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大哥?還跟得住庫拉索嗎?】
【水族館那邊響起警報了, 不如我們……】
“必須要找到庫拉索。”琴酒冷硬的語氣直接打斷了伏特加的話。
他單手抓着鋼管,吊在摩天輪的一個轎廂旁邊,用夜視鏡頭看到了庫拉索離開的方向。恐怕由于水族館警鈴大作, 庫拉索也沒辦法混進人群,只能朝遠離人群的方向走。
如果是那個方向的話……
東都水族館這片區域很大,除了水族館和旁邊的摩天輪之外,還有正在施工的區域,從摩天輪上面往那邊看,可以看到停放着好幾臺吊機, 整個建築主體才剛剛完成結構部分, 底下有好幾個臨時建立的倉庫。
完全就是絕佳的狩獵場。
确定方位之後,只要趕上去, 就可以了。
銀發男人目測了高度,不再選擇在鋼架之間攀爬, 而是從摩天輪的轎廂頂上跳躍到另一個轎廂。如果說庫拉索的動作能用行動有素、身手敏捷來形容,男人的動作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幾次跳躍完全沒有停息,身體和腦子同時在計算, 沒有任何一絲猶豫地往下跳。
從管理樓的窗戶上有夜視眼睛觀察的江戶川柯南:“……他這完全可以直接放進電影裏面當特工片段了吧?诶、诶诶?!這樣也可以嗎?”
赤井秀一平淡地評價:“你的一些行動不比他危險,男孩。”
把江戶川柯南放下來,諸伏景光指着連接水族館館內的通道, 對男孩說道:“你待會兒往那邊走,和毛利小姐彙合, 接下來的事情帶上你就不太方便了。”
“可是……”江戶川柯南反駁的話淹沒在兩名男士不贊同的眼神中, 他沉默了兩秒, 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別,“千萬要小心, 諸伏先生,赤井先生。請一定要把庫拉索帶回來。”
“放心吧,如果是那邊的話……”
安頓好江戶川柯南,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三步兩步離開管理樓,往施工區域狂奔。原本應該還算熱鬧的水族館已經空無一人,摩天輪的周圍原本就被公安下了命令禁止人員進入,現在發生了小爆炸,底下更是沒有人影。
這片區域的停電讓他們已經适應了黑暗,沿着琴酒的方向,他們穿過附近的小徑,跨過圍欄,進入施工區域。
“你從一開始就讓FBI埋伏在這裏了是嗎?赤井。”諸伏景光拉緊背帶,分神去猜測剛才赤井秀一說的話,“提前安排FBI埋伏、押槍把庫拉索押到這個方向、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我想,稱呼為計劃更合适。”赤井秀一眨了眨眼,調侃道,“你似乎和淺井小姐呆太久了,學了一些奇怪的口吻。”
“我反而更好奇,公安和淺井毫無行動嗎?起碼到目前,看起來只有庫拉索、琴酒和我們啊,人數也太少了。”
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心想這個男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如果摩天輪那些炸彈全都炸開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說不定我們現在是在思考如何解救摩天輪,而不是能進行到這一步。”
“感謝庫拉索吧,她逃跑得太快,太果斷,琴酒必須馬上追上她,否則以琴酒的性格,說不定會學我,用子彈把那些炸彈都引爆。軸承上的那些如果引爆,可就麻煩了。”
“啊,這倒是沒錯。”
只完成結構的建築物出現在他們面前,和摩天輪一樣,這棟建築仿佛靜靜矗立的骨架一般。FBI埋伏在骨架的深處,沒有赤井的信號,不會開槍,當然,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刻,他們也會根據詹姆斯的指示行動。
“所以,要把出逃的公主帶回來,對吧?”赤井秀一馬上改變了自己的口吻,“不對,應該是出逃的魔女才對。”
“別管公主還是魔女了,趕緊找狙擊點。”諸伏景光環顧四周,回答了赤井秀一之前的問題,“公安——或者說,波本肯定有他的計劃,同樣,阿爾諾也有,這是一場角逐戰,連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的計劃。”
赤井秀一指着一個方向,示意那邊有狙擊點,一邊挑起眉毛:“
哦?波本我還能理解,沒想到淺井小姐也……所以你到底在幫誰呢?諸伏。是公安,還是淺井,又或者說,現在是個幫幫FBI的好時候呢?”
