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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5章 神性苏醒
    诸神精神病院,第六扇门前——

    巫栖月和林七夜同病院诸神止步门前。

    此时的病院安静一片,所有护工在巫栖月的提示下都躲入员工宿舍。

    布拉基紧紧牵着伊登,看向第六扇门:“所以……这扇门后,就是令父神迷失自我的克苏鲁柱神?”

    “是的,准确来说,是【伏行之混沌】”

    巫栖月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下门把。

    房间内,圣光倾泻而下,一位身着月白神袍的老者立于光晕中央,慈爱的微笑在看清来人的刹那突然凝固。

    “?”

    巫栖月斜倚门框,她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混沌】的表演。

    【混沌】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悲天悯人的神情。

    林七夜看了眼巫栖月,又看了眼对面的慈祥老人,迟疑地念出面板上的名字:“耶兰德?”

    【混沌】心底嗤笑一声。

    果然,对方并未看透祂的身份。

    祂满含慈爱地开口:“你做的很好……”

    “你做的很好,孩子。”

    巫栖月同步的配音让“慈祥老头”差点破功。

    祂迟疑偏头,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巫栖月仍倚靠着门框,嘴角带笑,这次,她刻意放慢语速:“你演得不错,孩子。”

    “……”

    【混沌】面上的慈悲面具彻底裂开。

    这下祂确定了,这人就是在玩祂。

    【混沌】瞥见围在门前的诸神——魔法之神梅林、音乐与诗歌之神布拉基、青春女神伊登、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祂忽然收敛笑容,看向巫栖月的眼神变得阴冷:“遮蔽【门之钥】的微末伎俩,也配成为挑衅我的倚仗?”

    “所以我带人了啊。”

    “就凭你身后那几个疯癫的神?”

    “当然不止。”

    忽然,巫栖月眸中的灿金翻涌,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线从掌心迸发,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此刻,是围剿【混沌】的最好时机,克系仍然被封印在月球,【混沌】在无尽的时间中神力虚弱。

    那圣光在金丝的围剿下竟化作缕缕灰烟消散,【混沌】的面容逐渐扭曲,最终定格成一副充满惊愕的黑人面容。

    空间突然撕裂,三道流光从裂缝中激射而出。

    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二郎真君的三尖两刃戟、哪吒的火尖枪,三道神兵同时刺向【混沌】命门。

    与此同时,三清并肩而立,双手结阵,将【混沌】周身时空尽数封锁。

    灵宝天尊袖袍鼓荡,一道通天彻地的灵力光柱轰然落下。

    【混沌】发出刺耳的尖啸,墙壁渗出黑色黏液,天花板垂下无数触须。

    林七夜显现院长权柄,一道璀璨屏障竖起,那些触须在触及光幕的瞬间灰飞烟灭。

    梅林挥动法杖,与布拉基的竖琴同时攻击。

    “这所病院的力量何时能护得住你们?”

    “因为,[命运]如此。”

    法阵中,那黑人身影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突破时空禁锢。金丝如附骨之疽,不断蚕食着祂的力量,每一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堂堂【伏行之混沌】,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祂彻底抛却【门之钥】的警告,视线投向巫栖月,嘴角裂开恐怖的弧度:“那命运说过你会死吗?”

    第六扇门的铭牌突然扭曲变幻,转换成一个问号,又化作虚无,连续变化几次。

    最终,显现出一轮支离破碎的皎月,月轮上缠绕着缕缕金丝。

    与此同时,【混沌】身影骤然消失,下一秒已出现在巫栖月面前:“为众生而醒的神明啊,你早该湮灭在时光长河了!”

    巫栖月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化作漫天金芒消散,原先立足之处已然被腐蚀成虚无。

    病院庭院里,她踉跄落地,怔怔望向第六扇门。

    在那扇门后,她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命运。

    未来,她将成为那个病房的病人。

    可是……为什么?

    飘摇的金丝扰乱视线,无数道混乱的未来令她陷入短暂的恍惚。

    “月亮!!”

    林七夜的嘶吼让她猛地回神,【混沌】的指尖已触及她的肩头。

    “既然比起我们,你选择那些蝼蚁般的众生,那就永远沉沦在噩梦不要苏醒!”

