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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6 章
    第 156 章

    “今天去東都水族館, 有可能見到那個大姐姐?!真的嗎灰原!”

    元太非常激動地問着灰原哀。

    “嗯,那天偷偷聽了警察這麽說。”灰原哀正在看一份雜志,不甚在意地撩起頭發, 平靜說道,“好像大姐姐的記憶會在水族館的什麽設施被刺激到,所以打算帶着她到處試試。”

    “摩天輪,一定是哪個摩天輪啦!”小島元太非常篤定地叉着腰,連連點頭,“那麽大的摩天輪, 站在上面可以把底下全部的景象都看過去, 一定可以想起什麽。”

    吉田步美戳破了同伴的謊言:“我看只是元太你想要坐摩天輪而已,那天沒坐到真是遺憾。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再去一趟東都水族館吧!你覺得呢?小哀?”

    “我無所謂。”灰原哀聳聳肩, 沒有明确反對的答案讓那群孩子立馬開心了起來,“正好那個吊墜, 還沒有給她對吧?”

    “畢竟大姐姐一個人用沒上色的吊墜太可憐啦!”吉田步美嘟着嘴,想到這種事情如果落在自己身上, 老成地嘆了口氣,“這可是我們相遇的象征, 非常有特殊意義,所以之後又去了那家店,重新買到了和我們一模一樣的海豚吊墜, 把這個也送給大姐姐的話,她一定會高興的!”

    “是嗎?”她會高興嗎?

    灰原哀移開了視線, 想到昨天晚上和淺井未來的聊天, 開始有些後悔聽信了對方的蠱惑, 陪對方玩這種賭博游戲。

    明明她對這種事情沒興趣的。

    但是……如果可能的話……

    “那我們就過去吧。”灰原哀下了決定,“江戶川好像有事, 從昨天晚上就不見了。反正他每次都偷跑,這次我們就故意不叫他吧?”

    三個孩子連連點頭,甚至有種冒險的興奮。

    圓谷光彥問了最重要的事情:“不過,誰帶我們過去呢?阿笠博士的話,好像這兩天很忙的樣子……如果沒有大人陪同,我們幾個小孩很難去東都水族館。”

    “哼……這個啊,備用人選有很多吧。”

    十五分鐘後。

    “诶?我嗎?”正在波洛咖啡店的安室透一臉懵地看着呼啦啦跑進來的幾個小孩,原本以為是他們想要用餐,沒想到居然是想讓他帶他們去東都水族館。

    “嗯!因為、因為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吉田步美央求地看着安室透,睜大了眼睛,“找不到可以拜托的大人了,所以想拜托安室哥哥。”

    小島元太按照計劃的那樣補充道:“拜托了安室哥哥!只用把我們帶進東都水族館就好,剩下的事情我們可以自己解決,回程也是,那個、總之、只用把我們帶過去就好!”

    圓谷光彥也強調:“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

    安室透:“……”不,你們現在就是在給人添麻煩啊。

    他溫和的目光略過三個小孩,對上了跟在他們後面,揣着手站着的灰原哀,對方冷峻的小臉沒什麽表情,撞上他的視線,也只是淡定地挑了下眉毛,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

    雪莉……不,應該不是。

    安室透很快打消了他的想法,從雪莉和這幾個孩子的相處模式判斷,她一直是遷就那幾個孩子行動的人,這次恐怕也是。

    不過,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他原本還在想要用什麽理由請假,沒想到現成的理由自己長了腿送上門,看到這一幕的小梓小姐估計……

    “安室君,你帶他們過去吧!”果不其然,榎本梓開口了,“今天沒什麽客人,我自己一個人也應付得過來。我想這步美他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會這麽央求你。”

    “作為大人,怎麽可以破壞小孩子的夢想呢!”

