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 162 章
    第 162 章

    女人的屍體有密密麻麻的解剖後又縫合的針腳, 面部沒有遭到損毀,保留了原本的樣貌,這個樣貌對于在場三個人來說過于熟悉, 尤其是眼角下的鳳蝶紋身,毫無疑問,這就是基安蒂。

    放在冰櫃裏的屍體做不了假,基安蒂标志性的紋身也很難模仿,朗姆站在一旁,看着對面的淺井未來猛地捂住嘴巴, 露出了“像是接受不了屍體帶來的沖擊性”一樣的表情, 并退後的兩步,在心裏感嘆對方的演技精湛。

    從警察內部查不到基安蒂的信息來看, 替換屍體的可能性很低。

    朗姆在心裏暗暗思忖着。

    淺井未來之前給他的計劃是——【通過毛利小五郎的能力和人脈,讓毛利小五郎幫他們探查出這具屍體的具體情況, 他們無需出面】。

    這個計劃确實可行,他在接觸到毛利小五郎的這段時間也了解到, 對方和警方的關系很親密,像這種敏感的案件, 如果毛利小五郎聲稱有線索,警方很大可能會讓他加入搜查。

    但這樣還不夠。

    朗姆的多疑和謹慎在組織裏也是被許多人熟知的,說直白一些——除非真的讓他親眼看到基安蒂的屍體, 最好還能有更詳細的檢查,否則他不會相信別人的片面之詞。

    于是就這樣, 他們的計劃變成【搭上毛利小五郎的便車, 一同前往警視廳, 親眼看到屍體】,淺井未來對這個計劃頗有微詞, 不過在朗姆的要求下,只能答應了。

    作為組織的二把手,朗姆有着比尋常人更多、卻自覺恰到好處的自信,他并不認為有人能夠識破自己的僞裝,即便淺井未來和安室透見過他好幾次,甚至近距離接觸過,也沒有察覺到異樣。

    誰能想到,組織的二把手會屈居在一個小小的壽司店,僞裝成樣貌普通的壽司師傅呢?他的自信不僅僅來源于他選擇的僞裝身份,還有賴于他在組織一直經營的朗姆形象,在放出了衆多煙霧彈之後,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沒人知道他的樣貌。

    在朗姆裝模作樣地提問前,負責的警員開口了。

    “這具女性屍體發現在樓頂,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右手和肩膀分別中了一槍,從傷口的痕跡和子彈來看,應該是遠距離射擊導致。而造成她死亡的致命傷是心髒的這槍……”

    警員用戴着手套的手指了一下基安蒂的心髒位置,傷口處有灼燒的痕跡,和右手、肩膀的子彈傷口不一樣。

    “這個傷口的話,百分百不會出錯的,是近距離射擊造成。至于有多近?大概就是槍口直接抵着胸口這樣的距離吧,也就是說……是自殺。”

    在天臺中彈,并且自殺的女性,怎麽想身份都不尋常,警員沒有對這具屍體的身份下結論,而是微微鞠躬,走到旁邊去,把空間留給在場幾個人。

    居然是自殺嗎?

    除了安室透,淺井未來和朗姆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包括毛利小五郎在內,幾個人同時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意料之外,但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朗姆靜靜地看着基安蒂的屍體,在失去溫度之後,她的神情再也沒有往日的張揚,只剩下從來沒有見過的平靜。對于朗姆而言,他的心中沒有感到半點悲哀,反而贊賞基安蒂的舉動。

    他幾乎很快就還原出了事情的原貌——

    在狙擊地點被發現,反而被狙擊之後,先後右手和肩膀先後中彈,已經失去了繼續狙擊的能力,只剩下逃跑一條路可以走。

    狙擊手是沉着又敏銳的群體,需要視野良好的狙擊地、高度的注意力,同時也要比誰都靈敏,一旦自己被人發現,需要馬上轉移。如果做不到一擊必殺,就要做好逃跑的準備,在開槍之前,他們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那麽,基安蒂沒有成功逃跑,是因為什麽?

    朗姆回憶起那天的情況,從琴酒和貝爾摩得口中,可以得到那次爆炸事件的主幹,而基爾和淺井未來的補充,則是豐富了細節,讓朗姆能夠以局外人的視角來看待所有人的遭遇。

    琴酒的地點被發現,同樣反過來被狙擊,随身攜帶的資料存儲器上面附着追蹤器,所以即使套出交通封鎖圈,也和貝爾摩得在公路上上演了生死時速,最後以重傷僥幸逃脫。

    警察的反應很快速,基安蒂的狙擊點在包圍圈內,或許在位置暴露的同時,對方已經安排人悄悄走上天臺,想要趁着基安蒂受傷,活捉她。

    于是基安蒂在面臨逃跑無望的情況下,選擇了自殺。

    明智的舉動。

    朗姆的贊嘆不帶任何感情,充滿了審時度勢。被警察抓住沒有什麽好下場,基安蒂知道了賓加是怎麽被組織處理掉的,猜到組織大概率也會用同樣的方法處理掉她,所以當機立斷地選擇了自殺。

