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北部,凯恩斯至汤斯维尔的泥泞征途上,日军南进兵团的步伐虽因恶劣的环境而放缓,却依旧带着一股被目标和狂热驱动的执拗。
茂密、潮湿且充满未知危险的原始雨林取代了相对开阔的沿海平原。这里的植被比东南亚更为古老和“不友好”,盘根错节的根系、隐藏着致命毒刺的植物、以及防不胜防的毒虫,每一样都在消耗着部队的士气和体力。即便是最擅长丛林机动的银龙突击队,也不得不在这种极端地形下小心翼翼,行进速度大减。
幸运的是,指挥官山下奉武以其丰富的热带作战经验,提前做了堪称教科书般的准备。大量奎宁的配发有效遏制了疟疾的爆发;充足的驱虫粉让士兵们免于大量非战斗减员;甚至不起眼的正露丸也在稳定因水土不服而闹腾的肠胃方面立下大功。整个行军过程中,竟没有出现因疾病导致的大规模瘫痪,这在此类环境中堪称奇迹。仅有的一些减员,来自于个别倒霉蛋触碰了有毒植物或被罕见毒虫咬伤,属于难以完全避免的非战斗损失。
就这样,日军主力克服重重困难,终于兵临汤斯维尔城下。
对于澳大利亚而言,汤斯维尔的意义远超其作为第三大港口的商业价值。它是昆士兰州北部最重要的战略支点,是连接澳洲东北部与内陆的枢纽,更是阻止日军进一步南下、掐断澳洲与外界(尤其是通过珊瑚海与美国联系)生命线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此地失守,澳洲大半壁江山及主要人口中心都将暴露在日军的兵锋之下,战争潜力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因此,澳大利亚最高指挥部下达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汤斯维尔!
此时的澳军,已然是一支被逼到绝境的“大杂烩”军队。本土正规军、从北非和中东撤回的疲惫之师、仓促组建的民兵、甚至被强制征召来的、对现代战争几乎一无所知的土着士兵,都被填充到了防线之中。他们的士气时而高昂,时而低落,但退无可退的绝境反而激发了一种悲壮的抵抗意志。
就在这关键时刻,美国终于挤出了一点宝贵的援助。虽然数量有限,但足以让濒临绝望的澳军看到一丝希望。一批3“格兰特/李”中型坦克被紧急运抵,虽然这种拥有怪异布局(车体右侧一门75短管榴弹炮,炮塔一门37炮)的坦克设计思想落伍,更侧重于支援步兵而非坦克对战,但其75火炮至少提供了可观的火力输出,厚重的正面装甲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日军的反坦克火力。澳军装甲力量因此得到了一次勉强的“现代化”升级,总算不是完全赤手空拳面对日军的战车了。
相比之下,日军的装甲力量则显得寒酸。八个师团的庞大兵力,仅配备了不到40辆最新式的“旭日”坦克(前装甲加厚至60,装备一门76长身管炮,专门为对抗龙国坦克而紧急改进),其余仍是老旧的九七式中战车等型号。在数量上,澳军新获得的3坦克群甚至略占优势。
然而,战争的胜负并非简单的纸面数据对比。
日军拥有绝对的空中优势,零式战斗机和九九式轰炸机几乎不间断地在澳军阵地上空盘旋,肆意扫射投弹,严重打击守军士气并阻碍其调动补给。
还有一点,日军步兵的反坦克能力也非浪得虚名,毕竟东亚怪物房出来的哪个没两把刷子。在龙国境内被龙国装甲部队,打得怀疑人生的小日子靠着龙国的铁拳-3搞出来了像迦具土这种火箭筒,尽管“迦具土”火箭筒精度不佳、有效射程近,但其破甲能力确实惊人,甚至有过在极近距离内重伤龙国“天牛”坦克的记录(虽属极端个案,但足以证明其威力)。面对装甲更为薄弱、战术更为呆板的澳军3坦克,“迦具土”简直就是催命符。加之日军步兵在狂热“肉弹”冲锋精神的加持下,往往利用地形和烟幕掩护,逼近到极近的距离发起攻击,其效果更是拔群。
汤斯维尔战役,从一开打就进入了最残酷的消耗战阶段。
日军在舰炮和空中火力的掩护下,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澳军则依托城镇废墟、预先构筑的野战工事和少量永备火力点,进行了顽强的抵抗。3坦克被当作移动堡垒使用,试图用其火力阻挡日军的步兵浪潮,但却频频被日军的新型的“旭日”坦克远距离点名,或是被抱着“迦具土”甚至简易爆炸物的日军步兵敢死队近距离摧毁。
城市巷战、郊野战、滩头反击战……每一寸土地都反复易手,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雨林的边缘被炮火剃光,碧蓝的海水被硝烟和油污染黑。汤斯维尔,这座美丽的港口城市,迅速沦为一座巨大的血肉磨坊,吞噬着来自太平洋两岸年轻的生命。
日军的攻势凶猛而残忍,(这种残忍是对自己也是对敌的)但澳军依仗地形、逐渐到位的援军以及破釜沉舟的意志,硬是顶住了最初最危险的几波进攻。战局暂时陷入了胶着,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决定澳洲命运的绞肉机之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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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四大将官——沉稳的今村均、擅长防御转进攻的栗林忠道、精通丛林战的山下奉武,以及从达尔文港急调而来、以狂热着称的牟田口零也——罕见地齐聚一堂。
原因是大本营方面对于他们的战果很不满意,于是便将牟田口零也派了过来,他们知道如今的速战速决的打法是不可能了,如今只能够依靠硬钢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绞肉机战术了。