青年的臉上一直都是沉着堅定的表情,即使是赤井秀一這麽赤裸的調侃和試探,也沒有動搖過。
和赤井秀一、安室透不同的是,自從想要背負“淺井未來”這個責任以後,諸伏景光的思考就沒有停下來。淺井未來的內心不是荒蕪一片,這他早就知道,然而她不停下墜的現狀需要更多的手段來遏制。
在幾天前,他半真半假開玩笑詢問淺井未來抛屍何處的時候,已經給予了他的答案。
他信賴淺井未來,信賴他自己的判斷,在事情應不應該做之前,更重要的是淺井未來究竟想不想。
而淺井未來給他的回應是——她要參與這場未知的角逐戰,她有想做的事情。
“我沒有在幫誰,硬要說的話,我是在幫我自己。”諸伏景光語氣沉穩,混在夜色裏面,像是扔出石頭聽不到回音的深坑,把一切都吸了進去,“把這些事情,全都終結在這個晚上吧,赤井。”
當然,蘇格蘭,不,諸伏景光。赤井秀一在心裏回答道。
真是可怕。果然來卧底的家夥更像是放大了自身的某一面,起碼赤井秀一現在能夠感覺到,諸伏景光的狀态比蘇格蘭還吓人。
不是那個方向的吓人,更像是……
非常明确自己的目的、把一切都琢磨透了、并且還在不停思考的執拗。
***
“你來了。”
庫拉索站在腳手架上,轉頭看向已經逼近的琴酒,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月光的投射下,兩只顏色不一樣的眼睛幾乎透明,像是玻璃一般。
“需要我給你一個理由麽?”
“理由——?”琴酒咬着着兩個字,仿佛在聽什麽天大的笑話,臉上露出譏諷的表情,他向來在這些表情上得心應手,“你覺得我會相信所謂的理由嗎?不過姑且聽聽吧。有什麽讓你要離開那個轎廂的理由?”
“難道不能是公安和FBI都盯着那裏,所以我才想換個地方麽?”
庫拉索聳聳肩,仔細端詳男人的神色,很顯然,對方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辭。也是,她前腳剛跟貝爾摩得通話,對方讓她呆在原處等待接應,後腳就離開了摩天輪頂端的轎廂,留給琴酒一片狼藉。
更別說還你追我趕地跑到了這裏,如果只是想換個地方,也太大費周章了。
“好吧,你不相信。”庫拉索單手握住旁邊的鐵架,冬日夜晚的冷感讓鐵架冰得生疼,冷氣直直地往她的皮膚裏面鑽,“那麽,這個理由你一定樂意聽,我不想呆在組織裏了。”
“那你就應該三年前,就死在手術臺上面。”
“對,真是可惜。可惜我活到了今天——”
庫拉索跳了起來,雙手握緊鐵架,騰空轉了半圈,用腿砸向琴酒。琴酒早就預料到了她會這麽做,倒退一步,擡手擋住庫拉索的飛踢之後,反過來握住她的腳踝,把她往另一個方向扔。
被扔在半空的女人剛變化姿勢落地,琴酒便沖了過來,直接用膝蓋掃向庫拉索的腦袋。女人下意識用手緩沖了一下,借着這個力度在地上滾了幾圈,往後倒退好幾步,拉開了和琴酒的距離。
喘出的氣全都變成白霧,環繞着他們的臉。凜冽的空氣進入到肺部,沒有讓庫拉索冷靜半分,相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髒狂跳不止。
琴酒的身手好,這已經是組織公認的事實了,否則他不會穩坐行動組的上位。庫拉索自己的身手也不錯,在組織的女性成員當中,算是數一數二,尤其是在那次任務失敗後被朗姆納入麾下以後,她加強了這方面的訓練。
只是她的水平不論如何都比不上琴酒。
用槍是肯定比不上,近身搏鬥的話……
今天無疑是個好時候。
