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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8章 屠杀小镇
    见此情形,李长生转身离去。

    趁着这段时间,他到周围房间中搜寻,看看能否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旅馆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鱼腥味,墙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泛着诡异的青光。

    他推开隔壁房间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让他打了个寒颤。

    整个房间浸泡在及膝深的海水中,水面漂浮着粘稠的透明物质,像是某种生物的分泌物。

    墙角蜷缩着一具半腐烂的尸体,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绿色,脖颈处的鳃裂还在微微颤动。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手指间长出了蹼膜,正随着水波轻轻摆动。

    第二个房间的门锁已经锈蚀,李长生用力一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屋内漆黑如墨,只有从破损的窗户透进的月光照亮了地面。

    那里堆叠着至少二十张完整的人皮。每张人皮的背部都保留着脊椎的凸起,但表皮上布满了鳞片脱落的痕迹。

    墙角立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鱼叉,尖端还挂着几缕血肉。

    李长生拿起鱼叉,挥舞了几下,发现还挺顺手。

    李长生推开旅馆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檐角悬挂的鱼鳔风铃突然集体炸裂,黑色粘液如雨般落下,在地面聚成触须形状的水洼。

    街道石板缝里渗出的海水已漫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鞋底碾压藤壶的咔嚓声。

    远处钟楼的指针停在11:59,钟面上用章鱼墨汁画着巨大的眼球符号。

    教堂坐落在镇子最高处的悬崖上,哥特式尖顶覆盖着活珊瑚,那些珊瑚虫的口器统一朝向东北方,排列成巨眼轮廓。

    石阶两侧的烛台里燃烧着绿色火焰,灯油竟是用镇民眼球熬制的,火苗跳动时能看见无数微型瞳孔在油面漂浮。

    推开教堂大门的,李长生走了进来。

    祭坛后方的脊椎在滴血,每节椎骨上都有文字都在蠕动。

    祭坛后方滴落的血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李长生顺着猩红痕迹望去。

    教堂中心赫然裂开一道深渊般的洞口,黑色海水在裂缝深处翻涌,咸腥的水雾裹挟着某种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洞内不时传来骨骼碰撞的咔嗒声,仿佛有无数未知生物在黑暗中蠢动。

    洞口边缘的血迹还未完全干涸,暗红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与海水混合后形成诡异的纹路,像是某种邪恶的图腾。

    李长生弯腰仔细查看,发现血迹旁还残留着几道拖拽的痕迹。

    痕迹边缘有鳞片状的碎屑,与之前房间里人皮上脱落的鳞片如出一辙。

    就在他准备凑近观察洞穴时,一阵尖锐的嘶鸣从深渊深处传来,震得耳膜生疼。

    海水突然剧烈翻涌,漆黑的水面浮现出无数闪烁的幽光,宛如密密麻麻的眼睛在窥视着他。

    理智告诉他,这个地方潜藏着难以想象的危险。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最后瞥了一眼洞穴中若隐若现的巨大阴影,转身疾步向教堂大门走去。

    身后传来海水拍击岩壁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水而出,李长生没有回头,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冲了出去。

    李长生踩着浸满海水的鹅卵石踉跄前行,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碎浪劈头盖脸砸来。

    浪头卷着墨绿色的海藻拍打在礁石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穹,乌云如墨汁般在海平面上翻涌,将最后一丝暮色吞噬殆尽。

    海岸线在暴雨中扭曲成模糊的墨痕,那些嶙峋的礁石在浪涛里时隐时现,像无数只伸出海面的枯骨。

    当他的靴子陷进半人高的海草时,才发现自己已来到镇子边缘的海蚀崖下。

    崖壁上布满牡蛎壳镶嵌的年轮,每道缝隙都在渗出带着铁锈味的海水。

    远处传来铁链摩擦的哗啦声,那是搁浅在滩涂上的破渔船,船骨上攀爬的藤壶在闪电中泛着磷光,宛如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就在他转身准备沿原路返回时,脚边的岩缝突然涌出黑色泡沫。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一道黑影从三米外的海蚀洞穴中撞碎钟乳石冲了出来。

    那东西佝偻着身子在湿滑的岩石上爬行,关节扭曲成非人的角度。

    每只手掌都拖着半米长的蹼膜,在地面拖出粘稠的水痕。

    黑影的嘶吼刺破雨幕,那声音像生锈的锚链刮过船底,混杂着气泡破裂的咕嘟声。

    它头颅低垂,海藻般的灰绿色长发黏在脊背,而本该是面孔的位置只有一团蠕动的触须,尖端还挂着半片腐烂的鱼鳃。

    当它抬起头时,李长生看见其胸腔两侧裂开的鳃裂正急促张合,每道缝隙都渗出带着荧光的黏液。

    李长生手中还拿着鱼叉,见到那黑影,一叉就叉了下去。

    铁叉尖端撕裂皮肉的声响异常沉闷,像刺穿了灌满海水的皮囊。

    黑影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从触须缝隙里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碎骨的黑色浆液。

    那些浆液滴落在岩石上,竟滋滋作响地腐蚀出蜂窝状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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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

    李长生踹开仍在抽搐的躯体,靴底碾过一片脱落的胸鳞。

    还以为什么洪水猛兽呢,还没一只猹来的动作快。

    那东西的衣物早已被海水泡成碎布,露出的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绿色,密布着正在闭合的鳃孔。

    “所以…这是一个崇拜邪神的邪教组织?”

