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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第 232 章
禾晔神态坦然道:“沒什麽可心虛的, 借屍還魂的事情與牧夕璟無關,我們只是不想背黑鍋,更不想扯進一堆麻煩裏。”
潘忠濤提醒道:“禾老板, 我們今日上門,就是為了減少麻煩, 只要牧助理配合查出神像與他無關, 就能将他摘除出去。”
這些道理禾晔當然清楚,但問題是神像就是牧夕璟,這件事他注定摘除不掉。
一旦查出神像是他,對方不可能輕易放過牧夕璟,說不定還會将借屍還魂的那些事情都往牧夕璟身上推。
潘忠濤見禾晔無動于衷地模樣,再次勸道:“禾老板,最近借屍還魂的事情頻發, 聽說你也接了不少類似的單子,應該看到過親人突然得知受害人逝世,悲痛欲絕、泣不成聲的場面吧。”
“為了不讓更多普通民衆遇害, 這件事我們玄協一定會追查到底, 我很欣賞禾老板年少英才,只希望禾老板是友非敵。”
禾晔聞言, 連眸子都沒擡一下,一副未将對方的話聽進心裏的态度。
潘忠濤氣的臉色發沉,質問道:“禾老板, 你這麽包庇他, 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對于這個年輕有為, 能力不俗的男生, 潘忠濤一直保持着莫大的好感,曾多次想将對方邀入玄協中, 卻沒想到禾晔也是個感情用事,不分青紅皂白的性格。
潘忠濤苦口婆心地勸道:“禾老板,你可不能因他是你男朋友,就助纣為虐啊。”
“如果神像真的跟牧助理有關,那他就是在庇護那些作惡多端的術士,你清醒點,好好想一想你在保護的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
禾晔語調平淡:“值不值得,我自有判斷。”
牧夕璟見禾晔這般維護自己,愉悅之意溢滿心底,不過他也注意到了男友眸底壓制着的不耐煩意味,出聲提醒。
“潘會長,你們與其這兒找我麻煩,倒不如多去查查借屍還魂術到底是誰散播出來的,幕後兇手又是誰,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早早查出這些,借屍還魂的受害人或許還能少些。”
潘忠濤聞言,眉眼間多了幾分詫異:“牧助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已經知道幕後兇手是誰?”
“不知道。”
就算牧夕璟知道,也不會直接告訴他們。
這群道貌岸然,假公濟私的人,指責起別人的問題,頭頭是道,一旦發現問題出在自己人身上,只會想着平息隐瞞,絕不能觸及到他們的利益、聲譽。
當初汪德才為首的幾個老頭為了秘術将溫甘害死,那麽一個玄協,不可能沒人知道,可這麽多年過去,這事卻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可見這些人有多虛假僞善。
潘忠濤不死心地還想追問,可對方根本不理,默不作聲地伺候禾晔吃早飯。
旁邊陌生的中年道長看不下去,幾次想要張口,卻被陳羅昌按住了肩膀,示意他不要沖動。
最後被忽視的三人只能不甘心地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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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玺巷裏。
三人沉着臉走出紙紮店一段距離,中年道長終于忍不住質問:“陳師兄,你剛才為什麽一直攔着我,姓禾的術士一直在袒護他,那個牧夕璟一定有問題!”
“我知道。”
陳羅昌語氣嚴肅:“他們的态度已經說明一切,剛剛我特意開了陰陽眼查看,牧夕璟身上雖然有陽火,卻非常羸弱,感覺随時會熄滅,根本不是正常人會有的。”
“我阻攔你是因為禾晔,就算你沒跟他接觸過,也應該聽過他的事跡,這段時間他風頭正盛,能力更是深不可測,你就這麽跟他硬碰硬,肯定要吃虧,難不成你還想青天白日的把人搶走擄走不成?”
中年道長被說的語塞,不甘心道:“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
陳羅昌:“肯定不能算了。”
“你還記不記得,之前郭師兄說過,說禾晔、牧夕璟這兩人很像他的老熟人。”
中年道長疑惑:“誰?”
陳羅昌:“之前玄協裏的十大長老之一,溫甘。”
中年道長眉頭逐漸舒展,恍然道:“哦,他呀。”
“我倒是聽其他師兄說過,這溫甘術法高深,但性子清冷自負,從不與人結交,身邊養着那只野性難馴的厲鬼,據說是他的戀人。”
溫甘已經逝世三十多年,當時他不過十來歲的年紀,還沒入道,更別說進入華夏玄協,因此根本不清楚這溫甘長什麽模樣。
不光他,陳羅昌、潘忠濤兩人進入華夏玄協也不過十幾年,只隐約聽說過華夏協會裏有個術法天才。
也是上了第三期綜藝,通過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仙長們描述,才知道溫甘大致是一個什麽性格的人。
陳羅昌點頭:“對,郭師兄也是這麽說,你們應該還記得汪老會長和其他三位長老慘死的事情吧,當時我們不是查出很可能是溫甘身邊的那只厲鬼做的,前段時間潘師弟還派人調查過他,卻一無所獲,只以為時間太久,那只厲鬼已經投胎轉世,可現在來看,禾晔很可能就是溫甘的轉世……”
中年道長腳步驀地一頓,驚呼:“你是說牧夕璟很可能就是那只厲鬼!”
陳羅昌斟酌道:“算算時間,不是沒可能,況且神像也與他脫不開關系,借屍還魂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時間久一點的,都已經附身十幾年,再加上牧夕璟前十八年的身世成謎……”
他的話音未落,中年道長倏然轉身,被陳羅昌、潘忠濤兩人眼疾手快地攔住。
潘忠濤:“賀師弟你幹什麽去!”
中年道長急切道:“既然他這麽可疑,我們更不能輕易放過他,萬一他跑了可就麻煩啦!”
