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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 88 章
木兮枝之所以會認得這味藥, 是因為聽祝忘卿說祝令舟治病需要仙子靈,所以找了一些相關書籍來看,上面有仙子靈的畫。
出乎意料的是仙子靈在祝玄知手上, 不難看出他并不想幫祝令舟, 也不希望對方治好病。
她緩緩将書合上,被夾在書裏的仙子靈也消失在眼前。
木兮枝回頭看祝玄知。
祝玄知是會煮飯的, 盡管煮飯二字跟他很不搭, 但他經常一人離開雲中到外面,不一定會到人多的地方, 興許回到犄角旮旯之處。
前者可以花錢吃東西,後者你想花錢也沒地方花, 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否則就得挨餓。
木兮枝不用等多久, 祝玄知端了兩碗肉面出來。
她喊餓, 而煮面是最快的。肉面裏放了許多肉片,還有青菜, 葷素搭配,看賣相是挺好的。木兮枝起身到院中跟他吃面。
面要盡快吃, 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她拿起玉箸吃面, 遞還乾坤袋給祝玄知:“還你。”
祝玄知若有所思地接過乾坤袋:“可看到有喜歡的?”
木兮枝吸溜一聲吃了一大口面, 又喝口湯, 再往嘴裏塞香噴噴的肉, 咽下去後道:“這話說的, 要是我有喜歡的, 你便送我?”
他回道:“對, 你要是喜歡的,我便送給你。”
木兮枝放下碗筷, 再次伸手拿過乾坤袋,翻翻找找,挑挑揀揀,似乎很認真地選自己喜歡的,而祝玄知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最後木兮枝挑出兩樣東西,一枚玉石和那本夾着仙子靈的小書,想從中選出想要的那一樣。
祝玄知沒幹涉她,只靜靜地看着,指尖輕輕敲着桌面。
她好像很糾結要選哪一樣,求助似的看向祝玄知,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我選哪樣好?”
他道:“你自己來選。”
木兮枝:“真讓我自己選,選中哪樣,你都不許後悔哦。”
“這是自然。”
聽了這話,她将手伸向那本小書,整個過程中不忘留意祝玄知的反應,他表面不為所動,但敲擊桌面的指尖卻停了下來。
小書已到木兮枝手中,她沒翻開,僅是拿着而已:“我還挺喜歡這個的,你真願意送我?”
祝玄知指甲深嵌掌心,道:“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木兮枝端看他良久,竟放下小書,将那枚躺在桌上的玉石收入囊中:“我還是選這個吧。”
他問她:“為何?”
“你覺得呢?”
祝玄知:“我不知道。”
木兮枝開門見山:“你故意讓我看見書中有仙子靈的吧,你想試探我會不會拿走這味藥?”
被木兮枝拆穿了,祝玄知的反應還很鎮靜,定定地望着她:“那你為什麽不選夾着仙子靈的書?我還以為你會抓住這個機會。”
“那只是你以為罷了,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木兮枝繼續低頭吃面。
祝玄知微微握緊被她扔回來的乾坤袋,疑心依然十分重:“你不怪我得到仙子靈,卻隐瞞衆人,不拿出來治祝令舟的病?”
她停下吃面:“我為什麽要怪你?仙子靈極難得,興許要冒着生命危險,你既取得了,那就是你的,誰也無權要你拱手相讓。”
木兮枝沒撒謊,就是這麽想的,她也無權要他拱手相讓。
不是木兮枝不想治好祝令舟的病,她很想,但也知道祝玄知讨厭雲中任何人,即使是道德感強的人都不太想幫助自己讨厭的人。
他偏偏又是道德感薄弱之人,面對自己讨厭的人,不直接殺了都算仁慈了,還指望他出手相助?不太現實,簡直異想天開。
她想幫祝令舟,那就自己找辦法,找到仙子靈。
祝玄知百思不解,頭一回聽見這樣的話,換作旁人定要他拿出來的,她明明喜歡祝令舟,卻又說誰也無權要他拱手相讓。
木兮枝撇了一眼他還沒動過的那碗面,提醒道:“你再不吃,面就要坨了,別浪費糧食。”
*
又在這裏住了數日,木兮枝對他說想出去走走。
祝玄知沒拒絕,拿來帷帽,讓她戴上,自己也戴上了帷帽。木兮枝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雲中對祝玄知發布了通緝令。
等木兮枝戴上帷帽,祝玄知在他們腳下設下傳送陣,她一眨眼就到達繁華熱鬧的大街上。
她還是分辨不出這裏是哪裏,也不可能當着他的面問百姓。
木兮枝也不糾結此事了,放寬心來玩,玩累了就随便找一家茶館來歇腳,順便聽小道消息。
祝玄知明白木兮枝找茶館歇腳的目的,卻也不拆穿,就算她從百姓的交談中得知此處是哪裏,木兮枝沒靈力也無法離開。
木兮枝撩開帷帽想喝茶。
他伸手一擋,示意她可以拿着茶伸進帷帽裏喝,不要露面。
啧,還挺謹慎。
木兮枝拿着茶伸進帷帽裏喝,連喝幾杯解渴,聽旁邊人聊起八卦:“那個喜歡男扮女裝的六公子要跟扶風家主斷絕父子關系。”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扶風家主要再納一房妾室?他說來也是薄情,自己的女兒死了沒多久後就納新妾,看來修仙世族也難過美人關。”
“不過就算扶風家主好美色又如何,他能護我們扶風不被妖魔侵擾,對我們來說便是大英雄,英雄愛美人,很正常嘛。”
“哈哈哈……”
“切,斷絕父子關系就斷絕父子關系呗,要是我生了個喜歡扮成女子的兒子,老子也想斷絕父子關系,再生一個,丢人現眼。”
這裏是扶風?
