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再次回到餐廳已經是晚上, 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太一樣。

    兩頭跑的諸伏景光、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大概把事情捋清楚了，等着根據其他人的信息補充細節。

    淺井未來不在意發生什麽，現在巴特勒男爵的榮耀被這兩夥人引出來, 她不信江戶川柯南不把這個秘密查個底朝天。

    遠山和葉自從知道餐廳的那幕是自導自演的之後，也不再害怕。

    至于其他的兩夥人？

    索菲亞和維克多挺鎮定自若，畢竟他們只是想要制造假的案件來引出一些線索，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倒是藤原梨會、市橋僚介和屋宜智良狀态不太對，尤其是在看到了索菲亞還活着, 幾個人表情刷地變白了。

    哦, 有問題——在場留意的幾個人都看在眼裏。

    渡邊有栖不知道出于什麽惡趣味，特意給他們找了個圓桌, 一群人坐在圓桌旁邊，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主導的明顯是諸伏景光、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 他們三個面面相觑了幾秒，諸伏景光咳嗽了兩聲：“從哪裏開始呢？”

    “嗨嗨！這裏！”淺井未來把手高高舉起來, 表現非常積極，“從高根吉正的死亡開始吧？這個應該很簡單。”

    “确實, 這個很簡單。”服部平次點點頭，站了起來，“既然索菲亞小姐沒有死亡的話, 第一個案件也就不存在了，那麽高根君的死亡同樣也不存在關聯, 也就是說——沒有什麽所謂的為了守護榮耀而降臨的詛咒, 這個說法是你們臨時想出來的！”

    藤原梨會立馬反駁：“但是高根身下的家徽印記怎麽解釋呢？而且就算索菲亞小姐沒死, 也不能說明不是詛咒，這兩者沒有辦法互相佐證吧？”

    江戶川柯南：“……”出乎意料地邏輯很硬啊。

    男孩坐在椅子上, 不在意藤原梨會看向他時憤怒的目光，依然掐着童音說道：“好像是耶——不過，直接推理出高根哥哥的死法是不是就行了？畢竟服部哥哥好像在房間裏面發現了好多～好多線索哦～”

    服部平次瞪了江戶川柯南一眼，只能接着他的話：“徽章印記先等一等，直接說現場吧。高根君的屍體是頭部着地死亡的，死因大概是從二樓摔下來，腦袋不小心磕到了石凳造成的直接死亡。而高根君死亡前正好是和你們幾個呆在一起的，準确來說，是和藤原小姐。”

    矢嶋重信的攝像機雖然沒有拍到非常重要的情節，但最開始的片段還是有拍下來的。

    在離開餐廳過後，他們幾個人爆發了争吵，攝像機裏隐約可以聽到“到底為什麽要過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還要繼續嗎”“不行，不可以放棄”“這些全都是假的”“萬一是真的是為了警告我們呢？”這樣的話。

    在發現矢嶋重信的拍攝之後，他們幾個便分開行動——藤原和高根一組，市橋和屋宜一組，矢嶋導演看到他們這個表現，也識趣地沒有繼續跟拍。

    “那也不能證明什麽。” 藤原梨會依然搖頭，“我後面和他分開了，再看到他的時候，高根已經是死亡的狀态了。”

    淺井未來按住了大喊“我有異議”的沖動，笑眯眯地捧着臉：“藤原小姐膽量好大～居然這種時候還敢自己行動，我們三個女生可是呆在一起，神作小姐也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為什麽藤原小姐還會想着要四處走動呢？”

    “不要誤會嘛藤原小姐～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肯定是藤原小姐膽子很大啦！不過藤原小姐還是怕鬼對吧？不然剛才看到索菲亞小姐還活着怎麽會臉都變白了？”少女接着補刀。

    藤原梨會直接被哽住：“……”

    淺井未來的話完全出自常識，不帶任何推理，明明沒說她有什麽問題，可這話說完，基本上所有人都是用看透的表情盯着她，讓她原本想要反駁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服部平次趁着藤原梨會不說話，趕緊繼續：“現場的痕跡是能看出高根君的死法的。陽臺的地上有水漬，欄杆是木質的，沒有很高，因為年代已經很久了，收到巨大的力很容易留下痕跡——整個欄杆有一定程度的傾斜，而且留下了硬物劃過的痕跡，我想是高根先生皮帶上的裝飾物留下的。”

