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我不在了，相信我的同事会接着做。”他语气很重，“不把那些问题从塔寨清除出去，不让他们离开国门，我绝不罢休！”他的态度坚决，直接向塔寨宣战。
这时，远处驶来几辆黑色和蓝色的大巴车。车灯刺眼，警笛声急促。大巴车停下后，一群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下车，形成一道防线，将塔寨村的一万多人包围。
场面瞬间混乱。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带着家人往一起靠。
就在此时，李维民带着左兰等人从市局大楼走出来。李维民走到队伍前，拿起扩音器，说：“大家都是塔寨村的乡亲吧？我们已经了解了很多情况……”他介绍了自己身份，并提到刚才祁同伟所说的话。他强调，无论贫穷还是其他困难，都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
"关于这事，国家警察部、省里的禁毐局和咱们这边都要彻查清楚。"
"谁制毐，谁就得付出代价；谁贩毐，谁就得接受法律惩罚……"
"如果这个口子一开，别说东山了，整个国家都会乱套。"
"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东山这片地方，你们扛得住这责任吗？"
李维民开始说得平缓，越说到后面越严厉。
祁同伟就事论理，稳定了现场的局面。
李维民一出现，直接打破了塔寨村一万多名村民的最后一丝希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辆挂有双山车牌的奥迪缓缓驶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
身穿白衬衫、深色西裤，戴金框眼镜的东山一把手陈文泽现身。
众人一看这样子，李维民、祁同伟、左兰他们几个都皱起眉头。
赶紧关掉扩音器，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规矩，陈文泽来之前，政法系统的领导应该先得到通知，甚至得提前到达。
而且，除非今晚的事情无法解决，否则更高层的领导才会介入。
但。
眼看天快亮了，看着上万的参与者即将散去。
结果，陈文泽这时来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同伟！一会儿你别说话。"
李维民何等机敏，瞬间明白过来，将祁同伟拉到身后。
转身，满面笑容，热情地迎了上去。
"哎呀，陈领导，您怎么亲自来了？"
"能不来吗？"
果然。
陈文泽一出场就板着脸，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狠狠瞪了李维民他们一眼，走上台阶，转身面向下面上万名参与者。
那气势，那姿态，仿佛在可怜天下苍生。
"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不分青红皂白，不管谁对谁错。
陈文泽不满地扭头对李维民说道："李焗长，你们专案组是不是非要把东山搞得鸡飞狗跳才甘心？"
"塔寨村是我们市，甚至是全省的禁毐典范村。"
"塔寨带头的企业，现在也是东山数一数二的民营企业。"
"这些年，给我们的城市提供了多少就业岗位，养活了多少东山人，你们知道吗？"
这一下，祁同伟和李维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上万名群众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再加上那几个塔寨村的中青年代表，情绪顿时高涨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
"跟我们说什么制毐、贩毐……"
"听起来好像我们塔寨真的在制毐似的……"
"禁毐模范村的牌匾还挂在我们村里，那是陈领导亲手颁发的……"
"你们专案组一来，就盯住我们东山不放，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真想禁毐呢，还是故意要害得东山的老百姓日子难过？"
"没错，绝不同意！不管怎样都不行……"
声音震天响，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上万人挥舞着拳头，激动得很，仿佛马上要把专案组赶出东山似的。
见到这般情景，
李维民虽然心里不太爽，但还是强装笑脸说：
"陈领导，咱们得就事论事。"
"我想问问陈领导，什么叫就事论事？"
陈文泽推了推眼镜："上万名塔寨村民围攻东山市局，这是不是真的？"
"今晚你们专案组私自抓人，还私自行动，伤了无辜的百姓，这是不是真的？"
"抓人时没拿检察院的逮捕证，这是不是真的？"
"这一连串的违规操作，是不是真的？"
说着，
陈文泽一抬手，指向外面那几百个防暴特警组成的防线，冷冷地说：
"这些人怎么回事？是打算对付来讨说法的群众吗？"
"李组长，你到底怕什么？"
