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将散去后,将闾问道:
“武威侯,你说那丁桐会想出何种计划?”
林跃摇摇头表示不知,
将闾有些诧异,“那我等该如何分辨?”
“分辨?”林跃笑了笑,
“用不着分辨,到时丁桐与我们同处将闾号上,若是我们发现情况不对,可随时将其拿下!
到时我等在“将闾号”上利用水师令旗对着水师发号施令,砀郡水师中即便有他丁桐的死忠,也不会生疑。”
“阴险”将闾闻言笑了笑,他问道:“那到时武威侯你能指挥水战?”
林跃摇摇头,他嘴角咧起,
“我不能,但有人能!”
翌日一早,林跃从营舍起身,他问道:
“再兴,武安国有消息么?”
杨再兴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按照路程来算,今日也该回来了。”
林跃闻言微微点头,
但他刚走两步却忽然想到了丁桐,这个秦军中的奸细,敌军的卧底!
但丁桐在他心中,还真不一定是梁山的人。
因为梁山降世的太晚,而丁桐所率的砀郡水军更是稍一接触梁山水师便大败而亡,这期间的时间太过短暂,短暂到林跃想不出梁山是用什么方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策反一个大秦的砀郡水师中郎将的!
更何况他们两个一个是前途光明的大秦中郎将,一个是前途渺茫的梁山贼寇,林跃想不出丁桐的脑子被驴给踢了、还是被门给夹了,才会给梁山卖命!
难不成丁桐有什么把柄在梁山手上?但吴用擅长的乃是使人家破人亡、逼上梁山的绝户计,若是他出手的话,丁桐只会被逼上梁山,又怎会留在砀郡充作卧底?
所以他思来想去,唯一能让他心中信服的,恐怕只有中军这一个可能了。
毕竟中军的底蕴可比看似不可一世的梁山要厚的多,也要比梁山聪明多了。
而面对自己身边接二连三出现的历史武将,林跃忽然想到一条混淆视听的方式。
他笑着对杨再兴说:“再兴,等到武安国他们回来之时,你先别让他们出现,而是等到那丁桐与我会见时你再与我通秉此事。”
“诺,主公。”杨再兴应道,随后他问道:“末将该怎么说?”
“说咸阳方面有人来寻我便是。”
林跃笑了笑,他要营造出一种自己在咸阳养了几名异人为他效力的假象!
这样不止能通过丁桐的嘴,传到中军的耳中,进而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还能堵住将闾的嘴,不然将闾这个“好奇宝宝”看到平安、麻贵这等武将,又要对自己问东问西了。
“诺,主公!”
杨再兴拱手应道。
而林跃则是洗了把脸,暗自感慨自己是个天才后便去军营中巡视。
毕竟这水师加在一起也就不过五万人马,就算击败梁山水师,也不能一口气打上梁山。
而梁山上依旧有步卒五、六十万余,这自己要是单凭这能够承载五万人的战船一趟又一趟的运兵至梁山,岂不是成了葫芦娃救爷爷,去一个个送死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召集一些船,无论是战船、货船还是商船,亦或是渔船,总之有多少要多少,不然单凭五万水师,无疑是去赴死。
他想到此处快步向中军大帐走去,毕竟这事要与将闾商量,不然哪天传到朝堂上,又要有许多人攻讦自己,自己可不想辛辛苦苦数个月,最后弄个功过相抵的下场。
“殿下!”
林跃直接迈入大帐之中,对着将闾拱手道:“殿下,末将有一事要与殿下您商量。”
将闾此刻正愁眉苦脸的坐在帐中,闻言他也抬头说:
“武威侯你来的正好,我也有事要与你商量。”
林跃也是有些好奇,他问道:“什么事?”
将闾犹豫片刻后便说:“算了,武威侯你先说吧,我这事等一会人齐了再说也不迟。”
林跃应道,他说:
“那由我先说,我忽然想到我们水师只有五万士卒,就算能够大破梁山水师,但只有五万水师士卒,也难以踏平梁山,甚至梁山若是在我等上岸之时派步卒反攻,恐怕我等还要损兵折将。
所以我想在砀郡征集一些船只,货船、商船亦或是渔船皆可,只要能让我水师士卒在登陆梁山后抵御住一波攻势,能够等到后续援军到达即可。”
将闾闻言默默点头,他说道:“这个好办,我让人在砀郡之中征集一些船只,想来应该能征集不少。”
林跃提醒道:“但是时间有些紧。”
“这也不难,我让砀郡水师负责此”将闾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丁桐乃是卧底,面对这征集船只攻打梁山之举,恐怕不会尽心尽力。
林跃这时说道:“我有个人选,可以负责此事,同时可派剿异军与一些砀郡水师士卒随行,毕竟他们往日巡戈大野泽,谁有船只他们心中也有数。”
将闾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我稍后签个手令,到时你便安排人去做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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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跃点点头,算是解了眼前的一个难题。
而这时帐外也是传来一道声音,
“禀报殿下,丁桐中郎将来了。”
将闾与林跃对视一眼,待林跃落座后将闾便沉声道:
“进!”
