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surprise～柯南君～不要生氣嘛～”
江戶川柯南面無表情, 看着淺井未來在他面前左右搖晃，那張好看的臉上表情不知道為什麽如此可憎，讓他拳頭發癢。
安室透上前幫他解開了繩子, 順便損了淺井未來幾句：“怎麽可能不生氣，要是誰對我做這種事……”
江戶川柯南開口：“沒記錯的話，我的定位短信是發給了安室先生對吧。”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安室先生全程都有參與對吧。淺井小姐在我這裏姑且沒有信賴可言，作為組織成員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也是應該的，但安室先生, 你可是我寄予信賴的安室先生。”
安室透：“……”
“咦？柯南為什麽要信賴波本？”淺井未來蹲在原地, 擡頭看着江戶川柯南，眼睛一眨不眨, “啊呀，難道是柯南和波本先達成了什麽交易, 所以波本才這麽久沒查出真相對嗎？我就說波本怎麽會這麽沒用。嗯？還是說，波本用什麽別的身份取得了你的信賴呢？”
江戶川柯南冷汗直流：“…………”
大意了！從死亡身邊擦肩而過的松弛讓他一時間放松了警惕, 他并沒有說出更多的內容，但淺井未來卻從他對安室透的陰陽怪氣裏聽出了不對。
不是, 到底淺井未來是什麽身份啊？到底她知不知道安室透是公安啊？後面的諸伏景光又是什麽身份啊？這些信息能排列組合出來不知道多少答案，江戶川柯南思考兩秒，又閉上了眼睛。
不思考了, 他真的不思考了。
“請不要吓人了，淺井小姐。”諸伏景光走上前來, 不輕不重地敲了淺井未來的腦袋, 趁着安室透發火, 趕緊把淺井未來拉到後面的椅子上坐着。
安室透往後瞥去，看到那兩人坐在一起, 瞪大眼睛，毫不客氣地說道：“怎麽？兩個人現在同一陣營？阿爾諾演這出戲的時候怎麽不阻止？”
“還不是因為你也想演？”看到江戶川柯南把眼睛睜開，淺井未來指着安室透，直白地說出他的想法，“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偵探知道我的身份以後，肯定會來找你，你不知道能解釋多少，但又想知道我的信息，今天這個機會正好讓你一次性把這些問題解決，順便還能警告這個莽撞的小鬼，下次偷聽記得離遠一點。”
“柯南君，你說呢？”
淺井未來和安室透同時笑着看向江戶川柯南。
男孩壓力陡然飙升，他求助地看着諸伏景光，對方愛莫能助地朝他搖頭，于是江戶川柯南只能重新撿回腦子開始思考——
綜合下來已知的情況，淺井未來發現了他知道對方的組織身份，于是做了個局吓他，順便約了安室透出來打算把他們幾個人的信息整合。
現在他比較糾結的問題是，淺井未來到底知不知道安室透的公安身份。但淺井未來話裏的意思也提醒了他，如果他單獨找上安室透，對方不一定會告訴他多少有用信息，他現在掌握在手裏的只有“阿爾諾”的信息，而阿爾諾本人就在這裏……
“淺井姐姐說得對。”江戶川柯南果斷做出決定，朝着幾個大人甜甜地笑着。
勝利！淺井未來把手舉起來，得意洋洋地看着安室透。
淺井未來和安室透的關系很微妙。放在平常人眼裏，應該叫做不好不壞，放在黑衣組織裏，有人叫做針鋒相對，有人叫做關系匪淺，全看怎麽解讀。但組織成員的共識是，這兩個人一旦對方有問題，另一方賣得是最快的。
這樣的一種關系下，由于淺井未來的身份在組織裏有天然的信賴，連帶着安室透的身份也鞏固了不少，這點安室透自己有感覺到。
帶有默契的嗆聲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最安全的，不論是在組織裏面，還是在組織之外，畢竟他們兩個的身份和立場都跟洋蔥一樣，随手就能扒下幾層。
結束了插科打诨，重點重新放在江戶川柯南身上。他們确實是抱着信息整合的态度——