    蠕动的触手与黑烟将她团团包围。

    巫栖月瞳孔骤缩。

    眸中映出对方扭曲的面容,和无数个模糊的命运。

    每一个命运,都没有她的身影。

    虚空突然裂开缝隙,一只素白的手腕伸出,将【混沌】黑影生生劈断。

    巫栖月缓缓直起身,看到身旁出现一位与自己同样白发金瞳的少女。

    “岚……!!”

    刹那间,无数血色记忆在脑海中炸开!

    眼前只剩无尽的血色,比巫氏覆灭那日更加惨烈,耳畔呢喃的祈愿突然化作刺耳尖啸,几乎要撕裂她的神魂。

    巫栖月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插入发间。

    直到岚握住她颤抖的手,那些癫狂的嘶吼才重新化作烦扰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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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扇门的铭牌在虚空中溶解。

    “先解决【混沌】。”

    未曾窥视的命运,和那变数同时出现,诛杀【混沌】近在咫尺。

    巫栖月强忍眩晕站起。

    两人相视颔首,同时抬起手臂。

    万丈金芒自她们周身爆发,数道命运丝线交织成天罗地网,将【混沌】残躯贯穿。

    那些金丝在黑影中疯狂滋生,啃噬着邪神本源,邪神发出不甘的嘶吼,最终被绞碎成漫天飘散的黑雾。

    巫栖月凝视着消散的敌人,却感到一阵虚空般的恍惚。

    她转向岚,视野里血色氤氲,仿佛有粘稠的液体不断从眼角渗出。

    虚无感笼罩心头,她下意识开口问道:“我是谁?”

    岚抿了抿唇,道:“你是……月。”

    岚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她突然上前,双手捂住巫栖月的耳朵,将那些蛊惑的低语隔绝在外。

    她额头抵住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切:“月,信我一次,好不好?”

    血色渐渐褪去。

    巫栖月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比起百年前刚塑造出岚时,对方的眉宇与她更加相像。

    周身命线流动。

    恍惚间,她看见一个白发红瞳的孩童身影浮现。

    女孩缓缓抬头,目光交汇间,那双赤红色双眸中是无尽的哀伤。

    她缓缓张口,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也看不清,唯有泪水打湿衣襟。

    女孩的影子渐散,画面又化作岚在时间长河中镇守虚弱的【门之钥】。

    时间长河的尽头,岚在数道命运中操纵全局,将混乱的时间重新拨正。

    层层叠加的灿金色命线中,是被包围着的彩色泡沫——那是【门之钥】的本体。

    泡沫中传出蛊惑的声音:“你是她的半身,拥有和她同样超乎宇宙的权柄。

    如今她尚未觉醒,你为何不去取代她,我们将带你领略宇宙之上的能力。”

    岚不耐地用命线堵住不停给她洗脑的【门之钥】。

    【门之钥】还在不停嘲讽道:“你们无比厌恶我们,无非就是这片宇宙的天道比我们提前唤醒了祂。

    你们自诩正义,可这苍茫寰宇,何谓善?何谓恶?

    祂救世济民是为善,那祂屠神灭族……岂不和我们一般,为大恶?”

    岚猛然收紧命线,将最后一丝缝隙缠绕。

    “善恶……于我毫无意义。”

    病院内,无数命线缠绕上巫栖月的手腕,带着星点血色,另一端与岚相连。

    巫栖月愣怔许久,继而轻轻牵上那双手。

    在命线交织的辉光中,她终于透过岚——她的半身,看清了她自己。

    怪不得,她耳畔无时无刻响起那些祈愿;怪不得,她能看见众生的命线。

    她本就是因祈愿而苏醒的神明。

    是回应天道祈祷的守护者。

    她自虚无中降生于巫氏,为宇宙的祈愿给予答复——抵制入侵者,克苏鲁。

    她的存在,就是回应。

    她的神性,源于万千生灵虔诚的祷告。

    那些她知晓的所谓“原着命运”,不过是曾推演出的一个可能——当所有祈愿沉入深渊,当守护者不曾回应任何一方,世界最有可能的走向。

    而今,神明的金瞳已然睁开。

    她将亲自执笔,改写这个结局。

    岚凝视着她充满神性的鎏金双眸,露出一抹苦笑,命线勾勒出全新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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