    “也就是說，但從現場來看，我反而會覺得高根君的死亡是一場意外——雨天，陽臺有水漬，滑倒，欄杆過低不小心栽了下去。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有兩點不對勁。”

    江戶川柯南是一個合格的捧哏：“是不是因為高根哥哥的屍體是正面朝上的呀？”

    “沒錯。”服部平次肯定道，“高根君的屍體是正面朝上，加上這個天氣無緣無故在陽臺滑倒的概率太小，說明現場一定還有人在。至于屍體身下的家徽印記的話……”

    諸伏景光看到服部平次投來的目光，開口：“我來說明吧。”

    高根身下的印記和索菲亞身下的印記看起來相似，其實仔細看來漏洞百出——他們會說索菲亞身下的是家徽的印記，是因為那個印記露出了至少一半以上，也就是說，徽章內部的圖樣也暴露了出來。

    而高根身下的印記不僅面積不大，只露出了一圈外框。在經過索菲亞的事情之後，乍一眼看過去，可能會先入為主地以為那也是巴特勒家族的家徽，可實際上，那只是一個外框罷了。

    “只是外框的話，其實僞造起來就會簡單很多，比起索菲亞小姐那一套複雜的流程，甚至還需要提前把模子準備好，高根身下的徽章更像是現場拿工具畫出了一個外框，不僅出血量不對，而且……旁邊的灌木叢有被擠壓的痕跡。”

    諸伏景光頓了頓，眼睛直直地看着藤原梨會，緩慢地說道：“甚至在灌木叢裏面……還發現了一些東西，藤原小姐，你有沒有發現你針織外套上被扯破了一些，現場正好發現了殘留的毛線。”

    “啊，真的。在這裏。”神作英智就坐在藤原梨會旁邊，扯着對方的右手手肘，發現了一塊被撕破的痕跡。

    藤原梨會臉色一變，猛地扯過衣服，扭頭看到了那塊撕破的衣袖，脫口而出：“這是什麽時候——？！我明明很小心才對！市橋你不是說這樣沒有問題的嗎？”

    市橋僚介：“……你閉嘴吧。”

    諸伏景光看到這兩個人的表情，拉下臉，表情嚴肅地說道：“雖然沒有監控，但現場遺留的痕跡非常多，只要鑒識課的人過來，就能發現更多的東西。不說別的，高根君身上的衣服沒有更換，他的衣服上會不會留下你們的指紋呢？”

    “就憑這樣的現場處理手法，都不需要多久，你們全都會被警方逮捕，還想僥幸逃脫？”

    江戶川柯南頻頻點頭，心想諸伏景光這話怎麽聽着這麽順耳，瞧瞧着說話的語氣，瞧瞧着音量的控制和重音的把握，簡直比目暮警官還目暮警官，聽起來正氣十足，不愧是……等等，不愧是什麽？

    他下意識都快脫口而出不愧是警察了，才發現說話的諸伏景光，是那個跟在組織成員旁邊當助理的諸伏景光！

    有一種可怕的猜想忽然從他的腦子裏翻出來，他驚疑未定地看了看淺井未來，又看了看諸伏景光——

    不會吧？不可能吧？如果是的話也太離譜了吧？這比卧底進組織還離譜，為什麽要卧底在淺井未來旁邊當助理呢？她很重要嗎？也不至于吧？！

    江戶川柯南腦子一片混亂，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他崩潰的表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藤原梨會和市橋僚介身上。

    眼看事情沒辦法瞞下去了，市橋僚介嘆了口氣，率先說道：“我先說好，我只是幫忙出主意處理了屍體，高根的死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神作英知涼涼地補充：“可能沒有關系，但也犯法吧。我說藤原，大勢已去，你該說的還是自己說清楚的好，待會兒被盤問得啞口無言就更難看了。”

