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朱标同样好奇地望着韩成。
他也未曾听过五花肉这个名称。
“这五花肉就是猪肚子上的肉，因为它是一层肥肉夹着瘦肉，后世的人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五花肉。”
哦，原来是五花肉啊，后人倒是很会起名字。
朱元璋和朱标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但随即他们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你刚才是说什么？那红烧肉是用猪肉……豚肉做的？！”
朱元璋盯着韩成，声音不禁提高了不少。
朱标的眼珠子也瞪得圆圆的。
猪肉能做得这么美味吗？
“嗯，是的。”韩成露出无辜的表情。
“那么，另外三盘肉菜呢？也是用猪……豚肉做的？”
朱元璋的声音更高了。
“嗯，是的。”韩成继续保持着无辜的表情。“陛下，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混账小子居然还问自己有什么不妥！
他哪来的这么大脸，敢这样质问自己！
分明是故意的！
这个混账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自己不过吃了他做的饭菜，他就一声不吭，让自己使劲儿吃猪肉。
这混账小子真是太狡猾了！
朱标在一旁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拿猪肉做膳食献给父皇，还当面问他有何不妥？韩成真是独树一帜。
“这可太不妥了，你根本不知道猪肉……”
朱元璋盯着韩成，恨不得动手。
韩成一脸无辜地说：“我真不知道，而且这些饭菜也没准备给您吃，我还在拦着不让您吃呢，可您非要坚持吃，怎么都拦不住……”
听到这话，朱元璋本想再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这哑巴亏只能吃了。
刚得意于终于占了韩成上风的朱元璋，瞬间又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韩成做的猪肉菜肴确实味道绝佳。
特别是那道红烧肉。
远处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镶听到朱元璋语气激动地说猪肉的事，脸色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
他彻底服了！
这位爷简直无所畏惧！
给皇帝和太子吃猪肉，事后还直说是猪肉，不扯别的，胆子真是够大的！
而朱元璋再一次在韩成面前吃了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于是开始绞尽脑汁想要扳回一城。
“父皇，韩成，咱们进屋谈吧，父皇有事要问你。”
朱标开口对朱元璋和韩成说道，终止了这场看似幼稚的争执。
一边拉着明显不服气、想反击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生闷气的朱元璋。
另一边拉着早已忍俊不禁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试图保持无辜的韩成，朝他的住处偏殿走去……
……
“韩成，你搞的那个玩意儿真的很实用，威力惊人。
在未来的战斗中，一定能极大提高我大明将士的战斗力！
这是造福国家和百姓的大好事！”
偏殿内，朱标对韩成这样说，脸上充满喜悦与严肃。
说完，便向韩成深深鞠了一躬。
韩成急忙退后几步避开这一礼。
韩成拱拱手，语气谦逊："大哥，这事太见外了，不值当您这般上心。再说，身为炎黄子孙，身处此世，我也盼着大明更强盛些。"
这句话让在一旁生闷气的朱元璋稍露笑意，总算说得人话了。
"虽是如此，但这礼你却受得起。"朱标正色道。
韩成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
就在朱标准备再推辞几句时，韩成再次开口："若您真觉不安，不如帮我做件事如何？"
朱标疑惑："何事？"
韩成笑道："大哥可知，我和有容都已不小，且定了亲，是不是该尽快完婚？男女长大自当婚嫁。她与我成婚后，我会好好待她，大哥和父皇也能安心。"
朱标被这话弄得不知所措，他实在没想到韩成要他帮忙的事竟是这个。
而刚有所缓和的朱元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愈发不愿搭理韩成。这小子一天到晚只顾着想好事，刚刚那么对朕，现在就想娶朕的女儿？
"那个韩成，你俩的婚事莫要太急。既已订亲，必会让你们成婚。可你们才定亲不过十日，便商议婚嫁，未免太仓促了。"朱标斟酌着言辞说道。
韩成惊讶："就这么几天？我觉得过了好久似的。不过大哥您记住这事就行。"
说完，又笑着向朱元璋喊岳父大人。
这会叫岳父了？之前哄骗吃猪肉时，怎就不记得呢？
朱元璋扭头躲得更远了。
还是朱标出来打圆场，才暂时揭过此事。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韩成你阅历广，再帮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鸡蛋和糖换成别的东西。
这个东西弄出来威力虽然大，可是耗费太大了……