随后丁桐迈入帐中,对着二人拱手道:
“末将丁桐,参见殿下!参见侯爷!”
将闾笑了笑,他开口道:“丁桐,不知你可想好了御敌之策?”
“殿下,末将正是为此而来!”丁桐拱手回道:
“殿下,末将想了一夜,我砀郡水师战船数量虽不及那梁山水师,但水战向来打的是精锐!
故而只需令东郡、薛郡两支水师在东北、西北方向牵制住梁山水师,防止其逃跑即可!
而我砀郡水师则自南向北而攻,留下一支水师在后,相互策应,自可击破梁山水师!”
林跃皱起了眉头,他心想丁桐安排在后的,不会是彭越的人马吧?
而将闾也是皱眉问道:
“没有具体的作战部署?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计划?”
丁桐面不改色的拱手说:
“殿下,常言道水无常势,水战向来是瞬息万变,比之陆战更甚!
有时只靠一艘战船便可扭转战局,故而水战拼的是临场指挥之能力!
所以末将只能制定大致计划,具体战法则随机而动、随时变化。
不然末将此刻说的天花乱坠,但只要那梁山水师有一丝变化,我等都要重新部署,实属徒劳无功矣。”
将闾闻言不解的望了林跃一眼,眼中充满疑惑。
但林跃也是满眼迷茫,因为这属实是触碰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但他想想丁桐说的可能也不错,毕竟水上不比陆地,想来应当是没有那么多的地形限制,也的确充斥着更多的意外。
将闾犹豫片刻后说:“那好,那我就将砀郡水师交给你了,你切莫让我失望!”
丁桐喝道:“殿下放心,此战若不胜,属下愿提头来见!”
将闾微微点头,随后他问道:
“丁桐,我这还有一事需要问询于你。”
“殿下请讲!”
“我中尉军多为北人,不善水性、大多是旱鸭子,有些人甚至从未下过水。
而刚刚多位中尉军将士来我这说了,他们试了试登船作战,但许多将士别说在船上作战,就连在船上站立都很是困难,而一些人更是乘船过后头昏眼晕、恶心呕吐、更有甚者是面如白纸。”
将闾叹了口气,眉头紧蹙的说:
“这种情况别说登上梁山提刀作战,恐怕连走路都难。
所以我想着你身为此战主帅,又精通水师,故而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解决之法?”
丁桐闻言思索一番便回道:
“回禀殿下,此乃苦船病,即乘船时有晕眩、呕吐等不适之感,患此病者多为久不乘船者。
因为久不乘船者在突然登船时,会因紧张而下意识僵直着身体,以抗衡船体的左右颠簸,但此举反而会被战船颠得晕头转向。
而解决的办法则是船于水面上行驶遇风时,当船只左右摆动之际,士卒也要随船而动,即船向左,人向左,船向右,人也跟着向右。
此法有助于缓解苦船病。”
“战船向左,人向左,战船向右,人向右?”
林跃喃喃自语,随后他便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
毕竟后世大学之时,一个向左转、向右转,便有很多人都搞不清楚,向哪个方向转的都有。
更别提这个没有口令,仅凭战船摆动的感觉而自身所作出的动作反应了。
将闾也是想到了这点,他问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方法?”
丁桐回道:“回禀殿下,若是时间充足,可使士卒多乘战船,久而久之此病便可不治而自愈。”
“如今只有四天时间,哪里还有机会让他们登船训练?”将闾有些愁眉苦脸,他本以为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马踏梁山,却没曾想在中尉军登船这一点上遇到了麻烦。
而林跃此刻脑海中却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但转念他便给否决了。
毕竟历史上最着名的解决北人晕船问题的人,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败,留下了古代战争史上最为着名的战役之一。
林跃可不想自己的名字也作为失败的一方“流传青史”。
但此刻丁桐却是上前一步拱手道:
“殿下,其实若是想在四天时间内便使中尉军士卒在船上如同平地,末将还有一个方法。”
将闾闻言身子前倾,当即问道:“什么方法?”
丁桐沉声说:
“铁索连船!
方可使中尉军士卒,渡江如履平地!”
“铁索连船?”
林跃当即心头一震,这他娘的怎么说曹操曹操到!
自己刚刚想到并否决了这个方法,就被丁桐给提了出来,这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吧?
他心中不禁暗道,这丁桐敢不敢把“卧底”这两个字写的再明显一点?
这自从曹老板在赤壁采用铁索连舟之策,导致大败而归后,此计可谓是臭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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