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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1 章
    第 161 章

    再三強調不能做危險的事情以後, 諸伏景光臉色更加沉重地離開了淺井未來的公寓。

    糟糕……大概的疑惑是解決了,新的不安卻又出現。

    他的幼馴染一直覺得淺井未來深不可測,平時的所有行為都有裝瘋賣傻的嫌疑。深不可測這點諸伏景光同意一半, 與其說是深不可測,不如說是對方心裏藏了太多秘密,很難揣測出她的目的。

    更讓諸伏景光感到不安的,是淺井未來的情緒。

    所謂沒什麽情緒才是最大的問題——敏銳的卧底一直是這麽覺得的。淺井未來的演技高超是沒錯,諸伏景光的感知也不差,他原本性格就比其他人敏銳, 再加上和淺井未來長久的相處, 疑惑的地方越來越多。

    對方在獲得代號乃至美國活動的那段時間,性格古怪是古怪, 但也不難揣測。

    她更像是把“阿爾諾”和“淺井未來”分成了兩個人一樣,前者在黑衣組織扮演神秘莫測無所不能的技術黑客, 後者在娛樂圈扮演穩定上升演技斐然的明日之星,剩下的一點空白部分在和他抱怨兩邊的工作。

    這樣簡單粗暴的分割雖然有些異樣, 但也能夠進行生活。畢竟在那段時間,“淺井未來”的存在占了上風, “阿爾諾”更像是某種調劑,或者說,某種警視, 提醒淺井未來自己還有這個身份。

    他一直以為這是淺井小姐平衡生活的某種方式——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方式。尤其是像這種組織生活和日常生活差異過大的溫差, 比起幾乎完全處于陰暗面的琴酒、朗姆等人, 貝爾摩得、波本、阿爾諾這類具有表面身份, 甚至三重身份的人,更需要自我調節。

    可随着時間推進, 尤其是回國以後,“淺井未來”的工作幾乎暫停,原本介于中間的空白部分變大,甚至……開始變得渾濁。

    三者的邊界正在模糊。

    也就在那個時候,諸伏景光意識到了,淺井未來在他的助理面試當時,詢問的那句【你看到的究竟是誰呢】的含義。

    不論哪一個都是淺井未來,這顯然是諸伏景光的答案。對方并沒有心理上的障礙,也不存在人格分裂一說,那麽即使展示的特質偏重不一樣,全都是淺井未來,可這樣的特質開始融合出現的問題是……

    淺井未來自我調節的方式不再那麽有效,雖說阿爾諾也是她,但她卻被阿爾諾的處境影響……仿佛如同繞口令沒有盡頭的話在諸伏景光的腦子裏盤旋,沒有出口。

    察覺到不對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淺井未來本人。之前那樣的調節方式不足以繼續支撐,而徹底解決她的問題的方法,似乎她本人很有想法——

    甚至有想法到諸伏景光隐約害怕的程度。

    【那就一直注視到最後吧。】

    仿佛是在回應那句【我想給

    你一個未來】一樣,淺井未來說出了那樣的話。

    最後指的是什麽呢?

    和未來代表的含義不一樣,最後給人的感觀并沒有前者那麽樂觀,甚至用那樣平穩的口吻說出這個詞,總讓諸伏景光感覺是某種不祥的征兆。

    不安,完全預料不到淺井小姐的行動。

    諸伏景光懷揣着這樣的心情,提心吊膽地和安室透開始計劃抓捕朗姆的事情。

    ***

    和淺井未來預料的一樣。

    因為庫拉索的事件,直接或間接參與那場行動的人都進行了一場秘密談話。淺井未來經歷了三場,分別是琴酒、朗姆和BOSS。

    可能是她的嫌疑的确是小,所以找她談話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表示懷疑或者警告,而是有着別的目的。

