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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第 273 章
有牧夕璟在, 綜藝請假的事情,禾晔不用操心。
之後兩天,禾媽中午都會送湯過來, 雖然是為了給禾晔、牧夕璟兩人滋補,但禾爸也沾了不少光, 喝的皮膚起色都比之前紅潤了許多, 喜滋滋地誇贊老婆煲湯好喝。
倒是禾晔、牧夕璟兩人連着喝了三天湯,臉色卻一如往常,雖然白皙卻不見有什麽好氣色。
這天下午四點多鐘,禾爸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臨走前叮囑道:“兒子明天中午我就不來了哈,明天寒衣節,我跟你媽去給你爺爺奶奶燒點東西。”
禾晔:“嗯。”
禾爸又對牧夕璟關心一句:“小牧, 你明天也休息一天吧,去看看過世的家人,天冷了, 給他們燒點衣裳什麽的。”
牧夕璟只點了點頭, 沒有應聲。
等禾爸走了,他對正默不作聲做紙紮的禾晔說道:“不用休息。”
禾晔淡淡應了聲嗯, 沒有在意。
不到五點鐘,阿姨送來晚飯,兩人吃過晚飯, 禾晔提着燈籠在前, 牧夕璟提着幾捆香火, 拿着香爐在後, 兩人一起出門巡街。
自從入冬後,天黑的越來越早, 今晚的商玺街妖風四起,溫度也低的不行,禾晔一走出店門,就猛地打了個噴嚏。
牧夕璟擔心道:“禾晔,你留在店裏,我去巡街。”
禾晔拒絕:“不行。”
若是往常這麽冷的天,他不想出門,讓牧夕璟代替也就算了,今晚寒衣節,不能馬虎。
禾晔将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拉了拉,一只手插兜握着口袋裏的暖手寶,一只手提着燈籠朝巷子深處走去。
以往,商玺巷裏來來往往飄蕩的小鬼衆多,但今天卻是只出不進,将逆行的兩人襯得十分突兀。
此時的巷子裏十分擁擠,但在看到禾晔提着的燈籠後,小鬼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紅色燈籠裏透出的微弱光線照亮濃重的黑霧,禾晔耳邊全是叽叽喳喳小鬼們交談的聲音,因為鬼太多,聲音太嘈雜,禾晔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幾分鐘後,禾晔在閻王廟大門口停下,牧夕璟将香爐擺在臺階上,禾晔從他手中接過袋子,從裏面拿出三大捆香立在香爐中,又從裏面拿出兩根白蠟。
點燃香火與蠟燭。
很快,香的味道彌漫開來,惹得不少小鬼駐足。
禾晔站起身,将垃圾收走,環視一圈确定沒什麽大問題,與牧夕璟道:“走吧。”
“嗯。”
牧夕璟走上前,牽上對方的手,與他将整個巷子巡視一遍。
回到紙紮店後,兩人各自洗手,忙碌自己的事情。
今晚需要一直注意着鬼巷裏的動靜,禾晔便不打算直播,今天早早就讓牧夕璟挂上了請假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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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陰風陣陣,寒冷異常,店內安寧舒适,溫暖如春。
禾晔一邊追着電視劇,一邊聽着外面動靜,牧夕璟搬了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手指在平板上快速點擊,處理事務。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間就到了晚上九點。
九點一過,外面的陰風更兇了,仿若有實質一般嗚嗚嗚地吹着,甚至敲打在紙紮店的玻璃窗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敲打窗戶。
這要是被普通人遇到肯定吓得不輕,可禾晔卻像是聽不到一般,手上動作不停地繼續捆着紙紮。
牧夕璟倒是朝窗戶瞥了一眼,眸底溢出不滿。
不過這麽多小鬼從紙紮店門口路過,也不可能指望所有小鬼都有素質。
只要它們不鬧事,那便不去管。
然而,這想法未能如願,還沒過幾分鐘,外面就傳來哭哭啼啼的叫罵聲。
禾晔聞言,立即放下手中的紙紮,穿上外套,點亮燈籠,走了出去。
牧夕璟見他出去,立即不放心的跟上。
鬼巷裏,禾晔順着聲音走去,就看到兩只鬼影正在打架,其中一鬼身上穿着嶄新的棉襖、褲子,就連鞋子都是帶絨毛的,頭上還帶着一頂帽子。
而另一只鬼則顯得衣衫褴褛,身上的一套壽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的,都已經掉了顏色,腳上的方口鞋也已經爛的露出大拇指,看得出這只鬼已經死了有些年頭。
兩只鬼厮打在一起,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小鬼圍觀,禾晔提着紅燈籠走近,一身新裝的小鬼立即大喊着求救:“禾老板,快救救我,有鬼搶劫!”
