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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0章 凯恩斯陷落
    新几内亚岛的湿热带雨林深处,拉包尔基地的喧嚣被一种更庞大、更致命的战争机器运转声所取代。山下奉武风尘仆仆地抵达,迎接他的是今村均沉稳的目光和栗林忠道眼中燃烧的野心。地图桌上,一张巨大的澳洲地图被红蓝铅笔划得密密麻麻,三条粗壮的红色箭头如同三把滴血的刺刀,从北部的约克角半岛直刺澳洲大陆柔软的下腹。

    “山下君,欢迎。”今村均的声音平静,手指点在约克角最东端的苦难角,“你的丛林经验,将在这里发挥关键作用。第18师团归你指挥,目标——从这里撕开缺口,建立稳固滩头,并向内陆纵深发展,切断澳军可能的东海岸增援路线。”

    栗林忠道则指向约克角中部库克敦附近的海岸线:“我的第16军主力将在此登陆,这里是通往昆士兰州腹地的门户。拿下它,我们就能沿着海岸铁路线,直扑凯恩斯!”他的手指又重重敲在约克角西侧偏远的韦帕,“同时,一支强有力的偏师将在韦帕登陆,那里有重要的铝土矿!拿下它,既能获得宝贵资源,又能牵制西部的澳军,让他们首尾难顾!”

    三叉戟的锋芒已然对准了孤悬南太平洋的巨兽。山下奉武看着地图上那漫长的、看似防御薄弱的澳洲北海岸线,眼中闪过狼性的光芒。江户大本营倾尽全力,从龙国战场、东南亚甚至本土抽调拼凑的超过四十万大军(包括大量补充兵和朝鲜、蛙蛙籍士兵),以及庞大的运输船队和海军支援力量,如同一个巨大的、孤注一掷的赌注,全部压在了这场代号“南十字星”的登陆作战上。

    而此刻的澳洲,堪培拉的空气中弥漫着萨沃岛海战惨败带来的刺骨寒意和挥之不去的恐慌。首相柯廷脸色憔悴,眼窝深陷,面对着海军司令卡彭特上将(刚刚接替战死的克雷斯)和陆军司令托马斯·布莱梅上将。

    “美国人的太平洋舰队…在珍珠港之后,已经名存实亡。”卡彭特的声音干涩,带着绝望,“罗斯福总统承诺的增援…还在大西洋上,被该死的小日子方面的潜艇堵着!他们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支援我们!我们…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布莱梅上将一拳砸在地图上,昆士兰州北部海岸线在巨大的力道下微微颤动:“那就守住!用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命令北昆士兰军区!不惜一切代价,在约克角建立纵深防御!利用丛林、沼泽、河流,层层阻击!炸毁所有桥梁!破坏铁路!让日本人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为东南部工业区的动员争取时间!” 他的命令斩钉截铁,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无力感。澳洲陆军主力精锐,此刻还在遥远的地中海和北非沙漠,为摇摇欲坠的大英帝国流血流汗。

    1941年5月10日,拂晓。珊瑚海的风暴季节刚过,海面异常平静,近乎诡异。约克角半岛漫长的海岸线笼罩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

    突然!

    苦难角以东海域,如同鬼蜮般浮现出无数庞大的舰船轮廓!山下奉武站在重巡洋舰“鸟海”号的舰桥上,冰冷的目光穿透望远镜,死死锁定那片在星光下泛着微光的黑色海岸线。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有一道斩钉截铁、带着金属摩擦声的命令:

    “登陆部队!出击!”

    刹那间,死寂被彻底撕碎!无数登陆艇如同离巢的嗜血马蜂,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划破漆黑的海面,冲向预定的滩头!几乎同时,日军舰队所有主炮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成吨的钢铁与火焰如同毁灭之神挥下的巨锤,狠狠砸向苦难角沿岸所有可疑的防御工事、通讯节点和集结区域!爆炸的火光瞬间将黎明前的黑暗染成一片地狱般的橘红!岸上澳军仓促设置的探照灯刚亮起就被炮火撕碎,阵地上一片混乱!

    库克敦方向,栗林忠道的登陆同样凶猛而高效。他麾下的士兵在海军炮火的掩护下,顶着澳军慌乱射出的稀疏火力,如同潮水般涌上滩头。工兵迅速架设浮桥,坦克和重炮开始卸载。栗林本人甚至乘坐一艘装甲汽艇,紧随第一波登陆部队靠岸,他跳下船,军靴踩上库克敦柔软的沙滩,抓起一把沙土,看着远处澳军阵地零星的火光,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告诉今村大将和山下中将,库克敦门户,已为我所踏开!”

