，她甚至不用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應該是從那五個人裏選一個，怎麽倒在地上的會是索菲亞？這完全超出了她的劇本範疇。

    索菲亞的身上沒有別的傷口，出血點在腹部。

    維克多從崩潰的狀态恢複過來，盯着索菲亞的屍體看了好一會兒，擡頭朝渡邊有栖問道：“能暫時把索菲亞的屍體放在哪裏嗎？我想一直放在餐廳裏面也不好。”

    按理說是不應該移動屍體，不過由于現在在下雨，空氣也變得潮濕，屍體放在餐廳裏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還不如找個幹燥的房間先放一放。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在心裏一合計，也順着維克多的說法朝渡邊有栖建議。

    看見幾個人都沒什麽意見，渡邊有栖點點頭，找了間相對比較幹燥的客房，讓維克多把索菲亞的屍體放在地上。維克多在房間裏翻出了一件毯子，輕輕地蓋在索菲亞身上，便和渡邊有栖一起離開房間。

    屍體被搬走之後，留在餐廳地上的痕跡就明顯地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那幾個大

    學生看見有人走了，說要回房間，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留在餐廳裏的就只有淺井未來一行人。充當攝像頭的矢嶋重信在看到那些人走後，給了淺井未來一個颔首，鎮定地舉着相機也走了出去。

    看着地上那一大灘血跡，服部平次皺起眉頭：“……唔，感覺……”

    “索菲亞姐姐有失血這麽多嗎？”江戶川柯南也有點疑惑，“就腹部一個出血口的話，出血這麽多……不對，倒是也有可能。”

    淺井未來歪着腦袋盯了一會兒混在血泊當中的家徽，冷不丁說道：“果然是裝神弄鬼麽？”

    “诶——？！”江戶川柯南猛地轉頭，一臉驚訝，“淺井姐姐你不是相信有吸血鬼嗎？一點覺得這不是人為的想法都沒有？我看那幾個哥哥姐姐好像被吓得不輕哦。”

    淺井未來蹲下來，使勁掐着江戶川柯南的臉，危險地笑道：“柯南君——我相信但是我不傻。先不說這種場景符不符合吸血鬼的品味，那個徽章一看就有問題。”

    ***

    “徽章？”

    淺井未來指了指地上的那個巨大的家徽，翻了個白眼：“這個東西如果放在一百年前可能還能騙騙人，放在現在怎麽可能會被騙到？第一個問題，這個圖樣能是憑空畫出來的嗎？”

    江戶川柯南直接搖頭。

    諸伏景光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其實借用工具的話應該能畫……但如果是一筆一畫出來的，血液先後的幹涸程度會有差異，這個圖不同地方的幹涸程度是差不多的，也就是說，圖樣是同時出現的。”

    “同時出現……聽起來這種方式好像很常見。”服部平次喃喃自語。

    少女揣着手，地上的痕跡走了一圈：“當然很常見了，這不就是蓋章嗎？這麽大的圖案的話，應該是有個木板模子，上面刷了血再蓋在地板上。”淺井未來頓了頓，又補充道，“那個模子應該可以拆成幾塊。”

    江戶川柯南也同意淺井未來的說法：“能拆成幾塊會比較方便攜帶，這個圖案這麽大，拿一塊同樣大小的板子會很明顯的。”

    “還有個原因……”淺井未來看着覆蓋了半個圖案的血泊，猜測道，“拼接的話，蓋不好會有裂痕的，但如果有血液覆蓋上去，有裂痕也分辨不出來。猜是木板的原因也很簡單，木板很好處理，拿回去劈成小塊分次處理掉，不會有人發現。”

    原本有些恐怖的場景被淺井未來這麽一說，變成滑稽的裝神弄鬼，在一邊表情僵硬的遠山和葉緩和了過來，忽然問道：“這個事情要不要跟那幾個大學生說？我看他們被吓得夠嗆，如果知道這個可能會好一點吧？”

    在場幾個人的表情并沒有因為遠山和葉的話變得輕松。

    見沒有人回答她的話，遠山和葉讷讷地看了大家一眼：“怎、怎麽了，我是說錯什麽話了嗎？”

    服部平次搖搖頭，反問道：“那種事情只要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就可以想到，大家害怕的是這個嗎？和葉，你進來尖叫的第一個反應是什麽？”

