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放心，临市黑市那里我熟，您要是想进，我保证没人敢拦。”
金百川连忙上前，拍着胸脯保证，能有机会为萧先生办事，他是乐不可支。
萧炎一想，也决定走一趟，毕竟要是真拿出西北的宝贝，他怕把这帮人吓死。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还是低调点吧。
一行三人走向黑市，金百川在外是递烟又递钱，陪着笑脸才终于把人塞了进去。
萧炎三人刚进黑市，走不几步，程虎就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惊一乍，惊呼出声。
“我勒个擦，这个彩瓷瓶怎么和我收藏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一眼就扫到地上的清朝彩瓷瓶，下巴差点掉了一地。
现在程虎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那店主也不管眼前人有多厉害，直接撵人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一模一样？老子这清朝彩瓷瓶是独一无二的好不，买就买，不买滚！”
萧炎没有理会程虎，而是金百川殷切道：“萧先生，黑市最里面那家店的白老头货最好，不如我带您去看看？”
萧炎点头，两人还没走到那古董店，听见店里一众吵嚷声。
“老白啊，我看你现在真是岁数大了，连康熙时期的八蛮进宝大碗都辨不出真假，看看
“谁辨不出真假？就这破玩意你还当是真品？描纹，色彩，蛤蜊光没有一个是对的，你看看这描金这么粗糙，别是你在哪个土坷垃里刨出来的吧！”
萧炎听着这两个老头掐的有趣，直
接走了过去，拎起那只八蛮进宝碗细细打量。
一旁有人见个毛头小子，端碗打量，直接讥笑道：“小子，不懂不要乱动，你知不知道白老店里的东西多值钱！”
“是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还来看古董，你看的懂吗？”
看得懂吗？萧炎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他出身西北第一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毫不夸张的说，他要是看不懂的，这里就没人能看懂了。
他虽不是专业的鉴宝大师，但胜在见到的宝贝无数，很多东西，只要他扫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
萧炎点点这碗底的边缘处，淡淡道：“这八蛮进宝碗的纹路，蛤蜊光，与色彩等特点都很明确，但它的碗底处有一圈内缩的现象。”
“呈现出薄薄的胶质感，就像涂了一层胶水……”
店主白老头一听，气的几乎跳起，指着萧炎的鼻子骂道：“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胶水！”
宋老头一听，哈哈大笑道：“老白，你看你看，连个二十多岁的奶娃都看出你这是假货了！”
宋老头和白老头是一对老兄弟，老白卖货，老宋买货，却总是互相攀比，互不服气。
所以萧炎指出这碗的问题，可乐坏了宋老头，他得意道：“老白啊，我看你才是岁数大了，老眼昏花，连这么大的问题，你都看不出来哈哈哈！”
不等老宋得意完，萧炎就继续道：“但这正证明了此碗是真品。”
宋老笑到一半，表情顿时僵住了。
围观一众人，听了这话也是震惊一瞬
。
都能看出有胶质了，还说这是真货？这小子的脑袋出门被门挤了吧？
“小子，不懂不要乱说，这碗都有胶质了，怎么可能是真的？”
“是啊，撑死这就是个仿的比较好的a货。”
“就是，你懂行吗？就在这瞎嚷嚷，我看你这个年纪刚从学校没出来多久吧？”
萧炎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继续道：“古董碗经历时间的流逝，碗底自然会有老化收缩的现象，所以你们才能看到这碗底的收缩情况，因此才会形成一层薄薄的胶质感，外观看起来就像涂了一层胶水。”
“而新的，或是仿的彩料往往贴在上面非常牢固，这两者的差别非常明显，你们连最基础的胶质感都不懂，还好意思说我不懂古董？”
萧炎的话落，围观众人无不脸红，尤其是刚才上前讽刺萧炎的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会如此精通古董？
要知道在古董这一行就算天赋再高，也得日积月累，才能成才的！
除非他是哪家的小少爷？还是说这小子根本就在瞎编？
在场的人多数对古董也就有些初步了解，也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乱咣，所以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萧炎说的，到底是对是错。
老宋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他一声不响的拿起那只碗，按照萧炎所说的细细查看。
他细细打量着瓷碗，浑浊的老眼中泛着精光，可额角却越绷越紧。
宋老头盯了半天，还是拿不准，只能厚着脸皮求问：“小兄弟，除了胶质之外，你
能否再帮我看看这纹路上的问题。”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一愣。
宋老头是谁？
他可是临海有名的古董收藏大家！在古董上的造诣不浅，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虚心求教一个毛头小子？
“宋老，您也太看得起他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他能知道什么呀！”
“是啊，您可别被这小子给唬住了！”
纵然萧炎发觉了这碗的问题，还是有人不信任。
毕竟萧炎的年纪太小，年纪就代表资历，他这种年纪的人要真是鉴出珍宝，那他们这些四五十岁的老头，面子往哪里搁？
“描金纹路没什么好说的，年代太久，有脱落也是正常。”萧炎扫了一眼老宋，直接道：“这碗你还要不要，你若不要我就收了。”
先来后到，萧炎没想到自己一句尊重的话，引起了这么多的奇异。
马上就有人质疑道：“老白，这小子不是你请的托吧！”
“是啊！我说他怎么把你这破碗好一顿夸，原来是托啊！”
听了些人的话也不无道理。
看到这里，倒给金百川逗笑了，托？
这老头有几个钱能请萧先生做托？萧先生是谁？
那可是夜色酒吧虎哥的大哥！
他金百川在萧先生面前，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马仔而已！
金百川正想上前为萧炎说话，人群外就传来一阵惊呼。
“刘骜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一提刘骜，
刘老可是临海市瓷器研究协会的副会长，专家组组长，曾被大学聘为古董研究专业专家。
还师从顶级鉴宝大师陶老！
这样的履历，就让人无条件信服。
“刘老来了我看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妖！刘老最讨厌的就是班门弄斧的人！”
“可不是，我还记的之前有人质疑刘老收藏的骨瓷瓶，听说当众就被刘老封杀！刘老的脾气也不像老宋这么好！”
金百川见了刘老，也是心有惴惴，他当然清楚刘骜的身份。
只能压低声音到：“萧哥，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这个姓刘的，可不是好说话的。”
刘老头为人本就桀骜，他还是临海市顶级鉴宝大师陶老的关门弟子，就算萧哥和陶老有交情，陶老也不可能在徒弟面前，袒护他啊。
萧炎径自走入店：“东西还没买呢，走去哪儿？”
金百川说的不错，这个老白的店里确实有不少宝贝，就连程虎心心念念那只彩瓷瓶的真品都在。
只不过这种花里胡哨的瓶子，实在不符合萧炎的审美。
“小子，刚才就是你说，这八蛮进宝大碗是真品？”
就在这时，一道高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萧炎回头一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手走到他面前。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他这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不可置信的惊叹。
“哇靠！这小子是疯了是傻了，敢这么跟刘老说话！”
“是啊！他知不知道刘老先生和何等地位，凉了凉了，我看这小子是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