    “小梓姐姐~~~”

    幾個孩子團團圍住榎本梓,鬧成一團。安室透從善如流地摘下自己的圍裙,從口袋掏出自己的車鑰匙,朝他們揮了揮手。

    由于今天要采購,他正好開的是商務車,能夠載得下這群孩子。

    灰原哀先跟着安室透上車,金發青年替她拉上了安全帶,扣上的那一瞬間,對方笑眯眯地看着栗發女孩,輕聲說道:“灰原一定要看好他們幾個,別讓他們到處亂跑哦。”

    “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到處亂跑吧。”透過玻璃櫥窗,灰原哀看着還在店裏的三個小孩,平淡地強調了一遍。

    安室透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灰原哀,無奈對方的表情管理一向很好,他和栗發女孩也不熟悉,看不出什麽端倪。

    看起來雪莉也知道些什麽,只不過拗不過那幾個孩子,所以才找他當臨時監管人嗎?

    找到了合理理由的安室透自顧自地思忖着——可惜他也有自己的任務在,在此之前,他會找人看着這些小孩的。

    不過他自己的任務……金發青年在心裏苦笑,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棘手,有無從落腳的感覺,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他目前被任何一方排除在外,在這樣的基礎上,他能做些什麽呢?

    在這樣的基礎上——

    琴酒、諸伏、FBI、阿爾諾又能做些什麽呢?

    ***

    東都水族館內。

    一名穿着淺色大衣的年輕女性正在四處閑逛。她看起來像是在找人,目光并不像她的腳步那樣漫無目的,而是有規劃的大片大片掃過,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有着同游者,像她這樣孤身一人的情況很少見。

    不過少女顯然自在極了,她邁着輕盈的腳步向前,茶色的眼鏡在游客中不顯得突兀,在搜尋了一會兒之後,她找到了一間有大片玻璃幕牆的咖啡店,一眼看中了某個位置,徑直走了過去。

    “Ciao~貝爾摩得。”

    淺井未來拉開女人對面的座位坐下,雙手的手肘架在桌上,下巴倚靠在交叉的手背上,朝對方露出燦爛的笑容。

    “啊呀?是你。你怎麽過來了。”貝爾摩得有些意外淺井未來的到來,形狀優美的眉毛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些,“我記得琴酒沒有讓你參與任務吧,明明這種時候,你都是那個躲得遠遠的人才對。”

    “參與也不行,不參與也不行,不如在你們眼皮底下行動,好過之後被琴酒追問,對吧?”

    貝爾摩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感嘆道:“誰知道呢,聽說波本跑了?如果他真的是卧底,他這一跑,可就無影無蹤了。”

    “是嗎?”淺井未來搖了搖頭,意有所指,“據我所知,他今天甚至還出現在波洛咖啡店,帶着那幾個孩子一起來了東都水族館,我看不像是卧底,倒有親自把庫拉索抓住自證清白的想法呢。”

    那幾個……孩子?

    貝爾摩得眯起眼睛,看不出表情變化。坐在她對面的淺井未來看起來心情不錯,和她一樣點了一杯咖啡,無所事事地朝窗外看去,高大的摩天輪緩慢地旋轉着,由于是白天,燈光看起來還不太明顯。

    “正好,你來了的話,到時候幫我把電源切斷吧。”貝爾摩得忽然想起什麽,不客氣地朝對方提議,“在庫拉索的轎廂到達頂點的時候,把燈光和摩天輪的運轉都停止,我可不想到時候特意去拉電閘。”

    淺井未來:“……”

    黑發女性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問道:“為什麽是摩天輪?既然庫拉索人在東都水族館的話,直接把她帶走不就好了?用你們最擅長的那種‘忽然迷暈放在清潔車裏帶走’的器橋段。”

    “我擅長這個,琴酒可不擅長。”貝爾摩得聳聳肩,不把淺井未來的話放在心上,對方既然沒有反對,就是答應下來了,“沒辦法,庫拉索現在被警察寸步不離地看着,根本找不到機會。”

    “不過那些警察怎麽會想到帶庫拉索坐摩天輪呢?真是奇怪。”

    啊,原來是這樣。

    一些忽略的細節在淺井未來的腦袋裏重新被翻了出來,波本在逃跑以後琴酒收到了來自朗姆的通知,庫拉索回複了他剩下的郵件內容。然而實際上,庫拉索還是失憶狀态,公安帶着她上摩天輪是為了刺激她的記憶。

    “說不定是庫拉索主動提的呢。”淺井未來漫不經心地指着摩天輪,語氣帶上了嘲弄,“庫拉索落到警察手裏之前,跟那幾個孩子在一起,好像對方說過要搭坐摩天輪。以這個理由向警察請求的話,好心的警察肯定會答應吧?”