    “是因為死人了……啊！”遠山和葉恍然大悟。

    不管是真的有吸血鬼，還是有人在背後裝神弄鬼，索菲亞的死亡是既定的結果。他們把徽章的問題解決了，也無非是從“有鬼怪在殺人”變成了“有殺人犯在裝神弄鬼”，并沒有本質的區別，依舊存在潛在的危險。

    何況索菲亞的死亡非常古怪——這對情侶只是來這裏探險，和其他人也沒有交集，為什麽偏偏死的是她？如果是沒有理解的話，會不會所有人都有危險？恐怕那幾個大學生已經想到這層，所以才會這麽慌張。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哦？”淺井未來忽然開口。

    江戶川柯南、服部平次異口同聲地說道：“如果是有兇手的話，就能抓到真兇！這比什麽抓鬼合理多了！”

    對嘛！不然要你們兩個名偵探做什麽！

    淺井未來滿意地拍手，湊過來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又拍了拍江戶川柯南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那麽兩位偵探，應該出去尋找線索了，我在這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诶、诶诶诶？！”江戶川柯南猛地擡頭，驚訝地喊道，“淺井姐姐不一起嗎？”

    淺井未來看起來比江戶川柯南還驚訝，她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我為什麽要一起？我又不是偵探，而且外面可能還有個殺人犯四處晃悠，萬一撞上我了怎麽辦？我可不想再上一次報紙。”

    想到美術館事件之後對方和警察合影還上了報紙的江戶川柯南：“……”

    他都快忘了這回事了！淺井未來，作為組織的一員，居然和警察合照并且上了報紙！這算什麽啊？組織的人要怎麽看這件事啊？她真的不會被穿小鞋嗎？

    不對不對，扯遠了。江戶川柯南神色一凜，所以這次碰上淺井未來真的是純巧合？對方确實除了拍戲以外沒有其他任務，所以也不想摻和這些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他這邊需要和安室先生交流之後才能決定用什麽樣的态度對待淺井未來，對方既然想靜靜地呆在這邊，那就呆在這裏，也免得他每時每刻都要思考對方的想法。

    “說得也是呢！”江戶川柯南大徹大悟，朝淺井未來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淺井姐姐就呆在這裏好了！正好和葉姐姐應該也不想跟着對吧？你們幾個一起呆在這裏互相照應也好。諸伏哥哥的話——”

    沒等男孩把話說完，淺井未來指着諸伏景光，一臉坦然地說道：“他和你們一起過去。兩個未成年還想自己在莊園裏面瞎轉？萬一遇險了怎麽辦？”

    江戶川柯南滿臉憋屈：“……”

    很好，作為組織成員的淺井未來不跟着，但未知身份的諸伏景光來了，這有什麽區別麽？對一個偵探來說，未知是最可怕的，他情願讓淺井未來跟着，也不想跟一個全身都是問號的人同行啊！

    江戶川柯南在知道淺井未來的代號是“阿爾諾”之後，理所當然地，把思考發散到了諸伏景光身上。

    事先說明，他真的沒有半點八卦的想法，他的所有觀察都是出于對福爾摩斯的崇拜和尊敬，顯而易見，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真的很親密，這種親密在他一個有青梅竹馬女朋友的高中生看來，是有些親密過頭了。

    江戶川柯南不止一次看到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在案發現場咬耳朵說悄悄話，兩個人還總是一起行動……雖然助理的工作應該是這樣，但好歹男女有別，這也過于暧昧了吧？！

    這樣暧昧的關系疊加上女方是組織成員，江戶川柯南很難不多想。

    不過他發散的思維又往回轉了轉，想到安室先生作為波本，也同樣經營着“安室透”的身份，“淺井未來”又何嘗不是阿爾諾經營的身份呢？說不定諸伏景光只是淺井未來這個身份的一環，并不清楚組織的那些事情。

    ——不行，再想腦袋真的要壞掉了。江戶川柯南在心裏吶喊着安室透的名字，恨不得趕緊從這個莊園離開，逼着安室透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

    服部平次不知道他的好友兼死對頭內心已經思考了八個回合，他上下打量着諸伏景光，很爽快地點頭：“那就一起吧，多一個人也好幫忙。”