朱标说完后，韩成一时语塞，还好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要是让外人听见传出去，那可真是坐实了吃不起鸡蛋的说法。
毕竟现在，太子朱标和皇帝朱元璋都在为鸡蛋和糖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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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思索片刻说道：“其实鸡蛋并非必要，蛋清的作用只是让那个东西变成颗粒状。
这样做能让它燃烧得更快，并且能均匀混合硫磺、木炭和硝石这些成分，避免运输过程中分层。
所以只要能找到其他方法让其呈现颗粒状，就能完全替代蛋清。
我当初选用蛋清，是因为它更容易实现这一点，也容易获取。”
听韩成这么说，朱标和还没回过神来的朱元璋都松了口气。
不是非得用鸡蛋不可。
一想到这么多鸡蛋被浪费在这上面，这对父子都很心疼。
“至于糖……在那个东西里起的主要作用是助燃。
加入糖可以让它在更短时间内更充分地燃烧，释放大量气体，大幅增强威力。
据我所知，目前没有比它更好的替代品。
至少在当前大明朝的情况下，暂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物。
对大明朝而言，现阶段用糖是最划算的选择。”
朱元璋和朱标听了韩成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糖这时已经快成了奢侈品，比盐贵得多，也比鸡蛋贵。
至少农家养鸡还能见到鸡蛋，而糖实在太过珍贵，普通百姓基本看不到。
一想到今后要投入如此昂贵的糖来制作那个东西，朱元璋觉得钱财如流水般花出去，简直是在烧钱。
“真没有别的替代品？”
朱标看了看父皇的脸色，转向韩成问道。
韩成点头附和："确实是，据我所知，对大明来说最有利的就是多放糖。"
殿内气氛骤然变化。
"那个韩成啊，我刚吃得有点饱，一时走神没听清你说啥。"
"关于你和有容婚事的事，我觉得很合理。"
"男儿长大该娶妻，女儿长大该嫁人。"
"既然你们已订婚，那就得好好考虑婚事了"
朱元璋轻咳一声，注视着韩成，语气柔和了不少。
朱元璋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愈发古怪。
朱标猛然回首，难以置信地盯着父皇。
这真的是父皇吗？
这样的言辞出自父皇之口？
尽管朱标早知父皇善变，此刻仍是反应不过来。
这也太善变了罢？
韩成同样震惊无比。
看着朱元璋瞬间转变的态度，只觉头晕目眩。
啧，这就是当年沿街乞讨的开国皇帝？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皇上，您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吧，我更喜欢您的桀骜不驯。"
韩成嘟囔道。
朱元璋充耳不闻，依旧说道："我觉得你们的婚事，三年后再办会更好。"
韩成听罢，顿时没了兴致，区区三年他都觉得漫长，朱元璋居然直接推到了三年后？
有这样的坑人的吗？
"皇上，我刚才突然想起个办法，转眼又忘了。"
"人老了，记性就是差。"
韩成挠着头，装作苦思冥想的模样。
朱元璋思索片刻："韩成啊，我也仔细想了下，觉得三年不太妥，时间太长，你也老大不小了。"
"那就两年吧，两年后你们成亲。"
韩成道："皇上，我的主意确实不错，一旦实施，能让我国糖产量大幅提高。"
往后老丈人啊，当你达成我的那些要求之后，还能让市面上的糖产量提升些。糖价要是降下来，普通人家也能偶尔尝到甜味。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大明也没个根基，我就心酸得紧。心里一难过，好多事就理不清了，哎……”
太祖听了片刻后，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那……就让容儿他们一年半后成婚吧，这样你也能早日在这大明扎根。”
看着太子目瞪口呆的模样，经过一番艰难协商，最后硬是把韩成与宁国公主的婚期提前到了一年以内。
见太祖态度坚决不再退让，韩成这才谈及他的应对糖荒的策略……
——
“眼下大明制糖的主要材料是什么？”
韩成向太祖发问。
“嗯……该是甘蔗罢？”
太祖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同时朝太子看去。
偌大的国家，太祖需顾及的事繁杂众多。
不可能样样精通。
若论起五谷杂粮，他可以侃侃而谈，可说到制糖工艺，所知就少了许多。
太子点头附和：“父皇所言极是，正是甘蔗。”
太子对此事的了解更为深入。
最初制糖时，用得最多的原料是麦芽之类的东西。
后来甘蔗逐渐占据主流地位。
因用甘蔗制糖比先种粮食再取其芽来制糖要经济实惠得多。
“既然如此，多栽种些甘蔗不行吗？以后糖的供应量不就提升了？”听到这话，满怀期望等待韩成提出妙计的太祖瞬间愣住。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
他狐疑地盯着韩成问道。
这话简直像是白说一样。
这岂不是废话？
太祖感觉被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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