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独善其身，祖父也不会调动那些力量，在暗处守护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情绪亦随之加重。
“什么？”
竟还有军中之人暗中护佑？
林羽深感诧异，近来思绪繁杂，对周遭环境的警觉性远不及从前，竟全然未察。
但这恰恰表明，祖父派来的都是精兵强将。
他早料到祖父会干预，却未想布局如此周密。
心底顿时泛起一阵暖意。
“祖父近日事务繁忙，无暇兼顾你，亦无暇注视京海。”
电话里对林羽的反应颇为满意，继而道：
“身体不适？”
林羽心头一震，不论后辈如何成长，祖父始终是家族的核心支柱，关键决策仍需他首肯。
况且，从情感上讲，林羽与他最为亲近。
他知道祖父历经战场，身上多处旧伤，虽体格健壮，毕竟年事已高。
“并无此患，南疆有异动！”
确认非身体缘由后，林羽方松一口气。
随即又生疑窦，南疆何事？
那是一片海域。
若有异动，必是国际局势。
对此，林羽知之甚少，仅从长辈闲谈中略知一二。
他的视野仅限于京海，聚焦于总局层面。
还未及询问，电话已然中断，一如开始般突兀。
半晌回神，林羽知晓，祖父虽已退隐，遇大事仍需到场。
父亲之意，显而易见——务必留意自身安危。
家中无人分心于此。
林羽苦笑摇头，自己已成年，依旧被当作孩童对待。
实则，他对自我防护颇有信心。
自幼接受训练，归校后便是出色战士。
即便如此，依然身处凡俗，刀枪无眼，仍有伤亡可能。
不过，自从系统介入后，他的三项属性值开始飞速增长。
再配上一些近乎逆天的技能
林羽在白金翰亲自试验了一番，效果确实惊人。
但具体原因不便多言，也无法详述。
即便对最亲近的人，他也难以解释。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除了自身的特殊身份、穿越经历以及系统外，林羽别无依仗。
他只向狱中一位资深犯人简略提及。
因此，除非来自官方的巨大压力，否则林羽毫不畏惧。
……
安欣与李响迅速联络劳教部门。
确认了陈金默的真实存在。
两人没有犹豫，立即联系总局进行审讯。
然而，这位年纪尚轻、长相清瘦且隐约透着几分英俊的囚犯并不配合。
“陈金默，知无不言，或许我们可以帮你争取减刑。”
李响语气虽已平和，但对方的态度仍让他有些恼火。
这时，老默缓缓抬起头，神情傲慢地回答：“早出来又有何用？”
“一出狱，我就要杀掉那个臭婆娘黄 ！”
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原来，黄 曾怀过他的孩子。
但后来发现老默依旧沉溺于危险生活，黄 遂谎称流产以摆脱他。
实际上，她只是想找借口离开。
而老默始终坚信是黄 终止了他的血脉。
“你——”
李响刚要发作，却被安欣制止。
“黄 已经去世。”
安欣平静地说。
“死了？”
老默怔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放声大笑：“死了最好，省得我自己动手。
哈哈哈”
尽管言语间充满戾气，动辄扬言杀人，但安欣敏锐察觉到老默愣住时眼神中的柔情。
他内心深处依然在意黄 的生死。
如今，孩子没了，爱人也走了，老默彻底崩溃。
失去所有寄托后，审问陷入僵局。
绝望之人往往令人同情。
看着眼前的模样，安欣心生怜悯。
他忽然想起那个小女孩，正是当年随林羽前往黄 家探访时见过的那个。
“能给我几根你的头发吗？”
只是，安欣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此刻的老默心如死灰，机械地点点头。
即便有人命令他赴死，恐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安欣实在不忍心沉默，开口说道：“你女儿或许还活着，鉴定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什么？真的还活着？”
老默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哪怕只是可能，也比绝望要好得多。
“嗯，上次走访黄家时，我们遇到了个小女孩，模样跟你挺像的。”
安欣简略讲述了一番那次的经历。
不过，他们未提及自己的善心和女孩的可怜处境。
“女孩很好，我更喜欢女孩。”
老默紧握栏杆，激动地回应。
但他的情绪波动剧烈，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暗淡下来。
“那她现在如何？过得好吗？”
他急忙追问。
一时间，内心涌起深深的愧疚。
作为父亲，他从未尽过半点责任。
“别担心，林警官已妥善安置她，生活各方面都不比其他同龄孩子差。”
李响直率得多，不愿回避所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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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们也不清楚林羽电话的具体含义。