衣衫褴褛的小鬼默不作聲,但手上動作不停,一直試圖将對方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甚至已經将上衣扣子都解開好幾個。
“住手。”
禾晔出聲制止。
可衣衫褴褛的那只鬼卻像是聽不到一般,依舊面無表情地用力扒着。
禾晔皺眉,剛想上前阻止,被身側的牧夕璟阻止:“我來。”
男人說着疾走上前,一腳直接将兩只鬼全都踹到了旁邊店鋪的牆壁上。
兩只小鬼發出痛呼,扭打在一起的手也随即松開,滿臉痛苦的抱住自己撞擊的地方。
牧夕璟走上前,一手一只小鬼,抓着他們的胳膊,帶到禾晔面前。
禾晔将紅燈籠舉高,照清楚兩只小鬼的面容。
是兩只六七十歲的老鬼,一男一女,長相都很一般,
衣衫褴褛的老頭鬼看起來年輕一些,五十出頭的樣子。
身着新衣的老太鬼,看起來七八十歲的樣子,滿臉皺紋,老态龍鐘,幹瘦的胳膊努力地護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禾晔出聲詢問:“怎麽回事?”
到了鬼節這天,有小鬼被其他小鬼搶衣服、金元寶,香火這些東西,簡直不要太正常。
畢竟地府裏小鬼衆多,去世時間太長,沒有後人祭拜的小鬼多的數不勝數,他們看着其他小鬼有新衣,新鞋難免生出妒忌,就會出現搶奪物品的事情。
老太太立即哭訴道:“他個畜生竟然想搶我衣服!”
一直默不作聲的老頭厲聲回擊:“什麽叫你的衣服,那是兒子燒給我的!”
“你放屁,你個狗東西當初做出那麽丢人的事,咱兒子根本不認你這個爹!”
“她媽放你娘的屁。”
老頭瞬間被激怒,伸手一巴掌朝老太慘白枯瘠的臉上扇去。
老太被打的猝不及防,愣神許久,然後惱羞成怒地朝老頭臉上胡亂抓去:“你個狗東西,生前欺負我就算了,死了竟然還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老太在對方臉上瞬間抓出幾道血印,眼看老頭想要回擊,被牧夕璟眼疾手快地拉開。
“都給我老實點兒!”
男人周身散發出攝人的怒意,瞬間将周圍的小鬼恐吓住,其中就包括老頭、老太。
“再敢動一下,我直接撕了你們。”
有牧夕璟鎮着,倒是省了禾晔的麻煩。
他伸手指向老太:“你先說。”
老太一抹眼淚,哽咽着說道:“今天寒衣節,兒子特意燒了一套新衣服給我,結果被這老東西撞見,他心生嫉妒,非要把衣服搶走,要不是禾老板及時出現,就讓他給得逞了。”
禾晔聞言沒應聲,視線落在旁邊的老頭身上:“你說。”
老頭:“那是我兒子燒給我的!”
禾晔重新将燈籠湊近兩只小鬼,才看清兩人生前竟是一對夫妻。
老頭應該是比老太早走了十幾、二十年。
禾晔又将燈籠湊近老太身上的衣服,看得出這套衣服就是她的尺碼,身材矮小的她穿在身上正正好。
老頭雖然身形消瘦,但卻比老太高出整整一頭,看起來有一米七多的身高。
禾晔問老頭:“沒有其他想說的?”
老頭又将方才的那句話重複一遍,說衣服是兒子燒給他的。
禾晔沒理會,給欲言又止的老太一個機會:“你呢,還想說什麽?”
老太指着老頭罵道:“這畜生生前背着我跟村裏的寡婦偷情,最後死在了人家身上,這個事情在周圍幾個村子都傳開了,弄得我和兒子在村裏擡不起頭。”
“兒子說了,根本不認他這個父親,這畜生死了二十多年,我兒子一次沒給他燒過東西,現在見我收到新衣服眼紅,非要搶走,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
禾晔瞥向老頭,見他雖然生氣卻也只罵了句放屁,顯然是被戳到痛處,無力反駁。
禾晔再次看了眼老頭身上的衣服,雖然褪了色,卻也能認出這是一套壽衣,看樣子真如老太說的,這些年陽間的親人都沒給他燒過衣服。
對于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怨,禾晔不感興趣,也沒有做判官的興趣,他對老太擡了擡下巴,道:“你走。”
老太看出對方這是讓自己先離開躲起來的意思,趕忙道了聲謝,急沖沖地朝巷子外飄去。
老頭自知理虧,雖然低着頭卻滿臉不服氣。
禾晔見狀,知道他還不死心,冷聲道:“你來。”
老頭本不想聽話地跟上去,卻被身後的男人不客氣地踹了一腳,不悅道:“聾了?”
老頭能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男人身上有很重的煞氣,是自己完全惹不得的大人物,只能忍氣吞聲地跟上。
到了紙紮店門口,禾晔從倉庫裏取出幾面旗子,插在地上,用沾染了朱砂的繩子圍成圈兒。
“進去。”
不等老頭反抗,屁股一痛,不等他反抗,牧夕璟直接給他踹了進去。
禾晔将圈封上,确定老頭跑不掉後,帶着牧夕璟回到店中。
解決了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禾晔正打算喝杯溫水,暖一暖發寒的身體,就聽見外面再次傳來吵鬧聲。
剛喝兩口水的禾晔:“……”
牧夕璟看出他的不情願,說道:“你休息,我去解決。”
禾晔放下茶杯,輕嘆口氣:“不用。”
他既然留下守街,自然做好了被麻煩上門的準備,誰讓他是這的鎮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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