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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4章 第 2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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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第 274 章

    兩人一起走出紙紮店, 朝着争吵的聲音源頭走去。

    其實小鬼說話,并不像活人的聲音那麽清晰悅耳,有種在地板上摩擦的尖銳感, 聽得多了,感覺吵得腦仁發疼。

    禾晔剛開始還聽不清它們在吵什麽, 直到走近了, 才看到是兩男一女打鬥在一起。

    準确來說,是一男一女兩只鬼合力将另一只男鬼壓在身下暴打。

    兩只鬼一邊打着,嘴裏還不停地辱罵着。

    身下的男鬼不停掙紮回擊,卻雙拳難敵四手。

    這三只鬼看起來年齡相當,揮拳的男鬼稍微年輕一些,四十出頭的樣子,下面的男人年齡比他大幾歲, 女鬼也是四十左右的年紀。

    禾晔出聲呵斥,讓他們住口。

    正打的激烈的小鬼像是聽不到一般,直到禾晔三張鎮鬼符丢過去, 在他們身上冒出一陣白煙, 被符紙燙到的三只厲鬼這才慘叫着停手,齊齊朝身後望去, 看到一米外站着兩個身形高挑,外形俊美,氣質冰冷的男人。

    其中女鬼認出他們的身份:“禾……禾老板。”

    她慘白的面容帶上幾分畏懼, 趕忙将壓在男鬼身上暴打的男鬼扯起來, 小聲提醒:“弟, 別打了, 禾老板來啦!”

    被叫弟的年輕男鬼朝禾晔看了眼,站起身與中年女鬼并肩站齊, 而被壓在地上的男鬼見身上沒了束縛,下意識想跑。

    沒等其他小鬼反應過來,禾晔、牧夕璟兩人已經出手。

    年紀大的中年男鬼沒能飄出幾米遠,方才還站在青年身後的高大男人竟眨眼間就到了他前面,不等他看清對方,就感覺到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

    他的整個魂體像是一包麻袋似的,被硬生生給踢了回去。

    然而,還沒等‘麻袋’落地,中年男人又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伴随着滋滋滋聲,一股烤焦的味道在周圍蔓延開來。

    “啊——!”

    一道指甲抓撓玻璃的刺耳聲音響起。

    中年男鬼整個蜷縮在一起,魂體晃動,肉眼可見地變成了透明色。

    中年女鬼和她弟弟,以及周圍看戲的小鬼都猛抽涼氣。

    那兩姐弟看着地上險些魂飛魄散的中年男鬼,心底都不由地慶幸。

    幸好他們沒有逃跑的打算,要不然他們這會兒說不定跟這畜生一樣,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整個魂體發顫。

    禾晔将姐弟兩個的神情攬入眼底,瞥了眼地上的中年男鬼,問:“你們誰說?”

    中年女鬼顫巍巍地舉手:“我,我來吧。”

    禾晔冰冷地視線望向她,聽她将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中年女鬼名叫季秀美,旁邊的中年男鬼是她弟弟季天華,而地上捂着肚子的男鬼是她生前的丈夫,名叫唐英才。

    季天華是前年年初意外車禍死亡,在七月十五中元節鬼門打開時,姐弟相遇,他這才得知姐姐是被她丈夫謀害死的。

    在此之前,他們家一直以為季秀美是重病不愈死掉的。

    畢竟在季秀美重病期間,丈夫唐英才一直細心照料,為了給季秀美治病,他也背負了不少外債。

    卻沒想到他會故意加重藥劑,時間一長,代謝不出去的藥劑在體內堆積達到了致死量。

    “當初我懷孕六個多月,因為他們家的破事兒,氣得意外流産,從那之後身體每況愈下,簡直成了一個藥罐子,每天大把大把的藥吃下去,導致我一直懷不上孕,後來又因為心髒出現問題,醫生不建議我要孩子,說生孩子的風險太大。”

    “我們兩個結婚十幾年沒有孩子,我也覺得愧對他,還曾提出過抱養一個,但他不同意,說什麽不想被孩子分心,只想全心全意地把我照顧好,當時還把我感動的不行,現在看來,簡直放屁。”

    “他就是嫌棄抱養不是自己的孩子,想要一個親生孩子,但他又害怕我們季家,不敢提出離婚,就弄出了喪偶的計策,畢竟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身體差,整天吃藥,病死是早晚的事兒。”

    中年女鬼說着說着,委屈地哭了起來,季天華将傷心哭泣的姐姐攬入懷中安慰,惡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唐英才,繼續往下說。

    “我姐姐去世後不到一年,他就另娶她人,但兩人結婚五六年卻還是沒有孩子,他可能是覺得挫敗,開始酗酒,去年冬天春節時,跟朋友出去喝酒,凍死在了半路上,今晚我們猜到他會從地府裏出來,特意來這裏蹲他。”

    季天華說完,特意将責任攬去: “禾老板,堵他的主意是我出的,揍他也是我幹的,這件事跟我姐無關,有事你沖我來,她身體不好,別找她麻煩。”

    禾晔看他出的防備,冷淡說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無權過問,但有一點,不準擾亂鬼巷秩序。”