    “尤其是——據說這名有着神秘身份的銀發女性,說自己失憶了呢。”

    “诶——有一套啊。”貝爾摩得領會到了淺井未來的意思,戳着屏幕裏出現的庫拉索,“沒想到居然這麽機靈。”

    “算了,也無所謂,就算沒有摩天輪,也能找到其他的途徑把她帶走,大不了……你說是吧?阿爾諾。”

    “不知道哦,請不要問我。”

    淺井未來彎起眼睛,透過茶色的墨鏡往外看,摩天輪的光屏上,海浪的花紋全都染上了茶色,層層的白沫像是牆上不斷蔓延的裂紋,又像是不斷崩塌的地面一樣。

    她的生活有一種靜谧又古怪的平靜,偶爾她會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然而卻又在不知不覺中,不斷地下落。她在不斷延長下落的距離,讓自己永遠停在半空中。

    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麽?

    答案是空白。

    沒有。

    她沒有真正想做的事情,再思考也沒有用處,但她有想要看到的結局。

    “啊,看到了,是波本。”

    貝爾摩得的屏幕上,出現了幾個人影。她不知道放映的是哪裏的攝像頭,裏面竟然有庫拉索,看起來像在水族館裏的某處……

    金發女人指了指某個方向,遞給淺井未來一個望遠鏡。

    淺井未來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在一個展區前面,波本帶着那幾個孩子,遇見了被公安帶着的庫拉索,跟在庫拉索旁邊形影不離的正是波本的公安下屬風見,而附近眼神不住往那個方向飄的,應該是警察。

    至少有兩個警察嗎?

    波本能正好遇到庫拉索,真是意外的巧合呢。

    淺井未來瞥了眼風見,意味深長地感慨。

    ***

    “真是沒想到,安室先生。”站在安室透旁邊的脅田兼則詫異地看着他,目光掃向那幾個小孩,驚嘆道,“居然這麽有耐心,帶着幾個小孩來東都水族館。難不成是有什麽急事嗎?”

    金發青年和對方寒暄了幾句過後,摸着腦袋,溫和體貼地笑着:“怎麽會,這幾個孩子很想來水族館,只能來央求我,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原來如此。”脅田兼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大咧咧地說出堪稱試探的話,“我還以為安室先生正好也想來水族館,才把這幾個小孩一起帶過來的。”

    “是嗎?”安室透表情不變。

    “是哦。”脅田兼則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過——如果安室先生實在有事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着這幾個孩子的。正好我知道毛利小姐也在水族館裏面,可以讓她幫忙。”

    “啊,如果需要的話,那就拜托了。”

    離兩位僞裝的成年人明裏暗裏的試探幾步之遙,幾個孩子團團圍住了銀發女性。跟在她旁邊的公安雖然皺起眉頭,但也沒說什麽,而是往旁邊走了幾步,沒讓銀發女性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大姐姐——!!”

    三個孩子七嘴八舌地圍了上去,擔驚受怕地看着銀發女性,灰原哀跟在他們旁邊,雖然沒有多熱情,但顯得稍微“合群”了一些。

    “姐姐被警察帶走了,有被好好照顧嗎?醫生怎麽說?”

    “我們擔心了好久哦,因為不讓小孩子打聽,所以沒辦法出現在大姐姐面前。”

    “今天想了這個辦法偶遇,不愧是少年偵探團,我們完全成功了!”

    “那、那個……”銀發女性嚴肅又緊繃的臉緩和下來,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容。“而且——我們有禮物要送給大姐姐!锵锵!”

    吉田步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上了色的海豚挂件,和他們那天在水族館裏拿到的一模一樣,鄭重其事地放在銀發女性手上。

    “這樣大家就都一樣了,大姐姐和我們,是一樣的顏色。”

    “對了大姐姐,低下頭!”

