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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第 278 章
翌日, 禾晔迷糊中感覺到一只微涼的大手探上自己的額頭,睜開酸澀的眼睛,看到牧夕璟正在認真地感受着他的體溫。
男人見他醒來, 關切詢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禾晔搖頭。
昨晚他被牧夕璟當易碎瓷器似的對待,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霸道放縱, 一副生怕給他撞散架的架勢, 要了兩次之後,便去沖涼,硬生生讓自己冷靜下來,因此禾晔倒是招架住了。
牧夕璟見他醒來,便趁機給禾晔量了個體溫。
36.1°
體溫真的降下來了。
禾晔見他眉頭舒展,從牧夕璟手中抽出溫度計看了一眼:“放心了?”
牧夕璟唇角勾了勾:“嗯。”
禾晔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正要刷牙,牧夕璟跟着湊過來。
兩人洗漱後,換下睡衣, 見時間還早, 正猶豫要不要出去吃個早餐,結果一打開店門, 就看到外面站着幾個男男女女。
衆人看清他的面容,紛紛客氣地打招呼:“早上好禾老板。”
禾晔:“……”
兩人出去吃早餐的計劃被打斷,牧夕璟将店裏的空調打開, 泡了杯蜂蜜水放在他手邊, 去旁邊點早餐外賣。
禾安康踩着九點準時過來上班, 看到店門開着, 一群人圍在長木桌邊,不由地驚奇, 問坐在門口茶幾邊的牧夕璟。
“小牧,你倆今天怎麽起來這麽早?”
牧夕璟低聲解釋:“昨晚沒有直播,禾晔吃完藥就睡下了。”
昨晚禾晔吃完退燒藥,躺下睡覺時還不到12點,的确比往常早了好幾個小時。
禾安康:“哦,那你們應該還沒吃早飯吧?”
牧夕璟答道:“已經點好了,等會兒我去巷口拿。”
快遞、外賣都不肯往巷子裏送,以往牧夕璟都會自己去早餐店裏買,但現在禾晔身體抱恙,他不放心留對方一個人應付這麽多客戶。
不過牧夕璟也沒湊太近,這些顧客過來大部分是為了驅邪,禾晔時不時就要畫張驅邪符,他離太近會感到不适。
禾安康并不知道牧夕璟坐這麽遠是這個原因,他以為牧夕璟是不想影響禾晔給客戶看事兒。
他朝人群那邊望了一眼,又問牧夕璟:“小晔還燒着嗎?”
牧夕璟:“已經退燒了。”
禾安康放心道:“那就行。”
他拿着自己的保溫杯,去裏面接了杯水,坐回自己的小凳子上,開始忙事情,一邊綁骨架一邊與排隊等候的人閑聊,問他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有人說七點多,有人說八點,甚至還有早上六點過來,在巷口等到太陽出來,才敢往巷子裏進的。
他們大部分都是禾老板的粉絲,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商玺巷裏的傳言,特別是前段時間有個網紅深夜來巷子裏直播,直接被吓瘋的事情上了熱搜,所以他們都知道這巷子晚上危險。
禾晔幫兩人看事兒、驅邪後,被拿到早餐的牧夕璟打斷,讓他先吃飯。
吃過早餐,又監督他吃了藥,才讓禾晔繼續忙工作。
看到禾晔吃藥,那些客戶都關切地詢問禾老板怎麽了,被禾晔一句普通感冒給搪塞過去。
這種事情一連忙了兩三天,直到十月初五,節目組馮大丞的助理打來電話,問禾晔的病情怎麽樣了。
看來他們一直很關注禾晔,就連他因病停播的事情都知道,牧夕璟知道對方是想說下一期錄制節目的事情,直接拒絕了。
“抱歉,第十期禾老板也無法參加,他現在病情不穩定,沒什麽精神,一到晚上就高燒,高助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跟你們聊一下禾老板終止節目錄制的事情。”
對方明顯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最後找其他話題躲了過去。
兩天後,《探靈》開始第十期的錄制,在直播時幕後小姐姐解釋了禾老板缺席的原因。
禾老板的粉絲倒是知道他生病的事情,因為寒衣節過後,這已經一周時間,禾老板只直播了一場,其他幾天都是挂着請假公告,弄得網友們紛紛猜測他是不是查出什麽重病?
其實禾晔沒網上說的那麽嚴重,白天他的體溫甚至比正常人還低一些,只不過到了晚上溫度就會升高,牧夕璟便不準他開直播,想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知道禾晔不想有金錢損失,他就往禾晔的賬戶上打了一筆錢,說要包下他這幾天的時間。
牧夕璟态度強硬,禾晔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其實就算不直播,禾晔每日也都有進賬,現在那些粉絲已經知道了他的紙紮店地址,每天早上禾爸過來店裏,就能看到門口站着不少男女老少,都說過來找禾晔看事兒。
時間在時而忙碌,時而清閑中度過,禾晔被禾媽每日炖湯滋養着,被牧夕璟精心照顧着,可病情卻不見半點好轉。
随着寒冬來臨,外面變得天寒地凍,隔幾天就下一場雪,或者小雨。
這天陽歷十一月末,S省迎來了一場大雪。
禾晔一覺醒來,巷子裏已經鋪滿一層厚厚的白雪,一腳踩下去,直接沒過腳踝。
他站在暖簾裏,倚靠在門框邊,看着牧夕璟拿着鐵鍬清理店門口的積雪。
大雪未停,還在簌簌下着,落在男人身上,很快将他的頭發‘染’白,牧夕璟這個豪門貴公子現在對于照顧他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娴熟。
第一次鏟雪,竟也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
可能是察覺到禾晔的目光,他突然轉過頭來,與隔着暖簾的禾晔對視,臉上挂起笑容:“怎麽了?”