"这到底是查案子，还是另有其他目的？"
陈文泽是东山的大领导，在这儿他有天生的优势。
李维民是专案组的，只管案件调查。
地方行政和民生问题，他根本插不上嘴。
这样下来，他自然很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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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领导，这话不能这么讲……"
李维民苦笑着说："今晚我们的人确实抓的是嫌疑犯。"
"他们也是去暗中侦查的，无意间碰到了嫌疑人……"
"这种突发状况，哪还能等得了检察院开逮捕令呢？"
"得先控制住嫌疑人，再带回去。"
"再说，在这期间……"
话没说完。
陈文泽已经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指着前面的上万群众。
痛苦地说道："李焗长，你瞧瞧……这就是你们说的结果！"
"不能因为老百姓有意见，你们就硬来吧？"
"什么时候，警察抓人，不是得考虑影响的？"
"要是连这点最基本的都不顾了，那我们东山搞建设、搞发展的时候……"
"跟你们专案组一样，不顾老百姓死活，不听群众呼声，强推项目。"
"那东山岂不是要乱套了？"
这分明就是偷梁换柱！
李维民怎会听不出来陈文泽这是在狡辩。
陈文泽一开始就在打感情牌，拉拢人心，还收买了现场的媒体。他巧妙地转移了焦点，把矛头对准了专案组。
"关于今天这事，我明天非得向汉东省厅投诉不可。"
陈文泽气呼呼地说完，眨眨眼，又扶了扶眼镜。
“另外，我还打算申请调走你们这个专案组。”
“你们案子搞成什么样跟我没关系。”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东山的老百姓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李维民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一直忍让，还以为陈文泽在大事上会有所克制。
结果却不是。
越聊越发现，陈文泽明显是想把专案组逼到绝境。
更麻烦的是，李维民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一方面，他们专案组在东山办案需要和当地管员配合；
另一方面，陈文泽的地位比他高。
于是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李维民压住怒火，又苦笑着回应：“李领导要是不满意，这是你们东山管府的权利。不过，怎么查案还是我们的责任。”
“李焗长是不是该想想老百姓的感受？”
陈文泽再次搬出那个最管用的理由，反复质问，硬是让李维民他们哑口无言。
“陈领导……”
一直听着的祁同伟忍不住了，从后头绕到前面站定，开口说道。
“这事是我惹出来的，人是我抓的，枪也是我开的……”
“你算什么东西？”
出乎意料，陈文泽面对祁同伟连基本礼貌都没有，直接破口大骂。
“我不知道粤东省厅怎么选人的，但就凭你今天做的事，就算扒掉你的警服也不为过。”
“不用你说，明天东山管府肯定要开会讨论这件事。”
“检察院一定会严肃处理你今天的不当行为。”
简单说，双方已经撕破脸了。
“陈领导架子倒是挺大……”
祁同伟也不客气了，拿起扩音器，按下开关。
直接对着陈文泽说道：“正好，陈领导既然来了，那就先配合我们专案组调查案子吧。”
“嫌疑人交代，林大鹏死前给东山刑警队队长陈光荣买了酒。”
“那些酒正是导致893号蔡松林死亡的直接原因。”
“我们知道，陈光荣明明知道蔡松林对酒精过敏，还让林大鹏去买酒。”
“这事，陈领导应该清楚吧？”
“他可是你亲弟弟。”
祁同伟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让陈光荣的脸色变得难看。
李维民和左兰也不插嘴了，只是在旁边笑而不语，眼神中满是对祁同伟的支持。
台下，塔寨村上万群众一下子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陈光荣也被牵连进来了。
此刻，所有人都盯着陈文泽的脸。
“哼……”
陈文泽毕竟身份不同，一点都没慌乱。他冷笑着，扶了扶眼镜：“你在说什么？说陈光荣犯法了？”
“没错，就是这样……”
祁同伟一脸严肃地说：“我们现在手里的证据和证词，足够证明陈光荣至少犯下了两条命案。”
“一条是蔡松林因为酒精过敏死了。”
“另一条是林大鹏被人过量用药害死的……”
“虽然动手的是林天昊、大虾、麻子这三个家伙，但真正指使他们的人是陈光荣。”
“陈领导身为嫌疑人的亲戚，要不要回避暂且不论。”
“可他现在居然让我们专案组离开东山市公安局。”
“就这一点，我就觉得陈领导怕是在遮掩什么！”
祁同伟说着，目光如刀一般盯着对方，眼睛都不带眨的。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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