只是后来经过时发现，黄家的房子已被修缮一新，主人也换了职业。
夫妻俩都有轻松的工作，日常陪伴孩子。
至于林羽如何做到的，他们无从得知，但从一家人的笑容中已足够欣慰。
“林警官？”
老默疑惑地看着安欣和李响。
“不是我们，是他，今天抽不开身。”
安欣解释。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就告诉我们，这样也能帮你一把。”
“还有，改造期间好好调整自己，总不至于让你女儿将来见到的是如今的模样吧？”
李响补充提醒后，两人离开。
安欣整理好头发，打算下班后直接去黄家一趟。
若能确认那女孩真是老默的女儿，她便不再孤单，而他也保留了一丝希望。
他的初衷并非套话，只是想伸出援手。
过去的过错已被惩处，若能真心悔改，未来仍是正直公民。
……
京海，一间老旧狭小的出租屋。
屋内杂乱不堪，剩饭盒、空酒瓶和衣物胡乱堆放，散发刺鼻气味。
然而，在昏暗灯光下，墙角与桌面上的纸张却摆放得井然有序。
同一空间，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其中一面墙上，醒目地贴着林羽的照片。
照片四周贴满了小纸条，墙前站着一位体格匀称、孔武有力的男子。
他腰背笔直，双手抱胸，目光紧紧锁定墙面，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之人。
另一人坐在桌边，也注视着墙上的纸条，姿态稍显随意。
这是徐江之前电话邀约的老五，实际上分为大五与小五，或许两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才叫老五。
“林羽，京城出身，家族显赫……”
小五低声念着墙上信息。
“怕了吗？”
大五转头问。
“怕什么？京城来的人也要吃饭吧？难道排泄的就是黄金？还是说他们的装备比我们多一套？”
小五浅笑，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耍得极为熟练，无论抛得多高，总能精准接住刀柄。
“没错，大家都是血肉之躯，一刀下去都会流血，一枪击中也都会毙命。”
大五点燃香烟，笑着回应。
这对兄弟是职业杀手，多年由徐江供养，薪资丰厚。
他们同时也接其他任务。
“老板有什么具体指示？”
小五也点上了烟。
“好像没提要耳朵还是四肢，只说送去一颗‘高尔夫球’。”
“你玩过高尔夫吗？”
大五笑着问。
“没玩过，但那东西看起来像！”
小五指着墙上的林羽照片说道。
那是一张特写照，头肩部分显得圆润饱满。
“但这活儿有点棘手，按现有情报分析。”
“对方自幼在军营长大，训练有素，精通各类武器，不仅会用刀还会射击，防身技巧一流。”
“身高185厘米，体重78公斤，外表看似普通，实则力大无穷。”
“听说是从某个特种训练营出来的，你知道那地方吗？”
小五越看资料越激动。
“我被淘汰了，那边要求极严。”
大五坦然承认。
“什么？连你也落榜？”
小五颇为意外。
“不过后来我又在外头接受了类似强度的培训，并以第一名毕业。”
“所以我很好奇，是国内培养的好，还是国外锻炼更胜一筹。”
大五缓缓吐出烟圈。
游轮上的表现更为出色，一人轻松击退数十人，其中不乏门神的手下。
“不久前，门神也败在他的手下，据现场目击者描述，门神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几招便已落败。”
小五一边翻阅资料，心中愈发感到棘手。
他双手托腮，目光牢牢锁定墙上密密麻麻的信息。
“所以，你害怕了？”
大五一口烟吞下，缓缓吐出，嘴角扬起笑意。
一时间，屋内烟雾弥漫，看不清两人脸上的表情。
“我们本就是猎人，总在小场面中徘徊岂不可惜？这次的目标可是个大人物！”
兄弟俩以此为生，小五自不会退缩。
相反，面对更强劲的对手，内心反倒充满期待。
“他似乎习惯独来独往？”
大五总结道。
“体术精湛之人往往自负，既然他能独自对付几十人，自然无需时刻带人……这或许是我们的突破口。”
小五赞同点头。
“无论是速度、力量、耐力，还是对枪械与武器的掌控，都堪称顶尖……我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人物为何甘愿在京海做一个普通警察。”
“无论如何，这次必须精心策划，否则后续将更加棘手，只能成功，不容失败。”
大五掐灭烟蒂，语气严肃地说。
根据现有情报，这无疑是职业生涯中遭遇的最强对手，兄弟俩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然，他们具备职业操守，无论对手强弱，都会倾尽全力。
甚至，大五因过去的经历，滋生出一较高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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