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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3章 鹿鸣宴,成为焦点
    “咦,你们怎么不出去喊呢?”

    宋裕皱了皱眉头,“愣着干嘛,我家又没有大夫,耽误了族长大人的病情,我可不负责。”

    宋裕一连提醒了好几次,已经石化的族人们方才回神,愤愤不平的搬起老族长,偷偷摸摸的离开了郭府。

    “王爷,这......他们背地里指不定要传什么闲话呢。”郭老爷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

    “他们才不会。”

    宋裕掸了掸压根儿没有灰尘的衣袖,“他们巴不得让外面人觉得他们跟我关系熟稔,这样才能沾一沾这次解元的光。”

    “不过,他们想岔了。”

    几日后,永安县便传出了郭枫同郭家族人井水不犯河水的传言,刚恢复了神智的老族长再次被气晕了过去。

    “这次郭公子高中解元,郭家祖庙也没有动静,看来传言是真的。”茶坊里,众人纷纷议论着郭枫。

    毕竟是解元郎,指不定哪天就当官儿了。

    “听说当时郭公子的夫人发丧时,郭家族人一个都没来。”另外有人跟着开口,“摆明了要跟郭公子划清界限,如今郭公子春风得意,又怎会受这等窝囊气。”

    “是啊,这种族人不来往也罢。”

    瞬间,舆论便倾向了郭枫。

    暗处的护卫见状心下微松,他堂堂锦衣卫,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引导舆论的事情。

    幸好不负王爷所托。

    ......

    郭家一族被人指指点点,郭枫却依然被百姓们奉为大才。

    每日的流水宴都坐的满满当当,百姓们还会把家里珍贵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郭府门口,当作回礼。

    就这样,在众星拱月之下,宋裕才意犹未尽的返回了吉安府。

    傍晚。

    “你们都不知道,本王现在在永安县有多受欢迎!”

    宋裕一袭月白色长袍,丰神俊朗,只是脸上夸张的表情严重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沈三,当初让你跟着本王一起科举你不干,现在只有羡慕的份儿!”

    宋裕抬高自己的同时还不忘挖苦沈清平一番。

    宋时欢闻言喝水的动作一顿,纷争开始了!

    只见沈清平没有半分恼意,反而喜滋滋的开口,“这次我得好好感谢王爷呢。”

    宋裕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沈清平所说的感谢是什么。

    “多亏了王爷高中解元,我才赚的盆满钵满,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沈清平看着宋裕如同看向财神爷。

    这是何等离谱的赌局赢面。

    臭号,但解元。

    “对啊,忘记赌场这茬了。”宋裕拍了拍脑门儿,“本王应当也赚了不少。”

    “父王,夫子背着咱们又多押了一次。”

    宋时欢垂着脑袋开口,“所以夫子赚的比咱们多至少一倍。”

    “沈清平,你发臭号财!”宋裕立刻变了脸,“当初不是说好了你不能投的比本王多吗?”

    “是啊。”

    沈清平表情很是无辜,“所以第二次的银子是用念安的名义投的。”

    宋裕气急!

    ......

    次日一早,宋裕便开始起身更衣。

    作为此次鹿鸣宴的主角,宋裕身着青衣学生袍,发冠端正,腰间为了掩盖身份,仅系着一枚白玉牌。

    “父王,今日所有的新科举人都会参加鹿鸣宴,还有些地方乡绅。”宋时欢把玩着宋裕腰间的白玉牌,“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想故意为难您,只管当场发作便是。”

    毕竟在外人眼里,郭枫并无依靠,只是一介平民。

    永安县的百姓们追捧郭枫,但那些家境优渥但才能不足的,却会故意为难。

    “阿欢放心,我何时受过气?”

    沈清平在一旁点了点头,王爷这话说的不假。

    “那我和夫子等着您回来。”

    因为要和叶士杰一起前往设宴地点,所以宋裕先到了叶府,和知府一同出席,是只有解元才有的殊荣。

    叶士杰看到宋裕时眼底的满意之色已经快要外溢,冲着宋裕点了点头,“发冠戴的很端正,很好。”

    “走吧。”

    抵达设宴地点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都在外面站着。

    铛——

    编钟的声音响起,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伴随着奏乐的声音,众人按照身份依次进入,宋裕因为解元的身份,位于新科举人的首位。

    “请知府大人亲自宣读中举名单。”

    “解元,郭枫......”

    郭枫的名字被重点提及,感受着各种目光,宋裕的腰杆儿挺的笔直。

    “行酒礼。”

    “赐宴。”

    鹿鸣宴的规矩比普通的宴会繁琐数十倍,但宋裕却一点都不觉得麻烦,甚至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毕竟每个环节他可都是焦点!

    酒过三巡,众人便开始离开坐席四处走动,其中来宋裕这里敬酒的人最多,宋裕也不推拒,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郭兄科举逢考必中,实在是令我等羡慕啊。”

    “我拜读了此次乡试郭兄的试卷,解元之名非郭兄莫属。”

    “......”

    听着这些话,宋裕高兴的又喝了好几杯,果然是忠言逆耳,溜须拍马顺耳啊。

    “不过是一个地主家的出身的,又客死了发妻,不知道这群人在恭维什么。”

    角落里,一位举人脸上满是嫉恨,愤愤不平的开口。

    但到底是忌惮解元的身份,因而只敢小声抱怨,可这抱怨正好落入了同样在角落里散酒气的郑方。

    郑方心里本就感激宋裕,如今又有些醉意,听到这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那名举人面前拽起了对方的衣领,“你方才说什么?说我兄弟什么?”

    “你疯了。”那名举人也恼了,“松开你的脏手。”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宋裕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骂你。”郑方颇有几分委屈。

    “你骂我了?”宋裕笑眯眯的看着那名举人,“你叫什么名字?”

    “观樟府陆文超,我方才并未开口骂你,是他听错了。”

    陆文超假模假样的开口说道。

    观樟府......陆文超......

    宋裕对上号了。

    一个被人觉得不可能中举的人,偏偏真的中举了,家里还在中举之前去赌场押了他中举。

    宋裕脸上的笑意更扩大了几分。

    “我与陆兄一见如故,今日你我就以这鹿鸣宴为题,即兴赋诗一首,如何?”

    即兴......

    陆文超脸色变得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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