    藤原梨會臉上的表情的變來變去，大家以為她還會嘴硬否認，或者找其他理由的時候，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諸伏景光：“……？”

    先是小聲的嗚咽，過了幾秒，藤原梨會的哭聲越來越大，整個餐廳都是她的哭聲，把她心裏那股恐懼和慌張全都哭出來之後，她抽抽搭搭地說道：

    “和我也沒關系啊。我們兩個在吵架，我生氣推了高根一把，誰知道他腳滑直接往後撞上了欄杆，那個欄杆又矮，他直接就翻了下去，連抓住的機會都沒有。”

    服部平次：“……啊。”

    其實從現場來看，他的判斷确實是這樣，地上有明顯的打滑痕跡，藤原梨會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之後，和他發現的細節都能對上。

    “我也不想啊，這關我什麽事啊？！我就不該來這裏，然後這個時候市橋過來了，我讓他幫忙，我不想被抓，他就出了這個主意，說讓高根的死也歸咎到殺死索菲亞小姐的兇手上，結果、結果誰知道索菲亞小姐壓根就沒有死……” 藤原梨會又開始哭了起來。

    其他人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往市橋僚介身上瞥，淺井未來煞有介事地感嘆：“藤原只是蠢，你是壞啊！不過既然你能想出這種主意，說明你才是那個知道榮耀的人對吧？”

    淺井未來的話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其實都離不開巴特勒的榮耀。不管是索菲亞小姐他們自導自演的戲碼，還是市橋僚介誤打誤撞想把高根的死算計在詛咒頭上，都是為了得到榮耀的線索，而至于榮耀是什麽，其實服部平次他們幾個人還一頭霧水。

    淺井未來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問旁邊的諸伏景光：“藤原的袖子是怎麽回事？我看到導演在跟你打眼色。”

    淺井小姐觀察得實在是太仔細了。

    諸伏景光在心裏默默感嘆，言簡意赅地解釋：“是假的，那個缺口是我拜托導演趁機用銳物劃破造成的。”

    淺井未來：“……”

    破案了，江戶川柯南現在這種爐火純青的詐人把戲一定是跟着公安學的，她有理由懷疑公安的培訓裏面有這門課。

    圓桌的對面，在聖邊琉璃威脅的眼神中，索菲亞舉起手：“關于巴特勒的榮耀，先從我這裏說起吧？我和維克多是賞金獵人，過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巴特勒的榮耀。”

    ***

    來了！她的線索來了！

    淺井未來看到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認真聽發言的神态，滿意地點頭。

    旁邊的諸伏景光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

    猜到什麽的貓眼青年小聲問道：“淺井小姐，你不會是把他們兩個當做是工具人吧？”

    “怎麽會！”淺井未來瞪大眼睛，無辜地回望諸伏景光，伸出手指抵着他的額頭，把他的腦袋杵回原位，“他們兩個可是我尊敬的偵探！智慧的标杆，勝利的道标，成功的方向，請不要挑撥我和大偵探的關系！”

    索菲亞說的事情和淺井未來私下猜測的重合了八成——

    她和維克多是賞金獵人，專門為了巴特勒的榮耀而來，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名同伴先混進了莊園，應聘成為負責日常清理的工作人員，而餐廳裏的那出戲碼正是索菲亞和第三名同伴制造出來的。

    “至于過程……其實和你們推測出來的一樣，用提前準備好的血液塗在木質的模子上，把巴特勒家徽的形狀先印在地板，然後把模子拆開，在腹部僞造傷口，這期間我的同伴把一半的模子帶了出去，另一半先藏在了餐廳裏，等到餐廳沒人之後，她再進來把剩下的模子也處理掉。”

    “我們原先的計劃其實是這樣——用餐廳裏的那一幕把話題引到巴特勒家族身上，把我的死變成‘是為了不讓人探究巴特勒的榮耀’的殺人行為，在維克多把我的屍體轉移之後，我會趁着沒人的時候消失，然後混在莊園裏面裝神弄鬼，加強氣氛。”

    “只不過沒想到聖邊小姐她們在隔壁房間，聽到了手機的動靜，逃跑也來不及了。”

