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那学费？”
黎晚棠：“你给谢家老太太吃的那种丹药，给那老头也来一颗吧。好不容易才遇上本少爷，没享受几天嘎巴死了怎么办，难道我还要下地府去捞人吗？”
温落：……
替阎罗十殿捏一把汗。
“可以，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替人延长性命是与天相争，我只能给你一颗。”
主要是这种级别的丹药本来就没几颗。
当时给老夫人治病，给谢星阑治腿的，没剩下几颗。
但是黎晚棠也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有这么一颗，已经能延长十年寿命了。
除了温落，应该已经没有人能再拿出来一颗了。
同意的也很爽快。
温落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丹药，递给黎晚棠。
刚好这时，老爷爷——
他原名叫叶开，恰巧在此时走了出来。
看见温落，他怔愣了一瞬间。
“温大师。”
他赶紧走上来，“您……”
温落连忙打住他：“您是老者，我当不起这声。”
“原来少爷说的客人就是你。上次，真的谢谢你了。”
温落：“不用，您已经付过卦金了。”
谢星阑猜黎晚棠救这个人是因为牵扯因果。
这么想对，但也不对。
动物修炼往往比人难很多，因为天道认为动物可能野性难化——
是的，这么久了，天道爸爸仍旧是一个老古板。
人们经常听到动物报恩的故事，其实是因为这算是动物修炼的一个坎——
要与人结缘，最后还要送这个人安然离世。
如此方可证明，他们已经有了人性。
有资格继续修炼了。
或者可以参考动物讨封的传说——
不管什么生灵，修炼得了道法，都要向善良有德的人讨封，得到了承认，才能化出人形。
传说里的精怪会口出人言，问讨封之人自己像什么。
若人说像人，那便是成功了，精怪会把这人当做恩人。但是此后这精怪犯的错人也要一并承担——因为是他封出去的嘛。
但是如果乱答一通，这精怪的修行被毁，也可能反而嫉恨上这人，让他死于非命。
叶开就有点像这讨封传说里的人。
所以黎晚棠对他当然好。
不过事实证明黎晚棠也没看错人，叶开确实是个本质挺善良的人。
知道他是猫精后，也没有害怕。
黎晚棠手指动了动，那颗丹药就进了叶开嘴里。
叶开只觉得嘴里一阵清香：“少爷，这是什么？”
黎晚棠皱了皱眉：“好东西。说了几次了，不要叫我少爷，你又不是我的管家。”
叶开把药咽下去，忽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小蝶早有准备，接住了老人，直接把人抗回房间了。
谢星阑：……
自从修道以后，遇到的姑娘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
比如隗娘手里的侍女青松他们。
比如小蝶。
这小姑娘看着小小的，像个孩子，怎么也这么怪力。
温落淡淡道：“小蝶姑娘的岁数五个你加起来都不够的。”
谢星阑：……
黎晚棠解释道：“小蝶之前是一户人家的小姐养的猫，后来那家人在战乱中都死了。小蝶后来化形，就化作了那小姐的模样。”
因为那小姐直到死亡也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小蝶也就一直保持着十来岁的年纪。
而且因为那户小姐的父母是留洋归来的，经常给小姐买洋装穿，小蝶现在也喜欢穿洋装。
谢星阑了然。
黎晚棠伸了个懒腰：“好了，正事做完了，吃饭吧，我饿了。”
饭也是小蝶做的。
谢星阑以为黎晚棠这种修炼成人的精怪，不说大摆宴席，吃的东西应该也会比较讲究。
没想到小蝶端上的菜还都挺家常的。
就是鱼有点多。
红烧鱼、烤鱼、酸菜鱼。
足足三种鱼的做法。
还有几道白灼青菜、白灼虾、和肉末豆腐一类的。
谢星阑好奇道：“修炼成人后，饮食也会变得和人一样吗？”
小蝶点点头：“至少我和主人都是这样的。只会保留一部分原来的习惯。比如主人特别喜欢吃鱼。不太喜欢吃青菜，这样。水果倒是还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这样啊。”
几个人开始吃饭。
虽然都是家常菜，但是小蝶手艺出奇的好，吃起来好像也不输上次吃的那一顿国宴菜。
是另一种好吃。
几个人贯彻落实节约粮食的精神，把饭和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吃饭的时候，黎晚棠看起来没那么生人勿进了。
更像一只猫咪了。
走前，温落又给了黎晚棠一个很精致的袋子。
谢星阑目测挺沉的。
黎晚棠摆了摆手：“学费已经交过了。”
温落：“那就当教材费。”
她其实能看出来，虽然黎府现在吃喝不愁，但是并没有多么富裕。
说到底，也只是一只努力修炼成人的猫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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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尚且困难，何谈再去经营俗世的产业。
黎晚棠还要教其他猫修炼，别的不说，买各种修炼材料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吧。
也不能坐吃山空吧。
所以黎府目前不算缺钱，但也不可能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
黎晚棠知道她的意思，也就没推脱了，接了过来。
温落走后，他打开看了看，是几根金条，和一张支票。
他把袋子给小蝶：“收好吧。”
小蝶：“……是。”
于是后面隔三岔五的，温落就能收到各种鱼/虾/水果，不是人工养殖的，而是水质很好的地方出来的鱼或是口感很特别的果子。
都是现在城市里轻易吃不到的东西。
老夫人倒很喜欢这些纯天然的东西，还问温落是在哪里订购的，要给她钱定个包月的。
温落：……
猫猫优选，无公害零污染，你值得拥有。
老夫人问起小月去哪里了，温落道：“送去上学了。”
虽然有点不舍，但老夫人也知道小月不是一般的狐狸，也没拦着。
就是周末的时候说什么也要亲自去接小月回家。
温落：……
这还真成团宠了。
就算是谢星阑有孩子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宠着了吧。
小月和黎晚棠这边的事暂且告一段落，谢星阑算的没错，段家还真来人了。
来的正是段遇。
他和谢浔州预约了，直接来了玉兰春的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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