潘忠濤勸阻道:“你冷靜點兒,若他真是溫甘身邊的那只厲鬼,這麽多年過去肯定早已經成了氣候,你沒發現嗎,他連烈日都不懼怕,你覺得我們三個今天能拿下他?”
中年道長面露遲疑,問:“那要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放他逃走。”
潘忠濤回頭朝遠處的紙紮店望了一眼,沉吟道:“聯系一下特管局,問問他們是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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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店裏,牧夕璟顧不得旁邊的禾爸會看到,将禾晔的左手攥入掌心,愉悅道:“沒想到禾老板會這麽袒護我。”
禾晔斜他一眼,将手抽回來,冷淡地丢出兩個字:“吃飯。”
牧夕璟眉眼間噙着笑意,低低應了聲:“好。”
禾爸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兩人還能氣定神閑地說笑,他擔心道:“小牧,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說神像跟你有關系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麽事兒了?”
牧夕璟否認道:“沒有。”
禾爸狐疑道:“那他們為什麽突然要調查你啊?”
牧夕璟說笑道:“可能是招攬不到禾老板,便也見不得我留在禾晔身邊,心生嫉妒吧。”
對于這個解釋,禾爸是半點不信的,但看出牧夕璟不想說實情,他也就沒再繼續問。
但他能從兒子微凝的神色中,猜出事情沒那麽簡單。
中午,禾晔一如往常地窩在太師椅裏打游戲,牧夕璟也像往常那般認真地剪輯視頻,只有一向話唠的禾安康突然變得默不作聲。
到了午飯時間,禾安康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本來都已經走出店門,突然又轉身回來,不放心地叮囑。
“兒子、小牧,你們要是遇到了什麽難事,可一定要跟家裏人說,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會盡可能的不拖你們後腿,就像今天那三個道士,下次再來,我就直接給他們轟走,絕不給他們為難你倆的機會。”
禾晔知道禾爸這是在擔心他們,安撫道:“沒事。”
牧夕璟也走上前寬慰:“禾叔叔,真的不用擔心,一點小事,我能處理好。”
“真的只是件小事兒嗎?”
禾爸不放心道:“我怎麽聽着不像,他們說又是死人,又是神像,還有借屍還魂什麽的,聽起來好像挺嚴重的,你倆真沒幹什麽違紀犯法的事情吧?”
牧夕璟篤定應道:“沒有。”
禾爸警告道:“孩子,咱們寧願沒出息點,也不能幹犯法的事兒啊。”
牧夕璟耐心應道:“嗯,不會的。”
在他的再三保證下,才将唠叨着不能幹壞事的禾爸送走。
禾爸一走,紙紮店裏瞬間安靜下來。
牧夕璟從長木桌後起身,搬了張椅子在太師椅旁邊坐下,順勢将禾晔的手攥入掌心,細細摩挲。
禾晔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朝他觑了眼。
男人噙着笑的黑眸與其對視,剛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臉頰,被對方偏頭躲開。
“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多少?”
禾晔語氣認真地問。
牧夕璟聽出了禾晔話語裏的質疑,立即将未得逞的左手收回,坐得端正,鄭重保證道:“我之前說得話,全部屬實,如有半點隐瞞……”
他舉起手,剛要起誓,卻被禾晔出聲截住:“我會殺了你。”
牧夕璟聞言,黝黑深邃的眸底溢出幾分震驚落寞,但他知道禾晔不是在說笑。
他緩緩應道:“好。”
禾晔根本不理會對方低落的情緒,重新躺回太師椅裏,閉上眼睛。
牧夕璟見狀,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暗自埋怨一句:沒良心。
原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自己已經能在他心裏占據一席之位,沒想到還是這麽無足輕重。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這次給禾晔帶來不小的麻煩。
潘忠濤為首的那些道士已經對他的身份産生懷疑,今天雖沒有強行帶走他,但難保後面不會做出什麽過分失禮的事情。
他需要迅速将事情解決一下,以免打攪到禾晔。
“禾晔。”
牧夕璟低低喚了聲,察覺到對方瞥過來的視線,試探着問道:“我可以請幾天假嗎?”
他耐心解釋道:“我已經被那些道士盯上了,之後肯定還會上門找麻煩,給我幾天時間,我去将事情處理了。”
“嗯。”
禾晔答應的很爽快,甚至不過問一句對方打算怎麽處理。
牧夕璟不放心地叮囑道:“我會讓阿姨每天送飯過來,等會兒讓她加你微信,想吃什麽直接跟她說。”
禾晔點頭,見對方還要再囑咐,打斷道:“忙你的。”
他已經成年了,有自主生活的能力,倒不用被人照顧到這種程度。
牧夕璟知道禾晔最怕被人唠叨,便沒再繼續往下說。
原本他打算晚上陪禾晔直播完再走,卻沒想到禾晔見他許久沒起身,直接趕人道:“不走嗎?”
牧夕璟應道:“不急。”
禾晔:“可以走。”
紙紮店裏沒什麽生意,不需要牧夕璟留下打理。
牧夕璟提醒道:“晚上有直播。”
禾晔用下巴朝店門方向擡了擡下巴,示意對方直接走,直播的事情不需要他管。
牧夕璟沉吟片刻,起身應道:“好。”
早點将事情處理完也好,省得半路多生事端。
他單手撐在太師椅另一側,傾身上前,在禾晔的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下,低聲叮囑一句:“照顧好自己。”
就在他起身時,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攥住他的衣擺。
牧夕璟的動作一滞,望向禾晔:“怎麽了?”
禾晔與他對視,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他:“牧夕璟,不準殺人。”
男人上揚的嘴角逐漸抿平,黑眸晃動,沉默許久,才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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