木兮枝了然,擡眸卻見祝玄知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們靠得很近,隔着兩層帷帽薄紗,她也能隐約看清他唇角的弧度,裝作若無其事喝茶。
隔壁桌還在聊。
“別說我們扶風了,雲中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聽說了沒?雲中二公子将他的嫂嫂擄走了,這些修仙世族玩得真夠花啊。”
“我也聽說了,據說那個雲中少主還被他氣病了,可憐。”
木兮枝木然。謠言果然是謠言,誰說祝令舟是被祝玄知擄走她一事氣病的,他本來就病了。
身為當事人的祝玄知也随謠言四起,還有心情給木兮枝斟茶,她接過一幹而盡,遇到小二走過來派發通緝令,人手一張。
通緝令上有兩個人,祝玄知在左,木兮枝在右。
不過雲中只通緝祝玄知,會在通緝令上畫她,是想讓看到他們的百姓或修士向雲中舉報,有線索及其能抓住他們的人重重有賞。
木兮枝稍微撩開帷帽,掃視了一遍通緝令的畫像,作畫之人畫工了得,将他們畫得惟妙惟肖,只要有人見到她就能認出來。
她壓低聲音問祝玄知:“你為什麽将我帶來扶風?”
祝玄知看都不看通緝令,随手一揉,扔在桌面,拿過她喝過的茶杯來喝:“來扶風有事要辦,至于什麽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木兮枝壓下好奇心,不問了:“我想吃冰糖葫蘆了。”
他帶她離開茶館。
到街上買完冰糖葫蘆,木兮枝邊走邊咬下兩顆,他們的身材高挑,走姿飒爽,不似凡夫俗子,即使戴着帷帽也有不少人看過來。
男戴的是緋色帷帽,女戴的是青色帷帽,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散修,尋常百姓是這麽想的,看見他們的修士卻不這麽想。
若修士沒有遮掩修為,其他修士是能看出對方修為的。
經過他們身邊的修士是覺得他們有修士風範,但只有男的有修為,女的毫無修為,就是一個普通人,很少有這樣的組合。
木兮枝對旁人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非常安分,其實只要她在這裏大喊一聲我是誰是誰,哪怕現在沒修為,祝玄知也較難将她帶走。
逛累了,木兮枝就讓他背她,沒靈力的凡人是很容易累的。
她累了卻不想回去,想留到晚上看花燈,征求過祝玄知的意見後,他們就在街上走走停停。
祝玄知雙手托住木兮枝的腿,慢慢地走,感受着她緊貼在他後背的身體,還有她環住自己脖頸的雙手,噴灑到他皮膚上的氣息。
忽然有人攔在他們面前。
趴在祝玄知背上昏昏欲睡的木兮枝擡起頭,眯着眼透過帷帽薄紗看攔住他們的人,不是擔心他們的安危,而是擔心對方的安危。
攔住他們的并不是人,而是化成人模樣的妖,羅剎鳥。
只見她掀起一陣妖風,将他們的帷帽吹落地,露出兩張臉:“果然是你們,我沒認錯。”
木兮枝怕來者不善,想從祝玄知背上跳下來,卻被他握緊腿不放:“你先放我下來。”
祝玄知充耳不聞。
木兮枝懷疑他是不是擔心她會在這種情況下逃跑?想多了。
祝玄知直視前方,嗓音帶有少年的清冽,也有超乎年紀的漠然冷血殘忍:“走,還是死。”
也不知他何來的勇氣,居然敢在七階妖面前說這種話。
羅剎鳥也不惱:“你怕是誤會了,我今日前來,并不是想和你作對,也沒空管雲中頒發的通緝令,是帶了誠意過來找你合作。”
祝玄知:“合作?”
“對。”
“什麽合作?”
羅剎鳥上前一步,他卻在她面前生起一道可灼傷萬物的烈火:“想說什麽,就站在那說。”
烈火在前,羅剎鳥站住腳,不再往前了,笑吟吟道:“我想你治好陳郡謝氏的三公子,誠意就是我手中的雲中少主。”
她費盡心機将他抓來了。
羅剎鳥又道:“我猜你很想殺了他,我可以幫你啊。”
“如何?”她胸有成竹。
祝玄知能感受到被他背着的木兮枝身體猛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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