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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鏡子裏的‘禾晔’笑容突然僵住, 轉瞬流出兩行眼淚。
禾晔:“……”
他皺着眉,煩躁地說道:“不準用我的臉哭。”
鏡子裏的‘禾晔’卻像是聽不到一般,直到一張黃符重重地拍在鏡子上, 一股青煙憑空冒出,裏面的髒東西發出一聲慘叫。
符紙化為灰燼, 鏡子裏的‘禾晔’也恢複容貌。
四十多歲, 左臉帶着燙傷的中年女人。
“你是天師?”
她的聲帶似乎受損,聲音沙啞難聽,像極了公鴨嗓。
“不是。”禾晔否認,反客為主道:“你是誰?”
女鬼臉上挂着淚珠:“我是賀家的保姆,名叫王寶梅。”
禾晔語氣冷淡:“怎麽死的?”
按理說,鬼對自己的死因都非常在意,被這麽問很容易激起憤怒, 可禾晔卻半點不懼。
“嗚嗚嗚——”
這個問題就像是點開了女鬼的哭穴開關,她捂着臉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禾晔坐在鏡子前,默不作聲地聽着她啜泣。
眼看一分鐘過去, 鏡子中的女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禾晔有些不耐煩。
牧夕璟察覺後,出聲提醒:“別哭了, 回話。”
王寶梅卻不肯聽,繼續低低抽泣。
禾晔發覺這女鬼非常地不知好歹,與她好好說, 不肯聽, 非要惹出火氣, 對她動粗才肯順從。
“三。”他語氣變得冰冷。
王寶梅的哭聲猛地一頓, 可還是能聽到她的小聲嗚咽。
“二。”
她從這聲倒數中聽出了不耐煩,以及隐藏地威脅。
剛剛那一下黃符的痛感還未徹底消散, 她不敢再得罪對方。
她止住哭聲,哽咽着說道:“我是被賀家惡毒的女主人給害死的。”
禾晔追問:“她為什麽害你,怎麽害你的?”
王寶梅哭着說:“原因是賀家的老爺看上了我,肖麗珠嫉妒我姣好的容貌,說我勾引人,就讓人毀了我的臉,之後還讓家裏的司機偷偷摸進這間屋子玷污了我,我實在羞憤難當,就自己抹了脖子。”
“肖毒婦她好黑的心腸,我只不過是一個廚娘,竟然也值得她這麽陷害。”
禾晔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反問:“所以你勾引她丈夫了?”
“沒有!”王寶梅的情緒瞬間激動。
“是賀老爺他色=欲熏心看上了我,但我并沒有從他。”
她在說謊。
禾晔盯着鏡子裏女人的神情,并沒有出言拆穿。
他不清楚這個別墅裏的具體人員,更不知道這裏面的愛恨情仇,但能看的出,對方的這段話裏,有不實之言。
禾晔繼續問:“所以你被玷污的時候,這家裏沒有其他人?”
王寶梅苦笑:“當然有,可她們全是肖麗珠的子女,她想讓我死,其他人自然不會救我。”
禾晔:“都有誰?”
王寶梅臉上挂着淚珠,認真回想:“我被侮辱的那晚,賀老爺出門談生意還未回來,家裏除了肖麗珠,大少爺、二少爺、六小姐全在家,後面院子裏還有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六姨太,只是她們住的地方離這別墅有段距離,就算我呼救,她們也不可能聽到。”
禾晔問:“你呼救了?”
王寶梅搖頭:“沒有,這種事情實在丢人,若是讓人知道,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禾晔:“……”
禾晔對她這種寧願丢命也不能丢貞潔的想法懶得深究,繼續問:“你剛剛似乎沒說三姨太?”
王寶梅:“三姨太早些年生産時,因為胎兒太大,最後難産死了。”
禾晔問:“她死的有蹊跷嘛?”
王寶梅皺眉,突然生出警惕:“你問這些做什麽?”
禾晔語氣霸道:“我問你答,其他的不要多問。”
王寶梅不忿道:“憑什麽!”
禾晔:“憑我能讓你魂飛魄散。”
王寶梅:“……”
直播間裏的網友瞬間站隊。
愛吃鍋巴的巧巧:【啊啊啊,禾老板好霸氣,我好喜歡】
yiyiyi:【嗚嗚嗚,一個男人怎麽能這麽帥!】
小羊味牛排:【媽耶,這就是強者的底氣,吼吼吼】
最可愛的BBQ:【都21世紀了,竟然還有人敢在鏡頭前這麽嚣張,怕不是瘋了】
麥子氣泡水:【呵呵,這人有病吧,平白無故地威脅一只鬼做什麽】
太喜歡睡覺了:【這女鬼已經夠可憐了,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說的這麽強硬,他不會覺得自己很冷酷,很帥吧?】
次次次次次次:【真會裝x】
讓開,我來:【也就是欺負小鬼不受保護,動不動就讓人家魂飛魄散,呵呵,就不怕以後死了遭報應。】
禾晔不知道自己一句威脅的話,已經被網友罵的狗血噴頭。
他看着鏡子裏的女人,再次問:“你覺得她的死,有蹊跷嗎?”