建築物旁邊還沒拆除的腳手架是天然的攀登場,對她這種伸手靈活的類型是優勢,起碼逃跑都比其他地方來得方便。
琴酒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不過這對琴酒的影響并不大,他對痛感的忍耐力非常高,就算被子彈打中也能繼續狙擊。不過僅僅是微乎其微的影響,也已經足夠了。
再有就是——
庫拉索往外又走了幾步,在琴酒沖過來的時候側身躲避,然後推了琴酒一把,讓琴酒暴露在鐵架之外。
兩顆子彈從庫拉索的背後追來,如同破風的箭矢一樣擦過她的左右兩側,朝琴酒飛去。
琴酒的瞳孔驟縮,仰身向下倒去,用腳勾住鐵架,翻了一圈落在庫拉索的下一層,從懷裏掏出槍,從鐵架中間寬大的間隙處向上射擊。
“果然,她說得沒錯……”
在公安和FBI都在的情況下,反過來他們會先幫着她牽制琴酒。
庫拉索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子彈擦着她而過,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響,至少有兩個人在同時射擊,方向和狙擊點很接近,鋪開的火線把琴酒壓制在了剛才的方位。
“接下來就是……”
一聲突兀的槍聲從她的左邊傳來,庫拉索猛地停下腳步,往槍聲的方向轉頭看去——
“波本。”
安室透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身上穿着一身休閑服,和庫拉索下午看到的沒有什麽兩樣。
“晚上好庫拉索,你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在你身上放了些小東西。”
不遠處的赤井秀一轉過頭:“這也在你的計劃中嗎?”
諸伏景光果斷搖頭:“不在。”
***
“所以現在是什麽劇情?”琴酒找到掩體,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當中,然而出現的另一個人,令赤井秀一非常真誠地朝旁邊的人請教。
諸伏景光沉默了幾秒:“他聽了淺井小姐的意見,所以……完全以波本的立場在行動,你現在看到的,是波本協助琴酒抓捕庫拉索的劇情。”
“哦?這樣。”
赤井秀一調轉槍口,指着金發青年出現的方向,朝他的褲腿方向,幹脆利落地射擊:“那我來幫波本加一把火吧。”
諸伏景光:“……”有時候覺得零讨厭赤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人在這種關鍵節點上完全不猶豫。
腳手架上。
“你什麽時候放了東西?”庫拉索皺着眉頭,仔細思考着今天見到波本時候的一舉一動,“拉我起來的那個時候?也是,我就說你怎麽會這麽好心帶着那幾個孩子過來。”
“當然。”金發青年轉着手腕,避開了忽如其來的子彈,扯了扯嘴角,露出譏諷的表情,“今天可不是陪小孩家家酒的時候,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能接觸到你,倒是有愛心。”
庫拉索:“……”公安的那份文件出錯了吧?波本看起來太像組織成員了。
不過現在讨論這些也沒有意義了,不論基爾和波本究竟是不是卧底,也不關她什麽事。
……等等,不對,她的手機被人撿走發了後半段郵件,補上後半段的原因,不正是這兩個人是卧底麽?
