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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0章 黄衣之王
    李长生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黑色风衣的皮革材质随着这个动作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在抗议这不合时宜的轻松。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但笑意未达眼底——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凝结着万年寒冰。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让人头晕。"他的声音刻意保持着平稳,像是一杯精心调制的鸡尾酒,表面平静却暗藏烈性。

    但尾音处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出卖了他,如同冰面下暗流的涌动。

    他的指尖在薇拉额头的银色印记上不着痕迹地摩挲,动作轻柔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却又带着外科医生般的精准。

    那枚印记立刻如退潮般隐入皮肤,只在表层留下淡淡的光晕,像月光透过云层的残影,又像是被薄纱覆盖的烛火。

    印记消失的瞬间,薇拉的皮肤下闪过一丝银蓝色的脉络,如同电路板上的电流,转瞬即逝。

    薇拉刚想开口质问,红唇微启的瞬间——她的唇色因缺氧而略显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荧光绿的液体——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

    那声音像是千百条蛆虫在腐肉中狂欢,每一节体节摩擦时都发出黏腻的"吱吱"声;又像是一团巨大的肉块在黏液中拖行,粘稠的液体被挤压发出的"咕唧"声在洞穴中回荡,声波震得墙上的藤蔓瑟瑟发抖,抖落无数发光的孢子。

    更可怕的是,这声音中夹杂着某种规律性的节奏,如同远古部落祭祀时的鼓点,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击在人的心跳间隙,让人不自觉地调整呼吸与之同步。

    薇拉立刻绷紧身体,修长的脖颈上浮现出淡青色的血管纹路。

    银链鞭上的幽绿火焰"腾"地燃起,那火焰没有温度,反而让周围空气骤降,在地面凝结出霜花。

    火光照亮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那些泪痕在荧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银蓝色,如同融化的金属,在脸颊上勾勒出树枝状的纹路。

    她警惕地盯着黑暗深处,异色双瞳中的银丝如活物般游走,左眼的翡翠绿被染上一层铅灰,像是蒙上了死者的眼翳;右眼的紫罗兰色则泛着不祥的血光,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如同猫科动物看到了致命威胁。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像是声带被砂纸打磨过,每个音节都带着细小的颗粒感。

    "你上去吧。"李长生突然说道,声音平静得反常,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又像是深海之下的绝对静谧。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洞穴深处的黑暗,银戒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与某种未知存在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戒指表面的纹路扭曲变形,时而组成眼睛图案,那眼睛会诡异地眨动;时而变成张开的嘴巴,露出满口尖牙,仿佛在传递某种警告。

    戒托上的宝石内部,有星云状的雾气在缓慢旋转,形成一个微型的漩涡。

    "什么?"薇拉猛地转头,银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发丝间闪烁着细小的静电火花。

    几根发丝扫过李长生的脸颊,带来触电般的刺痛,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为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在洞穴中激起短暂的回音,那些回声相互叠加,竟形成了诡异的和声,仿佛有无数个她在同时发问。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鞭柄,骨节发白,手背上浮现出蛛网状的银色纹路。

    李长生依然没有看她,灰蓝色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倒映着洞穴深处逐渐显现的轮廓——那是一个模糊的、不断变换形状的阴影。

    "这里太危险。"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疤痕完全睁开,露出里面血红的眼球,那眼球正疯狂转动,扫视着每一个阴暗角落,瞳孔时而扩张成圆形,时而收缩成一条细缝。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面对的。"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字字如铅块坠入深海,在寂静中激起无形的涟漪。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浮现出与薇拉相似的银色纹路,只是更加密集,如同电路图般复杂。

    薇拉张了张嘴想要争辩,突然感到额头一阵刺痛,那枚隐去的银色印记如烧红的烙铁般灼烧起来。

    疼痛沿着神经蔓延,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银针在血管中游走。

    她的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星空,群星排列成不可名状的图案;沸腾的海洋,水面下隐约可见巨大的阴影;由尖叫构筑的城市,建筑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

    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李长生一眼,那眼神中混合着愤怒、困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依赖,如同被主人抛弃的野兽。

    转身时,她的皮靴踩在粘稠的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一步都在血泊中留下闪着微光的脚印,那些脚印边缘迅速结晶化,形成细小的紫色水晶。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尽头,只有银发上的反光如同微弱的灯塔,最后也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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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穴重归寂静,只有那诡异的蠕动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液体滴落的"滴答"声,每一声都精准地落在心跳的间隙,形成令人发狂的节奏。