随着公安成功的行動，江戶川柯南知道的信息加劇，赤井秀一接觸到了淺井未來，紅方掌握的信息已經彼此錯位到難以置信的程度。為了避免在之後的行動中會出現互相扯後腿的行為，更重要的是防止自己哪天被不識趣的人影響任務，淺井未來覺得一次談話是很有必要的。
她盯着房間裏空蕩蕩的桌子，嘆了口氣：“可惜沒有紅茶。”
江戶川柯南和安室透都沉默着，顯然是不知道從哪裏說起，淺井未來想了想：“提問吧。柯南君的問題應該是最多的，問出來看看我們能回答多少。”
江戶川柯南幽幽地問道：“能保證回答的答案是正确的嗎？”
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同時看向安室透，金發青年無辜地看着他們三個，只能應下：“如果淺井可以的話，我也可以。”
男孩得到了承諾，坐直身子，問出了早就在心裏打好腹稿的問題：“波本和阿爾諾的關系是什麽？你們的關系好到能夠讓渡【江戶川柯南】這個任務目标帶來的背後利益嗎？”
好問題，是個聰明的孩子。
諸伏景光一下就聽出來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問。直到現在，江戶川柯南都還不清楚阿爾諾是否知道安室透是公安，他必須先知道這點，才能調整接下來要問的問題。
“先說明一下吧。”淺井未來點點頭，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準備過，“波本，也就是安室透，是個公安，這點我是清楚的。”對上江戶川柯南忽然亮起的眼神，她繼續說道，“我是組織成員，這也是毋容置疑的。”
“不是公安卧底？”
“不是。”淺井未來冷酷地擊碎了江戶川柯南的幻想，“FBI、CIA、MI6，都不是，別想了，雪莉不是告訴你了麽，我就是貨真價實的組織成員。”
“那、那就是說，淺井姐姐是以組織成員的身份和公安達成合作對吧？為什麽？”江戶川柯南有一連串問題想問，“諸伏哥哥又是什麽身份呢？”
三個人：“……”
其實在淺井未來看來，他們三個人的關系也不是不能直說，可關鍵是太複雜了，需要單獨開個話題解釋，于是她快刀斬亂麻地給了江戶川柯南一個結論：“不是我和公安達成合作，是公安主動要和我合作，波本是公安，諸伏也是公安，他曾經是蘇格蘭，以上就是我們三個人的關系。”
“蘇格蘭……”
江戶川柯南喃喃自語，他知道這個代號。曾經的公安卧底、安室先生的同期好友，據說死在了赤井先生手裏，沒想到還活着。看來過去的事情還有很多隐情，這樣的話——
“那淺井小姐不是被公安随身監視着嗎？連做任務也？！”
淺井未來聞言，眼眶立刻紅了，眼淚在她瞳孔前形成一道朦朦胧胧的水幕：“是啊，我好可憐。沒想到死去的蘇格蘭居然易容應聘成我的助理随身監視我，只為了暗中給公安送情報，得到了好處才厚着臉皮談合作，可憐我……”
“淺井姐姐，你既然在組織這麽久，肯定見過蘇格蘭吧，怎麽會辨認不出來諸伏哥哥的易容呢？”
淺井未來眼淚收了回去：“哎呀，反應好快。”
江戶川柯南只想冷笑。從被打暈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被淺井未來的話戲耍了多少次了，終于駁回一局，他算是看出來了，淺井未來的話裏真真假假，故事張口就來，很容易把人帶進溝裏。
先不說淺井未來能不能認出蘇格蘭的易容，男孩聽到可憐兩個字，又看着諸伏景光臉上微妙地表情，猛然想起這兩個人暧昧又黏糊的關系。憑他是個擁有女朋友的偵探，他的感覺絕對不會出錯！
與其說是監視，不如說是達成合作才讓公安當她的助理吧？
如果要說這兩個人真的沒有互通關系，不知為何，江戶川柯南覺得只會有這種情況——
【作為組織成員的淺井小姐明明知道那是公安卻不說，然後欺騙了公安的感情，最後換取了和公安的合作機會，同時和組織那邊也保持着聯系。】
