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我们见一面吧。”
邵庭将约见宋清莹的消息发了出去。
对方很快回复,定下了这间位于城郊的高档茶室——私密、安静,足够安全,且处处透着宋家特有的“掌控感”。
来之前,邵庭已经梳理好了手头的证据:
【旧事打捞者】发来的宋家资料——包括宋纪言的领养证明、青峦山疗养院的筹建文件,甚至还有几份模糊的账目记录。
直播录播内容——太平间的石碑、屋顶的饲鬼咒符文、建筑整体的逆八卦造型……这些画面如果放到网上,足以掀起轩然大波。
沈纪言提供的“内部名单”——纸上用红笔标注着宋家这些年捆绑的官员 。谁还在高位、谁已失势、谁曾参与当年的工程、谁又在疗养院的事里分过红利,甚至连他们的软肋都一一列明。
邵庭很清楚,宋家早已今非昔比。
自从宋司铭去世后,宋家再没出过大官,子弟要么早夭,要么是扶不起的纨绔。
宋清莹一脉干脆弃政从商,靠着早年积累的人脉和资源,勉强维持着表面的风光,早已没了当年一手遮天的底气。
只是宋家相比普通百姓来说,算是权贵家庭,能在本地呼风唤雨。
至于那些和宋家利益捆绑的“上面领导”?
沈纪言比谁都清楚,没有谁愿意被陈年旧账拖下水。
*
茶室内,静谧典雅。
邵庭刚推开门,两名穿黑西装的安保人员就迎了上来,手持扫描仪,示意他抬起双臂。
“抱歉,邵先生,例行检查。”其中一人语气礼貌,动作却不容拒绝。
邵庭配合地抬起手,任由他们扫描自己身上是否携带录音录像设备。
他早就料到会这样,从上次警局换衣服就能看出,宋清莹谨慎得近乎偏执。
扫描完毕,安保人员退到一旁。
茶室深处,宋清莹端坐在红木茶桌前,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银发挽得一丝不苟,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像个慈祥的老太太。
“邵先生,请坐。”她抬手示意,声音轻柔,“希望您谅解,我年纪大了,不太喜欢那些高科技设备扰了清静。”
邵庭笑了笑,没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下。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宋清莹身旁还坐着一个人——陈师傅。
那个曾经给他“看事”的老道士,此刻正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熟悉的探究。
邵庭的表情瞬间凝固。
宋清莹见状,轻笑一声,语气自然:“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前夫,陈立安。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了。”
邵庭:“……”
他满脑子黑线,心里却恍然大悟——怪不得!
怪不得当初陈师傅一分钱都没收,还帮他“看事”,甚至默许他顺走了朱砂粉!
怪不得宋清莹能这么快找上他,还知道他通灵了沈纪言!
原来这俩人是一家的?!
邵庭瞬间把陈师傅划入了“不可信”范围。连带着当初老道士说的那些话,都成了有待考证的“剧本”。
陈师傅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着摇摇头:“邵小友,别紧张。我当初帮你,是真心实意的。”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至于其他的……各有各自的打算罢了。”
邵庭冷笑一声,没接话。
宋清莹身边的保镖端起茶壶,给邵庭倒了杯茶,宋老夫人声音温和:“邵先生,我这次约你,是想当面谈谈……关于纪言兄长的事。”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复杂:“我知道,你和他关系特殊。”
邵庭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宋老夫人想谈什么?”
宋清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哀伤:“我之前跟您说过,纪言是我的兄长,也是宋家的养子。他死后化为厉鬼,纠缠宋家多年,我们试过无数方法,都没能让他安息。我们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让他安息。”
她顿了顿,眼神诚恳,“直到你的出现……邵先生,你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
邵庭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宋清莹继续道:“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们,做一场法事,送他往生。作为回报,宋家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钱、资源,尽我所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邵庭的手机,显然知道他最近在查什么。
邵庭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宋老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抬眸,眼神锐利:“我和沈纪言的关系,不是您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是‘纠缠’宋家,他是回来讨债的。”
“而您……”他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是想让我帮您,彻底解决他,对吗?”