    吉田步美朝庫拉索招手,銀發女性配合地半蹲着身子,聽幾個小孩在她耳朵旁邊叽叽喳喳地說着悄悄話。

    讓孩子講悄悄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起碼在過了幾句過後,他們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尤其是小島元太,還手舞足蹈了起來,似乎在模仿前天庫拉索救他時候的動作。

    是使命感嗎?

    灰原哀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冷靜思考着。

    這群孩子雖然沖動熱心,但也絕不到濫好人的地步,尤其是在經歷過這麽多事件以後,被警察和江戶川無數次地警告,也有了基本的警戒心。

    面對這樣一個失憶的女性,即使認為對方并不是什麽可疑分子,但這樣心心念念了幾天,除了對庫拉索天然的好感意外,恐怕還有使命感在作祟。

    當然,小島元太身上還有着救命之恩,種種因素糾纏在一起,足夠讓這三個孩子保持着非常高的熱情。

    而庫拉索——

    栗發女孩吊着眼睛打量,銀發女性顯然是個沉默的聽衆,然而這些小孩子的閑言碎語卻讓她格外放松。不僅是柔和了面容,她甚至還能配合那些孩子笑出來,最起碼在這些孩子的耐心上,她比灰原哀做得還好。

    總之,話她是帶到了,至于結果怎麽樣,看今晚了。

    “元太——”沒過幾分鐘,小島元太被安室透上前一把抱起,他剛才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差點跌倒,被金發青年眼疾手快的撈了起來,“小心一些,不要太得意忘形。”

    “沒事吧,這位小姐。”

    安室透回頭看去,發現庫拉索的反應動作很快,下意識也做出了要接住小島元太的姿勢,可惜被安室透中止,一下變成了蹲在地上的姿勢。聽到安室透的話,她擡着頭,茫然失措地搖了搖頭。

    金發青年伸手,一把把庫拉索拉起來,禮貌幫她拍了拍身上之後,重新把小島元太塞給對方。看了眼風見,他對着那幾個小孩說道:“好了!不是說只是來見一見嗎?再這樣下去,警察叔叔要不耐煩了哦?”

    風見咳嗽了一聲,頂着三個小孩同時看過來的怨念目光,鎮定地繃着臉:“時間确實差不多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還請你們離開。”

    “诶——”

    “沒關系的。”聽到他們發出失望的嘆息,庫拉索彎着眼睛,腼腆地抿着嘴,“事情結束以後,肯定會再見到的。”

    “我保證。”

    ……

    說是這麽說,庫拉索、不,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名為庫拉索的女性并沒有信心完成這個承諾。

    她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只是從她身上一些細碎的片段信息中,也能感覺到不對勁。

    奇怪的傷勢、過于敏銳的身手和感知、警察警惕的态度……如果是在逃的罪犯的話,應該說得過去吧?

    起碼庫拉索是這麽覺得的,看到那幾束光時腦子裏忽然被刺激起來的記憶中帶着只言片語,也不是什麽好的字眼,裏面有稀奇古怪的名詞和各種繁瑣卻對應不上的信息。

    她一定要想起來嗎?

    庫拉索瞥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警察,對方看向她的時候,眼底有深深的忌憚,在心裏嘆了口氣。

    恐怕決定權不在她手裏,不管是警察……還是其他什麽人,包括她自己,都必須要想起來自己的身份。

    關鍵點就在那個摩天輪上面嗎?

    銀發女性盯着那個大大的摩天輪,想到那陣目眦欲裂的頭疼,面無表情地把目光收了回來。

    警察沒有非常約束她的行動,在警察的陪同下,她還是可以在東都水族館內閑逛,不過在見過那幾個孩子以後,她自己也沒有閑逛的心情,而是坐在休息室裏面,摩挲着手裏的吊墜。

    休息室的兩側分別坐着兩名警察,門口也有人看守,庫拉索坐在沙發上,不在意他們的存在。

    一個吊墜是前天得到的,沒有上色的海豚,另一個吊墜是剛剛吉田步美給她的,和少年偵探團一模一樣的紀念品。

    如果……保持現狀的話,會是怎麽樣?