    比起被打中慣用手、貫穿了肩膀和腿部的傷痛,貫穿心髒的灼燒般的刺痛是一勞永逸,只需要幾秒,意識就會徹底消失。

    留給警察一具查無此人的屍體,以及迫使組織來調查她的死亡。

    “屍體的情況就是這樣。”目暮十三接過話茬,繼續說明了警方調查的其他線索,“現場檢測出了硝煙反應,并散落有一把狙擊槍,可以表明這位女士應該是某個勢力的狙擊手。她的面部和指紋都查不到對應信息,不過考慮到面容特征,有可能是國外勢力,查不到信息是正常的。”

    “在知道淺井小姐有關于這具屍體的線索的時候,不論如何都必須請淺井小姐來這裏一趟,所以……你能确認她的身份了嗎?”

    淺井未來面無表情:“……”

    她當然能。

    剛才被基安蒂的屍檢報告冷不丁吓了一跳,現在回過神來想想,對方的确是自殺的。這起爆炸案和她沒有什麽聯系,淺井未來便沒有關注後續的信息,只知道基安蒂生死不明,之後警局發現了一具屍體。

    在警察手裏落不了好,回到組織也是生死難斷。

    不過——“大概能夠确認,您要和我詳細了解情況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把毛利偵探也叫上。”

    “當然可以。”

    淺井未來比想象中的配合,目暮十三并不覺得她讓毛利小五郎陪同有多麽不妥,畢竟這是她委托毛利老弟做的工作。

    黑發女性跟在目暮十三後面走出房間,連同毛利小五郎一起,三個人往走廊的盡頭走去,而脅田兼則和安室透則是被引導到了休息室,房間裏面只有他們兩個,門口能聽到急促的腳步不斷來回,警視廳裏的所有人看起來都是這麽行色匆匆。

    【第一步,分開。你和毛利小五郎先離開我和朗姆,你們兩個按照正常警視廳的流程進行,不會出問題。】

    淺井未來往後瞥了一眼,看到自稱是毛利大偵探的兩名徒弟都進了休息室,腦袋裏回響起安室透和她交待的事情,又若無其事地把頭轉了回來。

    第一步已經完成,她這個将所有人引入警視廳的棋子順利結束了使命,變成一顆普通的棋子,接下來就是看安室透的部署了。

    所謂普通的棋子,即是按照她原計劃的那樣,扮演一個【一知半解的明星】,老實地和警察交待線索。

    大概是警察的次數見得太多,淺井未來實在很難有緊張感。她和毛利小五郎進入的房間是一間會客室,裏面有一張長桌,目暮十三坐在一側,他們兩個從善如流地坐在了他的對面。

    “……如果我之前提供的那張照片與停屍房裏的女人能夠對應得上的話,她的名字叫做基安蒂,是一名狙擊手。”

    “基安蒂?這個名字是代號吧?”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都皺起了眉頭。

    “是的,是一種酒的名字。”淺井未來微微點頭,手雙手放在桌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謹慎的眉眼中流露出幾分緊張,“查不到身份很正常,她是一個犯罪集團中的狙擊手,本來社會上就不存在她的信息。”

    “等等等等——等一下!”毛利小五郎先大叫了起來,嘴巴張得老大,頭腦正在高速運轉中,已經有些聽不明白淺井未來在說什麽話,“真的是這樣話……我是說……你說、犯罪集團?淺井小姐是怎麽認識的?!”

    “我不認識啊。”淺井未來聳聳肩,看着面前沉思的目暮十三,一臉嚴肅,“只是,我有認識的人知道她,基安蒂所在組織的其他人得知她失蹤,并且知道最後的失蹤地點是這裏,而警方介入搜查以後,通過了奇怪的方式求助了我……”

    看到毛利小五郎和目暮十三臉上都出現了不認同的表情,淺井未來笑了笑,接着說道:“當然了,認識□□人士和沾染這些業務是兩碼事。可是我也不好拒絕,就在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

    目暮十三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才是你拜托毛利老弟的原因,你知道毛利老弟大概率能得到警方的允許,接觸到這具屍體,幫你确認究竟屍體是不是基安蒂。”

    “沒錯。”黑發女性看起來并不盛氣淩人,然而給人的感覺卻也有不容置喙的銳利,全都隐藏在她溫和的外表底下,“尤其是那個事件,啊,被警局定性成了恐怖襲擊之類的吧?有很多小道消息呢,當時我親眼目的了那起爆炸,就在鈴木集團的展館,警方應該可以調查到,我當天有沖動。”