    琴酒的談話像是例行公事,兩個人你來我往地禮貌表達了對對方的不滿,琴酒嘲諷淺井未來有事沒事就知道湊熱鬧,淺井未來反罵琴酒接應變成追殺搞出騷亂,兩個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電話接通了不到三十秒,同時挂斷了電話。

    值得一提的是,波本由于在這次任務中的随機應變和賣力表現,已經把他的嫌疑洗清了。然而對方心裏正在計劃着怎麽抓捕朗姆,對于這種嫌疑解除已經沒有什麽感觸,只是冰冷的應下,更加巧妙坐實了“被冤枉過依然不滿”的波本形象。

    朗姆的電話則是有一些拉攏的意味。

    淺井未來并不奇怪談話中朗姆的潛臺詞,她從以前開始就算是朗姆手下的人,只不過在藝能圈如日中天之後,漸漸的沒有那麽屬于朗姆,可也沒像貝爾摩得那般自己獨立出去。

    在庫拉索事件發生以前,朗姆一直默認淺井未來遲早會和貝爾摩得一樣,獲得boss的賞識,有更高的自主性,然而接二連三的事故發生以後,朗姆在刻意地朝淺井未來釋放善意的信號。

    大概是貝爾摩得難以拉攏,而淺井未來本人沒什麽傾向,和琴酒關系又處于微妙的境地,給了朗姆可拉攏的感覺。

    也是——淺井未來在心裏嘀咕着,這下琴酒和朗姆手下都減員了,再這樣下去勢必會被懷疑個人的能力水平,必須重新開始在組織經營起人脈來。

    她沒有表示出自己的态度,和朗姆有來有回地進行着通話,對方早就設想了她的反應,平和地完成了這次聊天。

    最後,和BOSS的通話就比較有意思了。

    這是淺井未來第二次和BOSS通話,比她想象中的來得快。和朗姆一樣,對面用了變聲器,聽不出年齡狀态,和淺井未來的聊天內容更像是在閑聊,順帶詢問了她對于琴酒和朗姆最近表現的看法。

    “哦……我沒什麽看法啦。”淺井未來擺着手,坐在自己房間裏的辦公椅上,語氣中透露着滿不在乎,“成功了獲得獎勵,失敗了被懲罰,組織的運行邏輯不是一直是這樣的麽,至于卧底之說,琴酒和朗姆怎麽可能是卧底。”

    “倒不如說運氣有些差被牽連了。琴酒的幾次任務失敗都很巧合,已經到了‘咦?用巧合形容是不是有些不妥’的程度,可幾次的試探下來,也沒有誰暴露,總不能說我是卧底吧?那我先提名任務失敗的琴酒哦。”

    “或許真的是巧合呢?又或者是,公安和FBI的鼻子非常敏銳,已經能摸到我們的動向,所以才會有這種接二連三的巧合。”

    她的語調忽然上揚,提到了另一邊:“至于朗姆——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庫拉索會逃跑,原來朗姆平時這麽苛責下屬的麽?完全想不清楚理由。死活嗎?聽琴酒和波本的口吻應該是死了,我沒有親眼看到,不過這兩個人都這麽說,能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萬中無一的運氣會出現在我們這種人身上嗎?還是實際點好。”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很快電話就挂斷。

    淺井未來從椅背上直起身子,把手機放到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不斷跳躍的訊號——BOSS的電話信號在不停地進行基站間的躍遷,為了隐蔽真實的信息,然後這種躍遷并沒有非常高明,被淺井未來追蹤到了尾巴。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淺井未來盯着那串ip,沉默地合上電腦。

    電腦上同時還有東都水族館的新聞,在警方封鎖了兩天之後,東都水族館重新解封,檢查了摩天輪的情況後,摩天輪暫時停止運營,正在派人維修。

    而水族館附近發生的爆炸案,已經被證實是由于倉庫存放的易燃物儲存不當發生的爆炸,對此外界有不一樣的看法,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沒有人員傷亡。