也就是說,波本現在的态度……是為了做實他的身份吧。
以波本的卧底身份,他才是那個一定要她死在這裏的人。
庫拉索往下看——
她沒有站在很高的地方,大概在三四樓的位置。這棟只完成結構的大樓全是混凝土構成的樓板,周圍圍繞一圈還沒拆卸的腳手架,是她目前攀爬活動的工具。
地面一層堆放着工具,再往那邊跑幾步,底下是一個存放物品的倉庫,這一片看起來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麽遮攔。
至于建築內部……
她眯着眼睛,不知道內部究竟有些什麽,在那些遮擋物背後,有沒有更多的埋伏。
“開始吧。”庫拉索深吸一口氣,朝波本勾了勾手,往後退了一步,眼裏有透明的火焰靜靜燃燒,“全部都結束在今天。”
迎接她的是波本一記直沖面門的拳頭,拳風剛猛有力,不像是波本在組織裏的形象,也不像是亡命之徒,他的出拳姿勢和路數都有經過訓練,看得出來“正規”的痕跡。
拳頭出擊的速度很快,猶如流星一般,庫拉索沒有後退,而是往旁邊踏了一步,側身躲開波本的出招。力量不是她的強項,但是論技巧她毫不怯色——
銀發女人一只手抓住了對方揮出來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緊拳頭,重重地落在對方的關節處,一陣麻痹的感覺順着胳膊傳到了波本的大腦,他強忍着麻痹的不适,往前又走了兩步,握住了庫拉索的兩只手,翻轉手腕,把她往地上摔。
不遠處的子彈沒有對他們兩個留情,不如說,大部分子彈都落在波本的周圍,讓他進退維谷。而庫拉索抓住這樣的喘息,從地上直接伸腿橫掃,雙手死死地扣在地面的欄杆,雙腿勾住波本的小腿,借着橫掃的力度把他往順時針的方向摔。
咚——!
金發青年被抛在欄杆上,劇烈的打鬥讓腳手架發出不規律的震動,原本就由鋼管構成的網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個陷阱,等待他們兩個誰先落入其中。
庫拉索對于鋼架的利用顯然無比熟練,比起拳拳有力,打在身上令人生疼,甚至擔心骨折的力度,她的像是柔軟的繩索一樣,纏繞住波本的某個肢體,借着對方施加的力還了回去,拉開和自己的距離。
冬天的欄杆上,鐵鏽的味道也被凍結,手接觸到欄杆上,溶出了一片水,随時随地等待這兩個人的大意。
他們兩個一邊打鬥,一邊往外移動,漸漸到了腳手架的邊緣。
“你再往外一步,就要掉下去了。”金發青年喘着氣,提醒庫拉索。
“是嗎?”
庫拉索沒有轉頭,她此時就站在邊緣,身後沒有欄杆約束,風從她的後方吹來,把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汗水沒有被這樣的風吹得凍結,和從頭到尾都很平靜的波本不一樣,她眼底的火苗越燃越旺。
“說不定,就是應該掉下去。”
當着波本的面,庫拉索往後倒了下去。金發青年猛地上前兩步,發現庫拉索的身體柔軟得不像樣,她的腳勾住了地上的鋼管,整個人後仰的同時,以腳下為支點,整個人轉了一圈,腰部借着慣性再次往上,讓伸長的手接觸到了和腳同樣高度的鋼管。
接觸到的同時,她的腳立刻松開,整個人掉了下去,雙腳平穩地落在底下一層的鋼管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趁現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
火苗在她的眼裏靜靜地燃燒着,黑夜是所有一切的保護色,然而在黑夜的世界裏,她卻看得格外清晰,擺在她面前的道路只剩下一條,她越是接近,眼前的光亮就越明顯。
她也有這樣的心情嗎?
空氣讓大腦的運轉無比流利,甚至庫拉索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感嘆。沒有什麽比此刻更清晰了,如果說在剛才,她僅僅只有有一瞬的動搖,讓她做了那樣的舉動,并為止付出代價的話,現在的她,完全明白了——
啊、啊,她不是沒有顏色的庫拉索,她是可以變成所有顏色的……
砰——!!