栗林忠道麾下的部队首当其冲,其进攻之凶狠、战术之刁钻,给主要由新兵组成的澳军防线带来了毁灭性打击。炮火准备后的步兵突击精准而残酷,缺乏经验的新兵们在日军精准的掷弹筒和机枪火力下成片倒下。开战仅仅五天,澳军新兵单位的伤亡率就飙升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14!恐惧和混乱在守军中蔓延。
美军援助的3格兰特坦克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它们在开阔地或许还能发挥一些火力优势,但在日军渗透、迂回的近距离战斗中,笨重的车身和糟糕的视野成为了致命的弱点。日军士兵抱着“刺雷”高呼“万岁”从废墟中跃出,或者利用残垣断壁隐蔽接近,用“迦具土”火箭筒进行致命一击。这些不要命的攻击方式,使得技术装备占优的盟军反而在心理和战术上陷入了被动。
令人意外的是,那些被强制征召来的澳洲土着士兵,却展现出了远超预期的坚韧和战斗力。他们对土地有着天生的直觉,擅长利用地形进行隐蔽和狙击,并且往往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勇气。牟田口零也组织的几次大规模“万岁冲锋”,势头凶猛,却屡次在这些土着士兵凭借地形优势构筑的火力点和精准冷枪下被挫败,损失惨重。若非这些土着部队的顽强抵抗,汤斯维尔的外围防线恐怕在一天前就已全面崩溃。
战至第七天,濒临崩溃的澳军终于迎来了一线生机。一支由经验丰富的新西兰毛利人士兵组成的师,以及两个整编澳军步兵师,连同美军托起组织运来的新一轮补给(包括更多的弹药、药品和少量新式反坦克炮),终于突破了日军的海上封锁线,成功增援汤斯维尔。守军士气为之一振,摇摇欲坠的防线暂时稳定了下来。
然而,日军方面同样得到了加强。素有“九州猛熊”之称、以凶狠顽强和军纪败坏着称的第六师团(熊本师团)被紧急调往澳洲前线。这支部队在龙国战场曾遭受重创,几乎被打残,后在东南亚经过长时间休整和补充(补充了大量来自熊本地区好斗的农民),才恢复了编制。憋着一股雪耻和劫掠欲望的熊本师团士兵,刚一投入战场,就展现出了可怕的疯狂和战斗力。
他们根本不顾及伤亡,以密集队形发动一波接着一波的决死突击。澳军中的土着部队虽然勇猛,但从未经历过如此完全不按常理、仿佛野兽般的疯狂进攻。在熊本师团不计代价的猛攻下,土着师所在的防线最终被撕裂,引发了灾难性的溃退。
溃退如同瘟疫般蔓延,引发了连锁反应。日军趁势猛攻,终于成功地、大规模地突入了汤斯维尔城区。
真正的噩梦,此刻才刚刚开始。
城区巷战众所周知这是最难打的战斗。不过山下奉武对此早有准备,日军大量使用了从印度战场代英军那里“学来”并改进的战术:枪榴弹被广泛用于清理房间和据点;火焰喷射器则成为了对付坚固工事和制造恐惧的利器。灼热的火焰吞噬着街道,将澳军据守的建筑物变成炼狱,这种战术刚一用,就在战斗中达成了很不错的战果。
但是很快澳军便找到了破解之法,特别是针对喷火兵的。
要知道用火焰喷射器本身就是一项极高风险的任务。澳军也意识到了,于是日军的喷射兵及其辅助手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澳军的狙击手和机枪手每次发现了这些背着燃料箱的家伙就会优先照顾这些移动的火炬。士兵们往往只需要一颗精准的子弹击中燃料罐,就可以导致喷射兵及其周围数名同伴瞬间被自己携带的烈焰吞噬,死状极其惨烈。也因此,火焰喷射器兵的伤亡率开始逐渐升高。
汤斯维尔城内,硝烟弥漫,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和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日军的疯狂,盟军的顽强,在这片破碎的城市废墟中激烈碰撞。每一小时的流逝,都意味着成千上万生命的消逝。这一场破仗硬是打了整整一个多月。
随着战局持续焦灼,看不到迅速胜利的曙光,甚至隐隐有恶化之势,澳洲联邦政府内部一股悲观和自保的暗流开始涌动。一部分所谓的高层官员和精英阶层,居然背着首相开始了搞起了小动作,说得好听,就是秘密筹划组建流亡政府。
这种搞法在东方大国有个叫法叫做人还没死就开始办葬礼了,但凡一个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搞的事,这些该死的高官精英们居然就开始搞了。
最初,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仅限于极少数他们小圈子里的人知晓,同时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然而,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类的计划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大量国家储备黄金、重要外汇以及多家银行的核心资产开始被秘密打包,通过特殊渠道运往海外(很可能是计划前往加拿大或代英)。这种规模的资金异常流动,引起了首相的左右手的注意,为前线之事焦头烂额首相经过分析,误以为是战时经济的问题,以及代英方面又有什么新动作,调集了他们金库里的资金向漂亮国购买什么武器装备啥的,于是并没有注意太多,丝毫没有往逃亡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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