    偵探少年團的幾個孩子在看到新聞報道以後,非常慶幸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他們那天在見過庫拉索之後,就一直在東都水族館內活動,在摩天輪斷電、警報響起之後,他們幾個都老實地呆在休息區,不知道外界的情況。

    據說是上廁所,等回來的時候發現人非常多,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鐘,才非常麻煩地逆着人流擠回了休息室的灰原哀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朝着幾個孩子擺出茫然的表情,最後是阿笠博士把這四個孩子一起接回自己家。

    “不知道大姐姐最後怎麽樣了呢?”午飯時間,小島元太一邊打開自己的巨大的便當盒,一邊說道。

    “那天居然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吉田步美皺着眉毛,苦惱地捧着臉,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大姐姐旁邊都是警察,一定沒問題的,說不定比我們還早離開水族館。”

    “诶——那不就再也見不到大姐姐?”

    “如果她恢複了記憶,本來就很難見到吧。”灰原哀平靜地吃了口便當,頭也沒擡,“恢複了記憶就要回原來的地方,她身上有明顯的外國人的樣貌特征,估計是意外失憶的外國游客之類的……”

    灰原哀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她擡起頭,先是瞪了江戶川柯南一眼,然後順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三個孩子淚眼汪汪地看着她,似乎她說了什麽晴天霹靂一般的話。

    灰原哀:“……?”不是,你們還真沒想過這點嗎?

    栗發女孩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安撫道:“嘛、嘛,不過,肯定會有機會遇見的,只要看到東都水族館的紀念品吊墜的話,就不會忘了大家的。”

    “對哦!還有海豚吊墜!”

    幾個孩子想到了這點,很快就振作起來,江戶川柯南趁機抛出了幾個話題,東都水族館的事情很快就被抛之腦後。

    灰原哀橫了一眼江戶川柯南,小聲問道:“然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公安那邊在計劃抓捕朗姆了。”江戶川柯南緊繃着臉,用嚴肅的表情看着灰原哀,“你有聽到對吧,庫拉索說過,朗姆就在波本身邊,也就說,是脅田兼則。”

    “嗯,當然知道,我就在現場嘛。”灰原哀挖起一口飯,用鼻腔發出一聲冷哼,“那就請你們加油,不要再失敗了。”

    江戶川柯南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表,秒針滴滴答答地轉動,心想——

    絕對、沒有失敗的可能。

    ***

    江戶川柯南上學的某個上午,警視廳來了幾名客人。

    毛利小五郎原本并不指望可以帶着這些人一起進入警視廳——說實話,作為一名前刑警,他知道淺井未來委托事件的困難程度。

    從描述上,那具屍體在警方那裏涉及一起棘手的、甚至有可能冠名恐怖襲擊的案件,他去打聽消息都有些心虛,何況是帶着一群人來探查?警視廳的人肯定不會答應的,即使他和目暮十三的交情再好,也不可能。

    最好的情況應該是他确認那具屍體的狀況,在警視廳的許可範圍下,帶出一些信息,或者是,把淺井未來帶進來——如果這具屍體非常關鍵的話,能夠确認屍體身份的淺井未來,肯定需要進行詢問。

    具體的細節還需要跟兩方商量,畢竟淺井未來作

    為他的委托人,并不希望抛頭露面,毛利小五郎既然收了委托費用,還是有基本的職業素養的。

    不過毛利小五郎沒想到的是,聽到與那具屍體相關的線索出現,警視廳答應了毛利小五郎的探查,并且要求他帶上淺井未來,連同毛利小五郎在和目暮十三閑聊時提到的脅田兼則、安室透也一并帶來。

    “诶——?為什麽?”毛利小五郎坐在休息區,手上的咖啡差點拿不穩,“淺井小姐我是能夠理解,剩下的兩個人怎麽都沒關系吧?警視廳這種地方,還是能少來就少來。”

