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工作都结束了,接下来就好好享受这三天的圣诞假期吧。
不过期间可不要疏忽训练啊,再过几天就演出了!”
“好!”
游行结束后,马戏团的众人也都各自解散,参观起又一座参加表演的城市,当然,有些人也选择留下来,巩固一下表演的道具以及节目。
虽然说是享受,但偶尔也会回来过一次演出的节目,以及检修设备,以免出现意外。
然而,就是这与平常无异的解散中,两道身影倒是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从未存在。
……
就在剧场外,即使时间来到了晚上十点,但仍有部分行人在街道上散心,观赏已经装饰起来的圣诞树,以及还未散去的圣诞活动和表演。
所以,大街上看到一个身着雅致西服,脸上涂抹着油彩,并带着标志性微笑的小丑时,应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不过,再正常的事,也仍会有一小部分的质疑,就像此刻小丑身后不远处的少女一样。
从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剧场后,少女便一直保持距离地跟随着,双眸更是带着明显的凝重。
说出来可能连自己都不信,原本在宇宙角落流逝的自己,竟还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宛如昨日的记忆,焕然一新的身体,简直就像是真的「大变活人」一样。
但就是这样,也无疑带来了最接受不了的结果,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不止不休。
更何况,这是半个月来唯一的线索。
专往摄像头下走,现在更是来到了中央公园,还真是好计策。
待会找到他的下落,等拉回来后,让他陪他们坐十次云霄飞车作为惩罚应该不过分吧?
“嗯?”
然而,刚在脑海内策划「活动」,转眼间,眼前那刚给小孩献花的小丑,几个行人经过后,他便失去了踪迹。
少女立刻追上,可就在中央公园绕了一圈又一圈,就算动用附近的摄像头,都未能发现小丑的行踪。
“这位「同行」,还真是令人苦恼呢……”
最终,她还是苦恼地叹息一声,不禁又开始进行了所谓的侥幸祈祷。
现在,还是更希望她们快点想起来吧,也希望,那道得到传达的「保险」早一点拉开。
不然,靠现在的他们,可是连一点余烬都抓不住啊。
……
‘return~to me~
oh my dear i'm so lonely~’
也就在另一边,古典雅致的酒吧内,唱片机播放着久远却又经典的歌曲,搭配着酒水,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令人回味无穷。
叮铃铃——
大门的打开,清脆的铃声随之响起,还在吧台擦拭酒杯的酒保抬眼望去,便看到了着装与举止都较为雅致的年轻人。
休闲又不失古典的西装,沉稳又不失魅力的无框眼镜,镜片之下便是一双带有笑意的琥珀色双眸。
“邓恩先生。”
邓恩点了点头,朝一个方向望去,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几秒钟的功夫,脸上露出的微笑代表了目标的寻获。
那是一个贴近窗台的位置,恰好坐着一位戴着眼镜,但两鬓发白的男子,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的书籍。
在向酒保抬手示意一下后,邓恩便向那名男子走去,自然地来到他的身边,瞥见书中的内容,嘴角缓缓上扬。
“他们还记得你?”
“「锁门」的又不是我。”男子头也没抬地回应着,似是对邓恩那略显轻浮的语气见怪不怪。
“笔给我一下,内容我都已经构思好了。”
“……现在光站在这里的「我们」已经够乱的了,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男子缓缓叹息一声,但他还是将手中的书籍递给了此时坐在对面的邓恩,任由他修改书上的内容。
“呵~「万事俱备」的情况下,热闹点不好吗?乱到一定程度,便会达成平衡。
况且,这样反倒更能考验他们的品性,值不值得被「爱戴」,否则,这就是一个被搞砸的「笑话」。
还不如少遭点罪,不妨再撕个口子,然后睡个安稳觉。”
说着,邓恩更是讽刺地轻笑了几声,随即合上了书本,还给了对面的男子。
“「戏台」已入准备阶段,接下来,就要看演员们的就位了。
如果被某个「星际导演」看到的话,相信一定能有不错的报酬。”
“……把你那挖墙脚的眼神给我移开。→_→”
………………
日历上,24的数字被画上了一个红圈,但之后,便没有了其他内容。
圣诞夜,圣诞节,明明应该是提起兴致,苦恼如何准备大餐的时候,但此刻芽衣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从游行后的那几天,虽然时常往剧场那边走,但仍然找不到那天给她献花的小丑,以及那熟悉的魔术师。
同时,芽衣反倒觉得如今这平静的生活,更加地扑朔迷离。
线索,就这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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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芽衣,怎么了?”