    她的腦子轉得很快,即使沒有記憶,也能夠順利推理——

    警察沒有馬上帶她去審問定罪,而是想要恢複她的記憶。這個事情能得到的信息有很多。

    或許并沒有證據确鑿,她只是他們的嫌疑犯,所以才需要恢複記憶。

    又或者說,她的記憶裏有重要的東西,警方在意的其實是她的記憶。

    如果不恢複呢?

    不對、不對、不對,她腦子裏閃過的那些零碎的、仿佛代號一樣的名字,是否是她的同伴。

    警察如獵犬一樣企圖嗅出她記憶的秘密,她的同伴或許也在暗處注視着她。否則,她為什麽會有一種如影随形的刺痛感,仿佛暗中有視線在窺伺。

    她是誰?

    她是什麽?

    她是……什麽顏色?

    這些問題伴随着庫拉索,直至黑夜。

    ***

    晚上七點。

    冬天的夜晚天黑得很早,六點多的時候,天就已經全都暗了下來。由于暗中囑咐了鈴木集團的人,摩天輪從六點半以後就沒有別的乘客,而庫拉索也從休息室出來,跟着風見進入了摩天輪的轎廂。

    她的手被拷在轎廂內部的欄杆上,無遮攔的窗外能看到底下清晰可見的溫泉燈光。

    “有什麽感覺嗎?”風見問道。

    “感覺……沒什麽……唔!”

    庫拉索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那五種顏色的燈光像是某種針狀的密鑰,直直地刺進她的眼睛,連帶着整個大腦都撕裂般的疼痛,神經末梢仿佛植物的根莖快速在大腦裏面蔓延,明明疼痛應該讓她避開目光,她卻神經似的死死的盯着燈光。

    眼神……完全挪不開。

    明明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慘叫,她的眼神被黏在了燈光上面,背部好像是冰冷的試驗臺,她的身體、她的記憶像是機械一樣,被人為地安上了控制的開關。

    咦?她是為什麽會安上這種開關?

    腦子裏出現了許多許多的資料,超乎她的想象,從她的常識來說,一個人腦子裏不應該有這麽多的信息,而且有大部分是和她什麽關系也沒有的。

    光線在摩天輪到達頂峰的時候,彙聚成了一點,庫拉索異色的瞳孔也縮成了小點。

    她的叫聲在這個時候停止了。

    ——她想起來了。

    ——是為了活命。

    “怎麽你想……”

    記憶回籠的一瞬間,庫拉索的眼神變了。

    趁着風見走到她的活動範圍內,她猛地拉過對方的手,趁着對方趔趄的瞬間,雙手撐在欄杆上面,用雙腿勾住風見的脖子,狠狠地往轎廂的牆上砸去。

    “等……”

    見對方還能開口,庫拉索對準風見的脖子後面敲擊了一下。然後蹲在地上翻着對方的口袋,找到西裝內側的鑰匙,把自己的手铐解開。

    一邊甩着手,她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電話,庫拉索看向轎廂外側,此時外面一片漆黑——

    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的時候,電力系統停止運轉,連同噴泉的燈光也一起消失,但有人在燈火通明的水族館裏看着她。

    “看來你擺脫公安了,庫拉索。有個問題需要确認一下,前天你的手機發過郵件,是你發出來的吧?”

    “你是說波本和基爾的那封郵件嗎,當然。”庫拉索毫不遲疑地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那就沒問題了。你在原地等着,琴酒會來接應你,我該離開了,速度快一些,摩天輪上被綁了炸彈。”

    “好,再見,貝爾摩得。”

    【要記得看紙條。】

    那群孩子的悄悄話裏面,唯獨灰原哀說的話和其他人不一樣。

    一起放在她手裏的,有一張紙條,被她下意識夾在指縫間,沒有人發現。

    【我在管理樓的三層露臺等你,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如果你願意來的話。】

    庫拉索:“……是什麽玩笑一樣的考驗嗎。”

    這場失憶對她來說,仿佛神明給予的笑話一樣,她打開了轎廂的窗戶,高空的外頭吹來烈烈狂風,她平靜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摩天輪——

    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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