禾晔搖頭,将視線轉移到了別處。
店對面的屋檐上同樣積了非常厚的一層雪,這對上了年頭的房子來說會造成壓力,禾晔提醒正在認真幹活的貴公子,讓他先清屋檐上面的雪,這樣等下就不用二次清理。
因為雪下太大,禾晔便沒讓禾爸來店裏,因此紙紮店裏一整天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禾晔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站的有些累,便坐回東南角,安靜地做紙紮。
牧夕璟清理了兩個多小時,才将店門口到巷口清理出一條路來。
至于從紙紮店到閻王廟這段,直接放棄,反正除了他倆,也沒人往裏面去。
這幾天禾晔生病,都是牧夕璟替他巡街,這些雪對牧夕璟來說,造不成障礙。
這場大雪短時間內似乎沒有要停的意思,天空一直不停地飄雪花,直到傍晚雪勢才見小一些,而早上牧夕璟清理出來的路,已經被重新覆蓋。
兩人吃過晚飯,禾晔見外面堆着厚厚的一層雪,從紙紮店往閻王廟走,一腳踩下去直接到膝蓋,他轉頭對牧夕璟說今晚不用巡街了。
就這天氣一般人不會往鬼巷裏來,而且他們一直待在店裏,并沒有瞧見有人往巷子裏來。
既然不用巡街,天徹底黑下來後,牧夕璟就将店門關了,搬個凳子坐在禾晔身邊,陪着他看電影。
雖然禾晔手上有活,牧夕璟不能将人攬入懷中,但他很喜歡與禾晔安靜地獨處一室,不被外人打擾。
房間裏開着燈,空調傳來輕微機械轉動的聲音,椅子上橫着的平板正在播放經典老電影,禾晔手中的骨架時不時發出摩擦的聲音,氣氛融洽溫暖,将世界隔絕在外。
第二日清早,兩人吃過早飯,牧夕璟依舊去巷子裏清理積雪,禾晔繼續昨晚未做完的紙紮。
下午,禾晔吃過藥,感覺犯困,便去休息間裏躺下眯了會兒,等他醒來時,牧夕璟正坐在長木桌後剪輯時間,見他眉宇微擰,立即起身:“怎麽了,是不是又頭疼了?”
他說着,雙手已經搭上禾晔的太陽穴,幫他輕柔按摩。
禾晔攥住他的雙手手腕:“牧夕璟,你能去一趟閻王廟嗎?”
牧夕璟疑惑:“怎麽了?”
禾晔:“剛才夢見有小鬼說閻王廟裏有具屍體,你幫我過去看看。”
牧夕璟聽到有屍體,略微詫異,随後點頭應好。
男人快速離去,禾晔坐在店裏等消息,幾分鐘後,男人出現在了紙紮店門口。
“有,是一具男屍,四十出頭的年紀。”
牧夕璟說着,掏出手機給禾晔看剛剛拍的照片。
閻王廟裏的殿門鎖着,男人只能躲在屋檐下避雪,他滿臉驚恐的趴在地上,露出的皮膚發青犯紫,不知是被吓死的還是凍死的。
禾晔問:“你見他從店門口路過嗎?”
“沒有。”牧夕璟猜測道:“有可能是翻牆回去的。”
禾晔将手機還回去,說道:“報警吧。”
既然出了人命,就不是他們能私自處理的事情了。
牧夕璟報了警,一聽說有命案,對方出警很快,不到十來分鐘,就有兩名警察趕過來,事先了解情況。
除了巷口之外,一整條巷子裏就只有禾晔一家紙紮店,兩名青年警察很快便找了過來對他們盤問,結果被禾晔的回答震驚到無言以對。
青年警察滿臉詫異:“請再說一遍你是怎麽發現閻王廟裏面有具屍體的?”
禾晔:“做夢夢到的。”
他這麽篤定的态度讓兩名青年警察不敢置信地互相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警察還提醒道:“禾先生、牧先生,你們應該知道報假警的後果吧?”
禾晔看着他們沒說話,倒是牧夕璟出聲提醒:“既然你們不信,不如去裏面看看?”
兩名青年警察倒是贊同了他的說法,只不過昨天剛下一場大雪,紙紮店到閻王廟的路上白茫茫一片,根本沒有腳印的痕跡,也就是說短時間內他們沒有朝裏面走過。
不過,這依舊不足以驗證禾晔做夢的說法,畢竟昨天雪下的很大,也可能是他們進去過,但腳印很快被雪覆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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