    “實不相瞞,毛利老弟。”目暮十三挺直腰板,雙手放在腿上,小聲地朝他說道,“得到了上面的消息。那具屍體原本要被公安拿走,結果一直放在了搜查一科,公安下了指令,如果有誰暗中調查這具屍體,一定和【那起事件】有關。”

    那起事件,是被毛利小五郎私下吐槽成恐怖襲擊的爆炸案,雖然沒有向外界公布,警視廳內部也是往恐怖襲擊的方向定性。

    毛利小五郎倒吸一口氣,讷讷地吞吐道:“怎、怎麽可能,你想,淺井小姐是公衆人物,脅田和安室都是老熟人了,說是和那起事件有關,未免也太過牽強……”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目暮十三嘆了口氣,可即便說出贊同的話,他語氣裏的強硬沒有洩去,“或者說,即使有關系,也應該不是這幾個人,我想毛利老弟你們來探查這具屍體應該是巧合沒錯,可——真的有這種巧合嗎?”

    公安內部的指示在這兩天下發。

    長達了這麽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卻忽然對這具屍體下達了那麽重要指令,這已經足夠奇怪了。結果正當目暮十三摸不着頭腦的時候,自稱接了委托的毛利小五郎出現了警視廳。

    這讓巧合染上了一些不祥的氣息。

    “說、說不定就是有這種巧合呢。”毛利小五郎沒什麽底氣。

    “不過毛利老弟肯定是沒有關系啦。”目暮十三用力拍着毛利小五郎的肩膀,說出自己的猜測,“淺井小姐作為公衆人物,應該也沒有什麽牽連,不過淺井小姐口中的朋友,就值得探究了,有可能是有人借着淺井小姐,把這件事捅到你這裏,誰讓你是名偵探呢!”

    “還有那兩個徒弟——”目暮十三想了想,腦海裏掠過兩張風格迥異的臉,微妙地張口,“不是我說,你那兩個徒弟都相當可疑哦。”

    “咦?诶?啊?!這是真的嗎?”

    毛利小五郎下意識想從椅子上彈起來,心裏的理智按捺住了這種不穩重的行為,而是轉為了兩聲咳嗽,掩飾自己的驚駭。

    “當然咯,先說安室君。”

    目暮十三晃着手指,朝毛利小五郎說起他們搜查一課偶爾會有的閑談內容。

    “打零工的偵探?這是什麽時髦的設定,又不是肥皂劇,雖然那小子确實長了一張肥皂劇的臉。”胖胖的警官言語非常犀利,下嘴毫不留情,“明明衣着、打扮、座駕都不便宜,服務生的工資肯定是不夠的,還經常在毛利老弟這裏自費學習,相當可疑吧?”

    “你說的确實……”

    這原本只是搜查一課的閑聊,目暮十三還記得讨論起這個話題的時候,松田陣平不知道怎麽回事笑到岔氣。他在消化完自己的笑意之後,倒是有幫安室透說一些好話,看起來和安室透還挺投緣。

    然而在現在這種情況,這些原本調侃的話,給人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翻轉,變成了疑點,讓目暮十三不由得警惕。

    “接着是脅田先生。我聽說那位先生出現在你身邊的時間比較短,但比起和安室君的相遇,脅田先生就有些刻意了,毛利老弟你喜歡賭球完全是個公開的秘密吧?”

    “而且,安室君本身也是個偵探,想要拜你為師,這并不奇怪,但脅田先生只是個有推理愛好的壽司店店員,想要讓名偵探成為自己的師傅……恕我直言,正常人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

    目暮十三的言下之意是“脅田兼則沒有自知之明”。

    毛利小五郎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直接陷入沉默,說不出話來。他的心情非常好通過表情判斷出來,毛利小五郎并不是個有城府的男人,起碼在沉睡的小五郎時刻出現以前,他通常都是個不着調的男人,在犯罪現場胡亂說一些推理。

    這種話聽起來确實可怕……接近自己的人是別有用心之類的,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脊背發涼。

    “不過,這些都是推測啦推測。”目暮十三寬慰着身邊的人,試圖緩和一些氣氛,“只是想提醒毛利老弟你,自己還是要注意一下。就算是為了小蘭着想,不是嗎?”

