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没了感觉。
林轩再次尝试行动，果然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
“继续！”
......
不知不觉，林轩已在这片山林中度过了三日。
山林里的动物可算是遭了殃。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没少被林轩捕杀。
“我这算不算破坏生态平衡、残害小动物？”这念头刚一闪过，林轩便哑然失笑。
这都异界了，那些如同牛皮癣般的动物保护观念还能追过来不成？
不过，这段时间他也并非一帆风顺，遇到了些意外状况。
偶然闯入的采药人、山林中的霸主......
对于前者，林轩远远地避开，现在还不是与人类接触的时候。
而后者——就由不得林轩避不避开了。
因为人家在追杀他！这片山林的霸主并非虎豹之类的凶猛野兽，而是......一只鹿？
林轩曾远远地见过对方，那是一只充满灵性的梅花鹿！
看到它的第一眼，林轩就联想到了灵大周虚幻之间中岳麓书院的那只神鹿。
可惜，这梅花鹿可没那么友善。
兴许是察觉到了林轩的所作所为，一见到他便要将其撞死。
林轩只能躲着它走，一直到了现在。“维护山林的......守护者吗？”
林轩摇头，查看自己的个人面板。
三项属性都已达到了10。
这倒不是他不想继续提升。
而是正如他之前所料。
——10点之后，增加一点属性所需的不再是1点杀戮值，而是10点......
这个数量，哪怕他将整座山林屠戮殆尽，恐怕也难以增加几点。
——是时候离开这片山林了。就在这时，林轩突然抬头，心中暗叹：“又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只“高速梅花鹿”便从山林中冲了出来，满眼愤怒地盯着林轩。
这次，林轩却不打算逃走了。
他试着用精神传音道：
“鹿兄，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羊吃草，狼吃肉，本就天经地义，我生就此身，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听到林轩的传音，梅花鹿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但随后——“呦~呦~呦~”
梅花鹿依旧不管不顾，继续疯狂地冲撞过来。
林轩：“我还嘿喂狗呢......给脸不要脸！”
此情此景，林轩也来了火气，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血腥狂欢”这个小技巧，带来的并非全是好处。
它似乎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林轩。
很难说这是好是坏，但却足以让林轩原本偏向中立的态度，多了几分戾气。
比如现在......
“好话不听，那我就当这个反派又怎样！”
再次躲开梅花鹿的鹿角后，林轩开始思索对策。
——这梅花鹿速度不慢，力量也很强，至少比他强。
只要脑子没犯病，就绝对不会跟这头鹿正面硬刚！
不过，凭借林轩目前的属性，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
尤其是在险之又险地躲过几次攻击后，林轩发现了这梅花鹿的致命弱点！
它虽然行动迅速，但在关键时刻转向时会有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
如此，林轩便有了主意。
在下一次梅花鹿冲过来时，林轩侧身躲避的同时，右手的指骨狠狠刺向其脖颈。
但由于梅花鹿速度太快，他的攻击落到了鹿背上。
不过，这也足够了！
鹿背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梅花鹿吃痛，“呦呦呦”地叫了起来。
但林轩可不会心软，趁它病要它命。
他一直没有暴露铜镜的功能，现在是时候了！
精神定位之下，林轩瞬间瞬移到梅花鹿身边，一爪抓向鹿腿。
“嘶......”
大块的血肉被撕下，梅花鹿再次哀鸣。
林轩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惊恐，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瘸一拐地，梅花鹿就要逃窜。林轩怎会轻易让它逃走。
连续几次移形换位，梅花鹿身上已满是伤口。
唯一可惜的是，它将身上的致命部位遮掩得很好，林轩不敢贸然行动。
要是一不小心被它顶到，这身骨头估计得散架......
不过，这点问题不大。
林轩不断在它身上制造新的伤口，鲜血直流。
在梅花鹿慌不择路之下，它再次隐藏了起来。
片刻后。
大树下，林轩再次来到奄奄一息的梅花鹿身旁。
看着它的模样，林轩心中的戾气消散了几分。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要放过它。
走上前，咬断它的喉咙！
【你击杀了一名灵性生物，杀戮值+50。】
【已经解锁进化选项‘鹿妖’（三星潜力）】“哦？这倒是意外之喜。”
杀戮值在林轩的意料之中，他本以为最多也就十几二十点，没想到有五十，不过倒也没超出预期太多。
他猜测这可能与“灵性生物”的设定有关。
关键是这个进化选项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前面的都是魔，这次变成妖了，还有后面那个潜力，之前从未见过。
他刚准备打开面板，看看新出现的东西有什么变化，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动静。
神色一动，林轩选择暂且隐藏起来。
没过多久，他眼前出现两名身着猎装的男子，背上背着猎弓，应该是山林中的猎人。
两人看到地上流血而死的梅花鹿后，先是一惊，随后露出狂喜之色。
“这......灵鹿！要是交上去，怕是能免去三个月的上缴数额！”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猎人一边上前仔细查看鹿尸，一边疑惑道：
“这山林里最近也不知道冒出来什么猛兽，总能碰到野兽的尸体。”
另一人说道：“老马，你管那么多干嘛，不管是什么野兽，最后不都便宜了咱们。”
老马：“只是觉得奇怪，希望别让咱们碰上......确实是灵鹿，只可惜这皮毛伤口太多了，不然献给武人贵族，说不定就......”树叶茂密处，林轩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不知道自己醒来后距离大灵被灭过去了多久。
但从这两名猎人的交谈来看，似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又听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林轩便离开了。
隐蔽处，林轩拿出事先收集好的衣物和布条。
——这些都是他之前从那些意外死在山林中的采药人和猎人身上扒下来的。
至于穿死人的衣服这件事......