男孩對上了淺井未來淺笑盈盈的表情，咽了下口水。不會吧，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淺井小姐一定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安室先生和諸伏先生都是公安，而淺井小姐和他們接觸得這麽近，就算她是組織成員，一定也和他們抱有相同的目的。
江戶川柯南想到了提供信息的灰原哀，不由得把她和淺井未來聯系起來——灰原和淺井小姐的關系不錯，以灰原的性格，她讨厭幾乎全部組織成員，能把淺井小姐排除在外，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而且淺井小姐從小在組織長大，說不定有和灰原同樣的經歷，所以才會暗中幫助灰原。
江戶川柯南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想得很有道理，嘴上岔開話題：“我猜要問具體細節你們也不會解釋，那麽我目前最想知道的只有兩個問題。一個是，前陣子公安的行動是怎麽回事？另一個是，赤井先生那邊知道這些事情嗎？”
安室透開口解釋：“簡單地說，我們和阿爾諾實驗了一次合作，趁着她舉辦宴會提供讓組織交易的場合，公安趁機攔截掉這次交易，并且抓住組織成員。”
“結果呢？”江戶川柯南忙不疊問道。
“沒有你想的那麽樂觀。”安室透搖搖頭，“為了避免情報洩露，組織立馬展開行動潛入警局處理掉了那名組織成員，我們從他口中挖出來的信息有限，不過确實做了很多小動作來鏟除組織的部分暗線。”
江戶川柯南小聲思索：“……這樣的行動有效，但沒辦法撼動組織的根本，抓住底下的人不夠，得抓住大魚……能多來幾次嗎？”
“喂喂，考慮下我啊。”淺井未來抽了抽嘴角，“任務失敗是算在我頭上的，一兩次還好，多來幾次我可受不了，而且組織只會越來越謹慎，想要突破口的話，抓住朗姆或者琴酒比較合适。”
安室透：“……朗姆。”
江戶川柯南：“……琴酒。”
兩個人嘆了口氣：“唉——”
***
諸伏景光很認真地分析了這兩個選項——
“接近琴酒的機會很多，他的任務量大，總有一個合适的任務能夠做手腳。可琴酒的難度在于他的武力和警惕心……憑心而論，想要活捉琴酒的難度很大，如果說要殺死琴酒倒還有可能，我和赤井都埋伏狙擊，琴酒的任務搭檔負責裏應外合。”
淺井未來：“……”不、不好說呢。
不是她對琴酒有濾鏡，是她覺得琴酒真的能活到最後一集。
“朗姆的話，聽起來好搞定得多，不管是生擒還是擊殺，都比琴酒簡單。可朗姆的關鍵在于……你們兩個有見過朗姆嗎？”
安室透和淺井未來同時搖頭。
安室透的目标一直是朗姆——比起琴酒，朗姆才是那個真的能引起轟動的人。琴酒如果消失，行動組可以派人暫時先頂上他的位置，再慢慢處理琴酒失蹤或死亡帶來的後果，朗姆手裏掌握大量情報，朗姆一旦失蹤，組織內部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騷亂，那會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巧的是，朗姆也知道這點。天性謹慎的他沒有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安室透猜測，恐怕只有琴酒和貝爾摩得知道朗姆的長相。他原本以為淺井未來也可能……
“別看我，我真的不清楚。”淺井未來再次搖頭，這次搖得比較用力，“朗姆聯系我的時候都用變聲器，從來沒有見過真人。我懷疑他出現在人前甚至會用易容，那就更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了，別到時候鬧出FBI之前的岔子。”
安室透冷笑兩聲：“是了，FBI。柯南君還有第二個問題，答案是，FBI不清楚這些。我想赤井既然看到過淺井，必定會給你提示，讓你不要打草驚蛇。”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江戶川柯南試圖提議。
