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时，winter已经醒了。她侧卧着，指尖轻轻描摹张明宇的睡颜。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呼吸平稳而绵长。床头柜上的企鹅造型闹钟显示7:15，距离他们预约的水族馆入场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winter轻手轻脚地起身，赤足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她抓起张明宇丢在椅背上的衬衫套在身上，宽大的衣摆垂到大腿中部，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厨房里，她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餐——烤吐司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

    "偷吃要罚款的。"

    带着睡意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winter手一抖，差点把煎蛋翻到灶台上。张明宇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

    "我、我只是..."winter结结巴巴地解释，却被他从背后环抱住。张明宇的下巴搁在她肩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煎蛋要糊了。"

    早餐桌上，winter兴奋地晃着双腿，把手机里的水族馆地图展示给张明宇看："我们先去看企鹅喂食，然后去海底隧道，下午三点有水獭表演..."

    张明宇慢条斯理地抹着草莓酱，嘴角噙着笑："这么期待？"

    "当然！"winter眼睛亮晶晶的，"我查了攻略，礼品店有限定版圣诞企鹅玩偶！"她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还准备了秘密武器。"

    半小时后，张明宇看着winter往背包里塞第三顶鸭舌帽时，终于忍不住问："我们是去约会还是去执行秘密任务？"

    winter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伪装很重要！万一被认出来..."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然后往包里又塞了副平光眼镜。

    首尔coex水族馆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winter压低帽檐，紧张地抓着张明宇的袖口。她今天特意穿了件oversize的卫衣和牛仔裤，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放松点，"张明宇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这样反而更显眼。"

    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多看了他们两眼，winter的心跳顿时加速。但对方只是例行公事地扫描了门票，递给他们两份导览图。顺利通过安检的瞬间，winter长舒一口气，随即被张明宇拉进了纪念品商店。

    "不是说最后再买吗？"她小声抗议，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被琳琅满目的玩偶吸引。

    张明宇拿起一顶企鹅造型的毛绒帽扣在她头上："现在买才能用上。"

    戴上滑稽的企鹅帽，winter终于放松下来。她拉着张明宇在商店里转悠，最终停在一排圣诞限定玩偶前。那只戴着红色圣诞帽的小企鹅玩偶正歪着头，黑溜溜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她。

    "就是它！"winter小心翼翼地捧起玩偶，像对待什么珍宝。张明宇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突然掏出手机："别动。"

    "啊！等等我还没准备好——"

    快门声已经响起，画面定格在winter抱着企鹅玩偶、惊慌失措的瞬间。照片里，她头顶的企鹅帽歪向一边，脸颊因为着急而微微发红，身后的张明宇只露出半张脸，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企鹅馆里凉爽得让人起鸡皮疙瘩。winter趴在玻璃前，鼻尖几乎贴上去。十几只巴布亚企鹅正在人造冰面上摇摇晃晃地行走，偶尔扑进水里，像一枚枚黑白相间的鱼雷。

    "看那只！"winter突然拽紧张明宇的衣角，指着角落里一只独自梳理羽毛的企鹅，"它好像你早上没睡醒的样子。"

    张明宇正要反驳，饲养员提着鱼桶走了进来。企鹅们立刻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向食物奔去。winter看得入迷，不知不觉模仿起企鹅走路的姿势，左右摇晃着身体。张明宇忍俊不禁，悄悄录下了这段视频。

    "这位游客，"他突然板起脸，模仿工作人员的语气，"请不要模仿动物。"

    winter立刻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去抢他的手机。两人打闹间撞到了身后的游客，winter慌忙鞠躬道歉，抬头却发现对方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游客，正友善地冲他们微笑。

    海底隧道是水族馆的精华所在。幽蓝的光线里，巨大的鳐鱼从头顶优雅滑过，投下梦幻般的影子。winter仰着头，嘴唇微微张开，完全沉浸在这片人造海洋的魔力中。一条小丑鱼从珊瑚丛中探出头，她立刻兴奋地拽紧张明宇的手臂："是尼莫！"