王寶梅抿唇,讨價還價道:“我要是說了,你能幫我從鏡子裏出去嗎?”
當時她被司機鉗制,一手捂嘴一手按在梳妝臺上,一個女人力氣不如對方壯年力氣大,讓對方得了逞。
事後她失了貞潔,雖然失魂落魄,但也沒想過自我了解。
但那司機實在惡毒,玷污她之後,竟還大肆宣揚,說王寶梅主動勾搭他,還與那些惡心的男人們讨論老女人的滋味有多好,話傳到王寶梅耳中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她當時試圖找賀老爺給自己做主,可賀老爺也聽信了那些風言風語,只說讓她好好跟着司機,別再有其他肖想。
王寶梅當時求助無門,又承受不住那些污言穢語,便生出了自殺的念頭。
而且她特意選了在別墅裏自殺,就是想報複賀家,想着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惡心死他們。
的确,只要賀家人還住在這房子裏,就能時不時想到死在那個房間裏的她。
當時她在梳妝臺前,用剪子自我了結,血流了整個梳妝臺。
事後賀家人找了術士過來驅邪,本應該怨氣沖天的王寶梅卻被困在梳妝鏡裏出不來。
禾晔沒有立即答應,只說:“那要看你說的事情對我有沒有用。”
“還有,不要再說謊。”
王寶梅聞言,神色微變,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慌亂。
禾晔毫不留情地揭穿:“你剛剛說賀老爺對你有色心,但你沒有從他。”
他擡手指向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那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
禾晔不認得這些東西是什麽牌子,但光從包裝來看,這些瓶瓶罐罐的價格不會便宜。
而且剛剛禾晔一進來就發現,這個雖然是保姆的房間,但用的東西都不算差,就比如床上的蠶絲被、純棉床單、櫃子裏的衣服,還有好幾件手工刺繡旗袍,以及衣服裏藏着的雕工精美的首飾盒。
這些東西随便一樣,都不是一個家仆應該擁有的東西。
而且這女人的面相中,有一段見不得人的孽緣,只是去世太久,已經逐漸淡化,不容易看清。
“你與賀老爺之間并沒有你剛剛說的那麽清白,所以賀夫人才找人想辦法毀了你,你事後找賀老爺求助,賀老爺覺得你不幹淨,便舍棄了你,所以你才生出了報複他們的心思,在這棟別墅裏自殺。”
王寶梅聽着禾晔的話,久久不語,最後知道瞞不過去,才點頭承認。
“是,我與賀老爺之間有私情,但這又有什麽,賀長宏他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後院裏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先爬上他的床,再想盡辦法被納入賀家,原本賀老爺也打算給我一個名分的,是肖麗珠不肯同意,說我一個家仆爬上主家的床,說出去難聽,還說我早已經人老珠黃,不如納一些年輕女人進來。”
“賀長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老色痞,一聽可以納更年輕的姨太,自然把我抛之腦後。”
“呵呵,這個賀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仗着有錢有勢,就會欺負我們這些苦命人。”
禾晔懶得評判他們這些人誰對誰錯,繼續說道:“所以後面不要在我面前說謊,我這人最讨厭麻煩。”
王寶梅對上他冰寒至極的眸子,不自主地點了點頭。
禾晔:“開始吧,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王寶梅斟酌半秒,決定坦言相告:“三姨太明面上是難産而死,但我們私下都在傳,其實是肖麗珠故意害死了她,導致一屍兩命。”
“三姨太是個大學生,剛畢業就被賀老爺納進門,因為年輕貌美,很受賀老爺寵愛,不到半年,肚子裏就有了動靜。”
“三姨太懷孕後,肖麗珠表現的很關心,流水的補品往後院送,只要聽說三姨太喜歡吃什麽,就立即讓人去買,當時我們還私下猜測她這是什麽意思?”
“那段時間賀老爺對肖麗珠也和顏悅色,誇贊她識大體,經常留宿主屋,剛開始三姨太也很忐忑,但肖麗珠每次送東西過去,都說是賀老爺讓送的,時間一長,三姨太的戒備心也就降下來了。”
“之後,三姨太懷孕六個多月的時候,肖麗珠也傳出喜事,她當時要養胎,便沒有精力再照顧三姨太,但那時候的三姨太已經養尊處優了半年時間,自然接受不了落差,經常跑來別墅裏給肖麗珠要東西,肖麗珠倒也不為難她,每次都同意了。”
“等到了臨産時,三姨太的身子已經笨重的不像話,胎兒太大,根本生不下來,後來胎兒缺氧憋死在了肚子裏,三姨太也沒活下來,死的時候才22歲,正年輕貌美的時候。”
“她走後,其他姨太也都相繼懷孕,但生下來的都是女兒,一旦查出是男胎,要麽早早胎死腹中,要麽生下後也會意外夭折。”
“那些年,唯一活下來的兩個男嬰,大少爺、二少爺都是她的兒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肖麗珠暗中做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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