“不。公安這邊我能做主，我能把消息鎖定在我和hiro身上，FBI那一邊，不說別的，朱蒂和卡邁爾也在日本境內活動，為了不破壞潛在的行動，赤井必須告訴那兩個人，更別提身後的FBI團隊了。”
安室透這番話可不帶偏見，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他對FBI那邊的情況摸得明明白白：“何況hiro的情況更複雜，他在公安那邊還是死亡狀态，一旦暴露會非常危險。”
淺井未來看到江戶川柯南沉默思索的表情，心想這種談話果然得帶上波本，他能找到一百個理由不去交換情報，不過——
“黑麥可能能猜到諸伏的情況哦。”
“我覺得赤井大概率猜到了。”
淺井未來和諸伏景光同時開口。
安室透眯起眼睛，斜睨這兩人。
“黑麥一直知道蘇格蘭的死有蹊跷，現在看到了阿爾諾作為‘淺井未來’活躍在大屏幕，旁邊跟着的助理神似蘇格蘭，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想？”
安室透恍然：“……會開始複盤蘇格蘭死亡事件的始末。”
“對！且蘇格蘭死亡事件的始末裏，阿爾諾也加入進去了。我不太了解黑麥，但既然你和小偵探都對他的能力這麽信賴……嘿！別這麽看我！針鋒相對也是一種信賴！”淺井未來對上安室透不滿的表情，朝他翻了個白眼。
“不需要證據，也能直接猜出‘阿爾諾救了蘇格蘭’以及‘阿爾諾和公安合作’這樣結論。之後只需要驗證，或者，來找小偵探套一套話，證實他的猜測。”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
說、說對了！FBI/赤井先生真的會這麽做！
貓眼青年琢磨了一會兒現狀，他和淺井未來在FBI的話題上接近旁觀者，能給出的建議比較實際：“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讓赤井去試探吧，我們這種人我們自己知道，試探出來的才是我們相信的答案，以赤井的缜密，我們也不需要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事情。”
江戶川柯南：“…………”
怎麽感覺自己隐隐約約中槍了？是在說他不缜密嗎？
男孩微妙地移開眼神，臉上挂着幾分心虛。好吧，比起赤井先生，他确實做不到這麽缜密，才有今天被設計這一出。
不過男孩隐隐覺得別扭的地方現在終于浮出水面——從剛才到現在，幾乎只有這幾個人單方面的輸出，這讓習慣于“撒嬌賣乖從大人手裏拿到有用信息”的他有點別扭。
何況以他對淺井未來的了解，他不覺得對方什麽要求也沒有。
“淺井姐姐。”江戶川柯南想通之後，識趣地問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真是聰明。淺井未來笑眯眯地看着江戶川柯南。
男孩的臉上重新出現了慣有的表情，孩童的臉上雖然帶着稚氣，但眼神是無比的堅定。與其說他需要平光鏡來遮擋容貌，不如說需要遮擋他成熟又睿智的目光。
江戶川柯南是他們當中最焦急的那一個。
波本的卧底漸入佳境，現在隐隐約約感覺到了能夠覆滅組織的希望，只不過這個希望暫且還不明晰。
蘇格蘭死而複生，化成人間的幽靈，在和舊日好友相聚之後，他的齒輪步入正軌，重新轉動起來，帶着他的忍耐和等待。
她自己明哲保身，甚至在今天接到了boss的通訊，暗中觀察着黑衣組織裏的波瀾，遠離這種生活的初衷始終沒有動搖過。
只有江戶川柯南。
他是被迫卷入這種戰鬥的棋子，卻又是最重要的棋子，是貝爾摩得期待的銀色子彈。他迫切地想要恢複大人的身體，重回正常的生活，而不是現在用小孩子的視角去和熟悉的人相處。
“不需要。”淺井未來搖了搖頭，語氣非常溫和，“今天的信息只是想要告訴你，只有遇到我和諸伏應該用什麽樣的态度來對待我們，如果給你暗示，記得跑得遠遠的。”
“你要做的就是——什麽都不要做。你不知道在我身邊會不會有出現你不知道的組織成員，你也不知道我是否在執行任務，其實有狙擊槍一直跟随着我，朗姆把波本和阿爾諾都派去和毛利接觸，說明危險就在你的身邊。”