    想到和他一起住在偵探事務所的女兒,毛利小五郎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強忍着疑慮和怒火,拿着目暮十三提供給他的資料,回到了自己家中。

    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這個早上。

    在淺井未來、安室透和脅田兼則同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毛利小五郎眼裏飄過了“嫌疑人A”“嫌疑人B”“嫌疑人C”三個标簽,分別貼在三個人臉上。

    人的潛意識很容易被影響,一旦被目暮十三這麽提醒,毛利小五郎怎麽看這三個人怎麽古怪,連平時能夠讓自己心情舒暢的吹捧話語都聽得有些別扭,尤其是安室透和脅田兼則——

    毛利小五郎想了想,往淺井未來身邊湊了兩步,拿出以往的腔調和女明星攀談。

    “淺井小姐怎麽看起來不怎麽精神?”

    “啊……”年輕的黑發女性擺出了疑慮的表情,似乎在斟酌着措辭,緩慢說道,“畢竟沒有想到真的回去警視廳……說實話,我不想看見屍體。”

    毛利小五郎有些尴尬地撓着頭,下一秒就直接把譴責的話紮向警視廳,絲毫不提自己:“就是說啊!我也和目暮警官說了,淺井小姐根本不願意過來。不過警視廳需要和淺井小姐單獨聊聊,所以……”

    “和我聊也說不出什麽呀。”淺井未來朝毛利小五郎抱怨着,秀氣的鼻子皺了皺,語氣裏帶着幾分對偵探的信賴和親昵,“毛利偵探到時候可要幫我,不知道會不會被問到什麽刁難人的問題——啊?難道!”

    淺井未來想到什麽,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看向走在旁邊的名偵探:“不會像電視劇那樣,要把我關在哪個房間,對我嚴刑逼問,最後還要送上一碗豬扒飯吧?”

    毛利小五郎肅然:“……不、我想那不至于。”

    被淺井未來這麽插科打诨,毛利小五郎倒是徹底放下了對她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

    很快就來到警視廳。

    在進入之後不久,幾個人便帶去了房間進行安檢——由于最近的案件比較多,加上之前警視廳有過被人闖入的痕跡,來訪的客人都需要确認身上沒有攜帶可疑的物品,包括警察們自己也需要偶爾被抽查。

    毛利小五郎前幾天才來過一次,所以身上沒有帶什麽金屬物品。淺井未來今天也是輕裝上陣,經過金屬探測儀的時候,沒檢測出攜帶金屬物品。

    脅田兼則和安室透有帶一些零散的玩意兒,正在一件件往外拿。

    結束安檢之後,他們幾個重新從房間裏走出來,目暮十三和松田陣平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門口,朝他們點頭示意以後,走在前面帶路。

    即使是白天,警視廳內部的燈光也開得充足,走在走廊上,地板倒映出一個又一個間距相同的圓點,讓人有些暈眩。不知是不是警視廳本身的氣氛,淺井未來也沒有說笑的心思,而是低着頭數着腳步,希望有誰來打破沉默。

    “既然已經初步确認過了,我們就去查看屍體。”目暮十三掃了一眼這些人,無奈地說道,“其實只需要淺井小姐……不過我想您應該不樂意自己去對吧?”

    “那是肯定,不然我也不會委托毛利偵探了。”淺井未來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警官的态度看似随意,他打開某個房間以後,讓所有人先進去,而自己留在了最後。死亡的一樣的冷氣從房間裏牆壁不斷翻出,那是一面由無數櫃子組成的鐵皮牆壁,裏面的警員确認了信息以後,熟門熟路地走到第七排,從下往上數了三個格子,拉開了——

    裏面是一具女人的屍體。

    ——是基安蒂。

    在場三個人同時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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