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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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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第 57 章

    祝令舟也進來了, 手裏還端着木兮枝給他的那一碗粥。

    祝玄知時隔兩日醒來,期間沒入食,身上還有傷, 臉瘦了點, 面色也更蒼白了,這樣的他反倒和祝令舟的模樣愈發相似。

    木兮枝看向祝玄知的肩背, 雖然那裏被衣衫擋住了, 但她知道他衣衫之下有刀傷。

    她沒用他上次給她的傷藥,否則傷口消失會引人懷疑。

    祝玄知還沒醒, 用藥瞞不過其他人,尤其是雲中家主, 對方會定時過來查看傷口, 只有等他清醒了才可以瞞着其他人用藥。

    他也跟她說過, 這藥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所以木兮枝沒拿出來,祝玄知用的傷藥都是雲中家主和祝忘卿精心挑選過, 再拿來的。

    這些藥效果不錯,但沒立刻痊愈的效果, 最短也要十來天。

    木兮枝此刻心情複雜, 她三番五次舍命救“祝令舟”, 是因為他是男主, 還因為他的性命跟她相連, 直到大結局才能解除。

    簡而言之, 木兮枝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明确目的的, 那他呢, 他肯定沒有她那些顧慮,這次卻替她擋下五階修士的冰刀, 為什麽?

    其實她心中有一個答案。

    就是前不久剛被她排除的答案,現在又不得不将它放回來,但還是不太敢相信,感覺挺古怪的,弄得木兮枝面對他都不自在了。

    她撓了撓眼,又揉揉鼻子:“你剛醒,要不要吃點東西?”

    祝玄知掃了一眼祝令舟手中的粥,随後離開窗臺附近,回到房中桌子旁坐下:“可以。”

    在祝玄知醒來前,祝令舟喝過一口粥了,木兮枝當然不可能拿別人吃過的粥給他,她難得好脾氣問:“你想吃什麽,我去找。”

    “粥。”他說。

    木兮枝心道好辦,後廚還有半鍋粥:“好,我現在去拿。”

    祝玄知像是不理解:“他的手裏不是有一碗,你為何要去再拿?難道這碗粥不是拿給我,是你專門拿給他的?那是我誤會了。”

    祝令舟知道他在想什麽:“這粥原是拿給你的,只不過你還沒醒,木姑娘便給了我,我剛喝過了,木姑娘要給你拿新的。”

    木兮枝:“對。”

    祝玄知态度變得溫和了不少,似真心感謝他們:“原來如此,這兩天辛苦你們照顧我了。”

    祝令舟:“沒事。”

    他話鋒一轉道:“不如這樣吧,木姑娘,你留在這裏陪我大哥,我去後廚拿粥來,順便找人去通知父親母親說他醒了。”

    誰拿都一樣,木兮枝坐在祝玄知對面,随他去:“好的。”

    祝令舟拎起放在房外臺階處的食盒,把那碗喝過的粥也帶走了,還貼心為他們關上房門。

    祝玄知側過臉看木兮枝:“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

    她停頓了幾秒:“有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被冰刀刺中的就是我了。不過你以後不要這樣做了,我自己可以挨一刀。”

    他身嬌體弱的,還不如她自己來挨上水寒玉那一刀,死的幾率比他低,木兮枝是這麽想的。

    祝玄知“嗯”了一聲。

    那是個意外,他始終認為那天只是個意外,沒別的了。

    木兮枝指了指祝玄知的肩背:“你的傷口現在還疼不?你拉下衣服給我看看,我給你換藥,用你上次給我的藥,我随身帶着。”

    他們倒有緣,她那次被水寒玉用箭射傷的也是肩背那裏,木兮枝從腰間拿出裝着藥的瓷瓶放到桌面:“你手能不能動?”

    她又道:“動不了,我幫你。”肩背有傷可能會牽扯到手。

    祝玄知沒回答,擡手拉下肩上薄薄的幾層衣衫,又解開包紮傷口的布條,轉眼間,露出深入骨頭的刀痕,白紅交錯,觸目驚心。

    木兮枝還是第一次看祝玄知的傷口。前兩天有旁人在照顧他,她不可能當着祝忘卿和祝令舟等人的面扯開他衣服來看。

    這道傷口若不好好處理,定要留下疤的,木兮枝傾身過去。

    祝玄知注視着她。

    木兮枝湊得很近看那道傷口,呼吸落在上面,如羽毛極輕地掃過,帶過一陣陣酥癢,祝玄知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地曲了起來。

    房間很安靜。

    安靜到能聽到衣衫無意碰撞到一起,發出的窸窣的摩擦聲。木兮枝擰開瓷瓶的蓋子,正要往傷口撒藥時,祝玄知抓住了她的手。

    木兮枝不明所以地擡起頭看他:“你抓我手幹什麽?我這是要給你上藥,不是要害你。”

    祝玄知沒松開她。

    “我不想上這種藥。”肩背的疤,他也想留着,至于為何想留着,祝玄知暫時拒絕往下深思。

    木兮枝感覺被他抓住的手腕發着熱,她忽略那抹異樣,半開玩笑:“你這樣弄得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在這瓶藥裏放了什麽。”

    祝玄知不自覺摩挲過她手腕,卻在意識到後緩緩地松開了。

    他慢條斯理地拉起被扯到肩下的衣衫,準備穿回去,說話間眼尾微擡着,眸中晦暗流轉:“如果你懷疑這藥有問題,便扔了。”

    這回換木兮枝抓住了祝玄知的手:“你真的不用這種藥?用了它立刻痊愈,不用再疼,還不會留疤,你不介意身上留疤?”