    李长生站在暴雨中,任凭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庞。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扭曲变异的尸体,又望向远处泛着诡异绿光的海面。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真相——整个印斯茅斯镇早已沦为深海邪神的祭坛。

    但最令他困惑的是,那个将他拖入裂隙的恐怖存在,为何要把他丢在这个地方?

    “玩?”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鱼叉上的锈迹,“还是说…这本身就是某种仪式?”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低头看去,一缕紫色气息正从他心口处缓缓逸出,在雨幕中蜿蜒流转。

    “呵…”李长生嘴角勾起一抹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绝境之处,终见曙光。”

    紫色气息如有灵性般缠绕上地上的怪物尸体。

    在接触到那具扭曲躯体的瞬间,气息骤然暴涨,将整具尸体包裹其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响起,怪物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分解,最终化作一缕银白色的丝线,被紫色气息吞噬。

    那银白丝线美得惊心动魄,在暴雨中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

    李长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那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奇妙能量,既带着深海的冰冷,又蕴含着星辰的璀璨。

    他转头望向镇中心那座尖顶教堂,又看了看海滩上越来越多的变异生物。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这些人…不,这些祭品,似乎很有价值啊。”

    李长生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却冲刷不掉那笑容中蕴含的疯狂与贪婪。

    

    铅灰色的雨幕如铁幕般垂落,将印斯茅斯镇的腐坏气息死死压在海平面下。

    李长生背靠海蚀崖嶙峋的岩壁,生锈的鱼叉尖抵着地面,溅起的雨珠在叉刃上滚落成黑红色的水痕。

    远处突然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像无数把生锈剪刀同时开合。

    是怪物在雨中搜寻他的踪迹,它们的蹼膜踩过积水的石板路,发出“啪嗒啪嗒”的湿闷声响,与藤壶在水下的咀嚼声混在一起,织成一张逼近的死亡网。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钻入浸满海水的旅馆走廊。

    鱼腥味浓得能呛人,墙壁渗出的水珠在摇曳的油灯下泛着鬼火般的幽光。

    每一步都踩碎漂浮的透明黏液,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二楼拐角处,三具啃食人皮的怪物突然停住动作,它们脖颈的鳃裂剧烈张合,似乎嗅到了活人的气息。

    李长生故意在地面留下了一道血痕,那是之前被怪物爪尖划破的小臂,鲜血混着雨水,在海水中画出蜿蜒的轨迹。

    “在这儿。”

    他低喝一声,鱼叉猛地掷向左侧墙壁。

    铁叉钉穿剥落的墙纸,震落的墙皮砸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三只怪物果然被声响吸引,嘶吼着扑来,蹼膜手掌带起的水流冲得油灯剧烈摇晃。

    李长生侧身躲进旁边的房间,反手拽倒一根腐朽的房梁。

    木梁砸在水面的瞬间,他已从另一扇破窗翻出,落在走廊栏杆上,鱼叉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如猎豹般俯身冲下。

    铁叉精准刺入中间那只怪物的后颈鳃裂,黑色浆液喷溅而出,在墙面烧出蜂窝状的孔洞。

    “嗬嗬——”

    怪物喉咙里发出濒死的气泡声。

    紫色气息涌出,将那怪物吞噬,又出现了一缕银丝。

    李长生继续他的猎杀之旅。

    暴雨渐歇,镇子的石板路已被海水淹没至小腿,藤壶在水下咔嚓作响,仿佛无数牙齿在咀嚼。

    李长生提着滴着黑液的鱼叉,走在泛着磷光的街道上。

    街角突然冲出五只 “海人”,它们的皮肤完全变成灰绿色,布满凸起的鳞片,面孔被触须覆盖,喉咙里发出类似鲸鸣的低频嘶吼。

    最前方的怪物张开蹼膜扑来,李长生鱼叉平推,刺穿其腹部,却感觉叉尖陷入一团滑腻的组织。

    他猛地抽叉,带起一串内脏,紫色气息瞬间跟上,银丝从怪物体内渗出。

    与此同时,另外四只怪物从两侧包抄。

    它们的手掌拍在水面,激起的浪花里竟藏着细小的触须,试图缠住他的脚踝。

    他纵身跃起,踩在一块凸起的礁石上,鱼叉如标枪般掷出,钉穿了第二只怪物的头颅。

    剩下三只怪物嘶吼着扑上,其中一只的触须面孔突然分裂成数条腕足,如章鱼般卷向他的脖颈。

    李长生抽出腰间的鱼叉,双叉齐出,交叉斩向腕足。

    腕足断裂处喷出黑色浆液,他借势后空翻,落在另一块礁石上,双叉反手刺入第三只怪物的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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