    季天華聞言愣了下神,聽出對方沒有追究自己責任的意思,立即點頭應好。

    禾晔瞥了眼地上疼得不停哼唧的中年男鬼,對牧夕璟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會意,将地上的小鬼提了起來,跟着禾晔朝紙紮店而去。

    兩人到了門口,禾晔将唐英才與之前那個死在情人床上的老頭關在了一起。

    之後巷子裏又接連出現了幾次打鬥事情,基本都是生前有一些恩怨,死後想要洩憤,或是争搶物品。

    禾晔不想評判他們對錯,只将其中一方扣留在紙紮店門口,等到了淩晨五點左右,将它們放走。

    算起來禾晔已經許久沒有通宵守街了,這一晚下來,弄得他身心疲憊,澡都沒洗,只是簡單洗漱了下,就躺在牧夕璟懷裏熟睡過去。

    等他醒來已經下午,給爺爺奶奶祭祀的禾爸已經回來,坐在老位置上捆紙紮。

    他見禾晔、牧夕璟一同進入洗手間洗漱,驚訝道:“小牧你沒去給家人燒衣服嗎?”

    聽到牧夕璟謊稱去過了,禾爸便沒再多問,而是将注意力轉移到了禾晔身上。

    “兒子,昨晚巷子裏亂不亂?”

    禾晔洗漱完,回了兩個字:“還行。”

    禾安康瞬間來了興趣:“那有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情發生?”

    禾晔:“沒有。”

    禾爸不大相信道:“不可能吧?”

    “我昨天在網上還看到不少靈異事件發生呢,你這守着鬼巷,有意思的事情不應該更多嗎?”

    “比如什麽愛恨情仇的冤家碰面,當場打起來這種。”

    從洗手間裏出來的禾晔觑他一眼,沒應聲。

    禾爸輕嘆口氣:“算了,你對這種事情根本不敢興趣,問了也是白問。”

    禾晔被嫌棄也不反駁,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昨晚沒弄完的紙紮。

    而牧夕璟則聯系家裏的阿姨,讓她送午飯過來。

    可能是寒衣節的緣故,今日的天兒陰沉沉的,冷風呼呼的吹,弄得人心情壓抑。

    按理說,禾晔是不受這些影響的,可不知為何,竟也覺得頭發暈,胸口沉悶。

    禾爸心大,根本沒發覺禾晔的身體不适。

    倒是牧夕璟,視線時刻都落在他身上,很快察覺到他臉色難看,眉宇微凝,嘴唇也沒什麽血色。

    他端着一杯溫熱水上前,小聲關切:“禾晔,你是不是不舒服?”

    禾晔沒有否認,實話實說道:“頭有點懵。”

    “感冒了嗎?”

    牧夕璟伸手摸上他的額頭,并沒有感覺到發燙,甚至還有點偏涼。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禾晔搖頭:“不用,估計是通宵後遺症。”

    他現在體溫估計已經35°以下了,去醫院指定要鬧亂子,醫生們肯定以為他要活不久了。

    小時候在寒冬時,禾晔感覺身體不舒服,被禾爸禾媽帶去醫院,醫生幾次量體溫都是35°,直接驚動整個醫院,聽說好幾個醫院的大專家都來了,挨個給他聽診,還拿出了其他儀器,給他測體溫。

    最後測出33.7°,他成了稀有動物似的,被一群醫學專家圍着研究了兩天,做了全身檢查不說,還被抽走了三管血,說要好好研究一下。

    最後還是爺爺過來強硬的把他帶走了,也是從那之後,在冬季自己體溫異常時,禾晔不再去醫院。

    牧夕璟問:“那要不要再去休息一會兒?”

    “不用。”

    禾晔從他手中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潤嗓,吩咐道:“你幫我沖一杯感冒沖劑吧。”

    不管怎樣,先預防一下。

    “好。”

    牧夕璟起身去沖藥的空檔,禾爸立馬湊了過來關心詢問,聽禾晔表示沒事,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喝了感冒沖劑沒多久,阿姨送午飯過來。

    吃過午飯,三人各自忙碌。

    一天下來也沒什麽事情,下午四點多鐘,禾爸下班回家。

    禾晔依舊頭懵,便回休息室裏補了會兒覺,等再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

    晚飯是牧夕璟去巷口拿的,兩人吃過飯,又提着幾捆香去巡街。

    今晚,從地府裏出來的那些小鬼需要重新回到陰間去,禾晔清理了下昨晚燃盡的香灰,又擺進去了幾捆香火,燃上香火蠟燭,與牧夕璟一同朝巷口去。

    一圈巡視下來,确定巷子裏沒什麽問題,兩人才重新回到紙紮店裏,安靜地聽着外面的聲響。

    昨晚小鬼們從地府裏跑出來,忙着收東西,沒有東西可收的小鬼忙着争搶物品,還有一些小鬼想解決生前恩怨,事情繁多且麻煩。

    但今晚就不一樣了,這會兒巷子裏全是哭喊着不想回陰間的小鬼。

    很多小鬼貪戀陽間,不肯回地府報道,因此地府便派出大量陰差來勾魂鎮壓,此時外面一直有鎖鏈撞擊的聲音傳來,看樣子這幾天地府陰差也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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