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床榻之上,带着一层淡金的温意。秦清缓缓睁开眼,意识还沉在模糊与现实的缝隙之间。他只觉得浑身酸软,仿佛昨夜经历了一场幻梦,而梦中的每一个细节,此刻却分外真实。
绣被轻覆在腰间,空气中残留着熟悉的香味,那是瑶池女帝身上的兰草清香。窗外有灵鸟轻啼,内殿却静得出奇,只有丝缕衣袂摩挲声在他耳边响起。
秦清转头望去只见瑶池女帝正背对着他,正将一件宽袖的内衫拢起贴身。她乌发披散,腰身纤长,动作流畅如云水,似乎昨夜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疲意。那种高贵而慵懒的气质,哪怕不着帝袍,也让人下意识屏息。
瑶池女帝听到他动静,转过身来,那张倾世容颜上,竟挂着一抹妩媚的笑,柔声道:“醒啦?”
然后,她缓缓走近,俯身轻吻秦清的额头。
“早安。”就是这一吻,让秦清彻底愣住了。他以为,昨晚那些缠绵、那些耳语、甚至那声“哥哥”,不过是毒发后的幻觉,是香气与心魔交织出的妄念。
可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如此真实。小鞠真亲了他,真带他入梦,也真与他共度了一夜。
秦清怔怔地看着瑶池女帝,脑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
她是瑶池女帝啊!是小鞠!是自己前世心心念念、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啊!
怎么会?为什么她会这么主动?女神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吗?女帝更该是冷漠而矜持、只许人仰望的吗?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也太难让人接受。
秦清下意识抓紧了床边的被褥,声音干涩:“小鞠,我……我会负责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几乎在发颤。那不是胆怯,而是一种本能的、带着羞愧与敬畏的责任感。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真的和她成为“夫妻”。
而如今,他却在一个极不清醒的状态下,得到了她。
这份“得到”让他毫无胜利感,反而像是某种失控与……被动的臣服。
瑶池女帝听到他的话,嘴角微扬,眼神却与方才的妩媚截然不同,变得淡淡的、沉稳的,有一种只属于高位者的从容。
“我相信你。”她轻轻答道,没有多余的话,没有责怪,也没有玩笑。
只是这一句,就像是从神坛上伸出的一只手,明知你不足为等,却仍愿意拉你上去。
说完,瑶池女帝开始整理衣袍,动作利落不拖泥带水。
几息之后,她已换上那一身金纹帝袍,衣带飘然、神光内敛,眼中再无昨夜的温柔,也无清晨的暧昧,只有属于瑶池之主的冷肃与威仪。
瑶池女帝转身走到殿门前,回眸一笑,道:“等我上朝回来,再来找你。”阳光照在她的衣角,微微泛光。她就那样走出了殿外,带着一身无法直视的光芒。
而秦清,还坐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他低头望向自己的掌心,仿佛还残留着她昨夜那只手的温度。那是他前世追逐一生都未曾触及的东西。现在,他拥有了。
秦清微微睁眼,意识从模糊中苏醒,脑中第一反应竟不是修炼、不是血神教、不是昨日的毒酒,而是那个轻轻吻在他额头上的触感。
他坐起身,衣袍微乱,刚欲理清昨夜混乱的回忆,却忽然注意到殿中不止他一人。
对面的圆桌旁,不知何时,竟坐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身着素白宫袍,雪发如练,面容极美,乍看之下不过四十许年纪,眉眼间却有一种威仪天成的沉稳。她神情冷峻,双手交叠在桌前,似笑非笑地望着秦清,目光之中满是打量与审视。
眼前这女子比小鞠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但秦清也知道,在修仙界,外貌显示的年纪不等于骨龄。
所谓骨龄才是一个修士真正的寿命。 比如来说,一个修士在20岁达到筑基境,寿命变成两三百岁,那么她的这个20岁的年纪就会一直保持着。
而如果一个修士,在80岁还在练气9层徘徊,那么即便后面他的修为突破了筑基甚至金丹,他的外貌也会保持在80岁的样子。 所以所谓的天骄,就是能更年轻的突破更高的境界,这样一来,自己的容貌也可以保持住了。
秦清瞬间警觉,灵识刚欲调动,却发现这女子只是坐着,并未动杀意,只是……那眼神实在太像是一个母亲在打量未来女婿。
“你是……?”秦清试探着开口。
那白发女子却冷哼了一声,语气不急不缓,却满是压迫感:“别以为小鞠把身子给你了,你就以为自己稳了。”
“我告诉你,彩礼——你必须拿得出诚意。不然,你别想再碰她一下。”
话音落地,如寒冰碎裂,殿内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三分。
秦清原本还晕晕乎乎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差点以为自己还没醒透,他心里一跳,脸也不由红了半分,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女子似乎不是来杀他的,倒像是来“讨说法”的。
秦清皱眉,略带不悦地回道:“你谁啊?管得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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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女子闻言,凤目微挑,眼神瞬间寒了几分,但仍强行压着脾气没有发作,只是缓缓起身,缓步走到秦清床前,衣袂如雪,气势磅礴。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清,一字一顿地道:
“我是小鞠的娘。”
“九尾天后。”
秦清一愣,心中瞬间“轰”的一声。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仙气、风华无双的女子,思绪几乎停滞了一息半刻——
小鞠的……娘?