    現場沉默了片刻，淺井未來認真地問道：“索菲亞小姐，你們有沒有考慮到真的有可能會被吓死的情況？”

    ——如果事情按照他們原計劃的那樣，真的很吓人啊！

    正好趕上了雷雨天氣，室內昏暗潮濕不說，發生了詭異的兇殺案之後，屍體還消失了，連想二次探查屍體的機會都沒有。之後索菲亞再假扮工作人員，借用這種“隐形”的身份和她的第三同伴制造出更多的恐怖氣氛……導演先生直接把攝像機打開，都不用剪輯就能放出去當納涼特輯了好麽？

    連服部平次和江戶川柯南都一陣後怕。如果真的讓索菲亞表演屍體消失那一步，問題就大了！沒有了屍體，他們就算發現了問題也無從下手，還會被無端的場外信息影響，最後情況發展成什麽樣完全是未知數。

    金發女郎微妙地卷着自己的頭發，目光游離：“因為我和維克多去過那麽多次鬼宅，也見過很多來參觀的客人，怎麽說呢，膽子都不小。碰到這種情況還有助于他們思考，危機能逼迫他們發現真相，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次參觀的客人成分這麽複雜。

    服部平次一夥就不說了，他們當中有偵探，可以幫上索菲亞他們的忙；淺井未來一行人雖然沒什麽幫助，但這種危機情況，以她們的名聲和身份，反而能逼出莊園的管理人說出更多內情，甚至讓莊園這一代的主人現身。

    索菲亞唯獨沒想到的是那幾個大學生。

    搞什麽啊？如果是正經來做研究的她也就不說什麽了，可這夥人除了神作英知，其他都像是知道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消息混進來調查的。調查也就算了，心理素質還極差！

    索菲亞沒好氣地撇着嘴：“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後面的事情。要不是我其實沒死，居然會有個兇手連殺兩人還留下巴特勒家族的印記，這情節我都不敢這麽編，沒想到你們這些人倒是挺有想法，還想多摻和一腳。”

    市橋僚介：“……”

    “不過，我想你們并不清楚巴特勒的榮耀是什麽，對吧？”

    “那個，索菲亞姐姐。”江戶川柯南借機插話，好奇地看着她，“你們一直提到的巴特勒的榮耀究竟是什麽東西，這個消息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呢？”

    索菲亞皺起眉頭，反問江戶川柯南：“小弟弟，你們對這個東西知道多少？”

    巴特勒莊園的信息很難查詢，如果沒有特殊渠道，只能找到些似是而非的傳言，而在這些傳言裏面，大部分都是關于吸血鬼傳說和靈異事件，少部分會提到巴特勒莊園的主人疑似吸血鬼，至于巴特勒的榮耀？更是無從談起。

    起碼在來到莊園以前，索菲亞并不覺得其他客人會清楚這個消息。她原本的計劃裏面還有另外一環，是讓維克多單方面作為消息來源散播關于榮耀的信息，沒想到服部平次和市橋僚介看起來都聽過這個——不過似乎他們知道的不全。

    服部平次知道巴特勒的榮耀是通過網絡論壇。

    他的委托是通過網絡，他的信息也是通過網絡，論壇裏面零星收集到的信息告訴他，巴特勒的榮耀是巴特勒莊園最大的秘密，由莊園最初的主人、巴特勒男爵的女兒帶過來，并且還藏在莊園深處。

    無獨有偶，市橋僚介也是通過論壇知道了這個信息，和服部平次不同的是，他借助了學校裏的信息網，細挖了一些莊園的歷史，确定這個信息的确是真的，才唆使藤原梨會要求和神作英知一起過來。

    “服部哥哥不清楚榮耀具體指的是什麽呢，他覺得可能是某個東西，類似于探險游戲。”江戶川柯南毫不留情地揭了服部平次的底。

    服部平次：“……喂！”

    “難道不是財寶那類的嗎？” 市橋僚介看起來一直這麽覺得的，“莊園最初的主人把榮耀搶了過來，埋葬在這個莊園裏面，怎麽聽都是家族繼承的寶藏。以我們做的其他研究的案例來講，整個關于巴特勒莊園的傳聞都是為了讓人們遠離這裏，好保存財産。”

