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冠森指了一下手机上免提键的位置，林南立刻会意，赶忙摁下了免提键。

    他刚才担心汤婉琪的安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另一边的汤婉琪见林南这么说，显然有点被吓到了：“林医生，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跟踪我的那个人身份确定了？他是谁？”

    “这些你先别问，你知道了也没用。”林南并不打算说出那个人的身份，免得让汤婉琪更加害怕。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那……好吧。”汤婉琪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

    林南又想了想，拿起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地写了一行字。

    写完后，他就将这行字展示在了何冠森两人眼前。

    上面写着“那个送水站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儿。”

    何冠森看了眼，连忙拿过笔，也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拿给林南看。

    林南看了看，又对汤婉琪说道：“婉琪，你之前有没有去过位于建设路跟剑南路交汇处的乘风送水站，由这个送水站对你们家进行饮用水供应？”

    “没有，给我们家送饮用水的送水站不是这家。”汤婉琪回答道。

    “不是？”林南微微皱眉。

    何冠森跟丁汉良两人也有些疑惑。

    那两名同月同日生的受害者之所以会被凶手盯上，就是因为两人都由同一家送水站进行供水，所以凶手可以拿到两人的个人信息，从而将两人锁定为下手的目标。

    如果汤婉琪被那名凶手盯上，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凶手所在的送水站因为给汤婉琪家送水的缘故，所以凶手有机会能得到汤婉琪的个人信息，包括出生年月日，但汤婉琪的回答却推翻了他们的这一猜测。

    难道凶手另有其人，并非跟踪汤婉琪的那个人？

    如此一来，事情又变得麻烦了许多。

    就在林南感到迷惑不解时，汤婉琪又开口了：“据我所知，乘风送水站在临海共有两家门店，给我们家送水的那家乘风送水站位于滨江路三段。”

    林南闻言，顿时惊呼道：“在临海有两家乘风送水站？”

    何冠森跟丁汉良两人见事情有了转机，又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啊，这两家送水站都是一个老板经营的，只是负责的区域不同。”汤婉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何冠森跟丁汉良两人闻言，心头暗暗一喜。

    看来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问题。

    这两家送水站都是一个老板经营的，肯定掌握了不少客户的个人信息，而那个凶手又在送水站工作，有机会可以得到汤婉琪的个人信息，这才将汤婉琪锁定为下手的目标。

    这一切都能说得通，合情合理。

    如此一来，他们调查的范围又缩小了不少。

    “林医生，是出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手机另一边的汤婉琪又不禁问道。

    林南沉声道：“你别问这么多，总之记住我说的话，这段时间出门一定不要独行。”

    “好吧，我记住了。”汤婉琪见林南不愿意多说，也只好回答道。

    “行，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南见她答应，这才放下心来，然后挂掉了电话。

    何冠森点点头道：“我们现在可以分两步走，一边继续派人暗中盯着汤小姐，找机会揪出那个跟踪她的凶手，另一边彻查两家送水站的工作人员，双管齐下。”

    林南对此也表示赞同。

    何冠森看了看时间，说道：“林医生，我们还要忙，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他就跟丁汉良一块离开了门诊室。

    林南随后也走了出来，回到了办公室。

    此时李勤正在办公室里逛着医院的网上论坛。

    看到林南进来，李勤笑了笑道：“我去看过小莉了，精神状态很饱满啊。”

    “但愿她以后的精神状态都能这么饱满。”林南不由感慨道。

    李勤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刚才咱们的住院部发生了一件事情，还挺有意思。”

    “什么事？”林南好奇地问道。

    “你还记得302号病房的那个老太婆吗？”李勤于是又说道。

    “当然记得，她怎么了？”林南追问道。

    之前那个老太婆与其儿子在他面前胡搅蛮缠，推卸责任，还对他恶语相向，他又怎么会忘记？

    “嘿嘿，那个恶老太婆被人打了。”李勤不禁笑出声来。

    “被打了？”林南惊讶道：“被谁打了？”

    “被咱们住院部几位病人的家属给揍了。”李勤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几个病人家属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摁着那个恶老太婆就揍啊，打得可狠了，直接把那个老太婆打得住了院。”

    林南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那几个老头老太太他倒也认识，是他几个病人的家属。

    没想到这几位老爷子老太太竟然还会打人。

    “那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林南有些担忧：“即便是老年人打了人，也要承担法律责任吧。”

    “说来也是巧了，那几个老头老太太打人的地方刚好位于监控死角，所以监控并没有拍到他们打人的过程，既然没有办法证明这个过程，那就很难认定这是他们的过错。”李勤又笑道：“而且更绝的是，他们打人的时候刚好还戴着手套，所以也没有在那个老太婆身上留下任何的指纹信息，要说背后没有高人指点，反正我是不信。”

    “高人指点？”林南眉头一挑，一下子就想到了郑媛媛那个爱学习的妈。

    这位女士就很喜欢卡法律的bug。

    莫非是这位蔡阿姨在背后指导那几位老头老太太，怎么打了人却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他越想越觉得蔡文芳就是那位幕后指点的高人。

    这时李勤又感叹道：“他们动手打人的目的我们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想为你出气，当医生能当到这种有病人家属倾力维护的地步，也算是十分成功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啊。”

    林南鼓励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最近一段时间的进步有多快，相信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李勤眼睛一亮，笑眯眯道：“没错，我对我的进步可再清楚不过了。”

    忽然，林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体一阵踉跄，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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