    “能造成這種爆炸案的組織,涉嫌其中的女人卻被反過來擊殺……想想就非常可怕。我沒有拒絕幫忙的餘地,但是,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一切都清楚了。

    目暮十三感覺到豁然開朗。

    當目暮十三得知——淺井未來委托了毛利小五郎調查屍體的時候,一瞬間腦子确實過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劇情,現在知道淺井未來的理由以後,腦袋裏把一切都串了起來。

    那場爆炸确實是由于恐怖主義襲擊,與此同時有另一組勢力對這個團體展開了反擊,所以他們才會在天臺上發現一具屍體。

    于此同時,想要得知那具屍體下落的同夥通過某種辦法,迫使了淺井未來答應幫忙,而選擇淺井小姐的理由,恐怕是由于之前報紙上刊登了淺井小姐和警方的合照,以及淺井小姐和毛利偵探一行人的良好關系。

    是的,老練的警部很快把淺井未來和毛利小五郎聯系起來,對方出于自保或者是其他理由委托毛利小五郎,幕後的團隊可能也預測到了這點——不如說,這才是他們想要的,讓鼎鼎大名的毛利小五郎幫他們确認屍體的情況。

    公安正是在調查到這一點,才給他們搜查一科下了指令。

    目暮十三的推理不是毫無邏輯,甚至細品之下,很多細節都對得上,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兩件事——淺井未來本人也是犯罪團夥中的一員,以及,公安其實早在爆炸案的時候就介入其中。

    淺井未來不清楚目暮十三在想什麽,她從對方變幻莫測的表情來看,察覺到警官在心裏做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推理。

    “我明白了。”目暮十三頗有自信地點頭,指出了一點漏洞,“但其實,淺井小姐也沒有見過基安蒂本人,僅是憑借照片來确認是否是這具屍體,對吧?”

    淺井未來嗯了一聲,目光堅定地看着前方:“是這樣沒錯,我怎麽會見過這種危險分子呢?”

    在這之後,目暮十三和淺井未來的交談漸入佳境,警官試圖從淺井未來這裏知道究竟是誰在打聽基安蒂,可惜全都被淺井未來四兩撥千斤地岔開了話題。

    最終,淺井未來把一切問題的答案全都歸于她的助理諸伏景光先生。

    大不了讓警視廳的人把諸伏景光叫來詢問,警察的事情他們警察自己解決,不過——淺井未來淡淡地想着,事情應該到不了諸伏景光這一步,畢竟,恐怕今天之後,公安就會把這個案件抽走,留下怒罵公安的搜查一課。

    與此同時,另一個房間。

    脅田兼則和安室透坐在無人的休息室裏閑聊,室內開着暖氣,頭頂的新風系統同時運作着,發出低頻的聲音。

    兩個自稱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實際上關系并沒有多熟稔,從旁觀者看來,兩個人都在和善地聊天,要是淺井未來過來看,只會覺得兩人心懷鬼胎。

    也不怪警視廳的人私下猜測。

    安室透成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已經有半年之久,到現在還保持着打工、兼職偵探、自費成為徒弟的生活,然而關鍵是,毛利小五郎并沒有實際上的教學,安室透只是偶爾跟着對方出席一些場合,僅此而已。

    最近一個月來才和毛利小五郎搭上線的脅田兼則就更奇怪了,有偵探愛好的壽司店店員,加上一只據說一個月了還沒好的眼睛,讓人不禁懷疑對方的眼睛真的有受傷嗎?

    而這兩個人是否彼此會覺得對方有問題呢?

    ——起碼朗姆覺得會。

    他正扮演着一個“不知分寸,字裏行間都在試探”的形象。

    對于組織的二把手,朗姆同時還是波本的上級,像這樣借着脅田兼則的身份試探波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即使現在兩個人都在警局,他也不覺得擔心。

    波本是個好下手,适當的野心、旺盛的探究欲、極高的工作效率,讓他在獲得代號之後,逐漸走進了朗姆的視野中,并委以重用。

    即使對方幾次都險些被懷疑是組織的叛徒,但最終都洗清了嫌疑,朗姆卻對此不置可否。他沒有琴酒那種對卧底的痛恨,可同樣,他能夠信賴的人很少,尤其是在庫拉索叛變之後……

    庫拉索……

    朗姆在心裏反複吞咽着這個名字,想到對方葬身FBI提前設好的爆炸當中,心中沒有快意,而是不解。

    他想不明白庫拉索背叛的理由,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線索,對方的背叛給人的感覺是一時興起,踏錯一步,然後付出了代價。

    追查誰是卧底,是沒有用的啊。最根本的理由,是朗姆的不信賴感,就如同庫拉索這次一樣,誰都有可能随時成為叛徒,即使是卧底,得到的情報終究有限,處理老鼠的事情就交給琴酒吧。

    那麽,在面前的波本,能否取代庫拉索的位置?又或者說,他會是下一個庫拉索呢?