    西线的韦帕,登陆更为顺利。澳军在此处的防御力量本就薄弱,面对日军精锐师团的猛攻,象征性的抵抗很快瓦解。日军士兵迅速控制了关键的铝土矿区,巨大的采矿机械成了他们唾手可得的战利品。

    澳军的抵抗比预想的要顽强,但也更显绝望。他们利用茂密的热带雨林、泥泞的红土沼泽和纵横交错的河流,进行了殊死的节节抵抗。机枪火力从意想不到的树冠或岩缝中射出,地雷和诡雷在泥泞的小路上造成惨重伤亡。他们忠实地执行着布莱梅的命令,在撤退时炸毁了每一座能炸毁的桥梁,掀翻了每一段能掀翻的铁轨,在公路上布下路障和反坦克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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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们的对手,是山下奉武、栗林忠道和今村均。

    山下奉武的部队如同最适应丛林的毒蛇,在苦难角茂密的雨林中神出鬼没。他麾下那些在龙国和东南亚丛林中磨练出来的老兵,对丛林战的理解远超澳军。他们善于迂回包抄,利用小股部队渗透,从背后袭击澳军阵地。澳军炸桥?日军工兵就用缴获的木材和澳军俘虏,在湍急的河流上迅速架起浮桥!破坏铁路?日军就驱赶着成千上万被俘的澳军士兵和强征的土着劳工,在刺刀和皮鞭下,日夜不停地抢修!烈日炙烤着红土,鞭子抽打声、监工的怒骂声、伤病的哀嚎声不绝于耳。铁轨旁,倒毙的尸体如同路标,被随意丢弃,任秃鹫和野狗啃食。对山下奉武而言,这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修通铁路所需的“人力损耗率”。

    栗林忠道沿着海岸线快速推进,他的目标明确——凯恩斯!这座昆士兰州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和交通枢纽。澳军炸毁了通往凯恩斯的最后一座大型铁路桥。栗林看着湍急的河流和被炸得扭曲的钢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下令所有重炮就地展开,对着凯恩斯外围澳军阵地和疑似指挥所、仓库的区域,进行无差别的地毯式轰击!同时,大批轻型舟艇被投入河流,搭载步兵进行强渡。空中,零式战斗机呼啸着俯冲扫射,压制着澳军任何暴露的火力点。炮火犁地,步兵强攻,栗林的战术简单、粗暴、高效,用绝对的火力和无视伤亡的决心,硬生生在澳军的防线上凿开血路。

    今村均则坐镇后方,一面协调着庞大的后勤补给线(利用缴获的澳洲卡车和强征的牛车),一面展开强大的政治和心理攻势。日军的传单如同雪片般撒向澳军阵地和沿途城镇,上面印着被俘澳军士兵“得到良好待遇”的摆拍照片,以及煽动性的口号:“放下武器!回到家人身边!”“抵抗是徒劳的!日本是来解放被白人压迫的澳洲!” 尽管效果有限,但在巨大的伤亡和绝望的处境下,这些传单如同毒药,一点点侵蚀着部分澳军士兵的抵抗意志。

    三条致命的箭头,在付出巨大但被日军高层视为“必要代价”的伤亡后,如同三柄烧红的尖刀,在澳洲北部灼热的土地上,犁开三道深深的血槽,最终在昆士兰州北部重镇——凯恩斯,完成了令人窒息的合围!

    凯恩斯。这座曾经充满热带风情的度假城市,此刻已沦为巨大的、令人绝望的战场。四十万日军,如同翻滚的、裹挟着死亡气息的钢铁与血肉的泥石流,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将布莱梅上将所能集结的、不足二十万且装备、训练、士气都远逊于敌的澳军主力,死死地挤压在凯恩斯城区及周边狭窄的海岸平原上。

    日军庞大的炮兵集群在城外高地展开,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森林般指向被围困的城市。成吨的炮弹如同冰雹般昼夜不停地倾泻而下!凯恩斯城区的建筑在爆炸中成片倒塌,燃起冲天大火,浓烟遮天蔽日!港口设施被彻底摧毁,停泊的船只燃起熊熊大火,缓缓沉没。昔日绿树成荫的街道变成了布满弹坑和瓦砾的死亡迷宫,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金属、烧焦的树木和来不及掩埋的尸体随处可见。

    澳军士兵依托着残垣断壁、下水道和临时挖掘的散兵坑,进行着绝望而惨烈的抵抗。他们缺少反坦克武器,只能用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以血肉之躯扑向日军的九五式、九七式战车,用生命换取那微乎其微的击毁机会。城内的医院早已人满为患,药品奇缺,伤兵的哀嚎声日夜不息。食物和饮水开始断绝,饥饿和干渴折磨着每一个幸存者。

    在城外一座可以俯瞰整个战场的小山丘上,今村均、山下奉武、栗林忠道并肩而立。三人举着望远镜,沉默地注视着脚下那片燃烧的城市炼狱。震耳欲聋的炮声、爆炸声、密集的枪声和垂死者的惨叫,混合成一首地狱的交响曲,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这就是…南十字星的光芒吗?”今村均放下望远镜,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他看到了胜利在望,也看到了脚下这片土地正在化为焦土,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巨大伤亡数字。

    山下奉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嗜血光芒:“代价是值得的,大将阁下。凯恩斯,将是帝国踏上澳洲大陆的基石!是碾碎白人殖民者最后骄傲的铁砧!” 他仿佛已经看到太阳旗在悉尼歌剧院上空飘扬的景象。

    栗林忠道则用铅笔在地图上凯恩斯的位置,画上了一个沉重的、代表最终歼灭战的红色圆圈。他冷峻的目光越过燃烧的城市,投向南方更广阔、但也意味着更漫长血腥征途的内陆腹地。

    “命令各部,”今村均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和决断,如同法官宣判死刑,“明日拂晓,总攻开始。”

    “让凯恩斯…成为埋葬澳洲抵抗意志的坟墓!”

    命令如同死神的低语,顺着电话线传遍了日军前沿每一个联队、大队。更多的火炮被推上前沿,坦克引擎预热发出低沉的咆哮,步兵们默默检查着武器和弹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意和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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