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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第 116 章
王寶梅說到這兒, 突然嗤笑:“不過她千算萬算,怎麽都沒算到自己的兩個兒子這麽不争氣,一個非男人不娶, 一個為歌女尋死覓活,小女兒也突然暴斃, 讓她體會到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說到這事時, 臉上全是笑意,看得出她是真的高興。
禾晔問:“她小女兒多大暴斃的?”
王寶梅:“16歲。”
禾晔:“原因。”
王寶梅:“不知道,就突然死了,賀家對外聲稱是病逝,就連家裏的仆人也都瞞了下來。”
禾晔:“在哪死的?”
王寶梅依舊搖頭表示不知道。
禾晔見問不出什麽,便轉了話題:“你去世時,賀家夫人多大?”
王寶梅凝眉, 認真回想了下:“我出事時,剛過完43歲生日,她比我大4歲。”
禾晔從背包裏掏出紙筆, 将她說的兩人年齡寫下來, 繼續問:“你什麽時候進的賀家?”
王寶梅回想着回答:“22歲,當時我丈夫病逝, 我被姑母帶進賀家做工,剛開始只是在後院裏打雜,清理院子。”
“後來我因做飯不錯, 被姑母推薦到了廚房, 六小姐是早産兒, 從小體弱多病, 對吃食很挑剔,卻唯獨喜歡我做的菜, 肖麗珠便讓我單獨負責六小姐的吃食,我也因此搬到了這別墅裏住。”
忘川水不渡人:【哈哈哈,沒想到引狼入室,女兒的廚娘勾搭上了自己老公】
億萬少女的夢:【媽耶,我要是肖麗珠,不得氣死。】
禾晔對她什麽時候勾引賀家男主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他繼續詢問,得知這女鬼死的時候,賀長宏、肖麗珠、大少爺、二少爺、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等一衆人都還活的好好的。
家裏出事的只有兩個。
三姨娘,難産而死,死的時候剛剛22歲,依照這女鬼的年齡為時間軸,那時候她28歲,正在廚房裏做工。
六小姐,突然暴斃,死亡原因不明,年齡16歲,當時的王寶梅42歲。
之後禾晔見再問不出東西,便說:“送你入地府?”
王寶梅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
她在這面鏡子裏已經困了近百年,雖然對賀家人、對肖麗珠、對司機都有怨恨,但他們早已經投胎轉世,自己繼續留下來也已經無用,不如早早地投一個好人家。
禾晔站起身,認真打量起梳妝臺,猜測當初術士把她困入鏡中的辦法。
他問:“你是以鏡子為媒介自由出現,還是只能待在這個鏡子裏?”
王寶梅:“只能待在這裏。”
也就是說,這面梳妝鏡相當于一個牢籠,将她困在其中。
禾晔沉思半秒,突然把沉重的梳妝臺搬開,露出鏡子背面。
背面是一塊橢圓形木板,被幾個釘子固定。
禾晔環視一圈,想找一把鉗子把釘子扒出來,可看了一圈,并沒有找到趁手工具。
牧夕璟見狀,出聲問道:“要拆掉木板?”
禾晔點頭:“嗯。”
男人把攝像頭遞過來:“我來吧。”
禾晔順勢接過自拍杆,把鏡頭對準牧夕璟,只見他走到化妝凳邊,打開禾晔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一枚銅錢,用它輕松撬掉最上面的兩枚釘子,雙手抓住木板,用力一提,所有釘子應聲而落。
禾晔:“……”
直播間網友:
絕望水壺:【卧槽,真的假的!】
愛麗犬:【我的娘耶,他是怎麽做到的?】
小李不講道理:【這得要大多力氣,才能把整塊木板給扯下來,為什麽我感覺他很輕松的樣子。】
給我買包瓜子:【等等,鏡子背面是什麽東西?】
一顆紐扣:【好像是畫上去的符箓。】
藍星小豆包:【所以這女人被困在鏡子裏,并不是偶然,是當初有人故意這麽做。】
搬磚工:【盲猜一波:肖麗珠。她肯定是怕王寶梅死後化成厲鬼報複,就讓術士把她鎖在了鏡子裏】
可樂不好喝:【我不認可,肖麗珠可是這別墅的女主人,每天住在這別墅裏,她怕不是瘋了,才讓人把一只鬼困在身邊,要是真的害怕被報複,她應該讓術士直接把王寶梅驅走才對,或者困在屍體裏,反正怎麽都不會困在自己的房子裏。】
直播間裏熱烈讨論着,到底是誰把王寶梅困在這裏。
禾晔的注意力則在緊皺眉頭,滿臉嫌棄的牧夕璟身上。
剛剛那一下,木板上積累了近百年的灰塵,全都落在了牧夕璟的身上,引得他潔癖發作。
禾晔把剛剛沒有用完的半包濕紙巾遞過去。
牧夕璟順手接過,低頭查看自己的衣服。
禾晔覺得他幫了忙,自己有必要安撫一句:“回去清洗一下就好了。”
牧夕璟雖不高興,但還是應了聲:“嗯。”
他用濕紙巾把雙手擦拭幹淨,重新接過攝像頭。