也就在这时,淡雅的声音打断了芽衣持续发散的思绪,转眼望去,便是两个少女的眼眸。
“噢没事,樱,走吧。”
是啊,再怎么想,眼下更重要的,是要赶紧出门采购今晚佳肴要用的食材。
也幸好,丽塔的到来也为自己省下了不少功夫。
见芽衣套上了外套马上就要出门,丽塔忽然说道:“还是穿厚一点的外套吧,以及带多把伞。”
“诶?”
芽衣疑惑之时,丽塔缓缓转过头望向了窗外,以至于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
“因为下雪了。”
说着,芽衣和樱也顺着丽塔的方向望去,果然,窗户外的世界,已然飘下了无数颗细小的雪花。
下雪了。
一瞬间,眼前的光景便出现了恍惚,在朦胧中失去了方向。
「“到时候……一起赏雪吧。”」
一起赏雪……和谁来着?
……
转眼间,又到了较为热闹的圣诞活动,购物城内到处都充斥着梦幻与欢乐的氛围。
而少女们,也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这种氛围中,当然,除了几个带着任务的。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等人要么去电玩室,要么去咖啡厅,而自己和樱,则要采购今晚的食材。
噢,还有丽塔的帮忙。
“那么,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各自负责清单上所分类的食材。”
“嗯,好……”
……
和牛、火鸡、五花肉,以及一部分水产,这样肉类就齐了,接下来就该回到收银处等樱和丽塔。
“嗯?”
不知不觉中,芽衣忽然停在了一个分类的货架旁,下意识地往那边望去。
‘迎圣诞,小黑象食品推出促销活动,购买本品牌食品一律八五折,更有25包五口味的方便面礼盒。’
是方便面的区域,小黑象品牌的优惠好像比以前少了一些,而除了这些,以及经过的其他顾客,再无其他。
不知怎的,失落的情绪逐渐占据自己的内心,仿佛失去了什么。
“……拿一包吧。”鬼使神差地,芽衣还是拿起了其中一包,缓缓叹息一声。
虽然,这并不能缓解多少,也无法改变多少。
……
等来到收银处,视线中便看到了丽塔的身影,芽衣这才赶忙地小跑过去。
“抱歉,等很久了吗?”
丽塔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刚到,芽衣不必如此心急……嗯?”
说着,丽塔便瞥见了购物篮中的那包方便面,玫瑰色的眼眸闪过不明显的诧异。
同时,芽衣也看到了丽塔的购物篮,不禁意外地挑了挑眉。
低筋面粉、鸡蛋、黄油、牛奶、巧克力、糖粉、盐、可可粉、泡打粉,这是巧克力蛋糕的材料。
巧克力蛋糕……
“唔……”
仿佛触发某种特定的单词,之前的刺痛再次袭来,原本模糊的声音与画面,缓缓清晰了些许。
「“毕竟是我们的芽衣大厨做的嘛,当然得留到最后享受咯~”」
又是一样的刺痛……
“芽衣小姐?”见眼前的少女忽然皱起了眉头,丽塔也不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芽衣这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再次看了眼丽塔的购物篮,便歉意地轻笑一声。
“没事,就是在想……丽塔,是要做巧克力蛋糕吗?”
“……”丽塔愣了一下,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观察起芽衣的神色。
但很快,她又恢复到往常淡雅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毕竟再过几天,就是幽兰黛尔大人的生日了,所以,想做些尝试。
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还原多少……”说着,玫瑰色的眼眸流露出短暂的怀念,以及部分的落寞。
“还原?”
“不过话又说回来,芽衣小姐,我也没想到,你也会拿清单之外的物品呢,没记错的话,琪亚娜小姐和布洛妮娅小姐的饮食还在严格管控中吧?”