“真是讽刺啊,宋老夫人。”
邵庭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曾经明明有机会避免这一切,您却选择了沉默。当年您看着他被推入深渊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宋清莹的笑容微微僵住。
“您能活到现在,难道是因为善良?” 邵庭的声音很轻,却像钝刀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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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您觉得,沈纪言对您,还存着一丝可笑的‘亲情’,或者说您期待的“爱情”?”
这句话像刺,狠狠扎进宋清莹的软肋。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手指微微发抖,茶杯里的茶汤泛起细小的涟漪。
邵庭的目光转向陈师傅,语气冰冷:“陈道长,当初您给我‘看事’时,可没提过您是宋家的女婿。若早知道,我也不必费这么多功夫查这些事了。”
陈师傅叹了口气,眼神复杂:“邵小友,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是吗?”邵庭挑眉,“那不如我来帮您说清楚?”
他转头看向宋清莹,声音冰冷:“宋家有四脉,一脉断绝,两脉子孙无一人活过四十,剩下的也个个疾病缠身。唯有您宋清莹这一脉,还能安稳度日。”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您会为家族的‘悲剧’心痛吗?还是说,您早就忘了这些‘悲剧’是谁造成的?”
宋清莹的呼吸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宋家的不幸,是命数,是因果……”
“命数?因果?”邵庭嗤笑一声,“那青峦山疗养院的逆八卦布局,也是‘命数’?”
“那用活人养鬼的饲鬼咒,也是‘因果’?”
“那沈纪言的死——被你们宋家亲手推入地狱的死,也是‘天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愤怒:
“宋家是靠吸食谁的血肉富起来的?您是怎么沉默着坐享其成的?这些您都忘了吗?!”
茶室内一片死寂。
宋清莹的脸色彻底变了,手指死死攥着茶杯,指节泛白。
陈师傅也沉下脸,眼神阴鸷地盯着邵庭,像是随时会动手。
宋清莹突然笑了。
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再抬眸看向邵庭时,眼底的慌乱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邵先生,看来你为了我们的见面,做足了功课。”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威胁:“不过……你不担心祸从口出吗?”
邵庭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她在威胁他——算上门口的安保人员,这间茶室里至少有六个宋家的人。
可他不在乎。
“我不怕啊。”
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点了点天花板,眼神锐利如刀:
“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
“沈纪言都看着呢。”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诛心,“究竟谁是罪人,谁心里心虚…… 谁才该害怕。”
窗外,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茶室内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邵庭的眉心红痕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沈纪言的怨气,正在翻涌。
他就在附近。
他知道,沈纪言就在附近,只是陈师傅设下的阵法暂时阻拦了他。而他要做的,就是拖到沈纪言破阵而入。
有些账,终究要本人来清算才痛快。
宋清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底的波动:“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过刚易折。”
她放下茶杯,语气意味深长:“有些事,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
邵庭嗤笑一声:“宋老夫人,您是在教我做人,还是在警告我?”
“如果是警告……那您可能找错人了。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宋清莹的眸光一冷,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邵庭,声音低沉而危险:“邵先生,我希望你明白,宋家能给你的,远比你想的要多。”
“同样,我们能拿走的,也比你想象的更多。”
邵庭挑眉,丝毫不惧:“是吗?那不如试试?”
他站起身,与宋清莹平视,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看看是宋家的手段硬,还是沈纪言的怨气狠。”
话音未落,茶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黑红的怨气如活物般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缠绕上宋清莹和陈师傅的脚踝,冰冷刺骨。
宋清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陈师傅猛地挥动拂尘,试图驱散怨气,却发现那些怨气如附骨之蛆,根本甩不掉。
邵庭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宋老夫人,您最好记住——举头三尺,不止有神明。”
“还有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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