都到这时候了，哪还讲究这些。
况且——他自己不就是个死人吗？
死人穿死人的衣服，再合理不过了吧？
只不过，他这一身骨架显然撑不起衣物。
对于这一点，林轩早有准备，在骨架中填充些杂草，外边用布条一道一道地缠绕起来。如此，几分钟后，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怪人出现在山林之中。
“是怪了点，但......起码像个人样了。”
林轩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两名猎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
山路上，猎人在前面扛着简单处理过的梅花鹿。
林轩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并不着急，同时判断着他们的目的地。
一直到日落时分，林轩看到两名猎人来到猎人小屋前，开始分肉、切骨、炮制皮草。
这一路上，林轩一边跟踪，一边也没闲着。
趁着这个时间，他查看击杀梅花鹿后开启的进化选项。
【鹿妖（三星潜力）：山野草木孕育之精灵，可作为图腾象征，汇聚气运。】
【进化所需：600杀戮值、千里之地的掌控权。】
气运？地盘？
林轩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鹿妖？逐鹿？
还真是荒诞的进化方向。
只不过这次没有击杀数量的要求，林轩暂且将其放在一边，等以后杀戮值够了再做选择。
——如今，他的进化选项中已经积攒了不少可进化的目标。
但都是些不怎么样的选项，他还没轻易做决定。
等到两人忙活完，拿着小部分猎物，再次出发。
下一次停留，便是在一个规模不小的村镇里了。
林轩远远地跟着，用精神力观察着两人。
发现他们刚一进入镇子，就被一伙人拦住。
两名猎人很识趣，从身后拿出大约三分之一的猎物，交到这伙人的领头手中。
领头的似乎不太满意，最后骂骂咧咧地说了两句。
一挥手，那群人又强行从猎人的猎物中拿走三分之一。
随后才趾高气扬地离开。林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继续等待着。
等到彻底确定这个小镇没什么守卫后，趁着人少的时候，他进入了小镇。
进入小镇后，稍作停顿，林轩很快辨别出最热闹的地方在哪里。
片刻后，酒馆前。
听着耳边传来的觥筹交错之声，林轩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伪装。
随即不再犹豫，起身走进酒馆。
“这位爷面生啊，第一次来咱们武风镇吧？要点些什么？”
林轩抬头看向店小二，对方却被他脸上的绷带吓了一跳。
“这、这......客官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是会传染，恐怕......”
林轩摇头，直接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伸手点了点不远处的酒坛和饭菜。
“少管闲事，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好嘞客官，是小的大惊小怪了，您稍等......”这店小二倒也有些胆量，没有继续追问。
——唯一有点疑惑的是，眼前这人的声音怎么感觉像是直接在自己心底响起的......
很快，他就不再纠结这个，只当是两人距离太近的缘故。
应付完店小二，林轩这才松了口气。
他是个骷髅，自然没有发声器官。
只能用精神传音的方式与人交谈，要是细心点，不难分辨出来。好在酒馆里环境嘈杂，店小二没有察觉到异样。
否则......
很快，林轩就不再想这个了。
坐下佯装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邻桌的交谈声传进他的耳中。
“......那些武大人，又开始玩斩首游戏了，灵城里的人......”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幸亏咱们不在灵城，虽说有帮派盘剥，但至少还能活下去，灵城的那些人…“崇武之国，怎能如此......粗俗！”
“慎言！”
......
能明显感觉到，大乾对这里的统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但同化程度并不高，按照林轩估算，应该在2-5年之间。
而且，阶级矛盾极为尖锐，大乾似乎也没打算调解。
这......
等到听得差不多了，林轩起身离开。......
此后几日，他重复着这样的行动，倒也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可惜，这个过程没法再持续下去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钱了。
没错，哪怕从山林中获取了不少大自然的馈赠，但那些在山里讨生活的人又能有多少钱。
最重要的是——林轩不擅长讲价。
不过，也足够了！
从人类那里收集的消息是有限的，各种琐碎的信息。
比如那个帮会首领的风流韵事，包养小三，荒淫无度之类的。
林轩虽然已经不是人类了，但也不想在这方面挑战底线。
差不多了，是时候为增加自己的杀戮值行动了......
......
是夜！
月落星隐，鸡鸣犬吠声也渐渐低落。
浑身缠满绷带的怪人在街头巷尾的阴暗处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