刚冒出来的疑问还未提出,下一秒,丽塔的目光就望向了自己篮里的那包方便面。
虽然不知如何说起,但芽衣也只是唯有轻笑道:“放假嘛,难得的假期,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而且,我也想放松一下。
可能是最近学业太忙吧,最近一直都没怎么在状态中,也总是记错一些东西。”
“……嗯~”
丽塔再次观察起芽衣的表情,似是确认了什么,缓缓眯起了双眸。
随后,只见芽衣苦笑道:“但现在好多了,而且这次假期,塞西莉娅小姐和齐格飞先生也会过来,估计也能轻松些。”
“噢~是吗?”
不远处,八重樱的身影也随之出现,看样子,她也完成了清单上的采购。
然而,当她刚要与她们会面时,丽塔却是发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疑问。
“那请问芽衣小姐,你还记得……
塞西莉娅小姐,是怎么回来的吗?”
“嗯?那当然是……诶?”
芽衣理所当然地想要回答,但即将脱口而出时,「答案」,却变成了「空白」,紫红的双眸缓缓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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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后,便是「历史」的冲刷。
是啊,琪亚娜的妈妈,塞西莉娅,不是在第二次大崩坏牺牲了吗?怎么会在这次月球决战之后,安然无恙地回来?又是怎么回来的?
而且月球决战……自己,又做了什么?
咔——!
“唔……!”
无声的破裂,困惑与怀疑的种子已然生根发芽,前所未有的痛苦瞬间席卷了整个大脑。
“芽衣!”
“芽衣小姐!”
见状,除了赶来的八重樱,就连丽塔都露出了一丝惊讶,一同扶住了少女。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下一秒,不知从何处响起的琴声,却让芽衣此时痛苦奇迹般地得到了缓和,但与此同时,内心中「枷锁」内的物品也清晰可见,裂痕愈加明显。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但为什么……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明是钢琴的声音,但在传入自己的耳中后,脑海内,却是响起了与之一样旋律的清脆乐声。
八音盒的声音……
‘short steps~deep breath~
everything is~alright~’
“帮我拿一下。”
“诶?芽衣,你去哪?!”刚感受到重量时,视线中,芽衣的身影已然远去。
而与八重樱的吃惊不同,丽塔却是恍然,又不明所以地松了口气,拿出了通讯。
“幽兰黛尔大人,琪亚娜小姐……”
……
‘she said~i'm sad~
somehow without any words~
i just~stood there~
searching for an answer~’
明明是不知何处传来的朦胧声响,但在自己这里却是如此的清晰,甚至记忆犹新。
但目前也仅能凭借着那模糊的记忆,芽衣有些慌忙地往琴声与歌声的方向赶去。
当来到手扶梯处,芽衣再次循着乐声寻找方向,很快,就在下面两层发现了目标。
只是,当看到那再熟悉不过,却又出乎意料的深褐、粉红两道身影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双眸的温热,芽衣再次迈动了脚步。
唰——!
过程中,内心那道「枷锁」也已完全龟裂开来,数段画面开始一遍又一遍在脑海内闪过。
「“生日快乐,芽衣。”」
然而,这一过程,却是出奇的漫长。
为什么……
‘he said~i can't~
really seem to read you~
i just~stood there~
never know what i should do~’
咔啦——!
被封锁之物彻底破壳而出,挣脱的怀表,指针再次转动,温热也在脸颊留下了温凉。
明明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的,而且当时自己也看出了异常,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什么……他还是要这么做?
「“步骤可难了,可是划破我几个手指头呢~?”」
‘when this world is no~more~
the moon is all~we'll see~
i'll ask you~to fly away~with me~’
「“原谅我,芽衣。”」
骗子、笨蛋,为什么……!
‘until the stars all fall~down~
they empty from~the sky~
but i~don't mind~’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分开?明明已经不再有谎言和阻碍了。
是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彼此之间又存在什么该死的障碍?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那样又怎么可能会原谅你?!
‘if you're~with me~then everything's alright~’
「“是叫,《万事如意》噢~?”
“……呵,好土啊。”」
“……咳,骗子。”
说好的……万事如意呢?
……
等芽衣终于来到乐声所在时,此时的演奏,已经结束,刚刚的两个演奏者,也不知所踪。
独留一架雪白的钢琴,静静等候下一个演奏者。
下意识地,芽衣想要再次转换方向寻找,但在下一秒,眼前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转,逐渐陷入了朦胧。
“芽衣?”
“芽衣!”
最终,意识,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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