    张明宇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脸上。在变幻的水波光影中，winter的侧脸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闪闪发亮。他想起第一次在录音室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全神贯注的表情，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音乐。

    "怎么了？"winter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问。

    张明宇摇摇头，突然指向她身后："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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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巨大的鲸鲨缓缓游过，庞大的身躯带来无声的压迫感。winter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后退一步，后背贴上了张明宇的胸膛。他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肩膀，两人静静注视着这个海洋巨人消失在隧道尽头。

    "听说鲸鲨可以活到一百岁。"winter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敬畏，"它们一辈子都在游泳，从不停下来。"

    张明宇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像不像某些工作狂偶像？"

    winter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却没有反驳。在鲸鲨经过的地方，一群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正在嬉戏，像一场流动的烟花秀。

    午餐在水族馆的海景餐厅解决。winter对着企鹅造型的咖喱饭拍了足足五分钟，直到张明宇威胁要替她吃掉才罢休。窗外的水族箱里，几只海龟慢悠悠地游过，仿佛在嘲笑人类的急躁。

    "下午想去哪里？"张明宇问，顺手擦掉winter嘴角的咖喱酱。

    winter咬着吸管想了想："水獭表演？还是珊瑚馆？"她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我最想看海马..."

    张明宇挑眉："因为和你一样总是缠着东西？"

    "才不是！"winter踢了下他的小腿，"因为它们...很特别。"她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雄性海马会负责孕育宝宝，是不是很神奇？"

    张明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那我们先去海马馆，然后..."他神秘地顿了顿，"有个特别预约。"

    特别预约原来是海底隧道的夜宿体验。当工作人员领着他们来到已经清场的隧道时，winter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普通游客离场后，水族馆展现出另一种魔力——安静得能听见水流声，巨大的玻璃后面，海洋生物在夜色中自由游弋。

    工作人员为他们搭好了一个透明的充气帐篷，里面放着睡袋和小夜灯。"这是我们的特别项目，"她解释道，"晚上会有饲养员来喂食，运气好的话能看到鲨鱼捕食。"

    等工作人员离开后，winter迫不及待地钻进帐篷。透过透明的顶部，可以看到鱼群如同流动的星河在上方盘旋。张明宇跟着躺下，两人的肩膀轻轻相抵。

    "怎么想到这个的？"winter小声问，仿佛害怕惊扰这片水下世界。

    张明宇轻笑："某个小朋友上次看纪录片时说，想在水族馆过夜。"

    winter转过头，发现他的眼睛映着水族箱的蓝光，像两片小小的海洋。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深处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一只做工粗糙的黏土海马，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张明宇小心翼翼地捧起来，借着微光看到底座刻着"to my sea horse"。

    "上周陶艺课做的，"winter不好意思地解释，"本来想等纪念日..."

    张明宇突然吻住了她。在这个被海洋包围的透明帐篷里，在游鱼无声的见证下，时间仿佛静止了。夜灯的光晕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帐篷壁上，与游过的鱼影重叠，如同一场梦幻的皮影戏。

    深夜，当饲养员的灯光惊动了鱼群，winter正枕在张明宇手臂上昏昏欲睡。鲨鱼捕食的壮观场面也没能让她完全清醒，只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好厉害"，就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第二天清晨，工作人员发现两位客人相拥而眠。阳光透过水面洒进隧道，在他们身上投下摇曳的光斑。winter怀里紧紧抱着新买的企鹅玩偶，而张明宇的手护着她的后脑，仿佛连翻身都要确保她不会碰到帐篷边缘。

    回程的出租车上，winter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突然发现一张奇怪的截图——是张明宇的聊天界面，最上面写着"已确认求婚场地：coex水族馆海底隧道"。时间显示是三个月前。

    她猛地转头，发现张明宇正看着窗外，耳根通红。

    "张明宇。"她小声喊他。

    "嗯？"

    "我看到了哦。"

    "......"

    "海底隧道很漂亮。"

    张明宇终于转过头，眼里有无奈，更多的是温柔的笑意："所以答案呢？"

    winter把企鹅玩偶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笑成月牙的眼睛："下次去的时候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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