    時間是最寶貴的，服部平次很快就做出決定，拉着江戶川柯南徑直走出餐廳。諸伏景光落在他們後面，臨走前轉過頭瞥了淺井未來一眼，少女笑眯眯地朝他搖搖手，示意他趕緊出去。

    “他很關心你。”一直不說話的聖邊琉璃開口。

    淺井未來側過腦袋，和人偶一樣的少女對視幾秒，含笑地點點頭，沒有否認：“是呀，不關心我關心誰？不關心我的話要扣工資的，嚯嚯。”

    聖邊琉璃：“……”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淺井未來拍了拍對方的腦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建議道：“我們也離開這裏吧？放着索菲亞屍體房間的隔壁是小會議室，去那裏呆着總比在案發現場好。”

    “屍體隔壁嗎？”遠山和葉有一些猶豫。

    淺井未來眨了眨眼補充道：“如果警察能趕過來，也需要有人說明情況，對吧？”

    見遠山和葉不再抗拒，淺井未來便帶着聖邊琉璃和遠山和葉走出餐廳，餐廳的大門打開又關閉，最後重歸平靜。

    ***

    另一邊。

    出來尋找線索的服部平次三人并

    不是一頭霧水。作為偵探搜查，最基本的元素是什麽？屍體，現場和證人。

    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并不是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甚至維克多也不是，第一發現人是那幾個大學生，他們正好路過餐廳，想進去拿點飲料，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這種場景，吓得發出了尖叫。

    走廊另一邊聽到尖叫的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連忙趕過來，和同樣趕來的維克多一起打開門，看到了那樣的場景。

    “也就是說，你們也只是後來才趕到的。”諸伏景光了然。

    服部平次點點頭，在前面帶路：“但現場沒有動過，那幾個人吓傻了，在旁邊一動不動，維克多先生直接沖過去撲在索菲亞小姐的屍體上，我蹲下來确認脈搏情況，脈搏停止了。那種場景乍一看确實有些吓人……”

    “反正也只是裝神弄鬼，說不定是有人想借着這種傳聞殺人呢。”江戶川柯南不以為然，“索菲亞小姐說過自己去過很多地方探險，有可能她因為什麽事情被人盯上了，但自己不知道。”

    “有可能哦……”服部平次摩挲着下巴，覺得江戶川柯南說得有道理，“諸伏先生您覺得呢？”

    諸伏景光表情有些微妙，看起來不贊同他們的猜測，但也不反對：“我只是感覺，那個家徽不僅僅是裝神弄鬼，有可能在裝神弄鬼的背後有別的目的。不過還是先問一圈目擊證人吧，當做普通的兇殺案的方式來處理會比較好，現在別的信息都只是猜測。”

    別的目的嗎？

    江戶川柯南眉頭皺了起來，順着諸伏景光的說法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對。裝神弄鬼的方式有很多，弄出一個家徽吓到的不應該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嗎？起碼他作為客人震撼是有，但沒有感到恐懼。

    還是說這是某種暗示？為了促成某種成果、達到某個目的的暗示。

    他冷不丁喃喃道：“巴特勒男爵的榮耀……”

    “什麽？”服部平次沒有聽清。

    只見江戶川柯南快速地說道：“家徽的話，如果有目的，最好猜測的就是巴特勒男爵的榮耀。服部你是因為那個委托過來的，其他人也有可能！也就是說，大家都想知道巴特勒男爵的榮耀到底是什麽，那個徽章更像是為了逼迫知情人往這個方向去思考。”

    “或者——逼迫莊園的主人透露關于【巴特勒男爵的榮耀】的線索！制造出奇怪的案件，留下奇怪的線索，如果再多一些關于傳聞的風聲，就算警察介入調查，也會詢問關于榮耀的信息，到那個時候，不論如何，在場的人都會知道一些線索。您是這麽想的對吧！諸伏哥哥！”

    諸伏景光：“……差不多，不過柯南，你推理的速度真的很快啊？”

    “啊、啊哈哈、啊哈哈哈！沒有啦～都是毛利叔叔平時教得好，我才反應這麽快的～～明明是想出這點的諸伏哥哥才厲害～～”

    貓眼青年默不作聲地移開目光，生怕再看一眼自己會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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