    “留疤又怎麽了。”

    木兮枝拿着藥瓶,順口說道:“留疤怎麽了,留疤醜啊。”

    他拉住衣衫的手一松,快蓋過肩的衣衫沒了固定,又滑了下去,露出一小截白皙卻又富有薄肌的手臂:“你覺得醜?”

    她抿唇:“大部分人都覺得疤難看吧,很少人會想留疤,我這是怕你後悔才提醒你,你這傷口有我一指長,疤痕肯定也很大。”

    雖說疤在肩背,很難看到,但能日後摸到起伏不平的皮膚。

    祝玄知不說話了。

    木兮枝聽他語氣松動了,感覺有戲,再問一遍:“我來給你上這藥?”這藥是治傷的,等傷口徹底好了,留下疤痕再用就晚了。

    祝玄知沒阻止她往他的傷口撒藥了,木兮枝動作很輕很輕:“一開始有點疼,你忍忍。”

    藥撒上去不過片刻,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他的傷口範圍大,木兮枝用完剩下的藥才剛夠,但這藥本來就是他給她的,她不覺得可惜。

    祝玄知看木兮枝近在咫尺的臉,心微動,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個扶風的三小姐如今在何處?我們又是怎麽回來的?”

    “她死了,那天祝姨及時趕到,然後把我們帶回來。”

    這些事,木兮枝也是聽師兄師姐說的。那天,祝忘卿将他們帶回來安置好,直奔扶風大殿,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她殺了水寒玉。

    參加五族會審的代表人當時在商議着張钰死後要如何展開調查一事,聽到這個消息,都以為這位蓬萊聖女拿他們尋開心。

    誰讓祝忘卿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說這事時還帶着笑呢。

    只有在場的雲中家主和陶長老知道祝忘卿不是開玩笑,說的都是真的,她在扶風任性妄為殺了扶風家主的女兒,扶風的三小姐。

    直到祝忘卿對扶風家主說出具體位置,讓他快點去收屍,免得屍體受到損壞的那一刻,衆人方相信了她說的話,議論紛紛。

    水承安顫抖着讓扶風弟子去祝忘卿所說的地方去找人。

    但扶風終歸不占理,是水寒玉先要致人于死地,祝忘卿才出手殺的她,水承安找回屍體安葬,此事不了了之,旁人也不敢多言。

    可他們是明面上不敢多言,背地裏多的是譴責祝忘卿笑裏藏刀,連懷有孩子的水寒玉都殺。

    木兮枝這兩天偶爾能撞見扶風弟子在議論此事。

    祝玄知聽完後沒太大感覺,只可惜自己不能親手殺了水寒玉。他是睚眦必報的性子,她傷他,他自然要加倍奉還,可惜她死了。

    木兮枝見祝玄知肩背的傷口愈合了,順手給他拉上衣衫:“要是醫修要看你的傷口,你找借口拒絕就是,小心叫人瞧見。”

    他剛穿好衣服,洗漱一番,祝令舟就從後廚取粥回來了。

    她過去開門。

    接下來,陸陸續續有人來看望祝玄知,而木兮枝在旁看着。扶風家主水承安也來了,向他致歉,并未因女兒的死而遷怒他,興許也有他是“雲中大公子”的身份忌諱。

    他表示歉意後就離開了。

    祝忘卿跟雲中家主也來了,二人沒說幾句話就争論起來,被祝玄知開口“請”了出去。

    他們全走後,他回頭一看,發現木兮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祝玄知低頭看她。

    木兮枝長發混着絲縧垂下來,落在腰間,半張臉壓着胳膊,皮膚略紅,唇色淡粉,鼻梁窄挺,眼睫垂落有一層陰影,煞是悅目。

    她睡得正香。

    祝玄知看着看着,越看越近,不知不覺中,快碰上了,他這才停下,可不知怎的,卻又微微向前,俯身,吻了吻木兮枝微抿着的唇。

    下一刻,木兮枝睜開了眼,四目相對,祝玄知的唇還印在她唇上,潮濕帶香,仿佛能溺死人。

    木兮枝:“……”

    祝玄知僵住。

    木兮枝往旁邊退了下,祝玄知還沒挪開的薄唇擦過她唇角,蹭過她的臉,沒讓他再親下去。

    他的手停在半空。

    “你躲我?”祝玄知呢喃,不再糾結自己為什麽會偷親她,更想知道木兮枝為什麽會躲開他,之前她不是這樣的。

    她知道他不是祝令舟了?

    他昏睡了這麽久,她或許見過他眼角淚痣消失的樣子。

    祝玄知盯着木兮枝,又嘗試性地低頭親過去,木兮枝還是躲開了。他眼含震驚地看着她,像受了什麽無法容忍的事,讷讷地重複道:“你當真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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