    李长生站在原地,银戒的光芒如呼吸般明灭,戒面上的纹路扭曲成他从未见过的形态——一个由三条螺旋线组成的符号,每条线都在不停旋转,速度时快时慢,仿佛在解说着某种宇宙真理。

    他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很长,那影子不时会自主移动,做出与他本人不符的动作。

    终于,那东西走出了黑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蠕动的阴影,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大肉球,表面覆盖着灰白色的腐败皮肤,像是被海水浸泡多日的尸体,布满青紫色的尸斑。

    随着它的移动,身上不断掉落腐烂的肉块,露出下面纠缠的黑色触须,那些触须表面布满吸盘,每个吸盘中央都有一只微缩的眼睛在眨动,瞳孔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最诡异的是它的头部——一张中年男性的人类面孔镶嵌在肉球顶端,五官端正却毫无生气,如同拙劣的蜡像。

    乳白色的眼球没有瞳孔,却诡异地跟随着李长生的每一个动作,嘴角挂着永恒不变的微笑,露出两排过于整齐的牙齿——每一颗牙齿上都刻着微型的符文。

    当它开口时,声音却意外地温和悦耳,如同上流社会的绅士在沙龙中闲谈:"你不是德比家的人"每个音节都完美无瑕,带着古典戏剧演员的腔调,与它可怖的外形形成荒诞的对比。

    一股甜腻的腐香随着话语飘散,像是名贵香水掩盖下的尸臭,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和硫磺气息。

    李长生没有动手,右手的饕餮之爪保持着半激活状态,鳞片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时而浮现时而隐没,如同潮汐下的礁石。

    他能感受到这个怪物身上没有恶意,只有一种深沉的悲哀,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虫,永恒地凝固在痛苦的瞬间。

    "我是第一个德比"怪物缓缓说道,腐烂的身躯随着移动不断剥落肉块,那些肉块落地后立刻被地面吸收,化作一缕缕黑烟,在空中组成短暂的象形文字。

    "也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品"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像是多年未用的齿轮重新转动,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

    它艰难地移动着,露出身后一个被血肉包裹的祭坛。

    那祭坛表面覆盖着跳动的脉管,每一条都粗如手指,里面流淌着荧光的绿色液体。

    中央凹陷处盛满同样的液体,表面漂浮着各种器官碎片——仍在跳动的心脏、布满囊肿的大脑、缠绕在一起的肠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祭坛基座上镶嵌的七颗水晶骷髅,每个头骨的眼窝中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火焰,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头骨的下颌骨不停开合,发出"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大笑。

    李长生缓步向前,银戒的光芒照亮了祭坛的每一个细节。

    戒指正在微微发烫,戒面上的螺旋纹路旋转速度加快,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高频嗡鸣。

    他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与银戒同源,却又有所不同,像是同一棵树上分出的不同枝桠。

    这股能量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不时闪过陌生的记忆片段:无尽的走廊、颠倒的城市、由光线构成的生物

    "你向谁献祭?"李长生沉声问道,目光紧锁在那张诡异的人脸上。

    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激起祭坛液面细微的涟漪,那些涟漪相互碰撞,形成复杂的干涉图案。

    他的右手已经完全化为饕餮之爪,但出人意料地保持着静止,爪尖距离怪物的心脏只有寸许。

    怪物的身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腐烂的肉块如雨般簌簌掉落,露出下面珍珠母色的新生组织,那组织表面布满细小的鳞片,随着呼吸节奏开合。

    它那双浑浊的乳白色眼睛望向洞穴顶部,流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恐惧,嘴角的微笑第一次出现了波动,露出下面真实的、布满裂痕的嘴唇。

    "祂祂从群星之间而来"怪物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敬畏,仿佛光是说出这些词就是一种亵渎。

    "在梦境中向我展示真理祂说只要献上足够的祭品就能获得永生"随着最后一个词落下,它的眼角渗出两行血泪,那血液不是红色的,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蓝色。

    李长生注意到怪物说话时,祭坛上的血肉组织开始有规律地蠕动,表面的脉管组成一幅幅诡异的图腾,又迅速消散。

    那些图案中反复出现一个头戴尖冠的人形轮廓,以及一个由无数小球组成的复杂几何体。

    更令人不安的是,液体表面开始浮现模糊的画面:无数人跪拜在星空下,他们的身体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一座石柱林立的城市从海底升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虚空中编织着光与暗的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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