    “這個莊園的面積這麽大，早幾代的時候還有很多傭人，如果不是莊園主人從歐洲帶來了大量的財富，是不可能做到的。”

    淺井未來：“……”很合理，從各方面來說都說得過去。

    少女仔細觀察了一圈人的表現，很顯然，大部分人聽了市橋僚介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其中包括服部平次、江戶川柯南、矢嶋重信以及神作英知。

    能露出這種表情，說明他們自己心裏就沒有對【巴特勒榮耀】的判斷，才會被這個邏輯圓滿的說法說服。

    哼哼。

    圓桌底下，淺井未來的手攀向隔壁，搭在了諸伏景光的手背上，對方手立馬彈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把手放在原地。淺井未來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劃着箭頭，諸伏景光一邊思考着她到底是哪裏來的這些招，一邊順着她箭頭的方向看過去。

    只有三個人表情微妙。索菲亞、維克多……和渡邊有栖。

    “財寶是大部分賞金獵人的猜測，但是我們覺得可能性不大。”索菲亞和維克多對視了一眼，同時點頭，“【我奪走了父親的榮耀，而榮耀裏面有着巴特勒男爵所有的秘密】，這是原話。”

    “哈？哪裏來的……”

    “《吸血》。”淺井未來冷不丁開口，手指輕輕敲着原木桌面，發出規律的聲響，“來自《吸血》，是莊園最初的主人，巴特勒男爵女兒的出版作，現在市面上已經找不到了。”

    江戶川柯南大吃一驚，他也顧不得淺井未來的身份，直接問道：“難道淺井姐姐早就知道榮耀是什麽了嗎？那本書又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少女搖搖頭，手指上黑色的指甲撫在她的臉頰旁邊，顯得有些刺眼，“原話就只有那句，我查了一下，想辦法讀了一遍那本小說，裏面确實提到榮耀的只有結尾部分。前面講述的都是巴特勒男爵作為吸血鬼的生活。”

    查了一下？

    江戶川柯南盯着淺井未來，察覺到男孩的目光，少女側過頭，淺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裏發着亮，讓江戶川柯南呼吸一窒。對方語氣很輕，期待地看着他：“這裏畢竟有兩個偵探嘛，肯定能發現答案的。”

    “是的！就是那本小說！”索菲亞詫異地打量着淺井未來，肯定了她的說法，“那本小說很短，內容也簡單。絕大部分內容都在描述巴特勒男爵的生活……我們去疑似巴特勒男爵曾經的領地調查過，當地也流行着類似的傳聞。”

    “而且從我們的調查來看，巴特勒男爵的名聲并不好，所有的傳聞都不是空穴來風，都有目的——巴特勒男爵的吸血鬼傳聞同樣如此，當地有大量的人失蹤，巴特勒男爵異常的年輕，以及，這些現象都在男爵死後消失了。”

    越來越像鬼故事了！所有人都屏息，一言不發地聽索菲亞說話。

    “于是從這樣來看，既然榮耀裏隐藏着男爵的秘密，我想應該不是單純的財富，更像是某種紀念品也說不定。不過真的有紀念品的話，也是古董了，說是財富也沒錯。”

    索菲亞的情報說到這裏，大家也差不多梳理清楚現況。刨除掉她和維克多自導自演的兇殺案之外，關于藤原梨會的誤殺案，藤原梨會本人也在幾名偵探的逼迫中說出實情，事情看似什麽都解決了，實際上只是回到了原點。

    同時還多了一個疑問——

    未知的巴特勒榮耀究竟在哪裏？

    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對視了一眼，同時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難受”兩個字。謎題是對偵探的最大挑戰，偵探有解密的天性，現在一個只有開頭的謎題擺在他們面前，兩個人感到渾身不舒服。

    即使淺井未來對這個東西也感興趣這點讓江戶川柯南警惕，他的腦子裏也依然想着先把謎題解開。

    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還有沒有別的線索呢？渡邊先生。”諸伏景光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管理員，笑着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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