禾晔騰開手,沒有立即走到鏡子背面,而是轉身在門上貼了張驅邪符。
然後用牧夕璟剛剛擦完手,放在梳妝臺邊的濕紙巾,将符箓中心的一個口字,擦掉上面一橫。
整個陣法瞬間被破解,符箓無效。
王寶梅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直接從鏡子裏飄了出來。
直播間裏,原本還能通過鏡子看到模樣、聽到說話的小鬼,瞬間變的透明,沒有了實質,只隐隐約約地看到一團影子。
下一秒,影子瞬間消失在鏡頭裏。
王寶梅在獲得自由後,驀地後悔了,她想趁機逃走,但沒想到禾晔早有預料,她看着門上的驅邪符,硬生生止住步伐。
禾晔對于言而無信的小鬼生不出半點好感,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張招陰符,默念口訣。
“砰砰砰砰——”
半分鐘不到,房門被敲響。
禾晔将驅邪符摘掉,打開房門,外面站着一黑一白兩個鬼差。
與他們說清楚緣由,王寶梅直接被帶走,禾晔以元寶為他們送行。
小鬼送走,禾晔将梳妝臺歸回原位,把用過的濕紙巾等垃圾帶走,拿起背包,挎在肩膀上走出房間。
客廳裏,陳羅昌正拿着一面羅盤四周走動,見他從陽臺出來,沖他點了下頭。
禾晔沒有理會他的客氣,開始一間一間查看一樓客房。
一樓裏,除去一個中西合璧大廚房,還有六個客房,每個房間裝修的都很精致,看得出當時的賀家确實實力不凡。
不過這六個客房倒是沒什麽異常。
禾晔走完一圈,便上了二樓。
踏上二樓,入目的是一個開放式棋茶廳,棋盤就在落地窗邊,旁邊還有泡茶、品茶的茶臺,看樣子應該是賀老爺與好友放松閑聊的地方。
棋茶廳左右兩邊,各四個房間。
禾晔先往左邊走,第一間是賀氏夫妻的卧室,房間裏很寬敞,窗簾緊緊拉着,屋子裏亮着橘黃色的燈光,雖然亮着燈,但房間裏依舊昏黃昏黃的,像是蒙着一層看不到的薄膜,讓早已經适應明亮地節能燈的禾晔很不适應。
不過看得出這房間已經被裏裏外外地仔細搜查過。
不管是洗手間,衣帽間,還是床底。
前面進入房間的人,搜查完後,雖然把東西随手複原了,但還是能看出與之前不太相同。
禾晔環視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了床頭的那張雙人合照上。
照片上的兩人都很年輕,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紀,男人穿着一身筆直整潔的中山裝,女人一襲淡黃色刺繡旗袍。
男人英俊帥氣,嘴角噙着笑,望向女人,眸中帶着些許寵溺。
女人溫婉漂亮,嘴角微微上揚,妝容精致,鵝蛋臉、柳葉眉、杏眸、瓊鼻、紅唇,笑容直達眼底。
這張照片應該是他們剛剛新婚時拍的,那時兩人的感情正處升溫期,互生情愫,恩愛異常。
可禾晔卻從這張照片中隐約感覺到了怨氣。
不用想也能猜到,怨氣來自這房間的女主人。
禾晔走到床邊,看了眼床頭櫃上擺着的照片。
那是一家五口的照片。
男人已過中年,兩鬓白發,女人也蒼老不少,就連旗袍都變成了低調的黑色。
他們兩人并肩而坐,女人懷中抱着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在他們身後是兩個高大帥氣的男生,五人皆是笑容滿面。
但這時候的賀氏夫妻面相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賀長宏面相多情,桃花不斷,財運滾滾,但身體呈現虧空狀态。
而女人肖明珠已經脫去剛結婚時的幸福稚嫩,變得成熟沉穩,面相也比剛結婚時兇了許多,手上沾染了不下三條人命。
他們的大兒子看起來也不是個長壽之像,可惜沒有這人的生辰八字,不能具體算出他的年齡、死因。
小兒子倒是壽終正寝的面相。
至于其他的,照片太小,面相上看不太出來。
禾晔把自己看出的東西一一記下,轉身走到旁邊的梳妝臺邊。
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是王寶梅的幾十倍,幾米長的梳妝臺幾乎擺滿。
就連鏡子也比剛剛那個大了一圈,精致的梳妝盒裏是空的,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還是賀夫人沒敢往裏面放。
梳妝臺上,變成了肖麗珠自己的照片,臉色灰白,面容發腫,神色憂郁地望着拍照的鏡頭。
禾晔皺起眉頭,忍不住拿起照片盯着看了好一會兒。
這張照片中的肖麗珠似乎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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