    一邊若無其事地評判着波本,朗姆臉上泛起了殷切的笑容,和對方攀談:“說起來安室先生,聽說您還是個私家偵探,跟了毛利老師這麽久,肯定學到了很多吧?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畢業呢?”

    “怎麽會?”安室透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驚訝中帶着嚴肅,嚴肅中透着質問,“毛利老師的經驗和學識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每次見到他破案,我都感覺到毛利老師的水平之高,即使能學到一些什麽,也足夠令我的偵探工作更進一步,怎麽會

    有畢業的時候?你居然是怎麽想的嗎?”

    朗姆:“……”

    在心裏暗罵一聲,朗姆的臉上浮起笑容,同樣是驚訝的表情,他卻是微微張嘴,後退了半步,提高了聲音:“你誤會我了,安室先生!我怎麽可能這麽想!”

    “我想着以毛利老師高超的能力,來教導本身就非常有水平的安室先生,那不就是如虎添翼?是因為我對安室先生的敬佩,才會問出畢業這種話題的。不過還是安室先生說得對,毛利老師身上能學的,怎麽會有盡頭呢?是我想偏了。”

    安室透:“……”

    真實身份是公安的金發青年也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兩句,恐怕毛利小五郎也沒想到自己有這種待遇,居然被公安和黑衣組織的二把手在這裏連環吹捧。

    不對啊,說起來他們到底為什麽要進行這種話題?平時吹捧毛利小五郎也就夠了,怎麽現在就兩個人在休息室,還有進行這種對話?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移開視線,去拿桌上裝滿水的一次性紙杯,喝了兩口水緩解尴尬。

    “說起來,脅田兼則先生……”安室透有些生疏地喊着對方的名字,反過來發問,“您為什麽會想要成為毛利老師的徒弟呢?我聽說您和毛利老師是在賭馬場認識的,很不同尋常嘛。”

    朗姆裝作沒聽出來對方語氣裏的譏諷,笑着撓了撓頭,表情坦然:“所以說,這才是命運的指引啊!當時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來毛利老師了,沒想到能夠成為他的弟子,毛利老師真是很随和的人,這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安室透:“……”

    朗姆:“……”

    不行了,每進行這樣一段對話,就覺得反胃。

    兩個人再次喝水,延長沉默的時間。

    暖氣充足得過頭,房間裏的換氣系統雖然在運作,可似乎沒有效果,兩個人厚重的大衣都放在椅背上,不由得感到悶熱。

    安室透三兩口把杯子裏的水喝完,起身走向自動飲水機倒水,順便幫朗姆又倒了一杯。為了結束這種漫無止境的寒暄,他像是一個真正的偵探那樣問道:“不過,淺井小姐為什麽會知道那具屍體呢?很奇怪吧?”

    “诶、啊?這個……”脅田兼則慌亂地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妄下猜測,對方說不定是有什麽特殊的渠道,畢竟是有名的明星小姐,或許……認識那類人也說不定。警官不是把她和毛利老師都叫走了嗎?我想具體的經過,毛利老師之後肯定會告訴我們。”

    朗姆微笑着,心裏卻想——才怪,他只會從阿爾諾那裏聽到問話的全過程。

    真是可笑,剛才在停屍房裏面,算上基安蒂的屍體,在場一共有四個黑衣組織的代號的成員出現在警視廳,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僞裝,也不清楚他們三個就是那具屍體的同夥。

    以這樣的視角來觀察波本和阿爾諾,無疑加劇了朗姆的自信。組織的兩名代號成員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動,說不定待會兒隔着一堵牆,還會跟他彙報情況,做一個隐形人的快感不過如是。

    “對了,安室先生,你……咦?”剛想繼續試探波本對于這件事的看法,朗姆發現對方的臉不自然地發紅,“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啊?”安室透輕輕地拉了下衣領,用手背碰了下自己的臉,判斷道,“可能是這裏太熱了,又不透氣。脅田先生您在這裏坐會兒,我出去透口氣。”

    說完,金發青年起身,背對着朗姆,往門口走去。

    僅僅幾步路的距離,金發青年的症狀成倍加劇,等他搭上門把手的時候,他臉上的紅已經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大口喘着氣。費盡力氣地轉頭看了一眼朗姆,金發青年驟然倒地,陷入昏迷。

    不好……中計了……阿爾諾、還可以找阿爾諾……

    等下、阿爾諾也被調開了……

    原來、是這樣嗎……

    中計了、三個人都……

    …………

    那股疲憊混雜着困意也從朗姆的體內襲來,在目睹金發青年倒地之後的一秒內,他的四肢完全麻痹,無法動彈,很快,這股麻痹蔓延到了腦袋,他靠着椅背,緩緩地閉上眼睛。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