江戶川柯南表情一怔，說不出話。
“而且，這是大人的事情嘛。”淺井未來眨了眨眼，“咦？我怎麽說得比公安還公安。”
安室透面無表情地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
今天對于莊園是繁忙的一天。
在結束了所有事情之後，LME的人基本上返回東京，接送導演和聖邊琉璃的車輛也定在下午。
維克多、索菲亞這對賞金獵人和服部平次這名偵探在書房裏翻了個底朝天，沒有再翻出更多的東西，确定了所謂的榮耀就是盒子裏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出了“綁架”他的房間，才發現這是一間客房。淺井未來晃了晃手裏的萬能房卡，有力地塞到他手裏，示意他去跟莊園前廳的人說撿到了這張房卡。
在書房的不遠處，服部平次他們仍然在交流，淺井未來路過那裏的時候，看到了渡邊有栖。想到他和聖邊琉璃略微相似的眉眼，淺井未來站定，問了幾個自己好奇的問題。
“渡邊先生，男爵領地的傳聞是因為确實伴随着奇怪的現象和人口消失，可莊園這裏為什麽同樣會有這種傳聞呢？就算是小說的緣故，男爵的女兒應該是想要埋葬這些過去，那麽傳聞應該會逐漸消失才對。”
渡邊有栖回答道：“淺井小姐果然發現了，其實傳聞都是這二十年才忽然興起。我想恐怕是莊園的上一代主人想要借着傳聞吸引人來破解這一系列的謎題，永遠的終結這個傳聞。”
這個說法和淺井未來查到的資料倒是對得上。
莊園的資料之所以難查，因為資料存在斷層。最初的出版小說作為傳聞的源頭很少有人能查到，近現代的傳聞又是這二十年才興起，伴随着似是而非的報道和照片。如果這一切都是莊園主人的自導自演，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來是這樣。”淺井未來點點頭，随口又問道，“我還有個問題。”
“男爵的女兒為什麽會精神失常，并且寫下那本小說呢？我讀過那本小說，裏面的內容給我一種感覺——女兒相信了吸血鬼的說法。可是她明明親手殺了男爵，不是麽？啊，不過這種問題，渡邊先生不知道也很正常，是我太好奇了。”
“怎麽會，我也有過這個疑問。”渡邊有栖端着笑臉，嘴角的弧度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後來我有了個猜測。”
“什麽猜測？”
“因為真的有吸血鬼。”
對視了兩秒，兩個人開始大笑，好像渡邊有栖說了什麽不得了的玩笑一樣。
只不過淺井未來轉頭的時候，瞬間收起笑容，而跟在她旁邊的諸伏景光回頭看，渡邊有栖的臉上也沒了笑容，冷淡的臉讓他有種想不清楚的既視感。
這個莊園确實很詭異，搞得所有人都疑神疑鬼。諸伏景光只能在心裏這麽想。
……
“波本真是壞心眼。”一直走到無人的走廊上，淺井未來才不滿地和諸伏景光抱怨着安室透的表現。
諸伏景光：“……”他就說怎麽淺井小姐會什麽也不說地乖乖走出房間，原來是憋到現在才抱怨。
“你們兩個完全可以不用這麽針鋒相對的。”諸伏景光無奈。
“是嗎？”淺井未來搜刮着腦內的記憶，回想最開始她和安室透的相處以及後來他變成了波本的相處，“我對波本可沒有偏見，明明是他和我們一起做任務那時候，他自己對我很警惕。”
諸伏景光：“……啊。”
他也想起來了，他記得那個時候，零非常警惕淺井未來的表現，擔心她會影響到自己，所以才每天有事沒事刺兩嘴，結果現在，零的擔憂一語成谶。
他不僅沒有脫離淺井未來的影響，反而還跟對方綁定在一起，甚至關系就要朝着奇形怪狀的方向發展。
世事難料啊。
“對了。”淺井未來忽然轉過頭，直直地看着他，“今天，我接到了boss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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