他终于想起来了。
对啊,小鞠是穿越者。
但他却从未细想过——穿越者在这个世界,是有父母的,是会有原生身份的,她既然在上界能成为瑶池女帝,自然不可能是凭空诞生。
而这个“娘”,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秦清忽然觉得脑壳有点疼。他想起昨晚那一幕幕:瑶池女帝的香吻、耳边那声“哥哥”、醉酒的温热、昏沉之中的无力挣扎……然后再想起今天眼前这白发母亲,坐在桌边等自己醒来。
这场面,谁看了都得头皮发麻。可九尾天后却不以为意,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盯着秦清,一双狐眸仿佛能看透人心,轻哼道:
“若是男的追我们家小鞠,我还能拦一拦,好歹把关审审人品。”
“可她这次是自己上赶着下的药,还亲自把你抱回她床上……你说我能怎么办?”
九尾天后咬字极清,每个字都像是一巴掌扇在秦清脑门上。
“我养了这么多年一棵小白菜,结果你这头猪,连圈都没转一圈,就给我拱了!”
秦清可以看出来。九尾天后她是真的气。只是现在的秦清只能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嘴唇蠕动半天,最后只喃喃一句:
“……我居然把我女神的亲妈,给气成这样了?”
九尾天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火,冷冷撂下一句:
“你给我记住了,成亲之前,别妄想再碰她一下。否则——”
“我亲手剁了你。”
话落,风起,一缕狐影翻涌而过,她衣袂鼓荡,已化作流光从殿门消失。
秦清愣坐原地,眼神呆滞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早朝甫毕,天光大亮,金色的朝阳洒在瑶池宫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像给整座宫殿披上了一层金羽流光。玉阶之间,一抹红金身影从丹陛而下,步履轻缓却稳若天衡。
那人正是刚刚退朝的瑶池女帝。她一身金底大红龙袍,凤冠高束,九条金龙蜿蜒盘绕在袍身上,金丝勾边,宝石点缀,皇威尽显。阳光洒落在她肩头,宛如神辉降世,熠熠生光。她神情沉静,目不斜视,走在朝后的回宫路上,步步沉稳,无喜无怒。
瑶池女帝身后紧紧跟着两人,左侧为夕,右侧为朝。
两人皆为她最早的贴身侍女,自瑶池圣女时期便伴其左右,如今修为已从化神之境,一路攀升至合体后期,距离瑶池女帝的修为仅一步之遥。
身为贴身侍女,她们却早已不再只是侍奉寝宫之人,而是帝国最锋利的利器。
夕掌情报,负责整个帝国的隐秘机构——“缄默司”。这个机构无名无制,只归女帝一人所统,其探子遍布天下,无论朝中言官,还是江湖散修,只要有风声异动,必为夕耳所闻。她每日所呈密折,是帝国动静最真实的脉搏,帝都运转之眼,全系其手。
朝掌武军,统御帝国最强武装——陷阵军。此军原为张寒所创,如今在朝之手中焕然一新,历经十数年改制后,已成帝国第一精锐,其兵皆为修士,军中统将最低元婴,合体者充数,随时能发动对外征伐或内部镇压。此军不隶属兵部、不受内廷节制,唯听女帝一人调令。
两人权势之重,修为之高,世间除瑶池女帝之外,几乎无可抗衡。
此时,三人行至回廊之中,天光透过飞檐雕栏洒落,地面映出斑驳龙影。夕手持一卷黑玉简,脚步不乱,略略偏头,低声禀报道:
“女帝,关于血神教的最新情报,属下已查明。”
“不过……这个组织隐藏极深,每次行动前都像是提前得了风声,常在我们抵达前一刻转移,现场几无残痕可寻,属下怀疑,他们之中恐有细作。”
夕语调冷静,但其中一丝难掩的凝重仍泄露于外:“属下判断——恐怕是朝廷内部有人为他们通风报信。”
夕的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微沉,气压仿佛无声下沉。
但瑶池女帝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我早料到了。”她声音清冷,略一颔首,目光却未看她们,只落在远处宫墙绵延之上,像穿透了整座帝都,落入苍茫之中。
“昨日被带回的黑衣人,曾说这事我是知道的’,那话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知道我何时何地出巡,知道我要亲自审查哪地教据,知道我人在何处可动,否则怎么可能避开我的视线。”
“若非朝中有人递话,他们怎敢打着我的名号到处拐卖孩童?”
瑶池女帝的声音平静至极,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如山泉结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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