诶?這是什麽感覺?疼痛……?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她的腰腹傳開,黑暗的深處,有人朝她開了槍,那是一雙熟悉的綠色眼睛,眼神裏除了快意,還有無盡的嘲弄。
原來是這樣……怎麽會忘了這個……
庫拉索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原本這樣的地面奔跑起來并不容易,注意力一旦打斷,就非常容易摔倒。
疼痛帶來的不僅僅是疼痛,還有力氣和精力的喪失,在她的注意力和意志力都集中到頂端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槍打斷了她剛剛騰盛的暢快心情。
銀發女人又往前跑了兩步,槍聲再次傳來,她往右邊閃躲了一下,原本能夠作為支撐的欄杆被她這麽一撞,不知道哪個關節脫落,随着庫拉索的身體一起往外倒。
多麽可笑的命運……
下墜。
然後撞擊。
再次下墜。
在琴酒、波本、赤井秀一、諸伏景光的視線中,銀發女人從那個缺口掉了下來,直直地摔進了底下的倉庫,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波本,結束了,下去看看。”琴酒從黑暗裏走了出來,踏在庫拉索剛才站過的地方,朝波本說道。
“這個距離……你還要下去确認嗎?真謹慎啊琴酒。”安室透目測了現在的高度以及倉庫頂棚被撞出的大洞,忍不住咂舌,“恐怕過去只能給庫拉索補最後一槍吧。”
“我從來不小看任何人。”
無視了波本的态度,琴酒自己一個人攀着鋼管,滑了下去。
倉庫的周圍擺放着很多亂七八糟的的器材,琴酒踏過那些設備,右手緊緊握着槍,一言不發地朝倉庫走去。波本蹲在高處,警惕地看着周圍,沒有下去的意思。
中了槍,從這個高度墜落,應該還有一口氣吧。
琴酒毫無憐憫地思考着庫拉索的狀态,想到對方逃跑時的神情,在心裏讪笑道,以她的精神狀态,肯定還能剩一口氣,撐到他走到面前,給予最後一槍。
還是說幹脆讓她在疼痛中死去呢?對于叛徒就應該這麽做,放在這裏一會兒不管的話,氣候和血液流失疊加,很快就能讓死神奪走她的性命。
他無所謂庫拉索為什麽要叛逃——這些借口和解釋聽起來毫無意義,他只需要知道結果。庫拉索叛逃,然後死在他的手上,這個結果就是最滿意的。
銀發男人的手放在倉庫的大門上,鐵皮大門并不沉重,能夠被輕而易舉的撞開,裏面沒有半點聲音,倒是有機械奇怪的聲響。
等一下!!
敏銳的直覺從琴酒的手指末梢傳了過來,他後退了幾步,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在他剛跑開的幾秒過後,倉庫的大門被炸開,劇烈的沖擊波夾着咆哮的火焰和熱度從那個狹小的口沖出,一瞬間火光沖天,讓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夜視鏡失去了效果。
與此同時,另一波槍彈的聲音從建築物內部響了起來,原本站在腳手架上的金發青年頓感不妙,也順着鋼管下滑落到地上,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該死,這裏怎麽會有炸彈,連這個地方都有埋伏嗎?究竟是誰?”琴酒咬着牙,不再戀戰,一邊尋找着躲避物一邊往外跑。
跟在後面的安室透心裏暗罵了好幾聲,面色卻不顯地說道:“公安或是FBI,這種粗暴的手段,恐怕是FBI吧。”
“無所謂了。反正庫拉索已經死了。”
“是啊,反正庫拉索已經死了。”
不遠處。
諸伏景光愣怔地轉頭:“這也是你的計劃嗎?赤井?”
赤井秀一罕見地皺起眉毛,否認道:“伏擊的是FBI沒錯,但是爆炸……怎麽會發生爆炸,難道是庫房裏有什麽東西嗎?”
沉默兩秒過後,他再次開口:“如果說,我覺得這個炸彈是淺井小姐安放的呢?邏輯上不怎麽說不通,可是除了她,好像沒有別的選項了。”
諸伏景光不再說話:“……”
他盯着底下的火光,火光的搖曳令他們兩個人臉上有火焰的影子。
你究竟在做些什麽,淺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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